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柳川主管和高陽總管來說,這件事只是一個小插曲,他們繼續去巡視。
楊澤楷受了這番挫折,心中驚疑不定,開始猜測許陽的來歷,他不敢再糾纏,狠狠瞪了許陽一眼,倉皇撤退。
許陽和樂婷云走向海云院高大的門樓,兩人邊走邊聊。
“樂宗,恭喜。”許陽笑笑說道。
樂婷云道:“你小子,哪來的這么大面子?那楊澤楷,仗著是楊副院主家族中人的身份,一直在我面前囂張,今天竟然吃了這么大的癟,原因肯定出在你身上。”
許陽說:“我哪有這么大的面子?只不過我在滄瀾府,拜了一個師父,高總管是給我師父面子罷了。”
樂婷云也沒細問,嘆道:“看來你師父的面子真夠大的,恐怕在內院的地位,都趕得上楊副院主了。不然的話,今天的事情也不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頓了頓,樂婷云說道:“你別以為那高陽總管是什么好人,他就是一個小人!上回,他就是受楊澤楷之托,不給我任何職務,將我架空。這一回,他是看你的靠山比楊澤楷更大,才對楊澤楷施以重罰,對我們則輕輕揭過,連一句責備的話都不說。”
許陽笑道:“我當然明白。無論何時,自身強大才是根本,所謂靠山,都只是外物。”
“說到自身實力,你小子越來越厲害了,我現在都不一定是你的對手!”樂婷云搖搖頭。嘆道,“這才半年光景……真不知你是如何修煉的。”
許陽謙遜道:“樂宗太謙虛了。如果你使用大勢,我肯定不是對手。”
兩人很快走出了大門,許陽按照記憶的路線,向右側的一家客棧走了過去。
“掌柜,東北二號院那位女客在不在?”許陽敲了敲柜臺,問道。
那掌柜的正撥拉一只陳舊算盤,聞言頭也不抬地說道:“東北方七座院子,并無一位單身女客入住。少爺你找錯地方了。”
“錯了?不可能。”許陽皺眉,他轉頭看了看四周,愈發確定道,“掌柜,你再好好想想,半年前,我帶一位女客來住宿。她名字叫補衣……”
掌柜一臉茫然,極力回憶。
“補衣……是了是了,有這么一位,是個小婢女,不過長得可漂亮得很,”掌柜想起來了。說道,“你就是他主人?”
“正是!”許陽問道,“她現在何處?”
掌柜搖頭道:“那個小婢女,只在小店住了不足一月,就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什么?”許陽吃了一驚,“怎么可能。補衣絕不可能擅自離開,再說她在此地無親無故,又能去哪里?”
許陽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扭住掌柜的胸衣,沉聲喝道:“掌柜,你給我說清楚,補衣到底何時失蹤?她有沒有留下什么字條一類?”
掌柜的面如土色,連連叫道:“來人,來人哪!”
從客棧里頭沖出兩個灰衣守衛,都是玄師修為,大喝道:“喂,光天化日,皇城腳下,哪里容得你行兇?”
“快給我放手!”
許陽一臉煞氣,轉頭盯了他們一眼,某種竟然隱約閃過一道藍光!他冷聲喝道:“不想死,就給我……滾!”
那兩個玄師級別的守衛,不經意間看到了許陽眸中的藍光,心神如被巨錘轟擊,踉蹌倒退,對視了一眼,一齊驚道:“邪門!”
兩人不敢上前,灰溜溜地縮回客棧。
那掌柜這才知道撞上了兇人,他抖抖索索地說道:“少、少爺好說、好說……那小婢女走之前,的確留下了字條……”
說著,掌柜從柜中取出一張紙,顫抖著遞給許陽。
許陽抖手將掌柜放下,打開紙條。
紙條上只寫著寥寥幾行字,內容是:“少爺:補衣遇到了故人親友,要跟隨他們去西域青丘,主仆之情,且待來日有緣再續。補衣敬上。”
許陽眉峰劇烈抖動,他將紙條翻來覆去地詳讀,最后突然一把揪住掌柜,喝道:“你敢騙我!”
掌柜大驚,連連擺手:“小人不敢欺瞞公子!”
許陽喝問:“那你告訴我,當時帶走補衣的那些人,共有幾個,是男是女,何方人氏,穿著打扮!我警告你,補衣的親友我全都認識,你要是說錯一個,小心你的狗命!”
掌柜神色慌張,道:“公子……時隔半年,小人也忘得差不多了……”
許陽冷冷說道:“你還敢說謊。很好。”
青光一閃,掌柜的一截手指已經被削掉,頓時慘嚎聲驚天,掌柜手掌抖抖索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告訴你,我和補衣早有暗語,你這封便條上,并無暗語,顯然是偽造,”許陽緩緩說道,“就算不是你綁走補衣,那你也至少是一名幫兇,死有余辜。你要是再不說,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全部削下來。”
掌柜額頭黃豆大的汗珠淋漓滾落,抖索著嘴唇說道:“公子……公子饒命,小、小人愿意說……”
許陽冷漠地盯著掌柜,抖手將他擲在地上。
掌柜斷斷續續地說道:“那補衣小,小姐,的確是半年前就離開了,也的確留下了一封便條,交給了小人,托小人轉交給公子……”
“可是,幾日之前,有人來尋補衣小姐,將其留下的便條索去,又留下了這一張偽造的便條,吩咐小人,若是看到一個肩頭帶有白色寵物的公子來,便將這偽造的便條交予來人……”
許陽眉峰緊皺,他已經感覺到,有人在暗算自己,暗中布下了一張大網,靜等自己往里面鉆。
“只可惜,那人志大才疏,不夠精細,”許陽冷靜地想著,“第一步就出了紕漏,讓我有了警覺。”
許陽轉頭,看向掌柜。
“哼,掌柜,想來那人如此吩咐你,也給了你不少好處吧?”許陽冷笑道,“你利欲熏心,斷了一根手指,也是罪有應得。”
掌柜兩腿發顫,說道:“小人……小人有罪,還請公子饒命。”
許陽淡淡說道:“饒你可以,不過若有人問起,你便說我毫無疑心,要去青丘尋找補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