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中世紀

第一百二十二節楔形陣

普勞恩伯爵的軍隊是傳統的封建軍隊,士兵由各個封臣們逐階梯式的率領,雖然在平日里可以減輕兵力負擔,士兵都由各自的貴族率領訓練,作為一郡的最高統帥普勞恩伯爵只需要統領各個軍隊的貴族便可以了,但是在戰場上這種因為上下指揮不統一順暢,而部隊之間的軍事素養差別的弊端終于也出現了,受到波希米亞人騎兵沖鋒打擊的前排部隊,開始想要向后方躲避,但是后方的部隊并不知曉前方發生了什么事情,結果相互推搡擁擠起來。風云網

“貴族們約束好你們的人馬,敵人還有一次沖鋒將要來臨,我們必須穩固陣地。”溫德爾男爵騎在馬上一邊縱馬奔馳一邊大聲的疾呼道,他的旗幟飛揚在普勞恩伯爵的軍隊周圍,老男爵的呼喊聲起到了穩定軍心的效果,逐漸的快要分崩離析的軍隊重新聚合在了一起。

“澤維爾男爵不要忘記你曾經向我立下的誓言,現在是履行諾言的時刻了,奧布里市長快帶上你的重步兵站到隊伍前列,現在正是需要你的時刻,我是不會忘記你所做的一切。”普勞恩伯爵此時也沒有閑下來,他對著自己的封臣大聲的鼓勵道,在自己君主的催促下已經心生膽怯的普勞恩貴族們重新率領自己的軍隊走回自己的陣地。

“敵人的騎兵太強大了,我擔心貴族們擋不住下一波的沖鋒。”溫德爾男爵看著逐漸恢復的陣線,但是他看得出來。雖然表面上普勞恩郡的部隊維持住了陣地,但是貴族們面有戚戚,士兵們膽氣全無,根本無法抵擋波希米亞百名騎兵的沖鋒,如果位于阿若德部隊側翼的普勞恩郡軍隊若被擊散,那么波希米亞人的騎兵將順勢側擊,長槍方陣畢竟也橫行方陣,側翼和后方同其他的步兵一般虛弱無二。

“吁。”奧塔伯爵勒緊胯下戰馬的韁繩,他輕輕的拍著自己戰馬的脖子,小聲的在它耳邊輕柔低語。就像是對待自己的情/人一般。他的身后從進攻普勞恩伯爵的軍隊中完整無缺回來的有二百余騎兵,他們聚集在奧托伯爵的身邊,注視著這位波希米亞公國內最勇猛的貴族,他們深信騎在馬背上的波希米亞人刀劍所向必將摧毀一切敵人。

“伯爵大人。沖鋒用什么陣型?”一旁的將軍向奧塔伯爵詢問道。騎兵沖鋒隊形十分重要。決定用閃電般襲擊能否擴大戰果,一般來說波希米亞人的騎兵第一次進攻會用較為松散的隊形,這是為了威懾和震撼敵人。松散的陣型會讓他們的騎兵部隊看上去漫山遍野,如波濤席卷般不可阻擋,但是第二次的進攻則是為了擴大戰果,陣型會排列的緊密些,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刺入尋找到的敵人的陣地的弱點破綻。

“楔形陣,還是同一個地方,再沖鋒一次。”奧塔伯爵舉起自己戴著皮革手套的右手,握緊利劍沖著普勞恩人的方向斜斜指過去,雖然對方的陣地重新恢復過來,就像是從來沒有被波希米亞人沖擊過一般,但是久經戰場的人可以敏銳的感覺到,在哪里軍人的士氣正在迅速消失,除了一幫子精銳的騎士還能夠勉強撐住外,基本是只剩下一堆行尸走肉般心生恐懼的士兵。

“是。”波希米亞人轟然應允道,接著胯下戰馬逐漸的開始緩步行動起來,在行動中他們有意識的操縱著戰馬排列成了一個楔形的騎兵陣,如果從上空看上去就仿佛是一柄銳利的矛尖,筆直的沖著普勞恩人的陣地沖鋒而去,戰馬的馬蹄聲揚起的煙塵遮天蓋地,發出的聲音若春日奔雷。

“穩住,一定要穩住。”普勞恩伯爵看著波希米亞人的行動,心頭一涼看來波希米亞人是打算把自己的軍隊當做獵物吃掉,不由自主的他看向側翼的德意志傭兵團,在那里依然沒有任何的行動,難道阿若德是準備拋棄自己?普勞恩伯爵不由的這樣想到,可是旋即想到自己的這條性命是阿若德所救,如果真的需要犧牲的話,那么作為高貴的騎士和普勞恩的伯爵,他準備慷慨赴死,想到這里握緊手中的劍柄,從鐵面罩中直視著奔襲而來的波希米亞人。

“撐住啊普勞恩伯爵。”阿若德看著波希米亞人的行動,此時倍感自己沒有一支精銳騎兵部隊的遺憾,如果擁有一支精銳騎兵的話,自己便可以用騎兵突襲波希米亞人的側翼,減輕普勞恩伯爵的側翼壓力,但是因為沒有騎兵可以與波希米亞人一戰,步兵的速度根本趕不上騎兵的機動性,所以他唯有希望普勞恩伯爵可以糾纏住奧塔伯爵的騎兵,然后命令鶴翼陣的兩翼合圍,盡量全殲波希米亞公爵手中最大的王牌。

普勞恩伯爵此時根本無法理解阿若德內心的戰術考慮,他面對著逐漸逼近的波希米亞騎兵,如同他的手下一般感到壓力倍增,上一次的恐慌還沒有消失,這一次的攻擊比上一次雖然沒有那么聲勢浩大,但是卻能夠感覺到敵人集中全力一擊的魄力,汗水從額頭流到了普勞恩伯爵的面頰,因為戴著鐵面罩所以他也顧不得擦拭一下。

“普勞恩伯爵大人,我們父子來為您助戰了,請您相信阿若德的判斷。”溫德爾男爵和依夫一起來到了普勞恩伯爵的身邊,溫德爾男爵似乎是看出了普勞恩伯爵的疑慮,對他出言勸慰道。

“沒錯,不要害怕這些該死的波希米亞人,他們不過是一群小丑而已。”依夫從自己的犬嘴面罩頭盔中,發出甕聲甕氣的嘲笑聲,身上明亮的全身板甲使得他氣度不凡,在他周圍的貴族和士兵們似乎也被他所感染,不由自主的心中壓力減小不少。

談笑之間,波希米亞人的前鋒騎兵已經距離第一排普勞恩步兵只有一百碼,他們口中發出怪異的呼喝聲,手中的武器伸向前方,在戰馬的加速度中靠著沖鋒的威力可以輕易刺穿皮革甲,有的騎兵則伸出自己的雙手捂住胯下戰馬的眼睛,使得戰馬在沖鋒的時候不會因為對方閃亮的矛尖而感到害怕。

“灰律律,乒。”再一次的,波希米亞騎兵同普勞恩人的陣地碰撞在了一起,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波希米亞人騎兵排列著穿透性更強的楔形陣,位于楔形陣最前部的絕對的精銳騎兵,他們用手中的長矛刺穿阻擋自己的步兵身體,在手脫離長矛的一瞬間拔出自己腰間佩劍,駕馭著自己的戰馬將阻擋自己的步兵踐踏在地,居高臨下的劈砍和大畜生的撞擊嘶鳴,將好不容易排列整齊的普勞恩人的軍陣攪成了一鍋粥,而普勞恩人的傷亡率不斷的向上攀升。

“伯爵大人,不好了奧布里市長在第一波的沖擊中陣亡了,他被波希米亞人的長矛刺穿從馬上跌落,而他麾下的重步兵傷亡三分之一,正在逐漸動搖中。”傳令兵來回穿梭著將前方的消息,帶給焦急萬分的普勞恩伯爵,這些壞消息讓伯爵坐立難安。

“什么?奧布里市長陣亡了。”普勞恩伯爵不敢相信的揭開自己的面罩,他看著前方波希米亞人的旗幟正逐漸的向自己所處的位置逼近,看來守在最前端的部隊已經無還手之力了。

“伯爵大人,澤維爾男爵正在逐漸的撤出戰斗,他麾下的八十名士兵跟在男爵的身后也逃跑了,我們的陣地右翼出現了空缺。”傳令兵再一次將不好的消息帶給了普勞恩伯爵,果然普勞恩伯爵看見澤維爾男爵的旗幟倒置著,身后跟著八十幾名驚慌失措的士兵,他的擅自撤退使得陣地出現了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