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元先生和戒色和尚,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地步。
他們兩個原本以為,就算是江楓找了過來,可是江楓只有一個人,對上他們兩個,恐怕難以討到好果子吃,大不了雙方拼個你死我活。
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大大出乎他們二人的意料之外,江楓只出了一次手,就是讓他們兩個身受重傷,徹底喪失了戰斗力。
江楓太強了,匪夷所思的強,強的離譜。
這樣的強,讓慶元先生和戒色和尚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們兩個可是與江楓打過交道的,可以說對江楓的實力,算是有著比較直觀的了解。
也因為這樣的了解,才會在江楓問話的時候,二人盡管心虛,卻沒有要和江楓說起的意思。
之所以不說,一來是不能說,否則的話,他們兩個也不會被逼的潦倒到此等地步,二來,則是他們不認為江楓有資格讓他們說,沒有資格,自然是不會說。
但是現在,二人心中都是極度的無力,更是有著一種瀕臨死亡的恐懼和無路可走的絕望。
江楓說給他們兩個一次活命的機會,這并非是恫嚇,亦并非故弄玄虛,是江楓的確有那份實力,如果他們兩個還是不配合的話,下一秒,江楓就絕對如拍死一只蒼蠅一樣的,將他們兩個拍死在這里。
低喘著氣,吐出一口血沫,又是費力的吞咽了一口唾液,慶元先生望趙江楓,眼中滿滿的都是震驚的神色。
“江楓,你怎么會這么強?”慶元先生喉結抖動,問道。
“這好像不是我們應該討論的話題。”江楓冷冷說道。
慶元先生苦笑,這個問題不是應該不應該討論,而是,他沒有資格和江楓討論。
“你跟蹤我們到這里,想來已經聽到了我和戒色說的一些話,你問的問題,我可以一五一十的告之于你。”慶元先生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
聞言,戒色和尚臉色大變,失聲道:“不可。”
慶元先生擺擺手,苦澀的說道:“到了這一步,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戒色和尚滿臉黯然之色,是啊,沒有別的選擇了,為求茍活,而去搶劫,生存是唯一的渴望,如果連活都活不了了,守著再重要的秘密又有何用?
可是,戒色和尚還是的不甘,他和慶元先生之所以會淪落到此等地步,完全是為了守護著那個秘密的緣故,可是到頭來,竟是要被江楓摘了果子去,這如何能令人心甘?
“條件。”江楓淡淡說道。
慶元先生眼中閃過一道亮色,他的話只說了一半,自然是有條件的,但是他沒想到江楓的洞察力會如此之高,輕易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兩個條件,第一,我們不想死,希望江少在聽了我說過的話之后,可以手下留情,第二,我希望江少可以送我們離開燕京,再給我們一筆錢,不需要太多,路費就夠了。”慶元先生沉吟趙說道。
這兩個條件,是他深思熟慮之后的結果,不至于過分的讓江楓難以接受,而且因為以前和江楓之間有過舊怨的緣故,為了避免被江楓報復,慶元先生盡量將標準放到最低。
是以說是兩個條件,其實是一個條件,那就是他們不想死,他們想要活著。
“那就要看看,你能提供給我什么信息,如果能夠讓我滿意的話,你的條件可以考慮。”江楓不答應也不拒絕。
慶元先生面色遲疑,但是也知道,這般空口白牙的和江楓談條件,委實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再者,江楓要殺他和戒色和尚,伸伸手就給殺了,讓他提條件,已經算是非常的寬厚了。
慶元先生也不是那種不識好歹之人,更不可能在這種關頭得寸進尺,以兩個條件要挾江楓,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慶元先生隨之說道:“江少可還記得那一次,我們奉秦家之命,為難你之事。”
“自然。”江楓簡單說道。
慶元先生說是奉秦家之命為難他,實則不過是臉上貼金,那不過是被秦家收買要殺他罷了。當然,江楓也知道,慶元先生會這么說,一方面是委婉的說法,另外一方面,是他不想太多的談及當初之事。
慶元先生點點頭,說道:“我輩古武修煉之輩,雖然談不上什么傲骨,但是基本的骨氣還是有的,若不是秦家開出的條件太過豐厚,讓人難以拒絕,我等根本不會答應秦老爺子的要求。”
話說到這里,略一停頓,慶元先生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接著說道:“秦老爺子當初所給的回報,除了一筆讓人無法拒絕的金錢之外,另外就是秦家的一件祖傳之物。”
“那筆錢財,在我們到達秦家之后,秦家就是支付給了我們,按照秦老爺子的說法,那是一筆誠意金,而我們卻是并未能見到秦家的那一件祖傳之物,因為我們并未完成任務。”
說到這里,慶元先生輕聲嘆了口氣。
如果早就知道,那一次會留下這么大的隱患的話,或許就算是再多的錢,也是要三思而后行的。
江楓委實太妖孽了,這才過去多長時間,他和戒色和尚的修為,可以說根本沒有變化,而江楓,卻是如乘坐火箭一般,一飛沖天。
這是一個不能得罪的對手,除非在得罪之初就一棍子打死,否則必然不得安寧,而這時,慶元先生就是食到了這份當初親手種下的苦果。
江楓眉頭微微一皺,沒有立即開口說話,因為江楓根本沒有想到,慶元先生會談起秦家。
盡管,那段往事,讓江楓非常的不舒服,但現在來看,這一次慶元先生和戒色和尚還會來燕京,似乎也是因為秦家的緣故。
“秦家的那件祖傳之物,是什么?”江楓沉聲問道。
“不知道。”慶元先生搖頭。
“你們這一次來燕京,是不是為了那件祖傳之物?”江楓又問。
這一次,慶元先生點了點頭,說道:“沒錯。”
“這里邊的邏輯有點問題。”江楓不滿的道。
“不,并沒有問題,你且聽我說完。”慶元先生見狀,趕忙說道。
而后慶元先生接著說道:“這段時間,大批的古武修煉者瘋狂涌入燕京,想來秦少你早有耳聞,但秦少你未必知道,他們的目的,其實就是秦家。”
“秦家?”江楓沉吟。
“秦家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世家,并沒有什么招人眼球之處,或許唯一能夠引人注意的,就是秦家的那一件祖傳之物,所以我在和戒色和尚收到消息之后,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希望可以在所有人都還在觀望的時候,從秦家拿了東西就走,可是我們沒有想到的是,秦家早已被無數雙眼睛盯著,我和戒色和尚一出現,就是成了眾矢之的,最終被人追殺數天,淪落到此等地步。”慶元先生臉色變幻不定的說道,似乎想著此事,還是深深的心有余悸。
“原來是這樣子嗎?”江楓思付著。
慶元先生的話,將所有的問題都做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按照慶元先生的說法,古武修煉者涌入燕京,是為秦家的祖傳之物而來,這件事情不需要去商榷了,因為那么多的古武修煉勢力虎視眈眈的盯著秦家,已經足以明證。
而慶元先生和戒色和尚變成驚弓之鳥,是被人追殺所致,也是解釋的一清二楚了,解決掉了江楓所有的困惑。
“祖傳之物,究竟是什么,會引起這么多人的注意?”江楓在心里暗暗說道。
如果不是有見到祝天機那等三劫天修為的至強者的話,所謂秦家的祖傳之物,江楓未必會有現在這么重視。
但是在見到祝天機后,江楓就是不得不重視了,畢竟對祝天機那等強者而言,能吸引他的興趣的東西太少太少。
當然,即便慶元先生的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挑不出一絲的毛病,江楓卻也不可能這般就完全相信了慶元先生。
秦家,是很敏感的一個存在,江楓和秦家之間的恩怨,就算是到現在,也不能說完全解決,秦家是必然恨著江楓的,只不過迫于形勢不得不低頭罷了。
所以江楓需要思索的一個問題就是慶元先生會否蓄意拿秦家投他所好,好借此轉移注意力。
江楓就要再問幾個問題,好確定這件事情中,慶元先生沒有說謊,但是話還沒說出口,他的手機鈴聲就是響了起來。
電話,是判官打來的,這是江楓上次去華夏之劍,特意為判官留下的私人號碼,方便判官有什么事隨時聯系他,這個電話,判官一直沒有打過,今晚卻是打了電話過來,直覺告訴江楓,肯定是判官調查的事情有結果了。
江楓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通了電話,很快,判官雄厚的聲音傳來,江楓聽了幾句,眉頭猛的一皺,待那電話掛斷,江楓再看慶元先生和戒色和尚,眸中就是多了幾分異樣的色彩。
秦家,的確是秦家。
秦家,不知何時卷入了這場風波,并不可避免的成了眾矢之的。
那一件祖傳之物,究竟是什么,會掀起這么大一場風波?
江楓想了想,有點想不明白,但有一點卻是可以確認了,秦家,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