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白黑紫四煞軍是妖族的王牌精銳,眼前這五十名清一色白鎧甲的妖族正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白煞軍游獵隊。,ybdu,
五十名白煞軍整齊地從灌木叢中開了出來,冰冷的槍尖在烈日之下泛著森然的寒芒,炙熱的空氣仿佛都下降了幾度。
十幾名人族修者面色微白,眼神絕望之中帶著決絕,緊握著手中的大劍,胸中的恐懼漸漸化為仇恨的怒火燃燒起來,一股悲壯的氣息悄然散發開來。本來想扛起玉像離開的綠裙少女見狀禁不住停下,睜大漂亮的眼睛看著對峙的雙方。
武昌云見到綠裙少女還不逃離,嘴唇動了一下,最終只是暗嘆一聲,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又有什么能耐去挽救別人,更何況這名少女明顯是個毫無經驗的菜鳥,在這危險四伏的連月洲中,自己救得了她一次,也救不了第二次。
武昌云緊握著手中的飛劍,收斂心神凝神等待對方發起沖鋒。
對面這支白煞軍游獵隊是老對手了,沒有人比武昌云更了解對方的可怕戰力,約在一個月前,武昌云在月脊附近與這支游獵隊相遇,從而展開了一場持續一個多月的生死追逐。白煞軍游獵隊只有一百人,而武昌云手底下接近千人,可結果卻是大敗,逃亡過程中不斷地減員,直到現在只余眼前十幾名親衛了。
武昌云知道,現在只要一輪沖鋒過后,自己一方恐怕沒有人能夠繼續站立。
對面的一葉妖將沒有出言勸降,直接就發出了沖鋒的命令,因為在這之前,他已經勸降過三次,妖軍的軍規,勸降不過三,超過三次不降,格殺勿論!
五十名妖兵開始加速,以一葉妖將為刀尖,呈鍥形切向十多名修者結成的戰陣,槍芒形成一蓬可怕的煞云破空而至,發出尖銳無比的嘯聲。
嘭……人族修者擋在身前的十幾枚護盾像紙糊似的破碎成齏粉,卡嚓,大劍折斷,利刃入肉,骨頭破碎,隊伍前面的數名修者只來得及斬出一劍,身體連同殘破的鎧甲炸碎成漫天的碎肉血沫……
隊伍交錯而過,十幾名修者全部無一站立,武昌云胸口破了一個巨大的血洞,斷劍支地,免強半脆著沒有完全倒下,他艱難地回轉頭望去……
只見四十多名妖兵去勢不減,從小湖面掠過,冷酷地向綠裙少女卷去,激蕩的妖力帶得整片小湖的水都飛了起來。
武昌云不忍地閉上眼睛,臉上閃過一抹內疚,下一刻那絕美的女子就要香消玉隕了,而這災難正是自己帶給她的。
一陣急如驟雨的叮當聲響起,武昌云覺得不對勁,睜開眼睛一看,頓時呆若木雞。
只見剛才還生猛無比的白煞軍竟然全部倒在地上,手中的長槍也盡數折斷,均痛苦地捂著胸口,那名一葉妖將是唯一還能站著的,不過面色慘白,白色的鎧甲被吐出的鮮血染紅了,而且他的鎧甲胸前位置凹下去一個深坑,恐怕胸骨都被打裂了。
綠裙少女手心一團綠光滴溜溜地旋轉著,仔細一瞧,原來是一顆玉質的珠子,有雞蛋般大小。
少女萬分警惕地盯著一葉妖將,而后者卻驚怒交加地盯著她,顯然沒料到一名嬌滴滴的人族少女竟有這么強的實力。
“快滾,要不然我再打你了!”綠裙少女嬌叱道。
那一葉妖將愕了一下,接著果斷地招呼受傷倒地的弟兄迅速撤離。武昌云這時才回過神來,正想提醒綠裙少女斬草除根,不過傷勢實在太重,一張嘴便吐出大口鮮血,胸口劇烈的刺痛,頓時暈了過去。
綠裙少女看到妖軍離去,這才松了一口氣,奔到武昌云身邊,低頭察看了一下傷勢,搖了搖頭道:“傷得太重了!”說完打出一道清涼溫潤的玉光,只見武昌云胸前那傷口漸漸止住了鮮血。
綠裙少女用布帶給武昌云包扎好傷口,這才站了起來道:“只能幫你這么多了!”說完轉身扛起玉像迅速地離開。
沙漠的晝夜溫差非常大,當銀月照射在黃沙上時,本來滾燙的沙面已經透出了寒意,一條青影迅捷無比地從黃沙上掠過,很快又嗖的掠地回來,落在一處沙丘上。
月色之下,只見此人身形挺拔如松,劍眉朗目,正是一路追蹤黑衣趙玉而來的楚峻。
當時楚峻不惜消耗氣運提升力量,一槍將黑衣趙玉擊成重傷,本來可以震碎她的元神,不過只是稍微一猶豫,最終讓黑衣趙玉利用黑色骷髏旗血遁逃離。楚峻循著氣味一路追蹤進了連月洲東部的沙海,直到現在也沒找到。
楚峻站在沙丘上,放出神識仔細地橫掃了方圓兩千多里,顯然毫無所獲,皺眉道:“黑蟄,你有沒有搞錯方向?”
黑蟄果斷地猛搖頭,仿佛在說:“肯定沒有搞錯咯!”
楚峻不禁皺了皺眉,既然沒有追錯方向,為何追了一天都沒追上,照理黑衣趙玉受了重傷,即使利用法寶血遁也逃不了多遠才對。
“現在該往哪邊追?”楚峻問道。
黑蟄的雙角蛇頭轉了兩圈,最后指著一個方向弱弱地點了點。
楚峻身形一動,眨眼就略出了十幾里,神識拉網般橫掃方圓數百里的范圍,這次他已經下定決心了,即使追到天腳底都要把黑衣趙玉抓住。
正在此時,楚峻忽然放慢了速度,向著地面降落,很快便出現在沙漠邊緣一處湖泊附近。
只見地面上橫一豎八地躺滿了殘碎的尸體,空氣中的血腥味雖然散去了,但湖水仍然呈暗紅色。
楚峻信步走到那堆尸體旁邊,忽然輕咦一聲,目光落在一名身體還算完整的“尸體”旁邊,只見此人胸口微微起伏,顯然還活著。
“青銅戰將?”楚峻發現此人胸口處掛著一枚青銅戰將的徽章,不禁蹲了下來查探了一下武昌云的傷勢,淡道:“你走狗屎運了!”說完手捏法訣隨手扔了個大普照術,又灌了半瓶九花玉露。
武昌運胸前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幾乎停頓地脈搏也慢慢有力起來,一條性命算是撿回來。
楚峻正欲舉步離開,一直閉目昏迷的武昌云卻突然增開眼道:“前輩請留步!”
“你還有什么事?”楚峻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