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出事?”江楓眉頭猛的一皺。
要知他這邊發生了這么重大的事情,按道理來說,江家應該有收到一些相關的消息才對,自然,江楓并不指望江家能在此事上幫上什么忙,但他終究是江家的人,江家若是從頭到尾一點動靜都沒有的話,即便是江楓表面上不會去太過在意,心里面終究會是有點不舒服的。
這時聽趙無暇說起江家出事,江楓馬上就明白過來,很有可能,是有人羈絆住了江家人的腳步,讓江家的人,沒辦法出現援助于他。
今晚的事情一波接著一波,令得趙無暇有種應接不暇之感,那種潛在的危機感,壓迫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在江楓和梁北橫戰斗在一起之時,趙無暇便是打了電話給江老爺子,將這邊的情況匯報了一遍,希望江老爺子能夠為江楓解圍。
等了半天,都沒等到江家的人出現,趙無暇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這時從電話內得到確定,趙無暇如何會不心中大顫。
趙無暇快速將得到的消息和江楓說了說,盡管她已經極力壓制住那種恐慌的情緒,說話之時,都是有點結巴。
江楓的手,輕輕拍打著趙無暇的肩膀,給她一點安慰的力量,聽趙無暇說完,江楓一聲冷哼:“李家,果真是野心未死,難道就不怕滿門被滅嗎?”
上一次江楓一人獨闖李家,將李家弄得雞犬不寧,還殺死了被李家上下寄予極高期望的李元柏,可謂是讓李家元氣大傷,最后還牽扯出了華夏之劍。
這種下的因,江楓可沒天真到以為李家被他徹底打殘打怕了,所謂的怕,不過是一時的避讓,忍辱偷生罷了。
李家肯定是時時刻刻在等待并尋找著一個一舉將他打垮的機會,如今各方勢力齊齊出動,矛頭所指,皆是他江楓,李家等待多時,好不容易等到這么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焉能就此放過?
不過可惜的是,只怕李家在朝江家發難之時,未能料到,他江楓竟然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依舊沒有死去吧?
他沒死,那么接下來,就該輪到李家倒大霉了,而這一次一次,江楓必不會像是上次一樣,大鬧一場就善罷甘休,必是要徹底將李家打痛,甚至,將李家從燕京抹去,都是在所不惜。
聽出江楓話語中的森森寒意,趙無暇只覺周身冷意徹骨,她縮了縮脖子,擔憂的說道:“少爺,那我們是不是……”
趙無暇的意思是說要去江家那邊幫忙,就算是幫不上什么忙,也該去看看究竟是個什么情況,話還沒說完就止住了,因為江楓也是受了重傷,趙無暇不愿讓江楓再去冒險,不然如果江楓出了什么意外的話,她勢必悔恨一輩子。
江楓一笑,說道:“不用,我們什么都不用做。”
“不用?”趙無暇美眸中,盛滿了不解的訝然。
“是的,就是什么都不用做,放心吧,很快就會沒事的。”江楓又是拍了拍趙無暇的肩膀,將趙無暇扶著送入臥室中,輕聲說道:“你先休息一會吧,接下來的事情,全部都交給我。”
這樣的話語,是如此的令人安心,聽得這話,趙無暇內心那持續的焦慮和恐懼,都是消退了不少,趙無暇用力點頭,示意江楓安心,只是還是有點想不太明白,為什么江楓說什么都不用做。
是江楓不在乎江家的死活嗎?
不,明顯不是,趙無暇和江楓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和江楓相處的久了,對江楓的習性多多少少有著了解,她知道江楓表面上看上去冷漠,生人勿近,不近人情,可實則上,江楓內心卻是一團火熱,極為看重情意,不然的話,也不會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前去秦家救她了,而她,還不是江家的人,不過是一個秘書身份罷了。
想不明白,趙無暇便不去多想,只是下意識的認為,無條件去相信江楓就夠了,江楓既然說不會有事,那么,江楓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
江楓出了臥室,獨自走到后院,幾場大戰之后,整個后院變得千瘡百孔,白果樹被砍掉不說,那院墻,也是幾近全部坍塌,地上,更是濺灑著斑駁的血跡,空氣之中,有股濃郁的血腥之氣飄散。
對這些,江楓都沒有去在乎,唯一讓江楓所在乎的,便是那棵白果樹,江楓快走兩步,走到白果樹的樹樁前,低下頭,看著那僅僅剩下的一小截樹樁,周身氣息,無意之間,復變得狂暴起來。
“岐黃門?看樣子,是我太縱容你們的存在了,居然讓你們如此膽大包天,待我緩過手來,我必將親手蕩平岐黃門的山門,至于這棵白果樹的損失,便是由你們門內的珍藏來彌補吧。”江楓寒聲說道。
白果樹在天元大陸,算不上是什么奇珍,但在天地靈氣如此稀薄的地球,對江楓而言,卻是不得不奉若至寶,那幾乎可以說是他修煉的一個源泉,有了白果樹所釋放的靈氣,他所修煉起來,輕易就可取的事半功倍的效果。
如今,白果樹被岐黃門的人砍斷,且不管其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都是讓江楓怒意滔天,而江楓如此之說,自然不是什么無的放矢,畢竟觀岐黃門門下的所作所為,其底蘊,定是非同一般,那樣的底蘊,即便是無法完全彌補失去白果樹所帶來的損失,也算是收回一點利息。
目視著那一截樹樁,江楓略略沉吟一小會,轉過身,走至梁北橫身旁,梁北橫身受重創,胸前肋骨幾近全部斷裂,連站起來都是奢望,這也是梁北橫沒能跑掉的緣故。
梁北橫躺在地上,因肺部被肋骨刺傷的緣故,呼吸有點急喘,他看到江楓朝自己走過來,身子立時一個哆嗦,緊接著,費力的轉過頭來,雙目赤紅的,死死的盯著江楓,看那架勢,似是恨不能將江楓抽皮剝骨一樣,可惜的是,以他如今的情況,便是江楓站著不動任由他殺,他也是沒有出手的力氣了。
“梁北橫!”江楓冷冷一笑。
“你要做什么?”梁北橫警戒不已的問道。
江楓讓他將他抓進來,而沒有第一時間出手殺他,以梁北橫的智慧,不難想出江楓有所圖謀,盡管梁北橫不知道江楓所要圖謀的是什么,那都是讓梁北橫有種不妙的感覺。
特別是,江楓在陷入必死之局的情況之下,居然還能絕地求生,那種恐怖到了極致的感覺,更是深深包裹著梁北橫的心,讓梁北橫深感顫栗。
這個家伙,怎么會運氣這么好,不,是怎么會這么強大,為什么,為什么他沒有被人給殺死。
再多的憤怒,顯而易見都是沒用的,梁北橫只能悲慘的接受著這個根本無法接受的事實,甚至,梁北橫心中都是有點后悔,后悔向江楓下手,是他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以為擊殺江楓,然后從江楓手中奪過那把鑰匙,是輕而易舉之事,為此,都沒有向組織方匯報,一個陰錯陽差,卻是讓自己,變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
“我要做什么?”江楓淡淡一笑,旋即說道:“梁北橫,你覺得我該做什么?”
“我——”梁北橫一咬牙,卻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想不明白是嗎?沒關系,我幫你好好想一想。”說著話,江楓一腳,重重踏在了梁北橫的胸口上,只聽咔嚓幾聲,梁北橫胸前的肋骨,盡數徹底斷裂,梁北橫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嘶啞的慘叫,整個的,疼的在地上翻滾起來,如此一連翻滾了足足有三分鐘時間,梁北橫那如困獸一樣的慘叫,才逐漸低沉下去,竟是疼的昏死了過去。
江楓看梁北橫一眼,可不會有半點手下留情的意思,隨之又是一腳踏了上去,這一腳,踏在梁北橫的右腳大腿上,咔嚓一聲,梁北橫的大腿骨頭,被江楓一腳踏斷。
非人的疼痛,刺激的梁北橫從昏迷之中清醒過來,喉嚨深處,再度發出尖銳的慘叫,身體不停的哆嗦著,便是連那眼神,都是變得無比慌亂,很顯然,經由江楓這么兩腳,梁北橫已經被折磨的快要崩潰了。
“清醒點了沒有?”江楓的聲音傳出。
梁北橫怨毒的看向江楓,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沒能說出話來。
“看來是清醒了許多,那么接下來,我們可以好好說點話了。”江楓一笑,自顧自的說道。
“江楓,你不是人!”梁北橫終于開口說話,仿佛是將全身的力氣和怒意,全部聚集在了這一句話中一樣,幾乎是從嗓子眼里吼出來。
“不是人?就這么點手段就受不了了嗎?”江楓莞爾一笑,哪會理會梁北橫的怒罵,他江楓向來恩怨分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梁北橫,既是死仇,那么在他眼中,就已經是死人一個了,對這樣的人,何須客氣,又有何必要客氣。
“說吧,你到底是什么人?”笑過之后,江楓聲色忽然一厲,厲聲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