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拳殺惡僧
羅江兩只拳頭突兀打來,攻了圓善一個措手不及。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傻狗身上,何曾注意到羅江?
這便是羅江的打算,既然菱說正面沖突沒有機會,那便從側面偷襲。反正圓善惡僧是徹底觸怒了他,讓他一刻也不想再等了。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是哪有現仇現報來的痛快。
“小畜生,你敢?”
圓善大罵,可是下一刻他愕然發現,羅江攻來的兩拳竟是頗有力量,帶起了呼呼的拳風,這明明是拳法入門的征兆啊。心中驚愕之下,反應便慢了一拍,不過武功底子仍在,腳下定住,緊急之下側過了身子,接著一個鐵索橫江的招式,雙臂架在了胸前。
圓善看似反應不慢,可是落在菱眼中就是一陣好損。
“這和尚也是笨蛋,干嘛要擋,躲過去一招,羅小子便廢了。”菱妖在羅江識海內撇撇嘴。
羅江的拳頭終于與圓善的雙臂對轟在一起。
羅江這一拳用出了全力,是十成力,沒有一絲一毫的后招。他一只拳頭將圓善雙臂打開,緊著著另一拳砸在了圓善胸口。
嘭!蹭蹭!
羅江一拳正中圓善胸口,如敲響了一口悶鼓,圓善只覺呼吸一下子停止了,氣悶的厲害,眼前也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力氣也提不起來,腳下不禁蹭蹭后退了兩步,然后仰頭栽倒。(有切身感受的,初中時,晚上去小賣部,一個井蓋不知道被哪個王八蛋搬走了,一失足掉了進去,胸口撞在了下水道口上,差點沒把我憋死。)
羅江如今全力的一拳也有二百斤力,這還是圓善胸口肉厚,散去了不少力量,若是一個枯瘦如柴的人,這一拳就能砸斷了肋骨,再若是肋骨斷掉的骨茬恰好插進心肺內,便一命嗚呼了。
羅江第一次打架便是生死搏斗,心中緊張的要命,可是反應倒不慢,看到圓善栽倒在地,上前飛起一腳狠狠踢在了他的脖子上。
咔嚓!
一聲脆響,圓善腦袋一歪,雙眼一下鼓凸出來,瞪大著不可置信的眼睛,他沒想到印象一直軟弱的羅江下手竟如此狠辣。他的頸椎被踢斷了,口不能言,全身癱瘓,不能動卻仍有意識。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倒在一個菜鳥的手下。
這時,傻狗的狗爪子也到了,“哧”的一聲從圓善脖頸上劃過,生生將氣管劃開,留下了三道深深的傷口。鮮血頓時激射而起,從圓善脖子上噴出,像一個噴泉一樣。
而圓善只有倒在地上無意識抽搐的份,意識一點點變得模糊,漸漸的遠離了這個世界。
羅江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腿肚瑟瑟發抖,喉嚨中由于緊張,咕咚咕咚的直咽唾沫。他不但是第一次打架,甚至還殺了人。
第一次打架都緊張的要命,更何況是殺人?
“小菜鳥,下手夠狠的啊。”菱妖從識海內飄出來,笑道。
羅江此時顯然沒有力氣搭理他,直接仰倒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他的胸口像一個大風箱,從未像此刻伸縮的如此厲害,呼吸出的氣流刮扯的氣管都有些痛。
足足過去了一刻鐘,羅江才從地上爬起來,一言不發的將圓善拖走。
拖到一個偏僻處,羅江將圓善埋了,自始至終,都沒敢再看半眼。直到將土徹底填好,他心中才好受了一些,確認沒有留下什么痕跡,便轉身離開。
羅江心中難受,是因為第一次殺人,不習慣將死之人那種絕望的掙扎,并不是心有愧疚。圓善不是什么好人,“見善如渴,見惡如聾”,他當不起一個善字。
羅江殺了他,沒有負罪感。
等林立回到矮房子前,將地上的血跡也清理干凈,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確認萬無一失,而此時,傻狗又是跑到樹蔭下睡覺去了。
“小菜鳥,你想好怎么應對了么?”菱妖問道,“胖和尚不是因為你埋了,沒有留下痕跡,別人就不會找上門來的?”
羅江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腦子變得清醒,道:“如果有和尚找上來,我編個借口糊弄過去就是了,反正,也不會有人認為,我擁有擊殺圓善的能力。只要撐過幾日,我也快要離開了,到時就和我沒關系。但是不能立刻走,以免讓人生疑。”
菱妖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妖爺我就是隨口一提,你不是嚇得毫無主見了就好。”
羅江陷入了沉默,第一次殺人,換做誰也不會好過的,若是殺了人還能心情舒暢,那是變態。
菱妖突然道:“廢柴小子,我教給你青牛拳第二式吧,等你第二式也入了門,再次遇到胖和尚這種對手,也有一戰之力了。要知道你今天之所以能勝利,全是僥幸。”
羅江點頭,道:“我明白,只要圓善再謹慎一些,或者傻狗沒有看懂我的意思,或者離我的距離遠一些,都不可能成功。”
“青牛拳第一式青牛頂角,第二式青牛沖撞,妖爺我之所以說青牛拳還湊活,一是因為招式可以返回來淬煉肉身,再就是招式之間配合連貫。青牛頂角后,順著力量接著再使青牛沖撞,這是連招,即使你這種菜鳥也容易掌握。”
菱妖開始講授,“‘從來白馬怕青牛’,一是因為青牛有角,再就是它的蠻勁。頭頂雙角,不顧一切的沖撞過去,即使駿馬也要躲避。青牛沖撞這一式的要訣就在一個‘蠻’字。”
“蠻字的意思,粗蠻,野蠻,不顧一切。”羅江記下了。
菱妖再道:“我之前就說過,青牛拳前兩式著重是肌肉與皮膚的配合,你按照拳譜上的介紹,繼續練就可以了。”
“好的。”羅江答應。
將青牛拳第二式練了兩日,羅江腳下踏在地面上,竟能發出“咚咚”的響聲,菱妖說,他這是入門了。
中間有和尚上山了一趟,問圓善為何遲遲不歸,羅江表現的毫無破綻,只道“圓善那日的確是來了,不過后來下山,行蹤便不知道了。”
前來詢問的和尚并未生疑,口中嘟囔著“不知道這家伙又去哪里逍遙了”,然后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