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慈禧

六、江淮戰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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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一長排的虎蹲炮冒著白煙,咆哮著吐出火紅色的炮火。

火炮營千總馬德瞇著眼睛,捂住耳朵,在震耳欲聾炮聲之中,默默地數了幾下。發射了幾發,到了最后一跑堪堪射完,便跑到僧格林沁在后頭駐蹕的帥帳前,單膝跪下大聲稟告:“大帥,火器營已經將虎蹲炮發射了八遍!”

“好,哲里木的騎兵上前沖一沖,瞧瞧捻賊的架勢如何!”僧格林沁捻須發令道。

“是,王爺!”哲里木部的統領右手撫胸,行了一個蒙古禮,連忙出了帥帳。

過了半頓飯的時間,哲里木首領氣急敗壞地進了帥帳,“王爺,那些反賊早就騎馬來去如風了,標下只把幾個被大炮轟傷的捻賊割了腦袋回來,我已經叫一部去緊緊跟著他們了。”

“罷了,本王也知道是這樣子,這些捻賊不比北伐的發逆,在河南的時候咱們是地頭蛇,林鳳祥、李開芳是過江龍,人生地不熟,咱們才能速勝,如今到了這河淮之地,可就是他們這些土著熟悉地理的咯,你叫人跟著就罷了,切勿中了他們的誘敵之計,壞我軍心。”

“是。”

“捻”是淮北方言,意思是“一股一伙”,捻軍起源于“捻子”,最初安徽、河南一帶有游民捏紙,將油脂點燃,燒油捻紙用來作法,于節日時聚眾表演,為人驅除疾病、災難以牟利。早期捻子是向鄉民募捐香油錢,購買油捻紙。后來,也有恐嚇取財、勒索而實與盜賊無異的現象。越是荒年歉收,入捻人數越多,所謂“居者為民,出者為捻”,而清朝官方稱之為捻匪。

所以歸根到底是中原一帶民風彪悍,此外還是因為連年歉收,天災,才致使更多人跨馬跟著鄉里的人出去干上幾票沒本的買賣。

還是僧王在河南速戰速決,軍威昌盛,才使得林大戶等類似的入世不深的捻賊金盆洗手,河南一帶平靖,但又因為僧王的滿蒙八旗勁旅東進,安徽淮北一帶的小股捻賊被迫逐漸聯合了起來,咸豐四年五月初五端午節,各路捻軍在安徽亳州雉河集會盟,力量最大的當地捻軍首領張樂行被推為盟主。聯合后的捻軍建立五旗軍制,用黃白紅藍黑五色旗區分軍隊。總黃旗主由張樂行自兼,總白旗主龔得(龔得樹),總紅旗主侯士維,總藍旗主韓老萬(萬峰﹑狼子),總黑旗主蘇天福。這比后世之中五旗會盟早了一年三個月。

僧格林沁在捻軍五旗會盟之后很是打了幾場戰,各有勝負,捻軍來去如風,稍有不順便隨即遠遁,僧格林沁的大軍行軍緩慢,像這樣大炮轟射了一番,后續的步軍追擊不上,只能是眼睜睜地瞧著捻軍遠去。

因是交手了幾次,僧格林沁對著捻軍盟主張樂行的資料很是下了番苦功去收集。張樂行家住亳州張老家村,原較富有,其父張慰祖有百多畝地。張樂行兄弟三人,大哥張問行過繼給伯父;二哥張敏行搬至離張老家七八里的袁小樓岳丈家,當了幾百畝地的大日子主。張樂行與二哥分家得70多畝地,據說還捐過秀才,有一首民謠謂“張樂行,鴻門監,自稱盟主膽包天”。張樂行有影響、有勢力,成為全族惟其馬首是瞻的人物,除了經濟實力較強外,還是因為張樂行為人仗義疏財,愛打抱不平,出了名的好“保事”。族人有了困難,他都會出錢出力為之幫忙、撐腰;有了糾紛只須找到他,三言兩語便可解決問題。在如上述統治如此黑暗的皖北,有人能為族人說話,其意義絕對非同小可。時人蔣湘南曾寫道:捻首“蟻擁蜂轉,地方官莫敢誰何”,人們稱其為“響老”。“響老者,人有不平事輒為之平,久之,赴訴者眾,贊口洋溢轟遠近,如風鼓雷鳴,則成響捻子也”。蔣湘南問鄉人:國家為民設官,你等有事,為何不赴官而定要赴捻?鄉人答:“官衙如神廟然,神不可得而見。司閽之威獰于鬼卒,無錢不能投一辭也。投矣而官或不準,準矣而胥或不傳,傳矣而質或無期,質矣而曲直又不能盡明。然已胥有費、吏有費、傳卷有費、鋪堂有費,守候之費又不可以數計。故中人之產,一訟破家者有之。何如訴諸‘響老’(捻首),不費一錢而曲直立判,弱者伸,強者抑,即在一日之間乎?”蔣湘南嘆道:“捻子其漢代之游俠耶?當其聞難則排,見紛則能,不顧其身,以殉人之急,合于太史公所謂救急鎮(賑)贍,有仁義行者。”(注:蔣湘南:《蔣子瀟先生遺集》,《七經樓文鈔》卷三,《讀漢書游俠傳》。)族人鄉人恰恰尊稱張樂行為“仁義光棍”而擁戴之。民謠說:“張老樂,會說做,四面八方送烙饃。”清代全國劃分11個鹽區,規定各鹽區的鹽只能在規定地區(稱引岸)限額出售,否則立捕嚴辦。皖北地跨兩淮、長蘆兩鹽區,除宿州屬蘆鹽區外,其他各州縣均屬淮鹽區。蘆鹽價低味好;淮鹽味苦價高。很多人冒險將宿州蘆鹽私販到其他州縣謀利求生。隨著生存條件不斷惡化,販私鹽發展到全村、全族或結成大規模的鹽梟集團集體行動。張樂行故鄉雉河集的地理位置尤其特殊,襟帶二州一縣,集北的鴻溝,既是宿、亳兩州的界河,又是兩鹽區的分界線——溝北為宿州蘆鹽區,溝南為亳州淮鹽區。張樂行一族窮人多,居住條件又得天獨厚,早即販私鹽,張樂行則是當然的領袖。他手下聚集了一批身強力壯的打手,號稱18槍手,后又發展到50槍手、100槍手,專門保護族人販私鹽。雉河集旁又有通往河南永城等地的大道,為河南私鹽販必經之途。于是張樂行進而成了保運私鹽車的“鹽趟主”。張樂行勢力大,聲名遠播,匪盜不敢搶,官府鹽巡不敢查,這不但使他有了可觀的經濟收入和族中更加穩固的地位,也使他結識了不少其他宗族組織首領,如后來的宿州捻首李大喜、亳州大花旗捻首雷彥、河北固始捻首李昭壽等。在皖北這樣惡劣的經濟條件下,不只是販私鹽,就是首領帶領全族去掠去搶去吃大戶,也會得到族人的由衷擁戴。早在嘉慶年間便有人指出:皖北多盜賊、光棍、私販。他們原來都是“耕耨者”,“能因殺而遂不為盜賊、光棍、私販乎?且夫兇荒在前,鼎鑊在后;當其兇荒,不知有鼎鑊也”捻軍時民謠“跟著張老樂,有得吃來有得喝”、“跟著龔瞎子,吃得雞鴨子”、“跟著韓老萬,穿著綾羅緞”、“跟著江老臺,包谷揣滿懷”等,均可看出,族人鄉人是在求生存的渴望下,增強了對宗族鄉族及宗族鄉族代表人物的縱向依賴。

因顧惜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