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對日宣戰,兩國也徹底的撕破了臉面要預備著在東北亞大動干戈,按照親近中國的德國《帝國晚報》的不屑寫法:“簡直就是一只螞蟻和一只大象的戰爭。ranwen`”如此的看不起日本人,“別說是一只螞蟻都無法打敗大象,一群螞蟻也無法打敗大象的。”
但是戰局的變化,是十分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或許是缺乏準備和動員,也缺乏謹慎,過于自信和驕傲,這些等等的原因,戰局的開端,居然是無法取得一個開門紅,海面上,北洋水師率先占據了主動,在豐島海域,在日本“浪速”號的偷襲之下,還是把“浪速”號擊中,讓“浪速”好失去了作戰的能力,日本聯合艦隊經此一役,似乎已經失去了挑戰北洋水師的勇氣,龜縮在長崎至釜山一帶的海域不再北上。
但是陸地上,在朝鮮,這簡直就是對于中隊紅果果的打臉,古往今來,似乎所有人都認為,中國的陸軍,絕對是天下無敵的,水師海軍上的確是技不如人,但是這么多年,陸軍絕對是一流的,但是這樣的觀點,在朝鮮已經完全被打破了。
如果說漢城失陷還有許多理由可以開脫,可后頭的牙山大營兩日攻破這就絕不是用理由可以搪塞過去了,載漪等人組織了幾次反撲,可連漢城的城墻都沒摸到,就被日本人發覺擊潰了。
朝鮮國王的排華令十分有效,原本朝鮮的格局就是南邊更為親近日本,排華令一下,南邊的袁世凱幾乎就沒有立足之地,只能是龜縮在城內不出,北邊還算可以,因為榮祿及時插手,將平安道和咸鏡道這兩處地方的軍事都盡數接管了過來,官民也深受中國影響,天生就是親華一些,這樣一來,北邊的局勢才沒有像南邊這樣的急轉直下,一瀉千里。
但是朝鮮南部的局勢糜爛至此,別說是朝中煌煌諸公,皇帝等人甚為不滿之外,就連住在暢春園玉玲瓏館的皇太后聽到這樣的戰報之后,也有些不高興,“在朝經營多年,卻還是如此不堪一擊,我瞧著新軍和兵部這些人的心和魂有問題,早就忘了整飭軍備了!如果一支軍隊忘了是為誰而戰,那就是必然會有敗亡的一天!”
皇太后不悅,光緒皇帝就更是惶恐起來,再次下詔李鴻章,要求“速克敵為上。”
榮祿親赴開城坐鎮,聶志超載漪等人已經失了銳氣,若是強行留在邊上,只怕對于戰局有害無益,那么不如遠遠的讓他們滾開,葉志超和聶志成等人安排在黃州,載漪等人安排在了海州,這兩州都是開城之后通往平壤的要道,朝鮮地形東北方向多高山峻嶺,要想攻克平壤,卷席朝鮮全境,就必須打開城,海州,黃州再到平壤一路,開城就是日后三八線的分界點,這里離著漢城非常近,榮祿整頓兵馬,抵達開城后第三日,就組織了一次漂亮的伏擊,將日本人的先頭小分隊給擊退了,日本人丟下了幾十具尸體,這算是在朝鮮上第一次小規模的勝利了。
牙山大營的聶志超葉志成等人被日本打敗,大營陷落,這樣的話,朝鮮南部除卻龜縮在全州一隅的袁世凱之外,就沒任何成建制的清軍,日本實際上已經占據了半個朝鮮,甚至通過威逼朝鮮國王李熙,在法理上已經合法占有了整個朝鮮,這樣的成果使得日本外相得意洋洋的在各國駐日大使面前宣稱,“清國已經實際上和法理上都失去了對于朝鮮的統治權,我們認為,日本即將和朝鮮一起迎來東亞的最新旭日升起!”至于德國大使不滿的提出朝鮮在史上一直屬于中國人的觀點,外相陸奧宗光輕蔑的搖搖頭,“史終究會證明,誰到底是朝鮮這塊土地的主人,很明顯,史證明了,朝鮮這里,日本人才是最后的主人!”
朝鮮,漢城,德壽宮。
前些日子,載漪在此宴飲作樂,不過是過了半個月,此地的主人已經換成了日本人,穿著土黃色軍裝的日本士兵在忙碌的布置著會場,大殿前面的廣場上,已經安排好了許多的椅子,大殿的飛檐下,已經鋪了一道長長的白色橫幅,上面用漢字寫了一排字:“日本慶祝漢城光復大會”。
日本人解決了牙山大營的清軍,原本十分緊繃著的弦稍微放松了一些,這樣的話漢城就不用擔心時時刻刻受到清軍的騷擾了,所以趁著戰斗的間隙,舉辦了這一次慶祝光復大會,日本人也尤為無恥,居然將攻克漢城,稱作為“光復”。
朝代都免不了許多想要改朝換代博取從龍之功的人,特別是如今朝鮮國王大勢已去,就連自己個的王妃都保不住的情況下,日本人權勢滔天,已經是十分可以預見的事兒了,故此也有一班人上趕著要拍日本人的馬屁,這個時候的慶祝大會,就有大院君的一班親信前來捧場。
日本人不僅對著敵人嚴苛,對著自己人也十分的嚴謹,雖然是慶祝大會,但每個人的面前不過也只是放著幾個飯團,一碗味增湯而已,并沒有多少其余的菜式,更是談不上山珍海味,有些朝鮮的儒士雖然在公眾場合不說什么,可暗地里也不由得點頭,“相比較清國人的驕奢淫逸,日本的確看上去是興盛之國,對于自己殘忍嚴格的人,才能夠成就一番大事啊。”
駐朝鮮守軍指揮官、少將大島義昌十分驕傲,也十分的高興,他在一番鼓勵之后,還是做出了要求大家準備好迎接挑戰的準備,“雖然我們現在占據了優勢,但是我們不能忘記,日本人最大的對手,清國的正規軍隊,新軍十二鎮,并沒正常的出動!所以我們接下去要趁勢而起,抓住現在這樣的優良開局,為帝國再次爭取到更大的土地和更大的利益!諸君!請在今天歡慶之后繼續北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