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思路轉的極快,如果滄河王確認他殺了海東政,那么海云皇朝早就派人來捉拿他了。
由此可以推測,滄河王不過是有所懷疑,這是建立在許陽的實力基礎上產生的懷疑。畢竟許陽太過耀眼了,連續擊殺玄君強者,展露出遠勝同輩的強橫實力,現在也只有老一輩高手,才能與他相抗衡。
能夠擊殺海東政,掃滅營的高手,的確不多。許陽有如此實力,難免受人懷疑。
滄河王一對精光閃爍的眸子,死死地盯著許陽。山岳一般的壓力,一直在增長,幾乎化作了深沉的海洋重壓。
許陽提著一口氣,目光毫不畏怯,和滄河王對視。
半晌,滄河王收起心神壓力,淡淡說道:“行了,你可以走了!”
許陽心神一松,雙腳都有些發軟。他淡淡說道:“不知道滄河王為何出此驚人之言?這是對我最嚴重的誣陷,而且滄河王今日的舉動,我師父邪王定然會知曉。”
“哼。”滄河王只是哼了一聲,但他的眼睛之中,明顯有一絲忌憚之色。
許陽冷笑一聲,大步離開。
“滄河王大人,這許陽實在太囂張了,仗著有個厲害師父,連您都不放在眼里。”一旁的那個隨從低聲說道。
“就是,他以為他是誰?就算是洛白水,也不敢這般放肆。”另一個隨從附和道。
“大人,您說許陽殺了政王子,是真是假?”第一名隨從問道。
“我只是有所猜測……剛剛不過是試探而已,”滄河王狹長的眸子閃爍神光,冷冷說道,“不過,現在我可以斷定。政兒的死,一定和許陽有關!哼,他想瞞過我?還太嫩了一點。”
“大人英明。見識勝過許陽百倍千倍,當然不會被他蒙蔽。”另一名隨從吹捧道,“那是不是要把許陽擒拿,然后交給刑部發落?”
“不,還沒到時候,”滄河王淡淡說道,“我還沒有真憑實據,暫時動不了許陽。畢竟他的師父。是個難纏的角色。”
“從今天起,我要你派人監視許陽的一舉一動。他不是要去坎離城赴任嗎?你安排幾個精干的人手,調入坎離城玄軍!”滄河王吩咐道。
“是!”一名武部官員連忙應命。
“好險,好險!”許陽暗暗心驚。“差點被那滄河王詐出來破綻,一旦殺死海東政的罪名落實,那么整個海云上國,都將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由此看來,那海無極。已經懷疑我了,不知道剛剛的表現,有沒有將他誤導,”許陽皺眉苦思,“不過……要蒙騙一個玄王。恐怕不現實,所以滄河王多半還是對我心存懷疑。”
許陽來到了皇城西側,那座大型域門之前。他遞過自己的印綬,申請傳送。
海云上國的官員、海云院的學員等等,只要有正當理由,使用域門、空間門,是無需花費的。而不是隸屬于海云上國的玄者,要使用域門,就必須支付一筆可觀的玄石費用。
“是你啊,”守護域門的首領是一名玄君,他認出了許陽,“記得三年前,你還只是一個玄師,如今都達到玄宗巔峰境界了。真是難以置信。”
許陽微笑,和那位玄君略略聊了幾句,便提出了要求,要前往坎離城。
“坎離城?那可是個偏僻的地方。”那名玄君眼中有一絲驚愕,在他看來,像許陽這樣前途無量的宗師強者,再怎么說,也不至于去坎離城任職。
“也許,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那位玄君只能如此猜測,隨即笑容也收斂了幾分,說道:“既然如此,就請進入吧。”他手指微動,打出一道道印訣,鎖定坎離城的方位。
誰知印訣打出,那域門仍然沒有絲毫變化。
“怎么回事?”許陽皺眉問道。
“有些意外……”那名玄君也很納悶,他連續勾動印訣,試圖溝通坎離城的空間門,但一直沒有絲毫反應。
“出了什么意外?”許陽問道。
“按理說不至于啊……我試試其他城池!”那位玄君試探著打入另外一個印訣,發現域門很快有了變化,一個黑黝黝的漩渦生成。
“這是獨孤城的空間門,暢通無阻,但坎離城的空間門卻一直無法溝通,”那位玄君嘆道,“這下子麻煩了。很有可能,是坎離城那邊出了變故,空間門的玄石能量耗盡了。那些駐守在坎離城空間門的護衛,竟然這般玩忽職守,當真豈有此理!”
這位玄君非常生氣,域門、空間門,是海云上國藉此統領各地城池的重要工具,絕對不允許有絲毫差池。這種溝通不上的情況,極少發生。
“我時間很緊,距離坎離城最近的城池是哪一座?”許陽問道,“大概有多遠?”
那位玄君張口回答道:“就是獨孤城了,不過也有萬里之遙。畢竟坎離城太過偏僻了。”
“請將我送到獨孤城吧,”許陽指了指域門之上,流轉的黑色漩渦道,“這好像就是獨孤城通道?”
“不錯,不過這不符合規定……”那名玄君微微皺眉,但權衡再三,還是嘆息道,“只能如此了,你快些進去吧。”
許陽點頭,一步踏出,進入了黑色漩渦之內。
獨孤城,是仙門道場的總部,這一屆的九龍聚會,就是在獨孤城召開。
不過這件事情,許陽已經派遣四大統領,混入聚會之中探聽情報,他還是決定,不在獨孤城逗留,直接趕往坎離城。
許陽從空間門出來,戴上薄如蟬翼的面具,隨即喚出了一頭并不常用的玄靈——殛龍,踩在它背上,向坎離城的方位飛射而去。
殛龍是許陽的雷極玄靈,通體銀白色,閃耀著噼噼啪啪的電弧光芒,一對眸子呈熾白色,電光射出一尺多長。論速度,殛龍等玄靈自然不如朱雀玄靈迅捷,但比起其他玄宗的飛遁速度,仍然快了好幾倍。雖然獨孤城和坎離城相距萬里,但許陽飛遁過去,也只是半日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