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抱著紀言躲過室內攝像頭的監控,小心翼翼的離開地下停車場,選擇一條昏暗的小路鉆進去,確定剛才做的事情短期內不會被人發現,這才小小松了口氣。
他這時才來得及看紀言一眼,紀言臉頰泛著酡紅,呼吸間全部是酒精的味道,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酒才會醉成這樣,他看著紀言,有點犯難了。
紀言這時喝的酩酊大醉,睡的毫無知覺,他總不能隨便將紀言丟在路邊,但他又不知道紀言住在哪里,沒辦法的情況下,江楓只得找了一家小旅館,開了個房間給紀言睡覺。
江楓在房間里呆了一小會就打算離開,對紀言,實話說,他并沒有太多的好感,這個女人雖然作為老師不缺乏責任心,但卻很沒有腦子,不然也不至于被自己的男朋友欺騙的這么慘,更不會偏聽別人的話,認為是他糾纏著劉虹。如果在劉虹的事情上,紀言稍稍調查一下的話,也不至于誤會他了。
當然江楓對那些事情并不在乎就是了,他本就不想待在教室里上課,實在是被紀言纏的不耐煩了,才去應付一下,被誤會了,反而剛好可以有充足的理由不去上課。但紀言雖然笨了點,跟他說那樣的話,也算是出于一片好心,他自然不可能怪罪紀言什么的。
他今晚就是順手將紀言救下,就算不是紀言,換做其它的女人,他也不可能任由在眼皮子底下被李元玨給糟蹋了。
而且聽李元玨說的那些話,很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連累了紀言,他自然不可能見死不救。
李元玨遇到他算是倒霉透頂,他斷掉了李元玨的五肢,一方面是李元玨今晚的所作所為觸及了他的底線,另外一方面,也算是針對上次李家在精局對他的報復的一個小小的懲罰,這一次,就算是神仙,也是救不得李元玨了。
江楓才剛轉身要走,就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紀言發出一聲淺淺的嚶嚀,他以為紀言醒過來了,人影一閃就到了門邊。
回頭一看,紀言并未醒來,嘴里輕聲呢喃著:“水,水……”
江楓看到房間里有礦泉水,擰開一瓶走到床頭一把將紀言抱起來,紀言渾身如若無骨的依偎在他的懷抱中,不安分的磨蹭著,嘴里發出聲聲無意識的嬌吟。
江楓嗅著紀言身上含有酒精的香氣,低聲苦笑,在她的印象中,紀言性格非常的死板,沒想到她竟然有這樣的一面。
喂紀言喝過幾口水,江楓將紀言平放在床上,就要扯過被子給她蓋上,紀言的身體猛然扭動起來,江楓一驚,以為她是身體不適,忙要看看是怎么回事,紀言卻是猛的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張嘴一吐,吐了他一身。
江楓目瞪口呆,這女人莫不是瘋了不成?
吐過之后,紀言似乎稍稍清醒了點,緊閉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似有似無的看了他一眼,又是一頭栽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紀言醒來之后已經是第二天上午的十一點,她從床頭包包里拿出手機一看時間,就是嚇了一大跳,要遲到了,忙的從床上爬起來,跑去浴室洗臉漱口。
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浴室,紀言這才發現情況有點不太對勁,這并不是她的房間,看著就像是學校旁邊那種一個晚上五十塊的情侶小旅館。
房間里除了一張床之外什么都沒有,空氣之中還彌散著淡淡的嘔吐物的殘留味道,那味道異常的難聞,紀言呼吸一口就皺了皺眉,覺得自己簡直快要吐了,趕緊過去把房間的窗戶打開通氣。
紀言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在她殘留不多的記憶中,她昨晚去赴常山的約會,因為一點小事起了爭執,后來一不小心喝酒喝多了,然后就醉了,醉酒之后,記憶到此戛然而止,后邊發生了什么事,卻是記不清楚了。
紀言覺得就算是自己喝醉了,常山也應該送她回家才對,就算是不送她回家,那么也應該在一家好點的酒店給她開一個房間睡覺,怎么會把她送到這里來?
紀言坐在床上抓著頭發無比懊惱,一方面是責怪常山將她丟在這種地方不管,另外一方面是抱怨自己的精覺性太低,怎么可以喝那么多酒。
好在身體除了醉酒之后的后遺癥之外,并沒有其他的不適,紀言明白昨晚應該沒有發生什么事,這才稍稍安心。
紀言在房間里待了小半個小時,絞盡腦汁想回憶起昨晚自己喝醉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只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但心中始終隱隱有一種不安,讓她手腳微微發顫。最后,紀言沉默的離開房間,乘出租車去了學校。
李元玨和常山在五星酒店總統套房內的事情很快就被人發現了,發現的是一個酒店的清潔工,清潔工一大早正進行著例常的酒店客房清潔,敲了半天的門沒得到回應,就是刷卡進去了房間,卻是沒想到房間的臥室躺著兩個男人。
侍應生一開始還以為是兩個男人昨晚玩的太瘋狂了,待看到兩個男人滿身都是血污,立即就嚇壞了,趕緊打電話通知酒店的管理人員,管理人員在認出對方是李元玨之外,立即打電話報精,并將李元玨送去醫院接受治療。
李家在收到李元玨進醫院的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收到消息之后,李家立即派人去將李元玨接到了私人療養院,一番檢查之后,結果出來了。
李元玨的手腳全部被打斷,生殖部位也是被人一腳踩斷,以后除了癱瘓在床之外,最大的可能性,是再也無法生育。
李家上下得到這個消息,全體震怒。
大膽,實在是太大膽了。
對方到底是什么來歷,打斷了李元玨的手腳不說,居然還讓李元玨斷子絕孫,到底和他們李家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把事情做的這么絕。
李家家族會議即刻召開。李老爺子因為李元玨又一次被人打斷了手腳,氣血攻心之下,身體不適,沒有參加家族會議,家族會議由李元玨和李元柏的父親李波主持。
“元玨的這件事情,你們怎么看?”李波是李家的長子,平時就代理處理家族內部的事物,這時坐在正位上,瞧著下邊李家的眾人,冷冷的說道。
在初一聽聞到消息的時候,李波就是無比的震怒,他萬萬沒有想到李元玨的腿才剛被治好,就又被人給打斷了,而且這次是直接打斷五肢,比上一次更為慘厲。而且療養院那邊診斷的結果,更是讓他難以接受。
對方讓李元玨以后癱瘓在床上不說,還斷了李元玨的命根子,這已經是堪比殺身之仇。他就兩個兒子,雖然李元玨在他看來,連李元柏的千分之一都比不上來,素來不爭氣的很,沒少給他惹麻煩,但畢竟是他的兒子,不管怎樣,這個仇都必須要報。
聞言,客廳內沉寂了一會,才有人說道:“以我看,對方手段這么殘忍,已經不僅僅是沖著元玨了,很有可能對方是沖著我們李家來的。”
說話的是李元玨的二叔李響,李響膚se黝黑,眉峰聳動之下,臉se變得更加黑沉,眸中噴著火光,顯然也是怒火攻心。
李元玨三叔李靖說道:“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們李家最近太高調了,樹大招風,被人報復,可是就算是有人要針對我們李家,怎么會報復到元玨的頭上去?元玨是向來不插手李家事物的,他根本就是一個局外人。”
李響沉吟了一會說道:“或許對方是要敲山震虎也不一定,先拿元玨開刀,精告我們李家。”
“若真是如此,那這事就麻煩了。”李靖喃喃說道。
對他和李響而言,李元玨的生死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而且李元玨除了不停的惹是生非讓他們跟在后邊擦屁股之外,對李家毫無貢獻可言,這樣的一個人,廢就廢了,讓他們重視的是對方的意圖,如果真是沖著李家來的,那么他們,必然是無法獨善其身的。
“事情的結論還沒出來,我們暫時還無法下定論,只能讓下面的人加快速度調查,不管動手的人是誰,查,就算是把燕京掘地三尺,都要把兇手給找出來,我一定要把那個混蛋碎尸萬段!”李波沉聲道。
眾人都是點了點頭,如果整件事情真的是他們所想的那樣的話,那么事件就上升到了一個必須全家族重視的高度,所有人都無法避開。
一直沒有說話的李元柏說道:“調查的事情必須抓緊,但元玨的事情,也必須抓緊,不然他這次就真的廢了。”
李波嘆了口氣,說道:“我要你聯系那位岐黃門的沈先生,聯系上了沒有?”
李元柏無奈的說道:“沈先生前兩天就說要離開燕京,知道元玨出事之后,我馬上打過他幾次電話,都打不通,可能已經不再燕京了。而且,這次元玨傷的這么嚴重,可能治療費用將是一個天價。”
上次沈先生為李元玨治療斷腿,收了一個億的診金,雖然一個億對李家來說,并不是一個什么大數字,但那種瘋狂斂財的方式,還是讓李家內部多少有點不滿。
這次李元玨被斷了五肢,情況比之上次不知道嚴峻多少倍,診金的事情必然也會翻番,甚至是一個恐怖的天文數字。
李波目光閃爍了一陣,說道:“治療費的事情你不用管,這筆錢我會想辦法,務必迅速和沈先生取得聯系,不管沈先生報出什么樣的診金數字,都先拖著,讓他給元玨治療了再說。”
李元玨明白李波的意思,就是讓沈先生先給李元玨治病,診金的事情能拖就拖,李家也不是那種任人魚肉的弱小家族,若是岐黃門的人想趁機宰李家一刀的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李響又是說道:“大哥,元玨的事情固然重要,家族內部的事情更加重要,你說,要不要請那位老先生出來,以防萬一?”
李波聽得那位老先生,臉se微微一變,遲疑了一下,說道:“事情還沒查明白,我們李家就擺出這么大的陣仗出來,未免給人看了笑話,要是對方真的是針對我們李家而來,再請出那位老先生也不遲。”
李響和李靖相視一眼,均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