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鼎1617

第七百二十四章 大明中興有望!

和訂閱來安慰一下俺受傷的心靈吧!

黃太吉的突然死去,不但八旗之間措手不及,而且也讓遠在北京的崇禎和朝中大佬官員們猝不及防。當駐守山海關的吳三桂將黃太吉突然死于遼陽,八旗內部紛爭不斷,且正藍旗與兩白旗內訌的消息陸陸續續以快船和八百里加急接力專遞到北京的時候,朝廷上下卻是驚人一致的反應:

“你們這班孫子又在編造假新聞,充當標題黨來騙老子吧?!”

畢竟黃太吉在各種軍情邸報上已經死了不下數十次了,被官軍當場擊斃,擊成重傷之后傷重不治,等等死法花樣百出。而八旗內部火并死傷慘重的段子更是不計其數。

但是,當山東李華宇的公文塘報也說明了此事,并且有正藍旗官兵的口供作為附件,從側面證明了此事之后,朝中頓時一片歡騰!

“建奴渠魁已遭天譴,其內部又因爭奪大位而大打出手,眼下雖然奴酋九王多爾袞掌握大權,但是,若是要安撫內部,平定各派,尚且需要些時日。以臣看來,少說也有兩三年的時間。”

“臣附議!這兩三年內,東奴勢必無力內犯。我大明官軍便可以集中兵力軍餉來對付流賊之李自成、羅汝才、張獻忠等輩,有了這兩三年,我大明中興可待!”

“天佑大明!天佑吾皇!”

“天佑大明!天佑吾皇!”

朝堂上一片歡騰,被內閣首輔、閣僚們有意無意的,把南粵軍與遼東反賊進行的議和活動忽略掉了。

一些翰林們則是在書房和酒桌上開始籌劃著孫傳庭督師出了潼關之后如何一舉蕩平盤踞在河南與湖廣的流寇李自成、羅汝才等部,“掃蕩群丑之后,便可以肅清中原,而后,大軍北上,犁庭掃收復遼東。跟著。海內賓服,天下太平!”

“年兄,不止如此!海內升平,重現盛世。勢必皇權威重,那盤踞南海,竊據嶺南的李某人,勢必也要交出兵權,封閉府庫。肉袒負荊,向朝廷請罪才是正道!!”

“李賢弟,果然是高瞻遠矚!愚兄卻未曾想到此處!到那時,在其竊據盤踞的兩廣、福建、臺灣、南中諸地,重新推行圣人教化,廢除其惡政酷法,其治下生民,勢必萬眾歡騰,那時,方不辜負我輩士子多年期望!”

這些翰林們已經開始憧憬孫傳庭掃平李自成之后。平遼東,定南中一步步的戰略安排,以及這些目標實現之后的太平盛世景象。

所謂的錦上添花,說得應該就是眼下大明朝廷的局勢。

遼東黃太吉驟然死去,權力斗爭令八旗集團無力窺視關內,讓明朝廷上下可以暫且不必擔心來自遼東的威脅。西面,孫傳庭督率數萬陜西兵馬出潼關之后,也是一路勢如破竹,攻盧氏,取魯山。克寶豐,前鋒直逼汝州,“賊軍督尉四天王李養純投降!盡數告之賊中虛實!”

“賊軍的老營在唐縣,精銳部隊在襄城。地方上任職的文武官員屯聚在寶豐。”

所以,督師孫傳庭根據這個情報采取了有針對性的行動,首先兵鋒便指向了寶豐,斬州牧陳可新等,然后攻克盧氏、魯山等地,在豫西為大部隊拓展了好大一塊的立足之地。免得數萬人馬擁擠在狹小的山地之中無從施展。

“揮師唐縣,盡數斬訖安置在此處的賊軍家眷,以亂賊軍士氣!奪取賊之輜重積累!充作軍餉!”

“賊軍劫掠四方,席卷中原,所獲財寶推山填海,盡數在唐縣,打下此地,便可以所獲之物供養大軍!”不論是公文上還是孫傳庭在公開場合的講話都是這套口吻,用來激勵數萬陜西兵馬的士氣。

但是,私下里,孫督師卻只能和充當他督標親軍的幾名京營將領大倒苦水了。

“世人都以為流賊四處劫掠,殊不知,自從李闖竄入河南,特別是攻陷洛陽之后,便已很少洗劫城池。就如耶律楚材向元太祖成吉思汗獻計一樣,不再專事劫掠來滿足軍需,而且悄悄放棄了不納糧的蠱惑人心口號,向過往商人收取賦稅,以滿足開支。且闖賊本人,平日里布衣氈笠,脫粟菜蔬,不蓄女樂,不好酒食,與士卒同甘共苦。又有李巖、田見秀等人之偽民政府為其管理百姓,所據之地百姓已然漸漸忘記了自己是大明子民,甘心從賊。唐縣之儲存貯藏,也只是坊間傳說而已,四天王此人并非流賊嫡系,不過是豫西土寇被流賊收編之人,如何能夠知曉賊中軍情機密?但是如不以財貨引誘,本督這數萬人馬如何愿意去攻打流賊?”

“大人英明!這其實便和當日曹操所謂望梅止渴道理是一樣的!兩軍相遇一旦交上了手,便是不由得他們了!”京營帶隊的參將心中咒罵不已,但是口中卻是奉承不斷。

這些京營將士,大多有著在山東與南粵軍和農民軍打交道的經歷,有個別人甚至是始終書信往來音信不斷。每次雙方信使往來之際,都會有各式各樣的禮物信息進行交流。所以,這些京營大爺們對于孫傳庭和農民軍之間的戰事,好聽些的便是置身事外,反正你孫聾子不會親自上陣,咱們也就可以不用拼命。難聽些的,更是盼著孫傳庭打敗了,他們可就可以回京城了。

“娘的!京師那群猴崽子可是來信吹噓了多少次了,正陽門外開了幾家新的去處,里面的花樣那叫一個多!京城里紛傳,要是沒有去過,就別在京城里混!”

神機營和三千營的這些軍官,雖然經過山東一行,身上的紈绔子弟習氣洗脫了不少,但是對于聲色犬馬的追求,卻是依舊不改,當然,也可以生活標準質量追求沒有降低。對于陜西這群土包子生活方式,他們怎么能夠看得上?

特別是當打發親信把山東的好朋友送來的各種“土產”運回京城,得知京城之中竟然又有了不少新花樣之后,這群軍官們未免食指大動。

從發小兄弟們的字里行間。軍官們仿佛可以看得到他們嘴角流下來的哈喇子和鼻孔噴出的血。據書信當中介紹,這些鋪戶和新花樣,都是海外一位林姓商人所開設。

“這種玩法,是林琨林教授從海外帶回來。先是在廣州,然后是上海縣商貿區,跟著是留都,也就是你們去了西安之后才在京師開起來。南京城內的那群狗東西,可是在老子們面前炫耀了多少次了!”書信當中。京營子弟們也是不無艷羨之心。

這位被稱為林教授的林琨,卻是個地地道道的湖廣人士,吃著長江水長大的荊楚俊秀人物。

林琨,字逸軒,承天府人士,十六歲中舉,萬歷四十八年舉人,楚黨領袖黃彥士弟子,天啟三年,被陷害入獄。后族人相助,攜細軟逃逸南中。學番語,習武功,從陶朱之學,因天資聰慧,勤學干練,短短數載,就已經精通各路番語,積家財萬貫,后置海船。泛舟西去,直達極西之地。

十幾載,成極富之人,遠洋船十數艘。多從事女奴貿易,將東瀛朝鮮南洋女子販賣至歐洲中東,將歐洲中東女子運至中土南中販賣。成為奧斯曼土耳其蘇丹及歐洲數國王室的御用女奴特供者,成為南中奴隸特許證持有者。

這位林教授和另一個陜西人胡旦兩個,被并稱為南中的兩大奴隸販子。對此次,林教授頗為不屑。“我賣的都是高端貨品,都是被達官貴人直接收入私房納寵之物,又豈能與胡旦那個只做黑皮昆侖奴的貨相比?!”

的確,術業有專攻。林教授賣的是絕色佳麗女奴,而胡旦賣的則是來自北非和木骨都束等處成船成船販運來的黑奴。一個是少而精的高端貨色,一個賣的是以數量取勝的大批勞動力。兩個人可謂是各擅勝場。

不過,仰仗著作為奧斯曼蘇丹的女奴供應商,林琨對于各國宮廷王室當中流行的那些玩意可是極為熟悉。閑暇時,未免去粗取精,加以改造提純,將原本是番邦蠻夷的玩意,適用于我天朝上國。而胡旦,也是將黑奴弄來,丟進了礦場、林場、船廠、種植園等處需要大量低端勞動力的所在。不過,和林教授一樣,胡旦也不全是靠著販運黑奴賺錢,他的大宗利潤是來自棉花。作為壓艙物的黑奴在底艙之中,而貨艙里,則是來自于埃及和葉爾羌汗國的上等棉花。

是日,林琨從西方東歸,受蘇丹令,帶母女姐妹花三妖姬獻于東方公爵大人!

李國公守漢于羊城召見之,面喜。問之,今生何愿。林教授思之良久,對之曰,奧斯曼宮廷最自豪者,莫過于黃白黑三色齊飛。我今生最敬者,唯國公一人爾。以公之威嚴,豈能屈居于蠻夷之下?曾聞人言,將軍夢中往者五洲同樂也,吾愿盡今生之力,圓國公之夢也!

不久之后,林教授便于南中、南北直隸、廣東、福建等地開立連鎖青樓十數間,名曰水云間,內置選秀花廳、嬉戲花園、水簾洞、房間區。房間區更有書香屋、水晶屋、廟觀屋等處之設。其中又以水晶魔幻房最為奢靡,房中房頂及四墻置以水晶鏡,雖一夕之歡需價百元以上,仍需提前月余預約。樓中服務花樣極多,道具極多,情趣衣多,佳麗多,以上種種均由逸軒思之,業內無不稱贊,斂手稱服謂之林教授是也。

有那南北二京的浮浪子弟往水云間一游之后便樂不思蜀,不忍離去。聲言當年隋煬帝之迷樓,本朝武宗之豹房與之相比,不過是一土窯草棚而已!

“此地何稱水云間?分明瑤池勝景!”這是一位留都的道學先生懷著忿忿之心進入水云間,對于里面諸般酒池肉林窮奢極侈的花樣飽嘗了一個遍之后給出的評論。

里面的天堂選秀,引入桃源等等諸多環節,自然不必贅述,各種花色技巧也非區區數千言所能說清,但就是各處房間之設,便足以令留都的讀書士子們嘆為觀止!“不必有它,單只是這水晶屋,廟觀房,書房、殿堂間等處便足可以令南曲之人汗顏!”的確是如此,自從秦淮河北曲推出了林教授的水云間之后。南曲便越發式微,令不少人哀嘆,傳統文化之沒落!

所謂水晶屋,便是室內四壁及屋頂到處都是玻璃鏡子。不但奢華盡顯,而且纖毫畢現,燕好時還可以從屋頂,四周墻壁看到自己的風流英姿,如何不令人趨之若鶩。為之瘋狂?

至于說書房,則更是可以讓年紀大了已經功成名就的老先生們回憶起當年寒窗苦讀鐵硯磨穿時的情景,最主要的是,可以姑娘和小童子一起伺候,以滿足士紳的龍陽之好孌童之癖,曰為天地陰陽賦。

而廟觀房,卻是些別出心裁的花樣,里面的女子,一色是身著裁剪的異常合體的道袍、僧袍,甚至還有些人。身著西域番邦的所謂修女衣著,只不過,這身出家人的裝束下面卻是別有洞天。玲瓏有致的軀體上,冰蠶絲制成的與吊襪帶,足以讓人鼻血狂流,在供奉著菩薩、老君,或是耶穌、胡大的廟宇間,讀書士子們便和當年的唐解元一樣,和某位出家修行之女子一見留情,便在莊嚴神秘的廟堂之中行那神女會襄王的勾當。行云布雨一番,怎么能不令這些人興奮?

最是令人戀戀不舍的是,這些花樣是不斷的推陳出新,別的不說。房間區內,什么花園贈金,講說的是貧寒士子與富家千金那些不得不說的故事,便在竹林、花叢、秋千、亭臺之間,與小姐和丫鬟一道共效于飛之樂。什么車馬盈門,說得則是老爺出門時與車夫或是船家的女兒妻子之類的角色發生了些男歡女愛的故事。比如說,車夫在前面趕車,船夫在后稍掌舵搖櫓,這位趕路的大爺卻在車廂或是船艙之內,聽著從外面傳來的吆喝聲,將車夫或是船夫的妻子女兒弄得連連,不斷。總之,都是喜聞樂見的。

便是那天堂選秀,也是三五天便換一個情節,什么天上的仙女,人間花叢中的山精樹怪花妖狐仙,海洋之中的龍宮水族等等。總之,每一次更換場景,環境,都是令人耳目一新,大呼過癮不止。每一次變化的新科目,都是直擊人性的黑暗面,直擊人心理當中最為不能為人所道的那一部分。

“驢球子的!趕快把陜西的這點破事搞完,咱們早點回京師,再在陜西河南待下去,咱們這群人也快要和秦軍這群土包子一樣,變成別人嘴里的土鱉了!”京營官兵上下都是這個想法。不管勝敗如何,都期盼著自己能夠早些時日回到京師,去領略一番同僚們筆下大肆渲染的水云間的旖旎風光。

與他們有同樣想法的,便是陜西的官紳將佐們。這些人比任何人都希望孫傳庭大敗而歸,甚至干脆就不要活在回來了!不少人在暗地之中串聯,只要河南方向有孫傳庭戰敗的消息傳來,他們便會同在京的秦晉兩省官員,聯名上書彈劾孫傳庭,“剿賊無術,擾民有方。”甚至為了便捷,在京師的秦晉兩省官員,已經擬好了稿子。

“大人請放心,只要河南有催促糧草軍餉的差官到來,學生便以天氣不好,道路崎嶇泥濘難行為由,扣留他的糧草軍餉!便是那孫傳庭老兒,與那助紂為虐的馮師孔二人親至,也是無可奈何!”

孫傳庭與馮師孔二人在陜西所推行的那套政策,什么一體當差納糧、攤丁入畝,統一累進稅制度、大力推廣種植棉花,收取商稅,除了大力推廣種植棉花之外,別的都嚴重觸及了陜西官紳將領們的利益,這些人的反噬更是極為惡毒的。他們根本就是要置孫傳庭這幾萬人馬于死地才肯甘心罷手!

人亡政息,只要孫傳庭打了敗仗,他們就有希望把他弄死了,他死了,他在陜西所推行的那套倒行逆施,不尊重咱們利益和體面的制度也就沒有人再會提起了。大家的田產土地鋪戶也就繼續不用繳納稅款田賦了。

但是,似乎前線來的消息都是一個個看上去頗為振奮人心的消息。

“戰至郟縣,遂擒偽果毅將軍謝君友,斫賊坐纛,尾追渠魁幾獲。”

“諸軍振奮,各營勇猛,猛撲賊之唐縣老巢,賊之精銳回師救援。”

“好!孫白谷果然是好樣的!朕沒有看錯人!”乾清宮的東暖閣內,朱由檢看著從河南來的一道道軍報不由得興奮的手舞足蹈起來。

賊兵精銳回援,這就是達到了孫傳庭出潼關的第一個目的,調動李自成所部自承天府等處回師救援,這樣一來,承天的獻陵壓力便會減輕許多。甚至,賊兵撤回兵馬,獻陵無恙也是可能的!

“大明中興有望!傳旨孫傳庭,務必要窮追猛打,犁庭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