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勞恩伯爵的母親名叫凱麗。德。克里斯蒂,是一名來自巴伐利亞公國的貴族,她的父親本身也是巴伐利亞公爵的廷臣,從血統上來說高貴而久遠,她的容貌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蒼老,反而有一種成熟女性的豐腴和美貌,她的眼中充滿了睿智,當宮廷混亂一團,眾廷臣不知所措的時候,她的出現無疑是使得廷臣們有了主心骨,就連普勞恩伯爵也松了一口氣。
“母親您怎么來了?”普勞恩伯爵看著自己的母親凱麗。德。克里斯蒂的出現還是有些意外,平日里這位退出政治中心的貴婦人盡量的呆在自己的房間與侍女們刺繡閑聊,或者前往修道院以專注宗教祈禱,雖然說波希米亞人進攻領地是重大的事件,但是也不至于讓這位已經交出權力的貴婦人出現。
“我是擔心你我親愛的兒子。”凱麗夫人伸自己的右手,輕撫在普勞恩伯爵的臉上,接著深深的吻了自己兒子的額頭一下,她的左手握著一段玫瑰念珠。
“在這城堡之中,還有什么可擔心的?”普勞恩伯爵不解的攤開自己的雙手,對自己的母親不解的回答道。
“這么說你打算據守在城堡之中嘍?”凱麗夫人的秀眉皺了皺,她放下自己的手,口氣漸漸的變得嚴厲起來。
“沒,沒錯,廷臣們商議后的結果。”普勞恩伯爵聳聳肩膀,他環視了一下大廳中的貴族廷臣們。這些身穿艷麗長袍的貴族們紛紛點頭,沒有人認為能夠在野戰中打贏波希米亞人的騎兵,更何況他們的兵力嚴重不足,領地中的軍事總動員無法在敵人入侵的情況下發動,光憑借城堡中的七百名軍士是不可能打贏敵人的。
“你們都是這個想法嗎?”凱麗夫人轉過身,目光一一落在了廷臣們的身上,被凱麗夫人的目光逼近,貴族們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
“我們沒有騎士,尊敬的夫人。”有貴族鼓起勇氣,對凱麗夫人說道。
“沒有騎士就不打仗了嗎?在查理曼王時代。騎士才剛剛流行。但是人們依然勇敢作戰。”凱麗夫人不屑一顧的駁斥道。
“母親那些從東方來的波希米亞人是魔鬼,你沒有見過他們是如何作戰的,騎兵鋪天蓋地,馬蹄聲地動山搖。”普勞恩伯爵的臉色有些蒼白。他從小便聽下人們講述過馬扎爾人的傳說。上一代普勞恩伯爵慘死在馬扎爾人手中。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我看你還沒有聽到波希米亞人的馬蹄聲便已經畏縮了。”凱麗夫人搖著頭對自己的兒子說道。
“我會死的母親。”普勞恩伯爵心情沉重的說道,他不明白為何自己的母親要鼓動自己上戰場,與波希米亞人作戰唯一的結果便是死亡。
“但是你的死會榮耀你的父親和家族。你的名字將留在家族族譜上最光輝的一頁,抵御入侵者難道不是貴族們的神圣職責嗎?”凱麗夫人大聲的說道,她的聲音在拱形領主大廳內回蕩著,在大廳中的眾貴族不由羞愧萬分。
“如果這是你的期望,我會拿起長矛和劍,同可惡的波希米亞人作戰。”普勞恩伯爵被自己母親的話所激勵,畢竟年輕氣盛的他向眾人宣布道。
“嗨,我們愿意追隨伯爵大人,用生命履行自己的誓言。”廷臣中的年輕貴族拔出自己的佩劍,高高舉起向伯爵和凱麗夫人發誓道。
普勞恩伯爵和眾廷臣們的聲音激蕩在大廳之中,出乎波希米亞公爵和哲若伊摩伯爵意料之外,普勞恩人竟然決心用鮮血捍衛自己的榮譽,普勞恩伯爵的城堡中劍士們在磨砂石上認真的打磨自己的劍,弓箭手開始整理自己的箭矢,并且將軍械庫中松開的弓弦重新掛上,輕騎兵們仔細的洗刷自己的愛馬。
“給埃布爾伯爵送去一個信息,如果梅森公國內還有帶種的貴族,那么就來這里與我們并肩作戰吧。”普勞恩伯爵親手在信件的封口熱蠟上蓋上自己的印信,交給一名信差讓他快馬加鞭的送往梅森堡,但是普勞恩伯爵的心中并沒有多少期許,他走到窗戶口處,正好從這里可以看見城堡中厲兵秣馬的情景。
“我的丈夫,為何母親要讓你去送死,難道就沒有別人代替你去嗎?”在普勞恩伯爵的身后,一雙纖細白皙的雙臂環抱住伯爵,伯爵夫人帶著埋怨的口吻。
“母親說的對,人們敬仰我的家族不僅僅是因為血統,我的家族從很久以前便守護著這片土地,作為家族的族長我不會讓波希米亞人蹂躪家園的,這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們的孩子。”普勞恩伯爵抓住那雙柔軟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便親吻著,當他轉過身的時候,目光充滿溫柔的落在伯爵夫人隆起的腹部。
普勞恩伯爵的信件被送到梅森堡的時候,便猶如一顆巨石拋入了水中,激起了萬丈波濤,貴族廷臣們對此激烈的進行了爭吵和辯論,埃布爾伯爵蜷縮在攝政寶座上,手中拿著那份普勞恩伯爵送來的信件,透過字里行間埃布爾伯爵能夠感覺到普勞恩人血管中奔騰的熱血,可是自己卻只能無助的看著手下廷臣扯皮。
“我們應該援助普勞恩伯爵,他是我國重要的封臣,如果普勞恩郡陷落,那么將打擊整個公國的聲望。”
“普勞恩伯爵應該呆在自己的城堡中,用城堡的力量削弱波希米亞人,這種出城迎戰是極為魯莽的,當然我個人對伯爵大人的勇敢十分欽佩。”
“難道我們就這樣看著伯爵死去?”
阿若德冷眼旁觀著吵做一團的宮廷,很明顯從表面上看起來,梅森宮廷中的貴族們分成了對立的兩派,但是事實上還有許多人保持著沉默與中立,他們正在審時度勢從這一次的危機中能夠得到多少利益,想到這里阿若德不由的看了看上方的埃布爾伯爵,攝政對于宮廷的掌控力其實完全處于癱瘓。
“諸位大人們請靜一靜。”埃布爾伯爵終于忍無可忍,他站起身張開雙臂大聲的命令道,廷臣貴族們這時候才停止了爭辯,看著這位攝政伯爵。
“宮相阿若德大人,你的軍隊是否已經準備好了?”埃布爾伯爵見眾人停止了爭吵,對戴著宮相項墜的阿若德詢問道。
“我的軍隊已經準備就緒,但是我需要開拔的軍費,以及征召一支越多越好的弓弩隊。”阿若德點點頭向埃布爾伯爵行禮后說道。
“戰爭軍費需要廷臣的投票和我的同意,在這非常時刻兩個條件必不可少,我同意征召戰爭稅用于支付德意志傭兵團的軍費。”埃布爾伯爵立即向眾人宣布道,然后向廷臣們伸手示意開始投票,這種快刀斬亂麻的風格,讓眾廷臣們說不出話來。
“阿普頓男爵一票,奧布里大人一票。。。。。。”宮廷中的侍從開始唱票,同意征收戰爭稅用于支付軍費的貴族廷臣舉起自己的手,可是大部分的廷臣還是出于觀望的狀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些蛀蟲。”阿若德在心中大罵不已,可是卻毫無辦法,他不由自主的搓起了自己的雙手,很明顯有人說服了這些貴族,讓他們保持中立兩邊不得罪。
“怎么辦還差少許的票數便能夠通過了。”阿若德有些焦急起來,中立的貴族們在沒有拿到好處之前是不會迎合他的,就在此時出現了票數倒向拒絕的一方,如果戰爭稅征收沒有通過,那么德意志傭兵團每一日的花費都只能算在阿若德的身上,這可讓阿若德賠了夫人又折兵。
“尊貴的攝政,我要求休會,休息片刻后再進行投票。”正在此時新加入的博哥家族的老班杰明,忽然顫巍巍的走出來對埃布爾偶比較說道。
“哦,原因呢,您是否有恰當的原因。”埃布爾伯爵看了一眼下方的阿若德,很明顯這個被宮相新提拔上來的廷臣,是受到了阿若德的指示,只是就算是休會也最多是一頓飯的功夫,這么短的時間內阿若德能夠有什么好辦法扭轉乾坤。
“我感到身體不太舒服,有種想要暈倒的感覺,希望攝政大人能夠讓我稍稍休息一會,再加入投票中。”老班杰明好似隨時都可能暈倒的樣子,對埃布爾伯爵和其他廷臣說道,此時廷臣們中發出了噓聲,要知道只要一個成員暫時不能投票,那么投票便只能重頭再來,阿若德正是利用了這一個傳統習慣法律。
在老班杰明的強烈要求下廷臣們只得在大廳中耐心等候,為了不讓廷臣們不滿的怒火燃燒起來,一群宮廷侍從穿梭在廷臣們中間將一些食物和酒遞上前,而此時的大廳中就仿佛是后世的雞尾酒會一般隨意,廷臣們隨意的交談著對于政局的看法,而老班杰明像模像樣的躺在一張木凳上,長吁短嘆好像真的生病了一般,當太陽西斜的時候終于老班杰明感到自己的身體好多了,投票再一次的開始了,當結果出來的時候,讓埃布爾伯爵和勞齊茨伯爵大吃一驚,貴族們竟然通過了軍費開支,阿若德終于可以帶領德意志傭兵團走上抵抗波希米亞人的戰場,只是讓埃布爾伯爵等人迷惑不解的是,阿若德到底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