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巷中,當秦風抱著范瑤親昵著的時候,身后響起了兩聲熟悉的咳嗽聲。
二人當場就愣住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爸——”
“叔叔——”
二人回過頭來的時候,果不其然,范紅軍正一臉復雜的看著二人,他沒有說什么,只是“嗯”了一聲道:“秦風來了,進去吧。”
他說話間從二人身邊穿過,推開了老丈人家的大門,走了進去。
范瑤,秦風二人面面相覷了一番。
范瑤忍不住伸手在秦風的腰間軟肉上捏了一把道:“都怪你了,讓你別抱,你非抱。這下好了,被老頭看到了。”
秦風倒吸了一口涼氣道:“看到了,就看到了,老頭也沒說什么啊!”
“是沒說什么,可你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嗎?”范瑤有些沒底。
“那倒也是,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可以搞定你家人。”秦風的自信,讓范瑤心里也是多了幾分底氣。
“待會好好跟我外公套套近乎,你若搞定了他,我爸那里就沒問題了。”臨進門前,范瑤拉拉秦風的衣角,提醒了一句。
秦風回了一句:“明白!”
隨即就跟范瑤進了肖家大門。
為了迎接秦風,肖允之,柳伯二人一大早就起來忙活,他甚至將倆兒子,兒媳婦都叫了回來。
拋開秦風跟自己外孫女復雜的關系不談,光秦風幫這吉祥巷這么一大忙。他就應該好好的招待招待秦風,權當報答。
尋常人家去不起大酒店,也只好在家里擺席了。
“二舅,小舅!二舅母,小舅母——”范瑤進門就跟院中的人打起了招呼。
“瑤瑤來了!”四人中也就一個模樣黝黑,國字臉的中年男人回了一聲,其他三人只是象征性的“嗯”一聲,兀自忙自己的。
秦風一看就覺得這老肖家并不是一團和氣。
他不是這家人,自然不會說什么,只是看著范瑤有些委屈。他本能的就對那三人有了意見。
“瑤瑤。這位就是秦先生吧!”看得出,這位國字臉的中年男人性情明顯的很是憨厚,他剛說話,就見遠處的妻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頓時不敢吭聲了。耷拉著腦袋。苦笑了下,走到一邊去了。
范瑤對于這樣的情況,似乎早就習以為常。她對秦風有些歉意的笑了下,就拉著他去見外公。
“瑤瑤,怎么回事?”在遠離幾人后,秦風小聲的問了一句。
“或許是因為大舅的事情吧,我這些長輩們都不怎么待見我們一家。剛剛說話的是我二舅,他人老實,但卻極其的懼內,相信你也看出來了!之前雖然相互間有些隔閡,但卻也沒有像今天這樣,搞的跟仇人似的。”
秦風在了解了情況后,只是稍一琢磨,心里就有了大概。
“你二舅,小舅都是干什么的?”秦風看似隨口一問,但其實是有目的的。
范瑤并不疑他,開口道:“二舅在一家私人企業的倉庫里當倉管;小舅在市區一家夜總會當保安。”
秦風聞言,心道難怪。
范瑤見秦風似乎悟出了什么,她有些詫異道:“秦風,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秦風點點頭道:“你二舅,三舅為何這樣對你,原因其實很簡單。”
“很簡單?”范瑤有些迷糊了,她自認自己對他們都很好,但凡每次來,都會大包小包的帶東西。雖說他們常常對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她一直不在乎,她只當為父親贖罪。
秦風指了指頭頂上的屋檐道:“就是它!”
范瑤有些哭笑不得道:“你是說房子?”
“這事情不是很明顯嘛,你二舅,三舅怕你們家跟他們爭房子。”秦風言簡意賅的點出了其中的要害,可謂是一針見血。
肖允之聽說秦風來了,他準備出來接接,剛剛走到正房門前,就聽到了秦風的話。
他蒼老的身軀微微一陣輕顫,隨即就定在了那里。
毫無疑問,外面的那個年輕人正是秦風,雖然他沒有看到他的面孔。
他沒想到一個外人竟然這么快就看出了他家中的矛盾。
范雅在短暫的錯愕后,她忽而苦笑道:“我爸怎么會跟他們爭房子,這壓根就不可能。”
“你這么想,他們不一定會這么想,正所謂人心隔肚皮啊!”秦風小聲的說了一句。
“是啊,小秦啊,你說的對,這確實是眼下我們家急需要解決的問題。”
肖允之現身了,事實上秦風早就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只是沒有點破罷了。
“外公好!”秦風打了個招呼,肖允之心道這小子倒不見外,我還沒同意,他就喊起外公來了。
不過沖著剛才他的那一句話,以及這次拆遷事件,他也不會真心的計較。
“好,小秦啊,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肖允之說的自然還是剛才那件事情。
人常言:家丑不可外揚,但肖允之對此倒無所謂,他覺得只要自己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問心無愧了,別人說什么,他完全都不會在意。
秦風表現得很自然,他開口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是人之常情。”
“是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肖允之附和了一句,秦風給他的第一印象,說實話很是驚艷。
如此年輕,竟變現出了與其年齡不相符合的成熟。
若不看他相貌,肖允之還以為是跟一個同齡人在說話呢。
“這位就是小秦吧,不錯,不錯!”
柳伯來了,他腰間還系著一條圍裙。
今晚的酒席是他在張羅,所以他顯得很忙,走起路來也是風風火火的。
秦風看了一眼范瑤,意思是讓她幫忙介紹介紹。
范瑤小聲道:“柳爺爺,我外公最好的朋友,就住在對門那家。”
秦風“哦”了一聲,他主動上前跟柳伯握了握手,正準備招呼,忽覺一股陰寒之氣襲來,他本能的在心里“咦”了一聲,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
“柳爺爺!”秦風稱呼了一聲之后,就松開了柳伯的手,他心里疑惑,面上卻表現的很正常,周圍的人壓根就沒發現任何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