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中世紀

第八十八節瑞士傭兵

格羅佛與獨手的對話在吵雜的環境中進行,阿若德即使是盡力去聽也不真切,不過他從懷中掏出那份溫德爾男爵給他的羊皮紙,將羊皮紙卷成一個筒放在自己的耳朵邊上,這多少起了些作用,而在酒精的刺激下許多人的怪異行徑,例如用自己帽子接小便,使得阿若德的這個舉動并不唐突。

當獨手將錢袋放入自己懷中的時候,便不在停留下來,他將最后一口酒喝下去,然后站起身離開格羅佛他們,而格羅佛他們稍等了一會也準備離開,這時候阿若德連忙收起羊皮紙筒,低下頭裝作喝酒的樣子,雖然他心中對勞齊茨伯爵會這么大費周折感到好奇,但是卻毫無頭緒,只知道勞齊茨伯爵似乎想從南方的意大利城邦購買什么東西。

“喂,你沒長眼睛嗎?”正當格羅佛和他的弟弟們準備離開的時候,齊帕龐大的身軀將一個醉醺醺的雇傭兵撞到在地,那名雇傭兵的身上沾滿了酒客們的小便,其他的酒客們看見了都哈哈大笑起來,這讓他感到極為憤怒,站起身對著格羅佛等人怒罵起來。

“滾開骯臟的老鼠。”格羅佛在這個糟心的地方已經帶夠了,他可不想再和一個卑微的雇傭兵糾纏不休,因此他只是將自己的披肩扯了扯,準備離開這座鬧哄哄的旅店。

“怎么,豬玀想要逃跑嗎?哈,看起來你確實像是一個豬玀,而你的那個隨從就像個桿子一般,還有那個傻子似的大塊頭。”雇傭兵站起身呢醉醺醺的指著格羅佛和他的弟弟們說道,傭兵的口音很怪與本地的日耳曼人不同,不過這些傭兵本來就來自各個地方,這也沒什么可奇怪的。

“讓我宰了他。”歐格登抽出自己的細長佩劍,他走過去面對著那個酒鬼傭兵,其他的酒客們看見有人拔出了武器,都急忙躲避開以免殃及池魚,頓時空出一片地方。

“哼,用這么細的劍嗎?”雇傭兵看見對方拔出了劍,腦袋有點清醒過來,但是傭兵本來就是刀頭舔血的冒險者,他立即調動自己身體的每一寸肌肉,手放在了腰間將自己的寬刃刀拔出來。

“嗖。”歐格登也不自報家門,他覺得和一個傭兵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只見他上身筆挺不動,手中的劍已經使用犁位刺出,因為歐格登的劍細長完全沒有刃部,所以只能夠用突刺的方式進攻,不過正因此他出劍的速度極快。

“哦。”雇傭兵眉頭一皺也看出歐格登這劍的厲害,他登登退后了幾步將寬刃刀擋在了胸口,劍刺中刀身發出叮當的清脆聲音。

“反應不錯嘛?”歐格登怪笑起來,他的腳步輕盈的移動著,手中的劍從如雨點般攻向雇傭兵的身體,傭兵大怒將自己的寬刃刀揮舞起來企圖直接攻擊歐格登,以緩解自己受到的壓力。

“唔。”可是歐格登的腳步用奇怪的步伐躲過了傭兵的刀鋒,在躲避的同時手中的劍麻利的刺中傭兵的大腿,傭兵悶聲一聲左手捂著傷口,右手持著刀擋在自己與歐格登之間,周圍的人都雅雀無聲他們從未見過歐格登如此精妙的劍術,在人群中觀戰的阿若德也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勞齊茨伯爵有這樣可怕的劍士簡直是如虎添翼,也許需要想個辦法除掉歐格登。

“要投降嗎?下賤的傭兵,或者我直接殺了你。”歐格登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如蛇一般的雙眼冷酷的看著面前這個快要失去戰斗力的傭兵,玩弄自己的對手是他的嗜好之一。

“投降?不,我們瑞士人從來不懂的投降為何物,呵呵,戰死或者決斗中被殺死都是我所愿。”傭兵用刀指著歐格登,卻咧著嘴巴笑著說道,雖然因為大腿上中了一劍導致他因為疼痛笑容十分牽強,可是那種坦然面對死亡的氣魄倒是使得其他人動容,阿若德同樣動容,不過他是因為其他的事情,那就是這個傭兵竟然是來自瑞士,瑞士傭兵也許在這個時代還沒有聲名鵲起,可是就連阿若德也知道瑞士傭兵在歐洲大陸上稱雄百年的歷史。

“阿若德大人,沒出什么事情吧?”這時候從阿若德的身邊響起一個聲音,是朱利安,他聽見樓下的打斗聲音,擔憂阿若德的安全帶著自己的劍來到他的身邊,而他的出現對阿若德來說正好。

“朱利安,我要求你去把這個傭兵從野豬三兄弟的手中救下來。”阿若德見過朱利安的劍術,與歐格登在一百個回合內不相上下,而只要拖上一點時間,野豬三兄弟一定深怕暴露行蹤而離開的。

“是的大人,聽從您的差遣。”朱利安聽完阿若德的吩咐,略一點頭,手扶在劍柄上隨時準備在恰當的時機上場。

朱利安上場的機會很快便到來了,因為失血的原因傭兵的動作已經開始變得遲鈍,歐格登完全是一副貓戲耍老鼠的摸樣,在傭兵的胳膊和身體多處都受到了創傷,在歐格登用膝蓋擊中傭兵的下巴后,傭兵終于躺倒在了地上,他的胸膛起伏著喘著粗氣,生命貌似已經即將終結,周圍的人有些膽小的已經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歐格登冷笑一聲,上前幾步舉起手中的劍就要朝向傭兵的咽喉刺去,如果被刺中傭兵將死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旅館內。

“稍等片刻。”就在此時,朱利安拔出自己的劍扔掉自己的披風,跳到場地的中央用劍隔開歐格登,這突然殺出的劍客讓眾人都發出驚呼,歐格登的眉頭也不由自主的皺了皺,本來就快要解決的問題,卻突然跳出了妨礙者。

“不知死活。”歐格登將手肘縮回一點,然后猛地向朱利安突刺過去,劍鋒發出咻咻的聲音,那是劍尖刺破空氣時候發出的聲音,可是朱利安不慌不忙微屈雙膝,將自己的重心下移,手中的劍從上方用牛角式的起手格擋,高位的起手劍式瞬間破解了歐格登的突刺,如果歐格登繼續突刺朱利安的身體,必然將受到來自上方的劍鋒割裂頭頂,這使得歐格登不得不將劍撤回來防守。

“這種劍像是南方人的劍術,你去過那里嗎?”朱利安一邊用劍時而進攻時而防守,一邊還好整以暇的對歐格登說道。

“哼。”歐格登皺著眉頭,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劍術老練,即使是自己傾盡全力也無法立刻拿下,而周圍的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許多人似乎記憶起陪伴勞齊茨伯爵的野豬三兄弟。

“夠了,結束這場鬧劇吧。”格羅佛舉起手阻止了自己弟弟的進攻,他不能讓人把自己和勞齊茨伯爵聯系起來,這關系到勞齊茨伯爵的一個很重要的計劃,如果勞齊茨伯爵的計劃因為自己而失敗,他可以預見到伯爵那個陰暗腐臭的地牢會成為自己和自己兄弟們的終生住所。

“大哥?”歐格登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兄長,他不明白為何格羅佛會大發慈悲放過這些得罪他們的人。

“看得出來您是一個世家子弟吧。”格羅佛沒有理睬自己弟弟的示意,他上前一步將斗篷蓋在自己的臉上,對朱利安說道,他看的出來朱利安的劍術是只有從小接受過軍事訓練的貴族子弟才能夠使得出來的。

朱利安只是微笑了一下,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反對,他只是將劍的劍尖略微向下一點身體側著,沒有放松警惕的他使用的是騙位式進行警戒。

“好吧,今天看在您的面子上,那個傭兵的性命就暫時放過,我們走。”格羅佛轉過身帶領著自己的弟弟們離開獵狗旅店,如此的匆忙完全不像是野豬三兄弟往日殘暴跋扈的作風。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好好與你打一場。”歐格登將劍插回自己的劍鞘內,在離開之前對朱利安不甘心的說道。

“隨時奉陪。”朱利安也將劍插回自己的劍鞘,毫不畏懼的對歐格登說道。

阿若德看見野豬三兄弟離開后,在旅館老板的幫助下將那名受傷的傭兵抬到了一個空著的房間內,而傭兵雖然因為傷口疼痛難忍,但所幸的是受到的都不是致命的傷害,只需要包扎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夠恢復過來。

“您為何幫助我?”傭兵看著面前陌生的阿若德,好奇的對他問道。

“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阿若德仔細看著這個受傷的瑞士傭兵,他長著一頭棕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充滿了倔強,一臉的黑色串臉胡須,身上穿著破舊的皮革甲,褲子多處有磨破的地方,看得出來他的境遇并不十分好。

“感謝您,我叫約翰伯格,是傭兵瑞士大隊的頭領。”瑞士傭兵努力的坐起身,對阿若德感激的說道。

“哦?您的手下有多少人?”阿若德本來只想通過這個瑞士傭兵去雇傭一些瑞士人,但是沒有想到救下的竟然是一個傭兵隊長。

“嗯,我有一百人,都是來自日內瓦的波爾沃社區的同胞。”約翰伯格咽了一口唾沫,但是他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傭兵隊雖然有一百人,但是他們是剛剛成立的,缺少衣甲和武器,還有作戰的經驗,這也是他們這么多人找不到活的原因,因為這件事他心情郁悶的在獵狗旅店中喝悶酒,卻與野豬三兄弟發生了一場意外的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