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東山看來,一邊是天大的好處,一邊是剛冒出頭不懂規矩的小混混,溫鎮西選哪個,幾乎沒什么懸念。更何況,保下陸鑫,那就真的是和連云區薛六爺決裂,得不到好處不說,斗起來,損失的東西恐怕更多。
“割地相讓!”溫鎮西笑瞇瞇道:“薛六爺把自己身段放的這么低,實在讓我受寵若驚啊。并且,這白石洲,也的確讓人沒法抗拒。”
薛東山嘴角上揚,一臉得意,聽溫鎮西的口氣,那便是答應了,既然答應了,今天這個叫陸鑫的裝比小子,算是徹底死定了。
他瞥著眼朝陸鑫望去,冷笑連連,心里想著等會兒要怎么搞死他,直接五十個人沖上去亂刀砍死?不行!太便宜了他,要先把他四肢廢了,在把他的蛋蛋割下來塞進嘴里,然后讓他眼睜睜看著五六十個大漢輪了他女朋友,嗯,這姑娘的確舉世罕見啊!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漂亮的人呢?既然兒子無福消受,那么自己就為他報了這個仇吧!
可是他正在歪歪的興頭上,溫鎮西一句話如同潑了他一盆冰水。
溫鎮西說:“東山老弟啊,你回去告訴六爺,章總說了,這是她的干兒子,絕對不能動。”
薛東山一愣,好半響沒反應過來,傻傻的呆了幾分鐘,問道:“溫先生,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溫鎮西長嘆一聲:“東山啊,我已經說的夠明白了。我和你大哥,這些人看起來是黑大佬,手底下好多小弟,可一年到頭只能掙幾個億,人家章蓉芳,資產過千億,年利潤過百億,人家可是我溫鎮西的東主,她干兒子豈是你能惹得起的!”
薛東山徹底傻了,他這才明白。為什么陸鑫會住在章蓉芳的別墅里。但他對章蓉芳真正的力量并不清楚,冷笑一聲:“章蓉芳那娘們只是有錢而已,玩白道,咱玩不過她。可玩黑的呢。溫先生。你最好考慮清楚,在章蓉芳和我哥哥之間,你選擇站在那一邊。你要知道,我們那一區的小弟可是比你多多了!”
溫鎮西本來笑呵呵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
到了這個時候,陸鑫才放下筷子,沖溫鎮西微微一笑:“看來這是沒得談了,對嗎?”
溫鎮西輕輕搖搖頭,微微嘆了一口氣。
陸鑫冷哼一聲,雙腳輕輕一點地,整個人騰空躍起,越過桌子,落在薛東山面前,在翻越的同時,已經把剛剛薛東山插在他面前的那把匕首拔出來。
薛東山沒想到陸鑫的動作竟然這么快,大驚失色,連忙叫道:“你……你想干什么?”
陸鑫指著蔣晚晴那被湯汁飛濺的米白色長裙:“我想要你賠那姑娘一條裙子。”
薛東山氣暈了,怒罵道:“賠你媽……”他破口大罵的同時,已經一拳擊出。
他身手不弱,是薛六爺手下的悍將,當年也曾赤手空拳橫掃一條街,現在雖然年紀大了,功夫倒沒有落下太多,他這一拳很犀利,若是落在普通人頭上,當場ko,可惜,他遇上的是陸鑫。
陸鑫一把抓住薛東山的手腕,順勢一拉,把他的手摁在桌子上,手起刀落,那把鋒利無比切肉如切豆腐的匕首,噗的一聲,從手背刺進去,貫穿整個手掌,把薛東山釘在桌子上!
薛東山凄厲地慘叫起來,他萬萬沒想到,姓陸這小子竟然這么膽大包天,當著他那么多小弟,還敢動手,今天明明只有他動手的份,那會容得下姓陸囂張!
薛東山慘嚎道:“小子,你死定了。”
陸鑫淡淡一笑,抓住匕首,慢慢地旋轉,在薛東山的手掌上攪動,薛東山再也忍不住,凄厲慘叫不絕于耳,要不是有幾十個小弟在身后,他都要當場向陸鑫跪了。
薛東山身后那些馬仔投鼠忌器不敢往上沖,陸鑫卻冷著臉對著章金濤吐出兩個字:“動手!”
章金濤來之前被陸鑫點化過功夫,功夫突飛猛進,對陸鑫敬若神明,他聽到陸鑫的吩咐,沒有半點廢話,甚至都沒有詢問溫鎮西,立刻撲上去。
他手下幾個悍勇的小弟緊隨其后,沖進那些馬仔里面,他們如同呼入狼群,一陣火拼之后,幾個人站在東倒西歪躺了一地的人群之中,威風凜凜,但章金濤知道,他們之所以能這么輕松自如把對方四五十個人打倒,都要仰仗陸鑫隨手投擲出去的花生米,一把花生米把十幾個人打倒在地,這是何等的戰斗力,他們對陸鑫差點頂禮膜拜。
薛東山見狀,嚇尿了,連忙沖溫鎮西喊道:“溫先生,救我!”
溫鎮西扭臉望著墻壁上掛的風景畫,裝做沒聽到。
陸鑫繼續扭動匕首,在薛東山的手掌里亂攪,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你,應該賠我女人一條裙子!”
薛東山終于打心眼里對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子懼怕了,點著頭,道:“好……好……我賠!我賠!”
他一只手被釘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哆哆嗦嗦掏出錢包遞給陸鑫。
錢包里現金有三千多塊,陸鑫從里面抽出五張,然后慢條斯理地說道:“薛老板,這房間里有四張椅子,只有四個人能坐,要有一個人給溫先生讓座,你知道是誰嗎?”
“我知道!我知道!”薛東山冷汗直流,道:“我這就給溫先生讓座。”
陸鑫冷哼一聲,突然出手,猛地拔出匕首,捏著五百塊錢走回到蔣晚晴身邊坐下,兩條腿翹在飯桌上,淡淡道:“滾吧!回去告訴你哥哥,想活命,就滾出連云區。”
薛東山灰溜溜地跑了,他過來的時候帶了五十多個馬仔,走的時候只帶走了十幾個,剩下的全都躺在地上爬不起來。溫鎮西謹慎地看著陸鑫,笑道:“陸先生,您本來不用這樣的!”
陸鑫本來不用親自過來對付薛東山的,完全可以發話讓龍虎會老大李奇隆或者他手下白虎、黑熊之類的頭目過來,但那樣一來,就是兩個省黑社分子對決,以后就亂套了,他親自過來,就是想在溫鎮西、章金濤面前立威,收服他們為自己所用,但看溫鎮西的模樣,似乎并不愿意被自己收服。
陸鑫淡淡一笑:“這些天閑得很了,手癢,出來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