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名仆役兵用工具將樹林中的樹枝砍伐下來,還好在這個人類活動還不是十分頻繁的時代,茂密的森林隨處都是,木頭這種用途廣泛的物資并不缺乏。阿若德指揮著這些仆役兵們把木樁的兩端削成尖銳的部分,在作戰的時候把這些尖木樁插成一排,弓箭手躲在這些尖木樁后面射擊,這就是一道騎兵不可逾越的防線,唯一值得擔心的是騎士下馬步行。
因為人手充足很快砍伐制作好的數十根尖木樁被整理好,用堅韌的樹藤蔓捆好放在蓮蓬車上,作為戰時物資備著,休息了半天后埃布爾爵士擔憂戰局立即命令繼續上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時間,負責進攻布倫瑞克郡的勞齊茨伯爵正受到薩克森公爵的猛烈攻擊,在不到一天的時間里右路的勞齊茨伯爵便戰敗逃入城堡,而失敗的消息在落后的口耳相傳的傳播方式還未使埃布爾爵士所知道,隨后梅森公爵派遣的傳令兵也與埃布爾爵士的軍隊擦肩而過。
“跨過這條河就是克雷夫郡了。”阿若德的跟隨在埃布爾爵士的身邊,他看見一條小河擋在面前,沿著河流向西坐落著幾座小村莊,一座磨坊靠著河水的水力轉動著發出轟轟的聲音,順著風聲飄來的還有不遠處的一座修道院中的鐘聲,這真是一座平靜而富裕的領地。
“啊。”當埃布爾爵士帶領的隊伍出現的時候,在村莊之間的小徑上背著背簍的農夫們驚嚇的四散而逃,他們早就聽城堡里面的老爺告訴他們正在與梅森人的紛爭,可是沒想到梅森人的軍隊會突然進入自己的郡,出于人類的本能領地中的農夫們向自己的村莊跑去,似乎只有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才能夠得到一絲絲的安慰。
“那就是克雷夫城堡。”每一個郡都有一座城堡作為統治和防守的地方,這座城堡修建在一座突出的小山崖上,陡峭的三面懸壁和一面山坡小路,使得任何進攻城堡的人都必須仰面面對著城堡上的箭塔,箭塔上的射擊孔中弓箭手射出的箭將如雨點般毫不客氣的打擊入侵者,在技術落后的中世紀即使是這樣一座在阿若德看來好像筒子樓般的城堡,要想攻破也是需要數月甚至一、兩年的時間。
“繞過去,我們盡快繞到薩克森公爵在哥廷根軍隊的后方發起攻擊。”埃布爾爵士在馬上一揮劍,向身后的騎士和士兵們高喊道,聽見爵士的命令,部隊加速行軍通過城堡前。
“這些梅森人在做什么?”城堡中的守城貴族趴在城垛上,從那里向下俯瞰著領地中這支徑直穿過的敵軍,他們既不燒掠也不停留朝著邊境而去,邊境是一處連綿的山丘和森林。
“我們要不要出擊一下,畢竟這些梅森人就這樣穿過我們的領地是對克雷爾人的蔑視。”一名在城堡中駐扎的騎士,昂著頭對守城貴族說道。
“可是我們兵力不夠。”守城的貴族扭過頭對騎士說道,城堡中的軍士大多被薩克森公爵抽調走,跟隨公爵前往哥廷根郡作戰去了,現在在城堡中的只剩下老弱病殘和數十名留守騎士。
“讓我帶領騎士們出征就可以了。”騎士自信的說道,雖然說騎士們一般都非常的自信自己的戰技,但是這位留守的騎士卻并非魯莽之輩,他從望塔中看見埃布爾爵士所率領的是一支大部分由輕步兵組成的隊伍,沒有盔甲的輕步兵們根本無法抵擋騎士的沖鋒。
“他們也有騎士并且三角旗幟下的騎槍有五十面,你不可能對付的了的。”守城貴族并不打算出擊,他得到的命令是守好城堡,那么自己只要呆在堅固的城墻后面就可以了,反正對方也沒有在這片領地中搗亂,平靜的等待對方離開不好嗎?他真是無法理解這些好戰的騎士的想法,可是他也無力阻擋對方,因為騎士才有真正指揮這座城堡中軍事部隊的權利,所以當這位留守騎士執意帶領自己的同伴們出城的時候,守城貴族只能在胸口劃了個十字向上帝祈禱。
“埃布爾爵士看,從城堡沖出一隊騎士。”阿若德聽見身后的異動的時候,他從馬上轉過頭看見一隊身披鎖子甲穿著各色罩衫的騎士們,從城堡的吊橋上筆直的向自己隊伍的后方發起沖鋒,而此時埃布爾爵士的內府騎士們處在隊伍的前列,他們和埃布爾爵士呆在一起。
“該死的克雷夫人,誰去解決這些騎士。”埃布爾爵士騎在馬上,他撥轉自己的馬頭轉過身,向四周的騎士們詢問道。
“區區數十克雷夫騎士何必動用大人您的內府騎士,何不讓這位伶牙俐齒的侍從帶領步兵們去解決。”史丹騎士揭開自己的面罩,皮笑肉不笑的對埃布爾爵士提議道。
“讓步兵解決?”埃布爾爵士因為戴著頭盔看不見面容表情,但是從語氣中聽出來似乎非常疑惑,所以出言詢問道。
“是的大人,我們必須加快行軍速度,怎么能夠因為區區數十克雷夫騎士就派出精英騎士,若是有損失的話,那么在對陣薩克森公爵時候該如何是好。”立即有其他的內府騎士勸告道,這些人都是與史丹交好的人,一個史丹騎士的建議埃布爾爵士可以不聽,但是幾乎所有的內府騎士都這樣說,就使得他不得不考慮了。
“好吧,阿若德你帶來一百步兵去拖住克雷夫騎士。”埃布爾爵士只好命令道,但是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要小心點,如果抵擋不住向前面邊境山丘撤退,我們在哪里扎營等你,有什么要求我會讓副官去幫你準備的。”
“是爵士大人,請看看我是如何對付這些騎士的吧。”阿若德知道自己得罪了史丹騎士等人,但是沒想到他們的打擊報復如此之快,不過他也想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統兵的能力,于是答應了下來。
“阿若德小心點,找個地勢不容易發起沖鋒的地方。”溫德爾爵士和依夫在埃布爾爵士的內府騎士們中間勢單力孤根本插不上話,他們只能縱馬來到阿若德身邊向他提醒道。
“我記住了。”阿若德點點頭,他抽出自己的佩劍騎著自己的那匹長毛怪馬,顛顛的點起兩百人走向后方的輜重隊。
當埃布爾爵士帶領著騎士和大部分人繼續前進,只留下了阿若德和兩百人殿后的時候,那些尾隨在他們后面的克雷夫騎士們反而不著急了,他們慢悠悠的騎著馬在百步之外緩緩前進,擋在他們面前的是一道用輜重的蓬車首尾銜接的圓陣,阿若德唯一的要求就是讓后勤的輜重隊中的蓬車留下來一部分,然后他將這些蓬車組成一道移動城,二百名配備著盾牌和長矛的步兵進入里面擋在克雷夫人的面前。
“這些愚蠢的梅森人以為這種東西就能夠阻止我們嗎?”克雷夫騎士們對這座簡陋的用蓬車組成的防御不屑一顧,克雷夫騎士們相信只要自己一個沖鋒就能夠擊潰這些懦弱的家伙。
“駕其為了榮譽。”克雷夫騎士們高呼著戰號,高舉如林般的馬槍向著阿若德的車陣沖鋒,雖然只有數十騎士,但是那馬蹄聲聽在蓬車內的步兵們耳中簡直驚天動地。
“如果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夠打造出一支讓騎士失色的部隊,不過現在也只能這樣了。”阿若德緊緊的盯著車外越來越近的騎士們,心中不由的想著,這座簡陋的車陣看來并不能抵擋騎士的沖鋒,但是只要能夠遲滯他們那可怕的沖鋒便足夠了,畢竟自己這一方面人多勢眾。
“煮人,士兵們兜嗨吧騎士。”馬科斯擠到阿若德的身邊說道,他真心佩服阿若德的機智,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想到用這些運送輜重的簡陋蓬車組成車陣,使得士兵們避免在空蕩蕩的平原上無險可守的對抗騎士們的沖鋒,要知道重騎兵的馬槍沖鋒即使是一支精銳部隊都會吃不消的。
“我知道,想辦法安撫軍心,命令持長矛的士兵上前,我們的人拿著我給的秘密武器在后方待命。”阿若德向馬科斯命令道,然后自己向車陣的正中央走去,自己可沒有金光護體,在第一排將要承受騎士沖鋒最大的沖擊,別還沒開打自己這個主將倒是先倒下了。
“耗德煮人。”馬科斯用怪腔怪調的語氣說,至于阿若德的秘密武器,那是還在梅森公爵的領地內沒有出發時候阿若德讓人制作的,雖然他那時候還沒有想到會有一天真的在戰場用上,不過那個東西對抗騎士確實是有一套。
“沖啊。”就在阿若德的命令下達后,克雷夫的騎士們挺槍向車陣沖來,鋒利雪亮的馬槍槍頭借著馬的沖力將簡陋的蓬車掀翻,胯下的戰馬蹦跳著從倒下的蓬車上方跳入陣內,騎士們狂呼著扔掉折斷的馬槍,拔出自己的利劍從戰馬上居高臨下劈砍向梅森步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