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沖過去從背后發動襲擊,否則公爵大人危險。”奧塔伯爵渾身已經被雨水浸濕,他看見正面阿若德的德意志傭兵團終于動起來了,手持長槍如同移動的樹林一般,向波希米亞公爵的方向前進,而在兩翼魏瑪伯爵與圖林根伯爵也有所行動,危機感使得奧塔伯爵想要將身邊被打散的騎兵們重新聚集起來。
“轟隆隆。”天空中傳來了雷鳴之聲,波希米亞步兵們此時還茫然不知的踏著整齊的步伐,在波希米亞貴族的帶領下,繼續向德意志傭兵團的方向前進。
“呸,呸。”雨水順著頭盔流淌到了士兵的嘴巴里,他們只能將雨水吐出來,身上濕漉漉的衣服緊貼著身體,異常的難以忍受,腳下的泥水灌入鞋子中,踩上去咕咕只響。
“波希米亞的勇士們,今天讓我們一起面對可惡的敵人,我,你們的君主,波希米亞的最高統治者,將同你們一道并肩作戰,讓我們浴血奮戰吧。”當看見長槍兵們向前推進的時候,波希米亞公爵高舉著自己的權杖,大聲的鼓舞他的士兵們,此時所有人已經明白這是進入了決戰。勝則帶來榮耀和財富,敗則是羞辱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眾人唯有在此拋棄一切奮勇殺敵,才有可能重返故鄉。
“嗚哇。”千名波希米亞步兵們舉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口中發出呼喝之聲,他們被波希米亞公爵的話所激勵,跟隨自己的首領歡呼雀躍,腎上腺分泌的激素刺激著他們,好像在這一刻沒有人能夠阻擋住他們的進攻。
“長槍方陣穩住。”從對面的敵陣中發出的歡呼聲,使得德意志傭兵團的軍官們立即作出反應。此時他們與波希米亞步兵們的距離已經到了幾乎能夠看清楚對方表情的地步。長槍兵們立即嫻熟的穩住陣腳。
“進攻。”波希米亞公爵看著面前的德意志傭兵長槍方陣,眼中幾乎要噴出火炎,如果不是被他們所阻擋,梅森公國早就臣服在自己的腳下。并且交出襲擊自己領地的罪魁禍首勞齊茨伯爵。
“哇啊。”數千波希米亞步兵們高舉著手中的武器。他們吶喊著隨著波希米亞公爵的命令。沖向德意志傭兵團長槍兵們,一場惡戰在大雨中展開,波希米亞步兵們如同開閘的洪水襲擊向中央陣地。
“嘶。”波希米亞步兵們雖然缺乏衣甲精良武器。但是在艱苦的生活中磨礪的頑強性格,在這一刻迸發出了可怕的力量,長槍方陣前被長槍刺死的波希米亞人,悍勇的用手抓住長槍槍頭,為后方的同伴創造戰機,他們幾乎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淌出了一條道路。
“穩住,穩住。”德意志傭兵團長槍方陣軍士長們,拼命的將士兵推上前企圖堵住缺口,精銳的長槍兵們在失去了手中的長槍后,拔出自己腰間的短劍和戰鋤死命搏殺,日耳曼人此時也被身邊同伴的死傷徹底激怒,他們抓住身邊一切能夠使用的武器作戰。
“哦啊。”一名日耳曼長槍兵抓起地上折斷的長槍槍身,猛的刺入一名沖進長槍方陣中的波希米亞人的脖子,對方發出慘呼聲,鮮血從脖子處噴出來,可是正當長槍兵以為對方死掉的時候,卻被那名波希米亞人撲到在地上,長槍兵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聲,旁邊的同伴連連用自己的短劍猛刺波希米亞人的腰腎部位,這才將被撲到的長槍兵救了出來,可是那名被撲到的長槍兵的半只耳朵卻永遠的留在了敵人的口中。
“宮相大人,這太慘烈了,必須命令兩位伯爵支援我們。”約翰伯格看著不斷倒下的德意志傭兵們,心疼的連連向阿若德建議道,這里每一個士兵都是費勁心思訓練起來的,德意志傭兵團此時已經作為一個團隊成長起來,他們實在不該如此輕易的死去,可是阿若德不為所動,他在等待波希米亞公爵更加深入的落入袋子底部。
“嗖嗖。”不過此時從兩翼的兩位伯爵的陣地中,不斷的射出箭矢,落在波希米亞人密集的陣地中,兩翼交叉射擊帶給波希米亞人的損傷是巨大的,側面是士兵們最不容易防御的區域,在幾波的射擊之下波希米亞人在前方被長槍方陣被阻擋的情況下,位于后方連敵人衣角都沒有碰到的部隊卻損失已經高達百人。
“殺。”正當阿若德的目光注視著波希米亞公爵的旗幟,在德意志傭兵與波希米亞人之間忽而向前,忽而向后略退后的時候,一支五人的波希米亞大盾長矛兵竟然突破了第二和第三長槍兵連隊合并而成的聯隊陣地,沖著阿若德的位置筆直的殺過來了,看來是阿若德身邊的那一桿黑獅子紋章旗幟吸引了對方,在戰爭中能夠斬殺敵軍指揮官,無疑是取得勝利最為捷徑的辦法。
“內府騎士們讓我去活動一下吧。”阿若德看著沖向自己的波希米亞大盾長矛兵們,嘴角冷笑一聲,他拔出自己的終結者,對身邊護衛的十名騎士說道。
“是,宮相大人,早就盼著這一刻了。”身邊年輕的內府騎士們大笑著說道,他們都是溫德爾家族的旁系成員,年輕力壯的新晉爵士,看著前方喊殺沖天,自己卻只能夠履行保護阿若德的任務,早就心癢難耐了。
“移動我的旗幟,向前沖鋒,并且向兩位伯爵大人發出訊號,圍獵開始了。”阿若德將自己的面罩放下,他在向傳令兵下達了最后的命令后,用自己的金馬刺一磕馬腹部,率領著自己的內府騎士沖向那些突破陣地的波希米亞大盾長矛兵而去,戰馬沖破雨幕如一支射出的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