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天圖正了正身:“將軍,那可是五百多顆五虎悍雷珠啊,全炸了?”
“呵呵,不要感覺可惜。”
水拂良繼續令道:“各營分守一方,趁著魔族慌亂之際,聽我號令合成四象長駐陣,一鼓作氣,全部殲滅。”
地形的優勢以及五虎悍雷珠的威力,兩者配合之下,固然增加了勝算,但面臨著上萬魔兵,這樣一戰,并非易事。
引敵,說是在引敵,但對于身處其中的軒轅誠等人來講,分明是難以脫身。
廝殺聲在山谷回蕩,此次帶領的上百兵士,暗中深入魔族營地,燒輜重,搶資源,到撤出,不過一夜之間,兵力已經銳減過半。
背后魔兵緊追不舍,壓力本來就已經夠大。
此時得到了水拂良傳音,臨時改變了計劃,這無疑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威脅,暗暗罵了一聲,如今也只能咬牙邊打邊退。
他手握鐵鞭,隨手一揮便爆掉了三頭沖來的魔兵,鮮血飛濺,魔兵身首異處。
軒轅誠暴喝一聲:“滄海,你帶人先撤,我和老白來拖住他們。”
贏滄海揮掌爆射出一股褐色勁氣,擊在了一個魔兵的胸膛,人也借勢騰空而起。她發絲凌亂,褐色鎧甲之上遺留著斑斑血跡,可見一路沒少殺敵。
她落地連退兩步,銳利的眸子緊盯著沖來的魔兵,柳眉緊鎖。
忽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登時全身無力,眼見癱軟了下去,靠得手中沾著血跡的長劍,撐住了身子。
看來傷勢不輕。
而涌來的魔兵可不會給她喘息的機會,十幾把長刀白刃迎頭砍了下來。
贏滄海美眸一凝,氣血在經脈中沸騰了一樣,身體微微一動疼痛便傳遍全身,人完全提不出力氣,見慣了生死,臨近生死一刻,眸子中仍是犀利如初。
嘭……
千鈞一發之時,一桿長槍橫在她的頭頂,硬扛了砍下的白刃。
這長槍銀白色,順著槍柄看去,手持長槍者正是一身白色盔甲的白東勝。他渾身還散發著永遠不散的酒氣,一向桀驁不羈的他斜身看著贏滄海,咧開了濃密胡須下的嘴巴。
“呵呵,滄海,你又欠我一個人情。”
話音剛落,白東勝振臂一抬長槍,槍身上白芒一閃,發出一陣震顫,直接將砍在上面的十幾把長刀震飛了出去。
白東勝身形一轉,帶動手中長槍,釋放出一股半月勁氣。
嘭嘭……
還未站定的魔兵,胸前鎧甲炸了爆碎,命喪槍下。
贏滄海薄唇一角微微一勾,看著奮力殺敵的白東勝,心中感激萬千。調侃說:“你從沒有象今天這樣帥過。”
她屏息壓了一股氣息,壓制了沸騰的氣血。在兩個兵士的攙扶下,火速向后退去。
三人均是有著圣階皇者修為,但面對如洶涌浪潮的魔兵,此時顯然也是難以招架,一路而來,體力消耗遠不如從前。
白東勝和軒轅誠力擋魔軍,各釋放一股勁氣,擊退了涌來的魔兵,靠攏在了一處。
“哈哈……痛快。”軒轅誠大笑了起來。
這笑聲分明透露著絕望,回頭看了看后撤的贏滄海等人,心中舒緩了一口氣:“老白,今天恐怕我們要交代在這兒了。”
白東勝冷冷一笑,長槍在身側一揮道:“死也要拉些墊背的。”
“呵呵,死到不怕,只是不能再和將軍并肩殺敵,遺憾啊。”軒轅誠虎目圓睜,心有不甘。
“那就活著出去。”白東勝舉槍刺去,槍頭正中一個魔兵的喉嚨,噗嗤一聲,濺起一陣鮮血,隨他手掌驟然一翻,一股白色勁氣沿著槍柄涌上了槍頭。
魔兵頭顱被勁氣炸了個爆碎。
白東勝腳下不停,疾步向前。
迎面擁擠的魔兵紛紛避讓,長槍如入無人之境,勢不可擋般。
驀地,白東勝腳下驟停,深感長槍槍頭上傳來了一股強大阻擋力,仿佛槍頭刺進了寒鐵上,發出一陣震顫聲。
不出所料,槍頭果然受阻,但并非刺入了寒鐵中,而是被一個碩大的手爪抓在了掌心。這掌心中凝聚著一團魔氣,將槍頭裹在了其中。
“又是這麒麟魔。”白東勝大吃一驚。
此魔身體強壯,雙臂赤露,根根經脈外凸,力量十分強大,手腕上帶著兩個倒刺林立的套腕,頭顱上罩著一面猙獰的黑色頭盔,只留下了一雙泛紅的瞳孔,個頭遠比常人要高出兩頭。
這麒麟魔,赫然有著圣階高階巔峰修為,不同于普通魔兵。
白東勝之所以認識他,是因為在魔營中就交過手,贏滄海便是被他重擊所傷。
此是那麒麟魔,粗壯的手爪陡然轉,攥在爪心的魔氣旋轉著向槍身涌去,這股扭動的力量,帶動了長槍。
白東勝濃眉一挑,跟著浮空連轉數周,人剛剛停下,便奮力抽回了長槍,可同時,心頭猛然驚了一下。
麒麟魔一只手爪握成了拳頭,隨著長槍跟了過來。他力量不但驚人,速度也是快得令人咋舌。
轟的一聲,正中白東勝胸膛。
這一拳,擊的白東勝身上的鎧甲,爆裂開來,一股強大的沖擊力襲如胸膛,胸骨斷裂聲啪啪直響,身體一震,一口鮮血爆出,整個人被擊飛了出去。
“老白。”
軒轅誠大驚,揮臂一鐵鞭甩向了繼續前撲的麒麟魔,鐵鞭如離弦之箭,直取他的喉嚨而去。
麒麟魔重踏一腳,龐大的身體如丘而止。
一把攥住了襲來的鐵鞭,順勢胸前一拉,鐵鞭牽引著軒轅誠撞了過來。不過丈遠的距離,眨眼便貼近。
麒麟魔氣海運足了一口氣息,咆哮而出。
聲及,讓身處其中的軒轅誠備受煎熬,體內經脈震顫不已,耳根嗡鳴聲不斷,人被反拋出去,還未落地,便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最后摔落在了受傷的白東勝身邊,兩人均是受傷不輕,齒間咬著鮮血,半仰著身子看著步步緊逼而來的麒麟魔,以及那大批魔兵。
“老白,看、看來,今天真闖不出去了。”軒轅誠無力道。
白東勝一手撫著胸膛,一手從腰間摸出了一個酒壺,用牙齒咬開了壺蓋,仰首喝了一口。
咳咳……
酒水還未入吼,便咳出了一口鮮血:“呵呵,酒還沒有喝夠,怎么能死。”他將酒壺掛在了腰間,再拿出時,手中攥了一顆五虎悍雷珠。
軒轅誠眉頭緊鎖:“你小子,怎么還留了一顆。”這五虎悍雷珠是用來炸魔軍戰略物資的,共配了一百顆。
“呵呵,這東西威力大,留著一顆打算保命用的,沒有想到,這么快就要用上了。”白東勝調侃道。
這話說的輕松,不過就一顆的威力而言,一旦在此時炸開,兩人恐怕也會受到波及,到時是福是禍還真難確定。
這一點軒轅誠很清楚。
他看了一眼逼近的魔軍,沖著白東勝笑著點了點頭:“若有來世,咱還做兄弟,和將軍一起并肩殺魔。”
白東勝淡笑一聲,笑容突然一僵,旋即目光冷峻如霜,這分明是一股抱著必死之心的殺氣。
他撫著胸膛的手掌中凝聚了一團急劇迸發的勁氣,側身一揮,遺落在身旁的長槍急速飛了出去,攥著五虎悍雷珠的手掌上同時促發了一股玄氣。
氣息觸及,五虎悍雷珠上一陣熒光閃爍,圍繞著旋轉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發出一陣急速蓄能的聲響。
緊隨長槍之后,被白東勝拋了出去。
一桿銀槍,一顆五虎悍雷珠,目標直至迎面而來的麒麟魔。
一時間,時間仿佛放慢了速度。
麒麟魔陡然一驚,左右抓起兩個魔兵,沖著襲來的一槍,一珠,拋了過去。
“走啊。”
幾乎同時,白東勝嘶吼一聲,咬牙一把攙起身旁的軒轅誠,將他扛在了肩頭上,腳下重重一踏,飛身而起。
噌噌……
長槍刺穿了三個魔兵的胸膛,從麒麟魔阻擋的掌心穿了過去,登時鮮血飛濺。
而那五虎悍雷珠在擁擠的魔兵中炸開,迸射而出一股強大的沖擊波,將方圓近五十丈范圍炸的天翻地覆。
魔兵尸首橫飛,殘肢伴著鮮血飛濺而出。
而白東勝和軒轅誠兩人,也未能幸免,沖擊的能量波霎時蔓延而來,沖撞到了白東勝的脊背上。他一口鮮血爆出,僅憑著僅存的一股玄力,隨著沖擊波飛出了四五里遠。
這一聲響動,大地為之一顫,巨大的聲響在山谷之中回蕩。
以至于設伏的水拂良等人,也是為之震動。
“水將軍快看。”
水拂良橫眉緊鎖,遠處一股拔地而起的狼煙中,飛出了兩個身影。
“快、快去救他們。”一旁被剛剛被救下的贏滄海,催促道。
她話在口中,水拂良早已化身一道流光飛身而去。在兩人還未落地之時,一把接住了兩人,折身隱沒在了如黑浪般的植被之中。
狼煙還未消散,一聲咆哮從中傳了出來。
一槍穿透了那麒麟魔的爪心,顯然并沒有給他帶來多大的傷害,反倒激起了他憤怒。大眼掃了一下狼藉的戰場,振臂一揮:“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給我追。”
一顆五虎悍雷珠威力再大,相對數千魔兵,不過傷及不足千分之一。
踏著殘尸和被鮮血侵濕的大地,魔軍蜂擁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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