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怔了怔,她最怕的就是江楓提及秦宏,雖說她和秦宏之間半點關系都沒有,今天這事純屬無妄之災,可被江楓看到了秦宏糾纏于她,還是使得她極為難為情,不安的很。
猶豫了一下,紀言輕聲說道:“你真要我說的話,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秦宏是燕京大學的學生,因為工作方面的緣故,我和他見過幾次,他曾經說過要追求我,還邀請我去吃飯,不過我只當他是開玩笑,并沒有放在心上,一概拒絕了,看著原本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只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秦宏好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說到這里,紀言嘆了口氣,不管是言語還是表情,都有著深深的無奈。
“是這樣啊。”江楓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了一聲,他本還以為秦宏應該是和紀言打過幾次交道的,倒是沒想到,秦宏其實和紀言見面的次數并不多,聽紀言的意思,秦宏以前也不曾怎么放肆,可偏偏今ri竟是如此的肆無忌憚。
江楓又是想起秦宏說的那些話來,秦宏說要他不要太得意,因為他很快就得意不起來了,觀秦宏那時的反應,這樣的話,絕對不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狠話,而盡管秦宏說的語焉不詳,但字里行間所透露出來的意思,卻是讓江楓覺得不是那么的簡單。
畢竟,他和紀言的關系,不說整個燕京人盡皆知,秦宏作為秦家的人,肯定是略有所聞的,秦宏以前沒敢過多糾纏紀言,在得知了他和紀言之間的關系之后,按道理說,更是不敢對紀言胡攪蠻纏才是,除非他是活的不耐煩了。
不敢做的事情,秦宏還是做的,而且做的如此張揚,難不成,是因為發生了某些他不知道的事情,無形之中助長了秦宏的氣焰,讓秦宏認為他吃定了紀言或者說是吃定了他,是以才使得秦宏如此的大膽?
那么,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會給秦宏這樣的信心?江楓想了想,卻是想不明白。
秦宏的糾纏在紀言看來本就莫名其妙的很,她無奈而委屈的向江楓解釋了一遍,此時見江楓的反應,以為江楓是不相信她的話,不由又羞又急,臉se都急紅了,慌忙解釋道:“江楓,我和秦宏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千萬不要多想。”
江楓一聽這話便知是紀言誤會了,莞爾一笑,說道:“放心吧,我沒多想。”
“真的沒多想?”紀言還是不太放心,因為江楓要是沒有多想的話,應該不是這樣的反應才對,或者說,站在女性是弱者的角度,江楓其實還要安慰安慰她,畢竟她今天差點就出事了。
江楓拍了拍紀言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胡思亂想,淡笑道:“紀老師,我是真的沒多想,只是覺得秦宏今天的所作所為有點奇怪,有著太多想不通的地方。”
聽江楓這么說,紀言這才稍稍安心,但還是不敢徹底放松,緊追了一句,頗有些嬌蠻的說道:“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他那樣的人,不管做什么事我都不會覺得奇怪,只是你絕對不能多想,不然我就要生氣了。”
江楓笑的更大聲,紀言臉se羞紅如血,差點沒當場挖個地洞鉆進去。
有好一會,紀言的情緒才稍稍穩定些,她問道:“江楓,你今天怎么會來學校,是有什么事嗎?”
“我專門來找你的。”江楓說道。
“找我?”紀言愣住,那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臉se,悄然之間有點泛紅,心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靜靜流淌。
“是啊,找你,我打算請紀老師吃頓飯,不知道紀老師你有沒有時間。”江楓說道。
“啊……有……你請我吃飯,當然有時間。”紀言的心一下子又是有點亂,但這話說出口之后,又是有點后悔了。
不是后悔答應江楓的邀請,而是后悔自己太不矜持了,至少,應該略略假裝猶豫了一下,找一點有的沒的理由,不要答應這么快。而且,她都沒問江楓為什么要請她吃飯,很是擔心會給江楓一種自己很隨便的感覺。
這讓紀言覺得,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越來越不像是一個老師了,而江楓即便是叫著她紀老師,也是絕然沒有其他的含義,僅僅是一句習慣性的稱呼罷了。
可是是什么時候,彼此之間,從師生關系轉變成這樣子的呢?紀言有點迷糊。
“那好,紀老師打算吃什么就開車去哪里,我今天只管負責請客。”江楓說道。
紀言看江楓一眼,笑道:“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怪我把你吃窮了。”
話雖是如此說,車子最終卻是在一家規模很小的湘菜館前停了下來,進入飯店,江楓要了一個包廂,紀言拿著菜單,一副吃大戶的樣子開始點菜,但點的菜,無一例外不是特價菜就是最便宜的那幾個菜。
“先生,請問您還有別的需要嗎?我們這里有幾道特se菜做的不錯,或許你們可以嘗嘗。”服務生拿過菜單,轉而朝江楓問道。
“有特se菜也不早說,我都點了這么多了,這次就算了,下次再說吧。”江楓還沒說話,紀言就是搶著說道,無比埋怨的語氣。
江楓失笑,隨手拿起菜單勾了幾道特se菜,讓服務生下去催著,紀言很是不滿,氣呼呼的說道:“江楓,你沒事點這么多做什么,就我們兩個人,哪里能吃的完?”
“我胃口大,向來吃的很多。”江楓看著紀言笑道。
“胃口再大也吃不了這么多啊,根本就是浪費錢。”紀言還是不滿,只是那眉眼間,明顯有了暗藏不住的笑意。
江楓雖說認識紀言許久,卻也是第一次見著紀言這樣小女人的一面,看著像是要吃大戶胃口很大的樣子,那模樣絕對足以讓請客的男人摸摸口袋里的錢包掂量著錢是否帶夠了,然后思量著請這么一個女人吃飯是否值得。
可轉身就進了這么一家小店,所點的東西,都是一些最為實惠的,他幫著點幾個大菜的時候,還抱怨浪費錢,但心里面,實則已經樂開了花。
這樣的紀言,看似矯情,但矯情的卻不會讓人產生一絲的惡感,反而是被她這種小女人式的矯情深深吸引。
這不由讓江楓多看了紀言幾眼,許是察覺到江楓在看自己的緣故,紀言的面頰有些發燙,卻是不敢和江楓對視,只能假裝什么都不知道,拿著筷子自言自語的說道:“怎么還不上菜呢。”
“紀老師,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太浪費了,要不還是把那幾個菜退了吧。”見著紀言的忸怩作態,江楓這時故意逗著她說道。
“啊——不行。”江楓話剛說完,紀言就急急忙忙的反對道。
“都吃不完,為什么不能退?”江楓皺著眉頭說道。
“你都點了怎么還能退,這不是成心給人家服務生增加負擔嗎?”紀言義正言辭的說道。
“是啊,可是我還是想退掉,太浪費錢了。”江楓裝的很認真。
紀言大大的眼睛看著他,忽的撲哧笑了起來,說道:“好你個江楓,逗我玩呢,好大的膽子,居然都敢調侃老師了。”
“紀老師不愧是老師,實在是太會講道理了,好話壞話都讓你說盡了。”江楓感嘆道。
“那是。”紀言頗為洋洋得意,臉上的笑容仿佛是綻放了一朵花朵,明艷到了極致。
一頓飯吃了大半個小時,吃完了飯,江楓和紀言在飯店門口分開,紀言本是要送送江楓的,話到嘴邊,卻是沒能說出口來。
紀言坐在車內看著江楓上了一輛出租車,神se間一時間頗為有些懊惱,臉紅紅的囈語道:“紀言啊紀言,你明明是因為想見江楓,所以才打電話給趙無暇,還找了那么些理由,為什么見到了江楓,反而變得這么笨了,連話都不會說了呢。”
江楓上了出租車,說了出租屋所在的地址,而后閉目養神,今天發生的事情,總是讓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這種不安并非來自秦宏,類似秦宏那種小人物,他真要計較的話,隨手捏死就是了。
而是,透過秦宏的所作所為,江楓總感覺暗地里有一場yin謀正在醞釀,而那場yin謀,正是針對他而來的。
幾十分鐘之后,車子來到出租屋,江楓付了車錢下車,大步往里邊走去,人才剛剛進入房間,就見趙無暇從里邊走了出來。
趙無暇看到江楓,有著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急促的說道:“少爺,你總算回來了,我打了你半天的電話了,都是一直打不通。”
“手機沒電放家里了,有什么事嗎?”江楓疑惑的問道,趙無暇個性沉靜,鮮少有失態的時候,這個時候趙無暇不管是神情還是說話的語氣都是不太對勁。
“少爺,出事了。”趙無暇遲疑了一下,說道。
“什么事?”江楓正se問道。
“是這樣子的。”趙無暇輕吸了一口氣,平緩了一下情緒,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所得來的消息向江楓匯報了一遍。
聽趙無暇說完,江楓臉se就是微微一變。難怪秦宏會如此的大膽,果然還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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