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實木的輪子在泥濘的道路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這支商隊沿途很少停止,就算是在臨時的休息點也會尋找偏僻無人的地方,這時候紐曼會被那些所謂的商人們從馬車上放下來,取下頭套喂給他水和食物,這時候紐曼會打量著四周,他發現除了自己以外在別的篷車上也有其他被綁架的人,而這一支商隊擁有的篷車有五輛,他們被商隊的人嚴密的看守著,就連去密林中撒尿都有兩名護衛。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綁架我,我只是一個鐵匠,根本沒有錢,你們也許是找錯人了。”紐曼極力的想要向這些澄清,可是這些斯拉夫人就像是聾子充耳不聞,幾次三番后紐曼也只能是認命的隨便這些人擺布,最壞的結局也就是被賣作奴隸。
“前面就是邊境,終于到家了。”又走了兩天,商隊終于進入了一片森林小徑之中,在森林中一條河流穿流而過,那些斯拉夫人發出了歡呼聲。
就在此時忽然從身后的小路上響起了馬蹄的急促聲,為首的斯拉夫人急忙讓馬車先走,自己和幾名護衛留下來.
從后面追趕過來的正是女伯爵的騎士,五名騎士奉命調查紐曼失蹤的案件,很快一支斯拉夫人商隊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順藤摸瓜很快追查到了這里。
騎士們頭戴鏈甲帽兜,身披鎖子甲,在鎖子甲外是漢堡女伯爵的紋章罩衫,騎士們胯下戰馬的一側掛著尖底鷲盾,腰間各個別著十字形狀的寶劍。
“你們就是去過漢堡的斯拉夫人商隊?”為首的騎士上前詢問道。
“是的爵爺。”商人頭領面帶著慣常的笑容。彎著腰站在路邊騎士的左側回答道。
“立即讓你們的馬車停下來,以漢堡女伯爵的名義,我們要搜查這些篷車。”騎士大聲的對商人頭領說道,并且從馬上翻身下來。大步的向商隊的篷車走去。
“爵爺,我們的經商是得到了梅克倫堡維斯馬城鎮商會許可的,篷車上的貨物是完全合法的。”商人頭領跟在騎士的身后,對這位女伯爵的騎士說道。
“哼,我不管這些,我只聽從我的封君的命令,漢堡的盔甲制作大師不見了,我懷疑這跟你們有關系。”騎士瞪著眼睛看著商人頭領,對他說道。
“爵爺絕對沒有這種事情。我們是守法商人。”
“既然這樣,讓我們搜搜有何妨。”
騎士的手已經慢慢放在了腰間,這支商隊太奇怪了,全部是由青壯年組成,如果是普通的商隊隨行的肯定跟隨著女人和旅行者,就算是押送貴重貨物也會有仆人吧,想到這里騎士已經在用眼神告誡自己的伙伴們。
“得得得。”其他的漢堡騎士,看見告誡的眼神立即驅馬將商隊團團圍住,五名全副武裝的騎士戰斗力不可小覷。
“再說一遍,打開篷車讓我們搜查。”騎士將腰間的劍緩緩的拔出半截。而聲音已經帶著濃濃的威脅意味,如果這些商人再敢推三阻四,騎士會毫不猶豫的將其斬殺,而貴族殺掉個把平民商人,最多是名譽受損,更何況他帶著自己君主的命令。
“是,是爵爺。”商人的臉上似乎因為害怕而變了變,他連忙彎下腰向騎士鞠躬行禮道。
“哼,下賤的東西。”騎士看見商人服從。將劍放回劍鞘內。商人已經讓他感到厭惡了,偏偏還是個異教徒。對于城鎮的商會竟然同意和異教徒貿易他就已經覺得不可思議,現在這些異教徒還敢不聽從自己的命令。
“血滴子上。”忽然就在商人彎腰的一瞬間,他大喝一聲。從自己的袖子中摔出一柄飛刀,這手飛刀絕活是哈維的親傳,雖然沒有到百發百中的地步,但是在如此近的距離內卻足以殺傷對手。
“哇。”騎士慘叫一聲,飛刀扎進了他的左眼,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些下賤的商人盡然會突然向自己,一位貴族騎士下手。
“動手。”從篷車頂上跳下來幾名血滴子成員,他們將馬上的騎士從馬上撲倒下來,頓時馬的嘶鳴聲和人的打斗聲在這片森林中響起,騎士們在突然的襲擊之下有些措手不及,可是他們仗著自己身上的堅甲和強壯的身體,擺脫撲倒在自己身上的血滴子成員,并且從地上爬起來,拔出自己的劍,相互背靠背壓低重心的防守,有兩名騎士還成功的將自己馬上的尖底盾牌取下來,這一舉動是明智的,因為從馬車的背后有人在釋放弩箭,弩箭打在盾牌上發出咄咄的悶響聲。
“該死的宰了他們。”捂著自己流血的左眼,強忍著劇烈的疼痛,為首的騎士怒氣沖沖的在自己同伴的攙扶下大聲怒吼著,自己一位高貴的騎士竟然遭到了這些斯拉夫人的暗算,如果傳出去必將惹人嘲笑,顏面無存。
“喝。”騎士們面容嚴肅,他們大喝一聲高舉著自己的劍,沖上去與血滴子成員廝殺到一起,血滴子成員身上大多裝備著弩和短劍,在與騎士們的對戰中頗為吃虧,可是他們卻悍不畏死,森林中的廝殺聲響徹,眼看著在騎士們的強攻之下,這一支由血滴子組成的商隊就要覆滅,就在此時從森林中又傳出了馬蹄的聲音。
“是泰德大人。”血滴子們看見從森林中奔馳而來的是標槍騎兵,他們握著手中的標槍,在林間奔馳而過,標槍飛向對戰的騎士們,雙方的人在標槍騎兵的介入中形勢頓時逆轉過來。
“大人,您快走我們掩護你,向女伯爵大人稟報這里發生的事情。”騎士們將受傷的騎士腿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