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書寫一份契約給你們,以上帝的名義證明我的話比黃金還要真實。”阿若德眉頭微微皺起,他沒有想到自己慷慨激昂一番后,工匠們的反應竟然十分冷淡,這不僅讓他有些氣悶。
“大膽的家伙,你們這些卑賤的平民竟然敢質疑尊貴的伯爵大人,真是無禮。”阿若德身后的羅恩爵士生氣的大聲呵斥道,在等級森嚴的歐羅巴,貴族們地位崇高,除了教會的主教們之外,平民和農民們只有乖乖聽命的份,而現在九個指頭的派恩和工匠們竟然一副懷疑的表情,在羅恩看來如果阿若德要他們拼命干活,他們就必須這樣去做,這樣才能夠配的上阿若德給他們的每日三餐,哦上帝,阿若德伯爵大人對這些卑賤的工匠們實在是太好了,竟然允許他們吃三頓飯,就連羅恩都覺得這是極大地浪費。
“不不,我們怎么敢質疑尊貴的伯爵大人呢,您每日給我三頓飽飯就足以讓我做任何事情了。”九個指頭的派恩連忙擺著手,惶恐不安的向阿若德解釋道,其他的工匠們也連忙點頭稱是,往日里他們這些卑賤的工匠們每天能夠吃兩頓飯就已經很奢侈了,現在每天吃三頓許多人剛開始的時候都是哭著吃那些松軟美味的面包的。
“放心吧,對于為我工作的人,我是不會虧待他們的。”阿若德笑了起來,這個時代的人實在是太好收買了,幾頓飯就能夠讓他們欣喜若狂。
“慷慨仁慈的伯爵呀。我們贊美你,愿上帝永遠保佑您和您的家人。”工匠們開心的笑著對阿若德說道。
“很好,那么就快點把我交代給你們的任務完成吧,馬上要打仗了,我可不想自己的腦袋被那些野蠻可怕的維京武士切下來。”阿若德邊開著玩笑邊對工匠們說道。
“放心吧,仁慈的伯爵大人,我們會加快進度的,保證用這些武器狠狠的揍維京武士們的屁股。”九個指頭的派恩大聲的對阿若德說道。
阿若德在探望激勵完工匠們之后,又來到了紐曼主持的鎖子甲制作區域,五臺拉絲機已經按照阿若德的命令制作完成。看著這些拉絲機阿若德不由的有些感慨。難怪人人都想當領導,領導一句話底下跑斷腿,自己只是說了一個構想這些聰明的鐵匠們便完成了,其實他也只是懂得一點點拉絲機原理。可是在紐曼大師的帶領下鐵匠們發揮自己的聰明智慧。硬是作出了五臺拉絲機。看著制作錘煉而成的鐵條通過銅打造而成的孔洞,從另一端出來宛如魔術般出來的鐵絲的時候,阿若德再次感慨著。
“咔嚓。咔嚓。”幾名強壯的鐵匠學徒,用鐵鉗子把拉絲機出來的鐵絲截斷,這些鐵絲會被運到梅克倫堡城堡中,由埃爾維特修士組織起來的城鎮平民婦女們一起動手,作成小環編制成鎖子甲,那些城鎮平民婦女們的工作報酬是每人三塊松軟面包。
“很好,照這個進度,在兩三個月后我的德意志傭兵團士兵就能夠裝備上鎖子甲了。”阿若德感慨著技術的力量,面對的敵人越多越希望自己那些訓練不易的士兵們能夠獲得更好的裝備,可惜的是埃布爾公爵不愿意聽自己的建議解決掉了勞齊茨伯爵,阿若德肯定會幫助埃布爾公爵訓練一支強大的軍隊,以及各種經濟改革,使得他成為東法蘭克王國中最有權威的公爵,只能說埃布爾公爵為自己的愚蠢和短視喪失了阿若德的信任。
“伯爵大人,您說的使用水力拉絲的方法我們也在試驗中,如果成功了效率肯定會翻倍。”紐曼大師對阿若德稟報道,這位癡迷于各種技術的專家,在這座冶煉基地中如魚得水,他被阿若德各種各樣的奇思妙想所吸引,并且如癡如醉的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恩,紐曼大師我相信這座冶煉基地在您和歐恩大師的帶領下,一定可以出現更多的奇跡。”阿若德滿意的撫著紐曼大師的背部,對他說道。
“感謝您,我的伯爵大人,如果不是您那些友善的朋友們,我也不會來的這里的,不過我很擔心漢堡女伯爵大人如果知道您的那些朋友們的所作所為,恐怕會給您帶來麻煩的。”紐曼大師眨了眨眼睛,帶著開玩笑的口吻對阿若德說道,他是被血滴子兄弟會成員們通過綁架的方法帶來的,關于這一點這位老鐵匠還是耿耿于懷的。
“哈哈,放心吧,在這里她不會知道的。”阿若德覺得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還是比較到位的,那位女伯爵親自到梅克倫堡后都沒有發現什么異常,這也是他建造這座寨子隔絕與外界聯絡進行保密的原因,而且就算知道了漢堡女伯爵又能夠拿自己怎么樣呢,阿若德卻不知道這個想法讓他后悔不已。
就在阿若德視察自己的冶煉基地的時候,北歐丹麥人的動向不僅僅是阿若德和梅森公爵注意到了,就連薩克森公國內的國王亨利也得到了這個消息,對于捕鳥者亨利來說自從登基以來,他雖然推翻了康拉德國王削藩的做法,而是以犧牲部分權利來獲取王國內部族公爵們的支持,但是在內心深處他知道康拉德國王的削藩政策沒有錯,錯在康拉德國王在王權實力沒有鞏固的情況下去與部族公爵們爭鋒,就算是靠著強大的法蘭克尼亞公國的力量,要做的這一點也是十分困難的。
“時機成熟了嗎?不,還沒有。”捕鳥者亨利站在自己城堡的走廊中,他雙手扶著冰冷的石頭砌成的窗戶處,凝視著城堡外的平原和森林,薩克森公爵的去世使得他喪失了一位強大的盟友,讓他的削藩之策稍稍停滯了一下。
“尊貴的陛下。給馬扎爾人的貢品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這時候從走廊中響起了腳步聲,那是捕鳥者亨利的一位廷臣,他是來向捕鳥者亨利稟報事情的。
“恩,很好,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必須親自押送給可汗。”捕鳥者亨利轉過頭對那位廷臣說道,黃金的王冠下是一顆逐漸蒼老的頭顱,他的皺紋中仿佛都散發著智慧和忍耐,也許有人會說捕鳥者亨利不過是一個幸運者。但是真正了解歷史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位內在十分強大的王者。
“放心好了我的陛下,我每一年都在這個時候給馬扎爾人送貢品的,沒有任何的問題。”廷臣對捕鳥者亨利鞠躬行禮后回答道。
“去吧,帶著我們的禮物。愿那位可汗能夠再一次賜予我們和平與平靜。”捕鳥者亨利點頭后揮了揮手。他寬大的日耳曼式長袍。邊緣都繡著金線圖案。
“告辭我的陛下。”廷臣向后退著離開了走廊,帶著自己的使命去賄賂那位強大的馬扎爾可汗。
“父王,這種恥辱我們到底還要忍耐多久?”當廷臣離開走廊的時候。從走廊的另一側拐角處,捕鳥者亨利的兒子奧托走了過來,這位聰慧的王子的眉頭緊皺著,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我的兒子,我漂亮尊貴的兒子,是誰招惹你了?”捕鳥者亨利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小兒子,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成為王者絕非他的愿望,他倒寧愿是當一個無憂無慮的伯爵或者公爵,但是當命運將王權交到他手中的時候,這位捕鳥者亨利沒有辜負他的使命。
“父王,我們為何還要給馬扎爾人大量的貢品,這種敲詐和勒索我們還要忍受多久?”奧托不滿自己父親的軟弱外交,他的性格如同漢朝的漢武帝一般剛烈,有時候歷史總是有著奇特的相似之處。
“當馬扎爾人從我們的領地撤退的時候,我答應過他們,作為一位有榮譽的王族,我們應該履行這種承諾,而馬扎爾人也實現他們的承諾,瞧,和平已經讓我們的人民和貴族受益。”捕鳥者亨利微笑著看著自己那如同好斗的公雞般的兒子,這個年紀如果沒有這點好斗的朝氣那就太可惜了,就像他的大兒子就沒有成為他繼承人的入選者,捕鳥者亨利知道要掌控整個王國唯有奧托這樣聰明有朝氣的繼承人才行。
“真是可笑,一群強盜難道還要同他們講榮譽?”奧托沒有見識過馬扎爾人的威力,只是從其他人那里或者書本中得知只言片語,可是捕鳥者亨利卻是親身感受過,但是這不意味著他就放棄抗爭妥協,這只是他的策略。
“你這樣怒氣沖沖一定是有原因吧。”捕鳥者亨利看著自己的兒子,他知道奧托不會是心血來潮來找自己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他,果然奧托開始向自己的父王說著。
“我得到一條消息,梅森公國剛剛打敗了馬扎爾人的仆從波希米亞人。”奧托的臉上帶著些許的得意和激動,他就像是所有這個時候的年輕人一樣,對充滿了激情的戰場有著無比的向往。
“梅森公國嗎?”捕鳥者亨利聽了伸出手捻動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上的胡須,梅森公國同薩克森公國曾經因為領土紛爭而打過仗,雖然說是私戰,其實那也是捕鳥者亨利的一種試探,很可惜薩克森公爵竟然失敗了,對此捕鳥者亨利也沒有在意,反而是他的小兒子奧托對于這個小公國格外留心。
“沒錯,并且我得到確切的消息,當時梅森公爵病重,當波希米亞人大舉來襲的時候,公爵的所有附庸都蜷縮在自己的城堡中不敢抬頭,波希米亞人在梅森公國的領土中簡直是如同自己家的庭院般隨意,當然如果野蠻人的城堡也有庭院的話。”奧托對自己的父親分享著自己得到情報,捕鳥者亨利微笑著沒有打斷他。
“然后呢,如果梅森公爵不能召集他的附庸們,那么他們怎么可能有力量打敗波希米亞人?你的這個情報有矛盾我的兒子。”捕鳥者亨利搖著自己的腦袋說道。
“不,這您就不知道了吧,就在這時候梅克倫堡伯爵挺身而出,率領著一支一千人多人的雇傭兵部隊,狠狠的痛毆了波希米亞人一頓,在這種勝利的激勵下,梅森公國的貴族們團結起來,與波希米亞公爵進行了大決戰,不但消滅了波希米亞公爵的軍隊,并且還俘虜了公爵和他的貴族們,這是一場偉大的勝利父王,我們應該嘉獎他們。”奧托興奮的手舞足蹈,所有的男孩都喜歡戰爭游戲,并且享受這種勝利。
“你是說一位伯爵擊敗了波希米亞人?”捕鳥者亨利的眉頭皺了起來,對自己兒子帶來的消息也慎重了起來,梅森公國什么時候有這么強的軍事實力,雖然他自信發動自己的軍事力量,同樣可以擊敗狐假虎威的波希米亞人,但是一位分封伯爵怎么可能呢,哦對了,梅克倫堡伯爵,名字叫什么來著,好像叫阿若德。溫德爾,一個靠征服了斯拉夫人土地的暴發戶家族,同薩克森公爵的戰爭中初露頭角。
“不錯吧,很久以前我就認為這個叫阿若德的貴族一定不是泛泛之輩,既然連我們公國下的伯爵都可以打敗馬扎爾人的仆從,那么憑借我們現在的力量為何還要去討好馬扎爾人,我們應該集合起來所有貴族的力量,對那些可惡的強盜們說不。”奧托早就受夠了對馬扎爾人的大量金錢賄賂,這不但是恥辱而且是財產上的損失,他們應該給那些可惡的強盜們刀劍而不是金錢。
“這個消息我們還要進一步證實,不要急躁我的兒子,記得我告訴你的嗎?耐心,耐心,再耐心。”捕鳥者亨利對自己的小兒子奧托說道,他豎起自己的右手食指,雙眼盯著自己的兒子警告道。
“轟隆隆。”城堡下出發的使者隊伍,馬車發出轟隆的聲音,沉重的馱馬輜重車上盡是給馬扎爾人的賄賂,更加讓日耳曼人感到恥辱的是拴在馬車后面用繩子串起來的奴隸,那也是給馬扎爾人的,奴隸們發出的哭泣身使得城堡中的人們都感到難過,這些可是日耳曼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