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說什么?放了,趙愛民,你是干什么吃的?”省委某間辦公室內,一個禿頂中年肥胖男人,挺著個干部肚,對著電話那頭大聲的咆哮著。
因為憤怒,他的額頭青筋暴起,倆死魚眼珠子瞪得如同牛眼一般,那模樣仿佛吃人的惡魔一般,兇神惡煞。
“哎呀,我的胡大部長,我也沒辦法啊,人家龍組都來人了,你說我能不放人嘛?”趙愛民表現得相當無辜,那口吻仿佛要哭出來似的。
雖說他并不是黃胡一派的人,可畢竟是領導,趙愛民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這是為官的最基本素質。
胡中原自然明白趙愛民對自己只是表面敷衍,陽奉陰違。
在聽說龍組來人了,胡大部長本能的認為這是趙愛民對自己的一種托詞。
他何嘗不知趙愛民與秦風私交甚篤,所以有這樣的想法,也是順理成章的。
“趙愛民,你要是敢糊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胡中原冷哼一聲,警告的味道,顯露無疑。
趙愛民一臉的鄙夷,嘴上卻是拿捏出一副冤枉的口吻道:“胡部長,這等大事,我怎敢糊弄于你,若是你不信,你盡管可以去查證便是。”
胡中原聽了趙愛民的話后,心下也是有些相信了。
畢竟沒有事實,趙愛民是絕不敢欺騙自己的。
他撂下一句:“你最好跟我說的是實話”,隨后就氣哄哄的掛斷了電話。
就在他準備起身去黃省長辦公室一趟時。剛剛撂下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電話正是黃省長打來的。
剛剛黃振邦接到了龍組打來的電話,他心里也是大吃了一驚。
他沒想到秦風竟然認識龍組中人,當然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秦風應該與龍組有瓜葛,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秦風很有可能是龍組的人,畢竟他的身手,正是龍組需要的。
胡中原在聽了黃振邦的話后,他郁悶的有點想吐血的感覺。
如此說來,龍組果真來人了,趙愛民說的都是實情。
也就是說。自己兒子那頓打。只怕是白挨了。
想起兒子被打的跟豬頭一般,他就有些咽不下這口惡氣。
黃振邦雖然沒有見到胡中原,但卻也能從他呼吸的變化中感覺到他的心思。
當然這都是人之常情,換了自己。自己兒子被人打成那副慫樣。卻不能得到妥善的處置。他也受不了。
“那個老胡啊,我知道你心里憋屈,不過老話說得好。退一步海闊天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次讓那小子僥幸,放心咱們會有機會的。”黃振邦安慰了兩句。
胡中原知道事已至此,也只能暫且作罷。
這筆賬先記著,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找機會好好的報復一番。
“老黃啊,我知道。”他說話間,掛斷了電話。
畢竟這事兒擱誰身上,誰又能痛快。
“老胡啊,那事兒處理得怎么樣了?”就在胡中原剛剛和黃振邦通完話,自家婆娘如催命般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胡中原心中正煩著呢,他沒好氣的回道:“不怎么樣!”
“胡中原,你什么意思?”胡夫人明顯不是善茬兒,在聽了胡中原的話后,她立馬跟被踩了一腳的刺猬一般,語氣凌厲潑辣了起來。
“什么什么意思,不了了之了!”胡中原心煩意亂的說道,此時的他心里比吃了一堆蒼蠅還難受。
“不了了之,胡中原,你個窩囊廢,兒子都被打成這幅德性了,你竟然來了個不了了之,我告訴你,這事你若是不給我個交待,老娘我跟你沒完。”
胡中原被自家婆娘的話,給氣的渾身直哆嗦。
他直接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而此時此刻,西京省人民醫院某間高干病房內,一個打扮得珠光寶氣的貴婦人拿著電話,氣得直跺腳。
“好啊你個胡中原,你竟然敢掛老娘的電話,老娘給你拼了!”貴婦人將手機放入自己的坤包,隨后捏著肥臀,一搖三擺的向省委殺奔而去。
而此時的秦大官人正與李曼,徐勇,南宮穎,趙愛民在市局斜對面的一家酒店里吃飯。
因為是中午,所以幾人并沒有喝酒。
趙愛民心情非常的不錯,他沒想到原本在自己等人眼中非常棘手的事情,竟然被秦風這么輕松的就解決了。
當然他也知道有人歡喜有人愁的道理。
自己這邊高興了,胡中原那邊自然就郁悶了。
堂堂的省委組織部長,兒子被打了,竟然得憋著,這口窩囊氣,實在是讓人很難受。
他樂呵呵的笑道:“這會兒估摸著我們的胡大部長正氣得七竅冒煙呢。”
秦風回了一句:“頂多一個星期的時間,我相信到時候這狗日的日子就跟難過了。”
秦風早上在和鐘原通完話后,他就安排杰克和耿東去辦理此事了。
如今這西京的地下勢力全部被自己掃平,想要弄清楚胡彪所做的那些惡行,那是再簡單不過了。
他說一個星期,那都是保守了。
徐勇也大概的了解了事情的過程,他手指著秦風道:“你小子啊,從來就不肯干吃虧的事情!”
秦風點點頭道:“那是自然。這狗日的胡中原讓我進了一趟警察局,我自然要禮尚往來。這次說什么也得讓他那龜兒子,在牢房里呆上一段時間。”
眾人聽了秦風的話,也是紛紛笑了起來。
趙愛民道:“我覺得秦風做得對,對待這樣的惡人,就不能手下留情,這次不是徐勇兄弟幫忙,你覺得他們會放過秦風嗎?答案自然是不可能。”
秦風看了一眼趙愛民,有些不滿的抱怨道:“我說老趙啊,你們這些當官的一個個死精死精的,就拿胡斌這事來說,他應該是你們公安部門所要專政的對象,現在倒好,你們兩膀子一抱,在旁邊看熱鬧,最后讓我來當這個惡人。回頭人家恨的還是我。你說你們這算盤打得那叫一個,噼里啪啦響啊!”
趙愛民被秦風說得老練一紅。
他感慨了兩聲道:“老弟啊,身在體制中,有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身不由己。別人不明白,你還不清楚嘛?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能做,這些都是必須掌握好的分寸。牽一發而動全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