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鼎1617

第七百零五章 漢水!血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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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漢水!血水!(五)

第七百零五章漢水!血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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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舅子的李自成李瞎子!又來這一套!”

看到在連綿數里的陣列正中,百余騎精銳騎兵簇立著的那面高達二丈的大旗在烈風之中獵獵飄蕩,氣得王允成破口大罵!

他早已從審問俘虜口中得知,這場大戰,主力是回革五營的兵馬,指揮這場戰役的卻是闖營大將劉宗敏,李自成本人并沒有來。

他之所以破口大罵,是因為那面龍虎營的大旗,又一次被拿了出來蒙人!

上次在朱仙鎮,左良玉所部精銳被龍虎營打得元氣大傷,精兵良馬盡數丟失。更是被龍虎營從開封一路追殺到了南陽地界!左營眾將一直都在想,為什么這龍虎營就像一貼牛皮膏藥一樣,始終沾著咱們不放?日夜追殺,連續追擊數百里不眠不休的,他們當真是鐵打的不成?

結果,在逃出河南地界之時,負責殿后小秦王手下的哨騎,抓獲了一名闖營的部總,這才真相大白!原來追殺了左軍數百里的,是袁宗第、郝搖旗、劉芳亮等人。每人負責追擊一天,打著龍虎營的旗號,追殺一天之后,立刻停住,在原地休息,將追擊任務和龍虎營的戰旗交給下一班,然后所部軍馬便緩緩的在后面行軍、休整。

如此三部兵馬輪番追擊。硬生生的將左營的二十萬人馬打得只剩下了三萬余人。若不是左良玉在襄陽經營多年,算是有一塊立足之地。回到襄陽之后更是大抓特抓壯丁,這才勉強將軍隊恢復原狀。

今天,在這里,又一次看到了龍虎營的戰旗,這如何不令王允成、惠登相等人惱火?什么招數。便是再好用,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吧?!

“李闖和曹操兩個流賊頭目都不在,龍虎營乃是流賊之中最為精悍一部。斷不會離兩個賊頭兒太遠!”

“對!沖上去!打垮這群拉大旗作虎皮的流賊!讓他們知道知道,咱們左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哦!”

幾個將軍互相打氣商議了片刻。立刻擬定了戰術。

“一波一波的上前!”

“流賊的火銃,準頭不好,未必能夠打得中!”

“上啊!”

幾個將軍手下的精兵、家丁,驅趕著威脅著那些雜牌部隊兵馬蜂擁上前,試圖用這些雜兵的尸體來打破龍虎營的神話。

“來了!”從望遠鏡里,王龍打量著蜂擁而來的左營外營兵馬。平心而論,這些兵馬比起被他們稱為流賊的農民軍由饑民組成的步卒、饑兵而言,也強不到那里去。

喧囂嗥叫聲此起彼伏。手中的長矛如同樹林般舉起,在陽光照射下,一*的人頭起伏,如同大海的波浪一般。

“把大炮推上來!先讓大炮給這些人上一課!讓他們知道知道,以后見到咱們的旗號,趁早跑得遠遠的!”王龍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輕松的笑容,從隊形上氣勢上看,他知道,對面的軍隊是一群典型的烏合之眾。戰斗力數值都夠不上五的純渣滓!

但是對手人數實在太多,火銃又是打不了幾發便得上刺刀肉搏。為了保險起見,先用大炮轟擊敵軍隊形,令其更加散亂之后。再行以排銃齊射,這樣的戰術保險些。

“火炮上前!炮手準備。”

“各營讓開大路!”

“火銃手,檢查火藥,點燃火繩……”

作為王龍的副手,指揮此次作戰的牛喜子略微有些興奮傳下命令,騎兵通信隊將命令一一快馬傳達。各營各哨軍官立時出聲回應,將火炮前進的通道閃開,讓騾馬牽引著炮車上前放列。隨后士兵們齊聲響應,一片火銃響動與火摺子點燃火繩的聲音。

“火炮試射。放!”

“放!”

便在王龍帥旗前方的一門六磅炮的射手閉上一只眼,從炮筒的望山往左營兵馬來的方向瞄了瞄。示意伙伴們將炮身再調低些。隨著那射手右手用力一揮,點炮手長桿上的火繩點燃了引藥。一聲巨響。一顆炮彈呼嘯往四百步外的王允成所部軍陣中而去。

火炮出膛的巨響聲尚未在眾人耳中消退,那顆炮彈已經尖利呼嘯著砸到了人群當中。

如同一塊石頭投入水塘泛起陣陣漣漪,人群之中立刻爆發出潮水般的騷動,緊瞪著這顆炮彈意圖閃避,但身在陣中,又往哪躲去?

陣前一名總旗的手臂齊肩而斷,整個人被巨大的動能帶著向一側倒去。接著那鐵球裹著團團血霧,沖入了外營兵馬陣內。一陣噼啪的骨折聲響動,那鐵球掃斷了好幾個人的手臂腿腳。幸好如今是夏季,土地較為濕潤,若是在冬季北方作戰,這大鐵球勢必會在凍得堅硬如鋼鐵般的地上彈跳不止,不知道要帶著多少人的性命和血肉離開。

嘶心裂肺哭叫聲傳來,幾個中炮傷殘的軍士躺在地上翻滾嚎叫。看他們的慘樣,身旁的僥幸者都是面無人色。

只這一炮,便讓王允成的外營雜牌軍人馬出現了一陣劇烈的騷動,不過,倒也未曾影響到大局。因為人馬實在是太多了!前面的小騷動,根本無法影響到后面繼續蜂擁而來的大隊。

何況,還有王允成的嫡系親兵家丁不斷的吆喝催促這些兵馬只管向前?

但是,接下來就悲劇了!

兩軍相差不過二百余步,在右側為王龍壓住陣腳的老回回和賀錦等人幾乎都要大吼一聲命令手下人有所動作了。而左營的這些外營兵們隊形變得越發密集,越發的混亂。后面的人不停的想涌到前面來,前面的也在加快步伐,試圖在火炮再次發射前沖到炮位上。

“開炮!”

牛喜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手中令旗狠命的向下揮動,在他幾乎喊劈了聲帶的喊叫中,飛龍營的炮隊參差不齊的開炮了!在持續不斷,震耳欲聾的火炮發射聲中。二門十二磅炮,六門八磅炮,八門大佛朗機。十二門六磅炮,二十七門佛郎機中型火炮一齊開火。

因為炮手的技術水平問題。火炮沒能做到打一個漂亮的齊射,將炮彈的威力發揮到極致。但是,依次升騰起的濃密火光與煙霧,卻成了一道橫亙在左營、回革五營兵馬心中永遠的陰霾!

在炮隊放列的地帶正面縱深二三百步頂多五百余步的地帶,都被這六十余門大小火炮所射出的霰彈彈丸所籠罩。

大拇指粗細、比栗子略小一些的彈丸被棉布包著塞進了炮膛,又被火藥產生的巨大力量推出了炮膛。這六十余們各型火炮所噴射出的霰彈彈丸,在這樣一個狹小的戰場上不啻于天文數字,密集的彈丸在短短的一瞬間覆蓋了左營整個沖鋒陣列排面。

如同海上起了大風。天空中落下了冰雹一般,沖鋒的人們幾乎來不及發出慘叫,就被一陣陣密集的彈雨擊倒在地,地面上不停地泛起一股一股的血花,迅疾,這些鮮血的主人就被無數雙大腳踩成了肉泥。。

那些比栗子略小的霰彈,在火藥的助推下,往往穿過了一具身體之后還是意猶未盡,又惡狠狠的沿著被人體改造的彈道軌跡向前撲去,尋找下一個受害者。

這方圓之間的彈丸可用密集如雨來形容。

可憐那些前面沖來的左營外營兵馬。在霰彈面前當真是做到了眾生平等,不論人馬橫掃一空,特別他們密集擠得一團。更是好靶子。

這一輪炮火射擊下來,左營的前鋒便至少折損了數千人!

看著前面的同袍被打成了篩子相仿,外營兵馬再也不能控制了。

當即有人掉頭便跑,但是,轉眼就被背后的督戰家丁一刀斬去了頭顱!

“哪個敢跑?!”

“唉!還是時間倉促了些,要不然,炮火側翼布置,還能多殺傷一些左營的兵丁!”王龍頗為遺憾的對著策馬趕來的賀錦指著一線布置的火炮說道,但是在左金王賀錦耳中。這你娘的簡直就是得了天大的便宜還賣乖!明明一頓火炮就干掉了對手的前鋒,打得他們喪失了銳氣。卻在這里愁眉苦臉的說沒有達到預計效果?你娘的蒙誰呢?!

“賀叔,多的話我也不說了。一會我的兵沖鋒的時候。您的騎兵只管在兩翼壓上。”

王龍很清楚對面的明軍現在是一種什么狀況。這樣的招數,他在山東和羅虎同京營兵馬一道,給阿巴泰的八旗兵用過不止一次。那些新歸附阿巴泰的漢軍旗戰斗力比起山東的明軍來算是不錯的,但遠遠不能與八旗滿洲與八旗蒙古的旗丁相比,連他們都不能忍受炮火打擊后的痛苦,更不要說眼前左良玉收容的這些雜兵們。

“火銃兵,上前!”

趁著左營兵馬亂作一團之際,飛龍營的火銃兵們開始緩緩上前,漫長的隊列越過了自家的炮隊,不住的有人朝著炮隊的兄弟豎起大拇指,對他們的戰力和功績表示佩服。

“將爺說了,晚上大白饅頭管夠吃!還有肉!”

“咱們也不能對不起將爺的饅頭燉肉不是?”

不時的有類似的對話在隊伍當中嬉笑著飛蕩到半空之中。

這也就是羅汝才的曹營,和眼下在湖廣和太湖、潛山、安慶一帶的張獻忠的西營能夠在戰陣當中嬉笑說話,換了闖營和李守漢的南粵軍,哪個敢在行軍隊列當中大聲喧嘩嬉笑,立刻便是軍法伺候!

看著對面緩緩壓上來的飛龍營隊列,王允成幾乎將腸子都悔青了!對面這支人馬雖然不是龍虎營,但卻是當日龍虎營的一半人馬!從朱仙鎮之后,不知道李自成和羅汝才從各地搜羅了多少精良火器裝備他們,令其如此戰力兇悍。

猛然間,他想起來,自己的部下也有火銃啊!

“把使銃的給老子調到前面去!開銃!擋住這群流賊!”

凌亂的火銃聲開始在左營兵馬陣列當中響起,偶爾有一個兩個的飛龍營火銃兵在行軍途中悶哼一聲,被飛來的彈丸擊中,倒地不起。左近的人卻是看也不看一眼,只管照常行走,自然有后面的輔兵快步跑來。將他抬走。

“放箭!開銃!”

王允成的命令就一直沒有停下。

在左營兵馬不住的施放弓箭火銃打擊下,飛龍營在這短短的百余步內,便折損了數百人。

“停住!”

兩支軍隊的排面便在距離不到十步的距離上停下。

用來調整步伐的中軍鼓點停了下來。在這離左營兵馬不到百步的地方,王龍下令停止前進。整頓隊伍。立刻,有不少的火銃手急匆匆的循著隊伍跑了上來,回到了各自建制之內。

“火銃手,檢查子藥!”

早在列陣之時,這些火銃兵們便早己裝填好了自己的定裝紙筒彈藥。此時在軍官們此起彼落的喝令聲中,這一萬多火銃兵們,紛紛拔下銃口的槍頭帽取下,再一次仔細檢查自己火銃的子藥情況。

“檢查火繩!”

又是一陣西里嘩啦的檢查火繩發出的聲響。

“第一列預備。上前!準備射擊!”

密密麻麻的火銃翻下,第一排接近四千人的火銃兵,都是將黑壓壓的銃口對準不遠處早已慌亂不止亂成一團的左營外營雜兵們。

一聲嗩吶沖天而起,將王龍的將令傳遞給每一個軍官。

“開銃!”

各營的掌旗、都尉,各部的哨總、部總,聽到這期盼已久的聲音,都是不約而同地將手中長刀前指,齊聲斷喝:“射擊!”

震耳欲聾的火銃聲響起,四千火銃手齊射,在長達數里的戰線上。騰出了一道長而濃密的硝煙地帶。

左營前方密集的隊形當中,立刻噴射出道道血霧,瞬間就倒下一大片。很多人中彈后。表情似乎呆了一呆,隨后回醒過來,凄厲地滾倒在地慘叫。

前排的火銃手射完后,迅速將隊形從肩并肩變成了密集的隊形,為后續上來的第二列、第三列兄弟們讓開前進的道路,原地站到第三排火銃手隊列后面好整以暇的取出搠杖來清理銃管,重新裝填火藥和鉛彈,為下一輪射擊做好準備。

在左營兵馬驚恐的目光中,第二排的三千多火銃兵。又是上前幾步。他們抬起火銃,黑壓壓的銃口如同牛頭馬面的勾魂牌一樣對準了對面的明軍。

“放!”

大股的硝煙騰空而起。在火銃手們的頭頂上凝結成一道煙墻,在不遠處又是大片的左營兵丁尸首和傷者在輾轉慘呼。

火銃的響聲連綿不絕。火銃兵的火繩點燃自己火門內的引藥,一股股閃亮的火光冒起,接著化為銃口道道猛烈噴出的煙火。最后匯成一大片震耳欲聾的火銃齊射聲。

兩次火銃齊射后,前兩排的火銃兵己經退到第三排后裝彈。雖然點火方式有所不同,但是同樣的都是使用的定裝紙筒彈藥,所以只是短短的兩排火銃齊射的時間,方才的兩列火銃兵早己經裝填好自己的紙筒彈藥。

第一列火銃兵又再度走到了最前面,舉起他們手中的火銃,原地瞄準了那些已經將后背對著自己的左營兵馬。

“放!”

暴喝聲響起,又是大陣震耳欲聾的火銃密集射擊聲。

左營兵馬陣中突然有人發出了類似于野獸瀕死時所發出的哀嚎聲,緊接著,似乎是烈性傳染病一樣,這哀嚎聲從左至右,從前至后,響徹了整個軍陣。

“兄弟們,逃啊!”

數萬人齊刷刷的向來路上奔去。

王允成、惠登相、小秦王、馬進忠、馬士秀等人被各自的敗兵浪潮卷著,向著樊城方向逃去。

左營這種軍隊,比起流賊、桿子來也強不到哪里去。屠殺百姓劫掠州縣的時候個個如狼似虎,打順風仗的時候,能夠縱橫千里,一旦遇到硬茬子就沒了膽氣。若是敗退的話,更是完蛋了。(嗯?怎么感覺又在黑*?)

即使是惠登相企圖在白貴的接應下稍稍整頓一下軍隊,順便趁機吞并一些別的營頭隊伍,卻也是做不到。只要是稍稍有停頓下來的意思,大股的敗兵就會紅了眼睛,拔刀相向。

沒奈何,只得向前逃。

“哈哈!你個左良玉。也有今天!”

劉宗敏、劉芳亮、李友、郝搖旗、老回回、賀一龍、賀錦、藺養成、劉希堯等人齊聚在王龍的帥旗之下。

郝搖旗咧著大嘴只管狂喜不止,賀一龍用望遠鏡觀看著左營的敗退情形,口中也是欣喜若狂。長達數十里的潰兵隊伍。到處倒臥的人馬尸體,還有那些受傷一時不死在血泊之中慘嚎的傷兵。口中只是興奮的用力吸氣。倒是李友的副手白旺興奮地道:“王將爺果然利害!”

“捷軒叔!老左這個兔兒爺現在是玩不成什么花招了。他的兵馬已經潰散,如何消滅,請捷軒叔示下!”

“還示下什么!明遠,子義,白旺、白鳴鶴,你們四個只管從右路分為四隊接替追殺,收容俘虜,檢點輜重!”轉過頭來。“馬帥,賀帥,你們五家的精騎,從左路出擊,也是交替掩護接應,收拾左營的敗兵,那些馬匹,盔甲、刀槍,還有左營的金銀財物,悉數歸貴部所有。”

老回回怪叫一聲:“打兔子。那是咱老馬最愿意干的活了!兒郎們,跟我來!”

左右兩翼,各以數千鐵騎為前導。數萬騎兵形成兩道鐵流滾滾而去。

王龍只管領著自己的飛龍營,緩緩的在大隊人馬后面壓陣,收容前面送來的俘虜,那些俘虜見到飛龍營的兵丁,一個個倒也老實得很,讓跪在地上就跪在地上,讓集合列隊就集合列隊。

卻是被打破了膽的緣故!

在前面追擊的各家騎兵,卻是如同狼群叼羊一樣,只管在敗兵后面緊緊追趕。有那跑不動的,便是沖上去圍在當中。令敗兵們原地跪倒,等候后面的步兵上來收容。

俘虜的兵丁。繳獲的旗幟、帳篷、糧草、馬匹,兵器、盔甲,被源源不絕的從前面運輸下來,喜得在劉宗敏身邊閑的手腳發癢的郝搖旗抓耳撓腮的。

“劉爺,劉爺,你也讓我上前去砍幾個腦袋,繳獲點東西過過癮啊!”

劉宗敏命隨行的中軍總管吳汝義將繳獲的物資財貨一一分類清點入賬,到時候也好照著大元帥同羅汝才、老回回等人商議好的辦法分配。特意的說明,繳獲的上好火銃,一半送到飛龍營去,請王龍王將爺手下人收好。

“告訴郎中,各營的將士掛彩的,一定要好生醫治。”

交代完這些事,劉宗敏這才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郝搖旗那張急不可耐的黑臉,“要去前面殺明賊立功?搖旗,俺可不敢派你上前去!你上去了,萬一又搶人家的馬怎么辦?”

“好我那劉爺,好我那捷軒哥!您就不要總拿著那點沒出息的事來笑話我了!咱老郝這次絕對不惹事!一定把左良玉那個兔兒爺爺倆的人頭給你拿回來!”

劉宗敏聽了這話,滿意的點點頭。

“人頭就不要了。大元帥說了,左良玉這貨被咱們兩仗打斷了脊梁骨,以后只怕是聽得咱們義軍的風聲就嚇得尿褲子!正好可以給咱們當個開路先鋒!不過,這襄陽城,卻是要著落在你郝搖旗的頭上來拿下!”

“放心吧捷軒哥!拿不下襄陽城,咱老郝的這顆人頭就掛在城樓上!”

“記住了!別追得太緊,別追得太急!漢舉的兵馬還不一定拿下了承天呢!你追得太急了,老孫頭就躲在潼關里不出來了!”望著催馬而出,正準備帶著手下兵馬絕塵而去的郝搖旗背影,劉宗敏大聲叮囑著。

“是役也,良玉所部兵馬三十萬,與流賊李自成、羅汝才、老回回、革里眼等部百萬精騎會戰于新野、樊城一線。流賊以數十萬精騎馬隊與良玉數萬騎兵對戰。又以二十萬火銃兵,數百門火炮猛攻良玉步隊。良玉所部潰散,幸賴平日里以恩義相結,故而兵卒雖戰敗,然皆能回歸營地故而兵馬損失不大。”

這是左良玉寫給侯方域的書信之中對新野樊城戰役的描述,但是事實呢?

他領著不到三萬的內營親兵一口氣從樊城沿著浮橋渡過漢水,逃到襄陽,便立刻命人斬斷浮橋繩索,將數萬敗兵丟在漢水北岸。然后縱兵在襄陽城中大掠,準備從襄陽逃往武昌。

卻被告知打造的數十艘用來逃走的艦船被人一把火燒了,而且,東面的承天府已經失守,李自成部下悍將之一的袁宗第引三萬精兵正橫掃德安、承天各處州縣,眼看著荊州也要不保!

身邊,只有左夢庚和各自引領著數百家丁親兵狼狽逃回的惠登相等人,同為房均九營降將的白貴,卻是在亂軍之中生死不知,想來也是兇多吉少了。

北面,數萬被丟在漢水北岸的左營外營、內營兵馬,百余里狂奔而來,早已是人困馬乏,饑寒交迫,背后是數萬奔騰咆哮的義軍精騎,眼前是滔滔奔流的漢水。可謂是到了絕路。

“投降吧!我們這里有饅頭,有軍餉!”背后傳來了招降之聲。

就在襄陽城頭,左良玉眼睜睜的看著原本由他苦心孤詣從各處或是招募,或是收編,或是強拉壯丁而編組而成的數萬兵馬,就在漢水邊上向同他不共戴天的流賊投降。

“父帥!父帥!”左夢庚卻是又在這個時候給他老子來添堵。“有哨騎來報,流賊悍將郝搖旗,在湖廣奸民的引領帶路下,從漢水上游白馬洞口架設浮橋,奸民抵死為賊抬架銃炮,協擁大隊過灘。已經渡過了漢水,正往襄陽來!”

“哇!”左良玉只覺得一口鮮血在喉嚨當中帶來陣陣腥甜味道,被他強自忍住。

“快!快去江邊封船!不管是什么船,裝上咱們的兵馬,趕快走!”

翌日,左良玉領三萬余敗兵在襄陽城中大掠后縱火焚城,登船東下。城中刀聲火光,人亂鳥飛。城外檣帆蔽江,酸泣之音,十里相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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