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期間,河口基地的土著勞工們也按要求放假了。
雖然他們大多都并不崇拜月亮,他們還只是停留在原始的圖騰崇拜,也不懂得陰歷,但是他們也能放假三天,而且還是帶薪放假,卻著實讓他們開心。
但愿漢唐集團的人多多放這樣的假,他們在心中把中秋節這個節日,也牢牢地記住了,明年這個時候一定還會有。
與河口基地飲食變化不太一樣的是,那些土著們回到自己的山寨后,帶回了一種新的吃法,他們不太喜歡以前的烤或煮了而是變成了炒。
當然,米飯還是蒸煮的。
他們帶回來了薄薄的鐵鍋,炒菜的鐵鏟子,還有明人那種樣式的菜刀,這些在小市場上都有賣的不太便宜,但還是能買得起,畢竟明人們的炒菜太好吃了,比煮還是烤都好吃。
這些花費值得了,反正糧食布匹都有,幾個月都沒問題。
他們回到自己的家中時,像明人們那樣砌成了灶臺木柴干草之類的物件都有的是,木炭也有。
他們也買了油他們也知道那是漢唐集團從他們送去的椰子中擠出來的。
他們看見過,漢唐集團的人把那椰子肉曬干,然后把它們放到一個大鐵物件中,然后在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后,就出來了油,那油還挺貴。
也有土著私下里想試一下,看看能不能也擠出油來結果發現是白費勁兒,看樣子只有漢唐集團的人才能擠出來很多土著只好用更多的椰子去換,如果不想花費馬票的話。
他們也買了些許調料,至于炒菜技術他們經常見到明人家里自己炒菜的情景看樣子不難,明人們也很大方,經常就送他們一些炒菜,他們吃過,和食堂里的差不多,或者更好吃一些。
回家的土著們在做飯時,就開始炒了再差的廚藝,那炒菜散發出的味道,也要比煮時散發的味道更有侵略性,聞起來更有吸引力。
傍晚,整個山寨就散發著這種香氣
社長和阿巫對視了一眼,知道雙方對此都沒有辦法。
阿巫想說些什么,但說不出來。他們就是弄個吃食好像一下子無法和山神、祖先聯系上。
社長嘆息了一聲,也無語。其實他是想說:這真是千百年來所未遇的大變局!但他又組織不出這樣的語言,可能想法應該差不多。
回家的土著們也帶了一些醬菜,酸菜。這些有的是在小市場上買的,也有的是明人們送的,這些都比他們只是用鹽漬一下,或是腌制的好吃多了。
他們又用竹子很麻利的就編成椅子、桌子、床,如果時間來的及,他們一定還會做成木制的,那物件他們見過,也知道怎么做成只不過三天的假期有些少了。
回來的土著們經常說:“打獵是工作,編織竹器、燒炭也是工作,山神所有的憤怒都發到漢唐集團身上去吧”
只不過現在看來漢唐集團的日子一直很好,山神好像還沒有發怒
中秋節的第二天,是土著們的聚會日子。他們依然生起大火堆,阿巫往里添加了神秘之物,眾土著們又聞到了他們熟悉的味道,又開始有些恍惚,開始隨著阿巫的舞蹈歌頌起祖先了那歌頌的聲音綿長而又有韻律。
但有好幾個小土著不知怎么就想起那可怕的大圓鋸的叫聲那是漢唐集團才有的力量。
在中秋節的前一天,新港社長的兒子,安保隊的副小隊長達魯,帶著同族的兩個安保隊員在布袋鎮的碼頭下了船。
臺灣北部地區的情況特殊,他們只放了一天假,嚴格的說,只有半天假。
煤炭,更多的煤炭!這是漢唐集團對他們的唯一要求。
這一條都排在了對黃鐵礦和硫礦的需求之前,至于金礦和銅礦他們暫時理都沒理。
煤炭在剛剛開始使用后,就顯現出它的威力機制炭的燃燒時間要比同體積的煤炭少四分之一的時間。
這四分之一的時間所能節省下來的存放的空間和花費的人力,不容輕視至少對機帆船03號和04號來說很重要,它們可以在往返澎湖列島時,不擔心自己的腿短了只要裝滿了煤,往返加上巡視都不是問題,如果在廈門那里再建一個煤倉,完全可以實現兩岸的無縫對接。
當然,這還是十月份的計劃,現在正在安排,不著急。
對紅星熱電廠的鍋爐房來說,添加煤炭所耗費的人工比添加木炭節省了好多再說了,燒木炭,總讓漢唐集團的人有種違和感覺。
無論如何安慰自己,說這個世界都是我們的倉庫可還是在潛意識里受不了,這種行為浪費得令人發指!
所以,臺灣北部地區的技術員們也知道現狀,加班吧,還好,加班費多一些。算是心理平衡吧。
后來征召的一些土著安保隊員和那些雇傭的看守們,都要在基隆這個地方開始新兵訓練但不是集中封閉訓練,而是輪訓。
這幫子人除了有工作需要外,還要參與到“雙支”工作中去支農、支工,這都是必須的。
訓練新兵的事情,漢唐集團的人真沒費多少事情,明人吳化龍和土著魯達兩個人上竄下跳的蹦個歡氣打人,而且是真打,然后去親自上藥
孫瑜中隊長和伍堅強大隊長樂見其成,只要他們的方向性不錯,當兵的都不在乎一些細節問題。
從苗栗地區回來后,明人吳化龍和土著達魯倒是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兩人配合得相得益彰當然,那些明人看守們和新招的土著們也確實服這兩人,動作標準,技術過硬但更是眼饞他們吳化龍隊長大腿上的手槍。
吳化龍隊長只演示過一次,打得真準啊,而且還能連發眾新兵們都被震住了。
吳化龍隊長當時冷冷地說:“這是俺吳化龍用性命換回來的在這里,任何人都要從頭開始俺才不會管你過去如何!”
在他的背后,達魯副隊長也是小胸脯挺得筆直但他心里難受。
為何我等就沒有那手槍?連1649式也沒有?!雖說那鋼弩也是好生了得,但總是沒有那槍厲害;雖說“普通話”還是說不得,也至少聽懂了那“普通話”,只是不會說而已。
達魯反復央求吳化龍隊長,讓他去找伍堅強大隊長,這讓吳化龍隊長煩不勝煩。
他說:“你小子有完沒完?!”
達魯副隊長小胸脯一挺,說道:“沒完,我認為不公平!”
吳化龍隊長想抽他,又找不出理由,傳個話吧。
吳化龍隊長只好找到伍堅強大隊長。
當時,伍堅強大隊長樂了,說:“這老小子是說不公平?嗯,是有點不公平,這樣吧,看他們在訓練土著新兵的表現情況再定”
伍堅強大隊長心想,發幾支1649式槍給他們,未必是壞事,最好讓他們和別的土著區別開才對。
土著們的訓練于是熱情高漲。
這間接的也刺激了明人看守們本來在他們心目中土猴子一樣的熟蕃,現在竟然還練得一板一眼我等是何許人也?就連那些當年鄭家的棄卒當然,他們現在兵氣十足,火銃,不是,應叫1649式步槍,打得蠻準,不能算是棄卒了,不可同日而語了。
明人看守中的劉匪王,在這三百人的隊伍中,那也是有一定話語權的。
他私下里對兄弟們說道:“我等原本都是精兵強將,永勝伯讓我等前來,那是怕丟了鄭家的臉面,現在我等的家眷盡在臺灣須用心才行。先前,那些鄭家棄卒成了氣候莫再讓熟蕃們比過我等鄭三爺來此地時,僅僅看我等一眼,沒有些許理會我等定要好好思忖將來。”
眾人然也。
輪訓當然比不上集中式封閉訓練,更別說他們還有自己的工作,同時還要展開雙支工作。
但令漢唐集團最滿意的一點是,明人看守們對這些紅毛蕃毫無心理障礙,那是該罵就罵,舉鞭就抽,抬腳就踢。
漢唐集團分析過,這原因很簡單,大家都交過手,就算你能來我這里,我去不了你那里,但是在交手時,你有重炮,我有快船;你敗我一次,我敗你一次。就是個大劉和小劉的哥倆關系,偶然性因素相當大。
所以,對于現在的明人海盜們來說,這才是“東風吹,戰鼓擂,當今世界誰怕誰”的時代,不是那面世界的某個階段,大家都在玩單機模式,自己人玩自己人無畏感,現在那是絕對真實的存在。
土著們則不行,看來真是被紅毛蕃打怕了除了達魯等人,剩下的還是有些畏懼在穿越者們的望遠鏡里,他們的舉動很明顯可以看出來。
這可不行,這種情況和心態有礙于下一步計劃的推進
土著怕洋人?讓它成為網絡謠言吧。
后來的輪訓時,漢唐集團把所有人打亂了重組,一個明人帶著兩個土著一起監工去。
在漢唐集團的望遠鏡里,不管明人看守們對紅毛蕃怎么施虐,再也沒有人出來勸解了紅毛蕃們已經勞作兩個多月了,還沒有學會遵守規定再挨打就是本人的人品問題了
土著們從目瞪口呆到認同再到積極參與,所花費的時間并不長。
秩序本來就是在心理或他媽的疼痛上才能建立起來的,后來,施虐的現象越來越少了。
土著們的信心也隨之建立起來了什么叫自信?就是土著們相信,只要遵守某個規定去做,你就是無敵的,沒有人能傷害了你!
就這么簡單
漢唐集團的人都沒有放這么多天的假,卻給達魯放了十天的假,這里也是有原因的。
漢唐集團需要達魯為他們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