虞氏的臉也在那一瞬間變的烏黑,保養如少女般的玉手往桌上一拍,憤然道:“愛吃不吃,來人,把飯菜給我撤下去。”
“我看誰敢撤。”
虞氏不敢置信的看著徐英勇,“你怎么又回來了”手一揮,卻是讓那些丫頭動手。
徐英勇沒搭理,與虞氏兩眼相望,“我說飯菜不能撤,夫人你聽不懂嗎”
虞氏心煩,揮手道:“算了,不撤就不撤,你們下去吧。”
徐英勇掃了桌子上的飯菜一眼,面無表情道:“以后家中飯菜用度全部減半,如果明天這么幾個人吃飯,還是要二十幾個菜的話,別怪我讓廚房的婆子全部滾蛋,還有穿也是一樣,全都減半,繡娘.”
“將軍,這內宅之事,我來管就好。”虞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試圖跟徐英勇交流。
“你給我閉嘴,我都說了,這個家是老子的,得由老子來做主,什么內宅不內宅的,府里養那么多干吃飯不做事的人有什么屁用,改天,不,明天該賣的都給我賣掉,別一個院子整十幾個人的,事兒沒一件做的,整日晃來晃去,晃的我眼暈。”
“將軍,這是慣例,那能說改就改。”虞氏無奈了。
“什么慣例誰留下來的慣例,誰定的人多沒一個盡心做事的,當擺設我都嫌。”徐英勇呼哧呼哧的瞎指揮了一番,把虞氏等一干人等弄的快要發毛之后,神清氣爽的離開了。
“夫人.”
有丫鬟喚了虞氏一聲,虞氏回過神來,“什么事”
徐云水道:“娘,你真要依了爹剛才說的,所有的吃穿用度減半嗎”
虞氏沒說話,過了一會兒道:“先吃飯吧,等明日再說。”
虞氏拿不定徐英勇到底是說笑還是認真的。所以并不急著承諾什么,但徐英勇給她的感覺便是,這絕不是在說笑,因為徐英勇從來都是說話算話的人。
吃過早飯。徐云水徐云舟等人忐忑不安的回了自己院子。
第二日一早,徐英勇先去練了一個時辰的功,回到自己院子洗漱完畢后,立馬來了正廳吃早飯,掃了眼桌面上的金絲燕窩粥,又瞧了瞧其他幾樣精致,價格都不菲的小點心,面色陰沉道:“昨日我不都吩咐了,吃喝用度減半嗎怎么還有這么貴的東西”
“將軍,我確實按照你說的做了。已經減半了,假若再減半的話,那可就吃不飽肚子了。”虞氏喝了口燕窩粥,慢慢回答。
徐英勇氣急,“難道就不能換儉樸些的嗎軍營之中。每天包子饅頭,一個個照樣吃的香。”
“將軍,你都說了那是軍中了,可這是在咱們家,軍中吃不好,自然要回家中吃了。”和昨兒憤怒比,今兒虞氏特別的善解人意。不對,牙尖嘴利。
“吃好有什么用,老子吃不飽,讓廚房把這幾樣點心撤下去,上一籠包子上來。”
虞氏的臉變了變,阻止了丫頭要撤小點心的動作。笑吟吟道:“將軍別生氣啊,這一生氣,對身體可不好,昨兒將軍可是說了,東西不能浪費。這要是撤了下去,可就浪費了。”
徐英勇呼哧呼哧道:“那就送給那些沒飯吃的人吃。”
一大早這夫妻倆人爭論不休,屋內丫鬟婆子看著紛紛為之心驚膽戰,就怕他們夫妻二人因為這點小事而打起來,不過,這京中的夫妻,好似沒有過夫妻打架的事情,要真打起來,那可是廄的頭一回,日后肯定會被廄上下的人笑死的。
這般想著,便有人愿意當替死鬼,來阻止這場爭論了。
而賣掉多余丫頭之事,這夫妻倆又是一番爭論,不過徐英勇為了做到自己是這個家才是真正當家做主的人,差點沒使出全身的本事,不過最后還是以徐英勇勝利。
在徐英勇忙于清楚家中吃白食之人,魯國公安平早就先徐英勇一步,認回了徐勇,并且還讓徐英勇認兒子之路變的非常艱難。
然這一切,徐英勇都不知道,還沉浸在終于勝了虞氏的喜悅之中。
等徐英勇知道此事,是他以前的小舅子,也便是當今的魯國公安平所搞的鬼之時,當場鬧到金鑾殿上面去了。
在徐寒夫妻倆打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之際,守門的小廝來話,說安府來人了。
“那個安府”
“奴婢不知。”
林良辰皺眉,“那先請安府的客人進來吧。”
記憶中,他們一家好像不認識什么姓安的人。
吩咐六兒去告訴徐寒接待客人,林良辰便拋之腦后了,剛接下安府帖子沒多久,六兒又來報信,“夫人,這回是魯國公府來人了。”
“魯國公府”林良辰驚訝了一下,這好像聽著有些眼熟,仔細想了想道:“先請進來吧,別安排到正廳,帶去書房。”
林良辰是如此吩咐,六兒在帶人去書房的時候,路過正廳,聽到里邊傳來的談話聲,跟六兒身后的中年男子表情立馬變了,在六兒不注意的瞬間,風風火火的進了正廳。
“這位.老爺.請你先不要亂闖,先跟我去書房等我們將軍吧。”六兒跑去阻攔,但未成功。
衣著華貴的中年男人越過六兒,直奔里面而去,瞅見坐在一邊的中年男人,神情激動的沖進來,怒視那男子道:“你來這里干什么”
那男子先是差異了一下,后臉色不好道:“你怎么也來了”
“明知故問。”魯國公安平冷哼了一聲,“現在我來了,你可以離開了。”
“我干嗎要離開”安泰怒然相視。
徐寒摸不著頭腦,“二位這是”
安泰和安平還未表明身份,所以徐寒并不知曉面前兩人是誰。
“我是你大舅。”
徐寒還未反應過來,安平便急忙道:“別聽他的,我才是你舅舅。”
說完連瞪了安泰好幾眼,低聲道;“你個老不知羞的,害了二姐還不夠,如今還有臉來認外甥。你給我滾。”
安泰不理,面無表情道:“要滾你滾。”
“你不要得寸進尺。”
“誰得寸進尺了,你倒是給我說。”
“是你,安泰。你不知廉恥。”
“安平,別以為你現在是魯國公了,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樣,再怎么說我也是你哥哥。”
“我呸,你還是我哥哥,你要是我哥哥的話,當年就不可能幫著別人來害自己的妹妹,讓我的小外甥流落他鄉,怎么,現在知道難過了后悔了。我告訴你,晚了!”安平一句接一句,把安泰給說的臉色全無。
安平得意的哼了兩聲,“我就說吧,你.”
“夠了。安平,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如今你還想怎么辦”
“怎么辦、你現在給我滾啊,立馬給我滾!”
徐寒聽眼前這兩個男子吵架的話,不用多想,也猜到了。這有可能就是徐超在信中提到的他娘的娘家,魯國公府了。
假若是這樣.
徐寒面色一冷,“既然二位這么喜歡吵架,那么等出府之后,再好好吵個夠吧。”
這話已經是送客了。
此話一出,安泰和安平都已經冷靜了下來。“大外甥.”
“我從不知道我娘有兄弟,所以.抱歉。”
喊了送客的話,目送兩人你推我嚷離開之后,徐寒面色頹廢的坐在椅子上,想不明白。在這件事兒上,剛想要好好對待,這中途突然殺出兩個舅舅出來,無論如何,都讓徐寒難以接受。
更何況,據徐超所說,安氏當時遇到困境,就連死后,魯國公府的人都未出現,假若真是這樣,徐寒想自己可能沒辦法原諒魯國公府的人。
林良辰過來的時候,徐寒正在看徐超當時寫的那封信呢,唯恐有一個字看漏了,所以就重新給看了一番,確認沒看漏之后,沙啞的對林良辰道:“良辰,我要怎么辦”
他到底要不要認這門親
剛才的情況,六兒已經跟林良辰說過了,就算沒說多清楚,但大體的情況卻明白了,寬慰道:“假若你想,你便認下,假若不想,那便不認,別太強求自己,不管當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覺著,應該可以給他們個機會。”
要是能借此知曉更多當時已故婆婆的情況那就更好了。
“你覺得可以認下嗎”
林良辰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徐寒道:“那我想想。”
“嗯,如果真不想,那便不認,反正我們在廄里也不用靠他們,所以,相公,你千萬別有負擔.”
如今他們也不是窮鄉僻壤,也不是沒飯可吃的人家,也許不認這些親戚,未來會艱難些,但總比有一屋子的勢力又極品的親戚差不多。
徐寒點了點頭,捏了下林良辰的手,輕聲道:“媳婦,謝謝你。”
謝謝因為有你,我才沒有負擔,才能有什么想做的事情,都放手去做。
林良辰燦爛一笑,猶如外面盛開的花兒一般。
心里做好決定之后,徐寒便不再迷惘和糾結,在安平和安泰幾次上門來過,又說了不少安氏的事情后,終于讓徐寒能夠敞開心扉答應聽他們說說安氏的事情。
不過安平和安泰,兩人是互不相容,兩人每次一見就爭吵,徐寒甚為心煩,終于,這日,安平最終是搶占了i先機,快了安泰一步,將該說的,不該說的,凡是他知道的,都跟徐寒說了,當然前提是,徐寒必須得有安氏的貼身玉佩,那玉佩還是多年前,安平一直喜歡,但安平已故的祖母始終都沒給安平,反而傳給他二姐,為此事,安平記恨了很久。
后面他二姐答應把玉佩借給他玩耍了一天,這才破涕為笑。
“假若是我弄錯了的話,我會當場道歉,并且.再也不會上門騷擾你們。”
徐寒想想,這很公平,通知林良辰要玉佩的時候,林良辰還是差異了一下,后才答應把玉佩拿給安平,并且還是親自。
她倒是要看看,這魯國公究竟是個什么樣子的人。
懷著好奇的心態,林良辰過去了,但見來人確實他沒見過的人,見過禮之后,把玉佩給了徐寒。
安平看見林良辰,一臉慈善的笑著,接過徐寒手中的玉佩,還未深看,一把抓住徐寒的手臂,顫抖道:“這.這是我二姐的玉佩,這是啊.”
當初,幼時的他為了宣誓主權,故意在玉佩的縫隙上,刻了小字。
一般人不會看出來,但那個字還有那磨損度,都是他弄上去的,所以眼力比別人強上十倍。
安平一把抓住徐寒手里的玉佩,拉過他,用力的抱了一下,哽咽道:“大外甥,我總算是找到你了,要真是找不到你,我這輩子都沒辦法跟你娘交代啊。”
徐寒為難的朝林良辰看了一眼,林良辰抿了抿嘴,沖他使了兩個眼色,徐寒臉一僵,用力的推開安平,“你先松開。”
被這么個大男人抱著,心里別提多難受了。安平反應過來,哦了兩聲,道:“對對對,都是我太激動了,這樣咱們坐下好好說話.”
“這是外甥媳婦吧,和大外甥你真配。”
本以為徐寒在鄉下這么多年,會找個鄉下媳婦,沒想到,這媳婦比他想象中的差別大太多了。
林良辰莞爾一笑,“那你們先聊,我先去泡茶,一會兒過來。”
安平沖林良辰笑笑,“去吧。”
等林良辰一走,安平便拉著徐寒閑扯起來了,對于安平如何知道自己身世一事,徐寒還是很好奇的,安平笑了兩聲,并未告訴徐寒,反問起了徐寒,幼年之事。
幼年的事情,徐寒不想多提,面色淡然道:“沒什么可提的,要是二.舅不介意的時候,我能問問我娘過世前后的事情嗎”
“這個啊.”安平尷尬的笑了一聲,“當年的事情發生的多了去了。”
徐寒眉眼一轉,“那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徐寒眼中的迫切,安平盡收眼底,“這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一會兒,等外甥媳婦上茶來了,我再說給你聽,這樣,你看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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