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慈禧

十、江南江北(五)

燕王秦日綱率了大軍十月二十日從江寧神策門誓師出發,沿江往鎮江而去,在燕子磯遇到了騷擾的張國梁部,張國梁人數雖少,但也敢打敢拼,鏖戰一天,陣斬了石達開的親哥哥,號稱“鐵公雞”的石祥貞,向榮聽聞大喜,連忙奏報咸豐皇帝。

張國梁且戰且退回,秦日綱只一路行軍,連下石埠橋、甘家巷等地。在東陽、龍潭、蒼頭、下蜀和向榮、張國梁等江南大營的清軍對峙。而江蘇巡撫吉爾杭阿在高姿和鎮江的太平軍首領吳如孝大戰于煙墩山。

杏貞正在養心殿伺候皇帝筆墨,瞧著咸豐皇帝得意地在地圖上瞧來瞧去,興奮地在南邊來的臣子的折子里寫著什么,杏貞有些好奇,“皇上,您這寫的什么呢?”

“哦,皇后,朕瞧了瞧地圖,有些策略要給前線的臣子去料理,想必按照著朕的法子,江寧指日可下!”

杏貞偷偷地瞧了瞧折子里寫的朱筆,一陣無語,不明就里的后方指點瞬息萬變的前方是軍中大忌,正欲開口勸說,卻又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說話。

誰也不會傻子,知道什么話該聽什么話不該聽,只要事后報捷的折子說是完全按照皇帝的意思去辦了才能有如此成就,這樣也就夠了。

咸豐又想起了一件事,抬起頭和杏貞說道:“皇后,朕有件事兒想問問你的意思。”

“皇上什么事兒自己做主便好,何須來問臣妾。”

“不是外朝的事兒。是皇太后的陵寢之事,先帝原本是將皇太后的陵寢和琳貴妃一起在妃園的,如今有人在嚼舌頭,”咸豐皇帝的眉毛擰在了一起,“說朕虧待親弟,眼看著就又要虧待養母了!實在是可惱,朕想了法子,將皇太后棺外再建寶墻,以示為尊,另外將妃陵抬為后陵。你瞧如何?”

杏貞完全不懂這些。只能連忙點頭,“皇上說言甚是。”

次日,咸豐皇帝下詔,“將來大行皇太后奉安。即擬以慕陵妃園寢做為山陵。惟寶城城后。必須筑墻一道,……至圍墻亦有順路可通。”寶城內葬孝靜皇后,寶城外至中間葬十六個嬪妃。使整個妃園寢形成了以孝靜皇后為中心的大園套小園的形狀。這樣既不違反道光帝的旨意,又突出了孝靜皇后的位置。為進一步表示孝敬,咸豐帝又決定將原妃陵的綠琉璃瓦改為黃琉璃瓦,陵前加建神廚庫,妃園寢改為后陵——是為慕東陵。

高資、煙墩山。

吉爾杭阿的策略相當有用,自從自己到了這煙墩山,阻擋了鎮江的太平軍運送糧草到天京的糧道之后,鎮江的太平軍守軍氣急敗壞,已經往著這邊來攻了好幾次,自己的千余人馬幾次都要險些潰敗,幸好向榮不計較自己的擅自行動,又撥了一千人過來,這才堪堪守住。

如今也到了該分勝負的時候了,吉爾杭阿在煙墩山的山頭瞭望從鎮江方向絡繹不絕行軍而至的太平軍,心下一片冰冷,這鎮江的發逆大軍看來是傾巢而出了!

山下的太平軍即刻發動進攻,只是團團將煙墩山四面圍住,江寧知府劉存厚頗懂軍事,站在吉爾杭阿邊上,驚恐卻又強做鎮定地稟告道:“巡臺大人,發逆這是要全殲咱們!”

“咱們阻了發逆如此久的糧道,若不是想全殲咱們,怎么會全軍出發。”吉爾杭阿風輕云淡地說道,絲毫不為眼下的局勢著急。

“可惡江北大營,居然對著這邊的局勢視若罔聞!”劉存厚擊掌道。

吉爾杭阿搖了搖頭,“不能怪江北大營,如今他們正在圍攻瓜州,也是分身乏術,可惜僧王遠在河南,就靠著咱們的這些兵能騷擾江寧至今,已經是賺夠了本錢,”吉爾杭阿神色肅穆,原本的淡然轉為了堅定,“傳令將士們,如今再無退路,只能奮勇殺敵了!”

“喳!”

太平軍木一總制、左一軍統領吳如孝瞧著山上的幾千清軍,面對著自己團團圍住的大軍有些騷動,隊形漸漸慌亂了起來,滿意地點了點頭,“三通鼓后,全軍出擊,這里的清妖只是一個小添頭,咱們還要和燕王會師呢!速戰速決!”

三通鼓后,鎮江的太平軍一擁而上,聲勢滔天,山上的清兵聞之變色,若有退路,眼下肯定是已經潰散了,可吳如孝下定決心要解決掉這騷擾糧道日久的煙墩山清軍,十面合圍,反而激起了守軍的必死之心,吉爾杭阿親自揮動戰旗鼓舞士氣,清軍守了兩日,絲毫未見頹勢。

而在東陽、龍潭、蒼頭、下蜀和太平軍燕王秦日綱對峙的向榮部已經鏖戰了一月有余,接到了吉爾杭阿的救援信,向榮搖了搖頭,“如今怎么還有富余的兵去救援他!”卻又不能不救,只能派出了張國梁領著一路騎兵前去救援,聊勝于無。

第三日太平軍的沖鋒更加猛烈,火炮火槍輪番上場,連守在吉爾杭阿邊上的親兵也一一派了上去,四下除了硝煙,就是血腥味,清軍慢慢地抵擋不住了,從山腰退縮到了山頂,吉爾杭阿再三大喝,揮動戰旗都無濟于事,吳如孝瞧著督戰的吉爾杭阿十分厭煩——若不是此人,恐怕早就西進和燕王會師了,吩咐過火槍隊,先狙擊死此妖。

幾伙火槍隊的人沖了上來,隔著一排的清軍,啪啪啪,擊中了吉爾杭阿,吉爾杭阿身上補服上的錦雞嘴角的一大團血漬慢慢地閃開,正在揮刀指揮的劉存厚聽到后頭的陣陣驚呼,磚頭就看到吉爾杭阿嘴角泛出血沫,慢慢地倒下,劉存厚大驚,連忙叫道:“撫臺大人!”搶上前扶住,吉爾杭阿嘴角慢慢地咳出了許多血,染滿了劉存厚的衣袖,吉爾杭阿慘然一笑,“如今也是力戰為國了,劉知府,你知道吉爾杭阿在滿語里頭是什么意思嗎?”沒等劉存厚回答,“是像鷦鷯一樣的的意思,這種鳥見了人就躲的,舊時京里的友人都嘲笑我膽小,如今誰敢說我膽小!”吉爾杭阿的眼神散亂了開來,“煙墩山之事已不可為,你率軍突圍吧。”說完長長吐了一口氣,就此僵住了身子,再也不動了。

“撫臺大人!”

咸豐四年十一月初一,江蘇巡撫吉爾杭阿率軍被太平軍包圍于煙墩山,鏖戰三晝夜,親執旗揮舞,吳如孝在四面筑營緊逼,“槍炮日夕相持”。十一月初三,吉爾杭阿中炮當場斃命,江寧知府劉存厚護尸突圍亦戰死。咸豐皇帝震驚,追贈吉爾杭阿總督,予一等輕車都尉世職,謚勇烈。于殉難地方建專祠,上海亦建專祠。子文鈺襲世職,賜員外郎。追贈劉存厚予騎都尉世職,謚剛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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