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據我們探子所探,袁紹自從我們從虎牢關出兵之后,這兩三天的時間當中,他緊急調集了大量的軍馬趕到了河內。<估計,現在最少增兵十萬于河內郡中。并且,我們在表象看不到,但實際上,在我們現在所奪取的黃河河段對岸的那些渡口,守衛兵力正在逐漸增多。這給我們攻襲他們的渡口增加了許多難度。”
史阿向劉易報告著道。
“哦?這么說來,袁紹現在已經做好了提防的準備了?”
“應該是的,現在,探子所探的情報當中,很難仔細的摸清河對岸的那些黃河渡口的真實情況。其渡口的地勢如何,鎮守的兵力是多少等等,我們一無所知。因為,袁紹已經派軍完后封鎖了消息,任何人不能再進出那些渡口,甚至是黃河北岸,沿河的數十里的地區,都不準任何人走動。生活在黃河北岸邊的百姓,亦已經被禁足,不準他們離開各自生活的村莊,最多就只能在他們的村子當中活動。凡是離開了他們村莊的百姓,都會被捉起來,以奸細論處。”
“什么?袁紹為了守住黃河北岸的渡口,居然如此手筆,連沿河地區所生活的百姓都要被禁足?這個,他要調動多少兵力,才有可能做到這點?”劉易有點chàyi的道。
“主公,要控制對岸的黃河沿岸,其實并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功夫。因為,我們從河這邊都可以看得到。黃河北岸,這沿河往下游一帶,都是一些連綿的山嶺。并且,大多都是地勢險要的地區。在對岸的山中,所生活的百姓并沒有太多,袁紹只需要派人守住各個山道路口,就基本上可以控制住對岸沿河的山區地帶。還有,控制了渡口,也等于是控制了河對岸的船只。他們不準船只離開渡口……嗯,我們的探子,現在要及時將情報送過河來都顯得有點困難了。估計。再過一兩天,我們的探子也難以再送情報回來。”史阿答道。
“嗯……對了,那么我們現在弄到了多少船只?如果我們要渡河攻擊的話,能一次運送多少將士過去?”劉易想了想又問。
“不太理想。”史阿苦著臉道:“我們所攻取的黃河渡口。船只極少。我們審問了一些所俘的曹兵才zhidào,原來在我們開始奪取這些黃河渡口的時候,他們就毀去了不少船只。還有,離開渡口逃往下下游的曹兵,又帶走了大多數的船只。所以,我們現在,只找到了數十艘的船只,并且。還大多都是一些民用小船,以及三幾艘大一點的渡船。加起來。最多一次可運送千來人馬過河。”
“另外,我們試過了,用竹木筏渡河,那個風險很大,不管我們是用雙層的,做得無比結實堅固,但是到了河中,也經不起黃河河流的沖擊,到了河中,大多都被沖散。為了試驗我們制造出來的竹木筏的承受力,我們有兩個士兵落水后失了蹤,暫時還沒有找到他們。”史阿又補充道。
“這樣啊……”劉易聽后,心里不禁有點無奈,說實在,劉易往渡黃河不zhidào多少次了,但是每一次,都是坐船擺渡的,沒有試過用竹木筏。如此,看情況,想用簡便的運輸竹筏渡河怕是不太可能了。
黃河河段,洛陽與并州交界的那一段河道,卻是較為平緩一些的。也正因為是平緩,這就使得并州與洛陽,往渡其實并沒有太大的困難。這也是歷史上,匈奴人左賢王能夠輕易的從并州率軍渡過黃河來洗劫洛陽。如果那一段黃河流域河流湍急的話,不善水的寨外異族,想殺過黃河攻占洛陽也不是容易的事。
劉易并不太注意黃河流域的水運,這主藥侍黃河流域,分成一段段,某段河流比較適宜行船,但大多不太適宜行船的。最適宜的中下游,卻又不在劉易的掌握當中,如此,劉易才沒有在洛陽附近修建大型的造船廠。另外,從洛陽水路出兵到黃河中下游,這當中有著一道有如瀑布一般的急流河道,所以,使得劉易干脆就不考慮從水路出關攻擊河北。當然,劉易可以利用遠注大戰船的便利,可從海路進入渤海灣,然后進入黃河,只是目前來說,新漢軍水軍雖然可以做得到如此遠程航行,但成本太高,劉易也認為暫時沒有那樣的必要。
從江東曲阿出發,再經東海、黃海進入渤海,這航行的距離,足可以去到倭國有多了。如果劉易要攻擊河北,從海路出兵的話,那么就等于是繞了中原一圈,舍近求遠,如沒有必要,劉易還真的不會如此。
劉易想了想,道:“如此的話,我們若只能一次運送千來人馬過河的話,可暫時不考慮渡河攻擊的事了。其實,我們現在能夠吸引了袁紹的注意力,讓袁紹增兵河內,這已經達到了我們一半的戰略目的。袁紹現在,兵力就那么多了,他增兵河內,就表示他的北方防線,或者是對上黨地區的防線當中的守軍,要撤離減少兵力。相信這些,各位將軍也能收到情況,他們一定會見機行事。或許,不用我們渡河攻擊,他們都可以攻破袁紹的防線也說不定。我倒希望,袁紹能夠繼續向河內增兵。”
“哦?這么說來,我們這一次從虎牢關出兵的戰略目的已經達到了。攻不攻擊河內,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史阿亦略為點頭,道著疑問道:“那么主公,這樣一來,我們是否只要靜待著各位將軍的捷報傳來便可?假若他們能夠在這十天當中,攻破了袁紹的防線,那么我們就可以回師了吧?”
“回師?哈哈,如果曹操沒有明言,只借這些黃河渡口給我們十天,那么。如果我們新漢軍攻破了袁紹的防線之后,我們倒可以考慮撤軍回虎牢。可是,他曹操既然若有其事的只借我們十天。那么我們就不能輕易將這些黃河渡還給他們了。因為這樣一來,就等于是我們有點向曹操示弱了,他曹操想要我們新漢軍怎么樣就怎么樣?呵呵,我們可不能讓曹操牽著鼻子走。這個,得要我們自己愿意,才會將這些黃河渡還他們了。”劉易也不zhidào是否是要與曹操斗氣,反正。劉易現在的心里,認為還真的不能輕易的將這些奪到手的黃河渡還曹操了。
事實上,這些黃河渡口。就算交不交還給曹操,曹操都不會有什么的影響,對于這一點,劉易是zhidào的。如果河北被自己新漢軍收取。那么。自己新漢軍也就等于可以控制了這一段中上游的黃河河道。曹操占據了這黃河南岸的渡口,亦用不到了。
到時候,雙方恐怕還得要好好的商議,共同使用黃河河道的問題。
如果劉易現在占據著這些黃河渡口不還給曹操,那么,就能比較方便自己往來于虎牢與河北地區,再也不用從中受制于曹操。
此時此刻,劉易心里真的打算放棄從這里向河內的進攻。因為。現在渡河攻擊的條件時機都不成熟,劉易自然沒有可能冒險渡河的。
明zhidào袁紹增兵對河對岸的渡口嚴加提防。自己又一時沒有足夠運送軍士過河的船只,劉易又怎么會明zhidào進攻不易,還再去犯險?
“等!現在就先等趙云、太史慈他們的消息,kànkàn他們的進攻順不順利。另外,還有,kànkàn曹操是否當真的敢調來三十萬軍馬與我們對抗。kànkàn這十來天的時間當中,他是否真的敢派人來刺殺我劉易,kànkàn十來天之后,他曹操又能拿我劉易如何!”
劉易最后下了定論,讓一眾大將離去。
接下來的幾天,劉易不咸不淡的與華歆在天南地北的閑聊著。而華歆,似乎亦一臉成竹在胸的樣子,莫測高深的不再多言雙方的軍事,似乎,對于河北的戰局,亦是刻意不談的樣子。
就在這數天的時間當中,廣平、陽平一帶戰線,發生了連場激戰。
在戰場激戰之余,曹操與袁紹,亦各自有點心急起來。
先說趙云在趙國,太史慈在廣宗,公孫瓚在館陶三個地方。
他們先后收到了劉易向袁紹發起進攻的總體計劃,三將馬上趕到廣宗,會唔相談。另外,戲志才亦趕到廣宗,與他們一起制定向袁紹攻擊的總方針。
戲志才亦一樣認為,要擊敗袁紹,現在的確是就只差最后一步了。劉易的計劃,并沒有太大的問題,由三個方向,向袁紹發起進攻,必可使得袁紹顧此失彼,隨便那一個方面的軍馬,能夠攻破袁紹的防線,袁紹就算是完了。也就是說,現在就差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戲志才認為,袁紹現在的軍馬,大多都布置在毛城、廣平、陽平、華縣一線,由西往東的這一線。這些袁軍,互相呼應,不管新漢軍攻擊那一城,他們都可以快速往援,尤其是,袁紹在鄴城,還有一支主力軍馬,也隨時可以開赴前線。
所以,他認為,依然還是由三位將軍,各自統率軍馬,分兵分別攻擊毛城、廣平、陽平等城,吸引袁紹的主力大軍來援。如果能夠吸引袁紹的大軍往援,那么就表明,袁紹顧不了西面、南面的另兩方面的新漢軍的攻擊。為劉易及秦頡、典韋的軍馬制造良機。
但是,有一點,戲志才卻相當堅決,要比劉易看得更加的精確徹底。因為他認為,想要真正的消滅袁紹,就必須需要趙云、太史慈、公孫瓚這三將的大軍,攻破袁紹的防線,大軍殺進鄴城。如果袁紹不管河內、上黨方面的攻擊,死守住北面的防線,那么,他就不會敗亡得太快。因為戲志才認為,不管是從上黨還是河內,新漢軍都不太可能一下子出動太多的軍馬殺進袁紹的勢力之內。就算是新漢軍攻破了那兩面的防線,袁紹也有足夠的時間,可快速的調動軍馬將殺進其勢力之內的新漢軍撲殺或趕走。
這可是牽涉到袁紹生死存亡的問題了,新漢軍已經將袁紹逼到了絕境。所以。袁軍不可能再如之前那般,看到新漢軍強勢一點就不敢一戰。這個,狗急跳墻。兔子急了都咬人。何況心底里還有幾分傲氣的袁紹?
所以,戲志才與三將商議,認為他們不再存在什么的佯攻情況,要攻,就是真正的攻擊。有時候,只藥侍戰爭,就難以避免傷亡。如今的天下形勢之下。現在打袁紹,還是打西涼的那些諸侯,打益州劉璋、漢中張魯。將來打曹操,打哪一個算是輕易的?打誰都不是需要犧牲才有可能奪得他們的地盤?
新漢軍,從來都不怕犧牲,只是習慣于盡可能的避免犧牲罷了。
戲志才亦不想放緩統一大漢的步伐。冀州的問題。不能遲遲得不到解決,袁紹不能讓他掙扎太久。所以,他與眾將商定,不管袁紹如何應付三方面的齊攻,他們都要在盡可能減少傷亡的情況之下,向袁紹的北面防線發起真正的攻擊。
袁紹增兵河內的情報,自然也送到了戲志才、趙云等人的手上。
眾人zhidào袁紹既然調了一部份軍馬前往河內,那么就說明袁紹在北方防線上的守軍少了一部份。現在不攻擊袁紹。更待何時?
三將沒有遲疑,聽從戲志才的意見。各自發兵。
趙云初初與劉易相見相識的時候,才不過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年紀要比劉易還小了一兩歲。現在,十來年過去了,他已經是二十來歲的青年。
一個人的巔峰時期,一般都是二十來歲到四十歲之間。此刻的趙云,武道方面,應該是正處于其巔峰開始的時期。
歷經這十余年的征戰生涯,趙云更顯老成沉實,在他的身上,隱約能離到一種沉岳如山,卻又鋒芒內斂的氣質,少了幾分少年時候的鋒芒畢露。
當然,征戰歲月,似乎并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多少滄桑。依然還是那么的帥絕人寰,劍眉星目,面如冠玉,不留須。
說真的,要說趙云是三國第一帥,劉易也不敢有太大的意見。劉易自問亦是一個玉樹臨風帥氣無敵,可是,如果在趙云的面前,他還是有點小小的不自信。特別是趙云那種酷味兒,劉易裝不來。
但此刻,趙云卻渾身散發著一股金戈鐵馬的味道,目光lingli
,死死的盯著遠遠群山當中隱隱顯露的一座城池。
那是毛城。
是一座建在太行山南簏,山勢開始逐漸向南梯次減低的一片山嶺當中的一座山城。
趙云與戲志才、太史慈、公孫瓚等將商議好后,他特意向太史慈調換了五萬軍馬,用五萬騎軍與太史慈調換了五萬混合軍,然后馬上率軍返回到趙國,稍為調整一下軍伍,就率軍向毛城發起進攻。現在,離毛城還僅有數十里之遙。
早前,趙云也吃了袁紹一點小虧,在奪取了趙國之后,趙云想乘勝追擊,揮軍追擊袁紹敗軍,準備一舉殺到毛城,并攻奪下來。結果,揮軍向毛城進攻的路上,袁紹居然敢派軍在這些山間埋伏,殺了趙云一個措手不及。
當然,趙云奮勇無敵,不懼袁紹軍埋伏,反擊擊潰了袁紹軍。可是,事后統計,趙云所率的騎軍,居然傷亡了數千人馬。這是趙云所不能接受的。
不過,趙云也zhidào,從趙國到毛城,實在是有太多的必經之地可供敵軍設伏,讓人防不勝防,有些硬戰,是不可避免要打的,但是,趙云依然很憤怒,數千新漢軍將士的傷亡,讓趙云的心里感到心痛。
這一次,雖然是謀定后動的進軍,但趙云也相當的謹慎,堅決不再讓自己再落入袁紹軍的伏擊當中。不管前方,是否還會有袁紹軍的埋伏,他都要先派人偵察過,方率軍前進。
正如戲志才所言,現在的袁紹,已經被新漢軍逼得無路可走了,他又放不下,不愿向新漢軍投降的情況之下,為了自保,就算是逼都能逼得他對新漢軍做出一些針對性的行動。
鎮守毛城的袁軍大將,是韓猛。
如果曹操不答應借將的話,袁紹是打算調韓猛到河內去對付劉易的。但是,曹操現在,已經派出了數員大將及一支約兩千來人的死士,還有數個袁紹看不出來歷的神秘人。如此一來,袁紹就覺得沒有必要再調自己留守各個重要城池的大將到河內了。他不僅沒有召回大將,反而將一眾謀士,給派到了各個城鎮當中。并且首次,袁紹完全放權,讓鎮守防線各城鎮的大將及謀士,他們可以各自決定戰爭如何打,只要能打勝仗,能夠確保防線城池不失,他就是立下大功。假如,他們怯戰,或作戰不力,丟失了城池,讓新漢軍攻破了防線的話,那么,他們就是死罪,他們的家人,亦會跟著被殺。
在這樣的壓力之下,又可以讓他們自行發揮的情況之下。他們也不得不開動腦筋考慮著如何打這場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