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益蘇格有一座維京武士所建造的堡壘,這里可以算得上是石勒益蘇格的行政中心,梅森公國的大軍行進在石勒蘇益格的領土上,并且洗劫每一個能夠遇到的維京人部落,很快硝煙四起的傳聞便隨著逃入堡壘的難民流傳開,石勒益蘇格此時的堡壘守衛者是領主的弟弟,而領主本人則被丹麥王召喚率領著一支五百多人的軍隊,前往了西蘭島嶼參加進攻梅克倫堡的戰斗,他們壓根就沒想到梅森人居然敢進攻自己的領地,可是梅森人的大軍還是在盛夏的一天中午抵達了這座堡壘外。
“這也叫城堡?”圖林根伯爵騎在馬上看著面前的維京人堡壘,這是一座用木頭搭建的堡壘,一根根粗大的圓木壘起來,雖然沒有法蘭克人擁有精湛技巧的石匠所建造的城堡堅固,但是這種粗獷的木頭搭建的堡壘倒是高大氣派,在堡壘的外圍有一道溪水流淌而過,在溪水上搭著一座木橋,倒是一座天然的護城河。
“只要攻下了這里,整個石勒益蘇格就落入我們的手中了,這里的土地還不錯,森林也很茂密。”魏瑪伯爵勒緊自己胯下戰馬的韁繩,戰馬發出嘶鳴聲,滴溜溜的在地上來回走動著,而魏瑪伯爵的酒槽鼻紅的發亮,能夠獲得土地是貴族們夢寐以求的事情,他那位新婚妻子對于物質的要求越來越多珠寶奢侈華麗的衣物,逼迫的這位伯爵不得不向商人們舉債度日。
“那還等什么,讓我們把城堡包圍起來。”普勞恩伯爵年輕的臉上也帶著微笑。他的心中苛求著勝利和榮耀,征服異教徒沒有比這更適合吟游詩人傳播的故事了。
梅森人的軍隊很快立起十五座木牌子,這些木牌子可以讓弓箭手們藏身在后面,向堡壘墻垛上的維京武士射擊,又可以抵擋來自箭樓的弓箭,對于圍攻城堡埃布爾公爵的封臣們很有經驗,首先第一步就是把護城河填出一條可以讓士兵趟過的地方,不過石勒益蘇格堡壘中的維京武士們絕不會讓他們這樣做,因此只要有梅森人靠近河流便遭到長弓弓箭的射擊,為此已經有二十多名梅森士兵在企圖用泥土填充的時候死傷。
“快在箭塔上加派人手。”在石勒益蘇格堡壘上。領主的弟弟亞爾森指揮著留守的兩百名維京武士把守城墻。維京長弓兵立即蹬上用木頭搭建的箭塔上,他們用力壓長弓的弓身,長弓發出咯吱令人牙酸的聲音,緊接著把平日里松開的弓弦掛了上去。并且拉了拉緊繃的弓弦確保它的彈性。
“亞爾森大人。這么多南方人。看來那個傳言是真的。”維京武士們看著堡壘下蜂擁而至的梅森人大軍,幸虧在傳言初起的時候,亞爾森便立即暗地里加緊了石勒益蘇格堡的守備。而石勒益蘇格的維京武士們也信賴這位手持雙戰錘的亞爾森。
“該死的,西蘭島嶼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丹麥王不是去進攻南方人了嗎?怎么一轉眼這些南方人卻跑到這里來了。”亞爾森掂了掂自己雙手上的戰錘,在維京武士的文化中戰錘是雷神托爾的象征,這位北歐神話中的戰神是勇氣和力量的化身,每一個維京武士都將他作為自己的守護神,而是用戰錘的維京武士一般都是最勇猛的戰士,唯有最勇猛的戰士才能夠駕馭的起戰錘的重量。
“不管發生什么事情,我們都會守好石勒益蘇格的,放心吧亞爾森大人。”其他的維京武士們如此想亞爾森承諾道,他們有信心擊敗這些懦弱的南方人。
石勒益蘇格城墻上飄揚的藍色戰斧旗幟,似乎在向梅森公國的軍隊炫耀著自己的武力,維京武士們面對著數千敵軍毫無懼色,他們是驕傲的北歐戰士根本對于南方人不屑一顧,他們用自己手中的戰斧敲擊著盾牌,口中對著那些填充河流失敗退卻的梅森士兵們發出嘲笑聲。
“可惡的維京人,讓我們也羞辱一下他們吧。”埃布爾公爵對于這些維京武士們深惡痛絕,他戴著裝飾華麗的頭盔,身上的盔甲也精雕細琢,皮革手套上被盔甲工匠們用印花技術處理過,上面裝飾布滿了紫羅蘭藤蔓花紋,即使在戰場上埃布爾公爵也佩戴著黃金的項墜,以顯示他的高貴身份。
“公爵大人準備怎么做?”作為埃布爾公爵的妹婿,以及擁有強大實力的封臣,梅克倫堡伯爵阿若德隨侍在公爵的身旁,聽見埃布爾公爵的話阿若德有些好奇的問道。
“把那些維京人俘虜帶上來。”埃布爾公爵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容,他沖著自己的后方一招手,大聲的向騎士們命令道。
“是公爵大人。”騎士們立即下馬向后方走去,他們的鎖子甲隨著走路的發出嘩嘩聲,同時幾名雜役兵扛著幾根木頭走到了軍隊的前方,以及石勒益蘇格堡之間的位置,然后拿起工具叮叮當當的敲擊起來,這奇怪的舉動讓維京武士們忘記羞辱梅森人,都靜靜的觀看起來。
“公爵大人您這是。”阿若德拉了拉自己戰馬的韁繩,給后方過來的人讓開了道路,只見他們用亞麻繩子串起來了十五個被俘虜的維京武士經過,這是梅森軍隊在襲擊向石勒益蘇格堡的時候沿途掠奪焚燒掉的村落的時候俘虜的,他們此時被埃布爾公爵的騎士們帶到了攻城陣地與石勒益蘇格堡之間,奇怪的是跟隨在他們后面的是幾名隨軍牧師。
“圣子基督耶穌,為了救贖我們被羅馬人釘在了十字架上,現在就讓這些異教徒代替基督品嘗一下所犯罪惡的滋味,愿我主寬恕他們的罪惡。”埃布爾公爵伸出自己的右手手指,在自己的額頭、兩肩以及心口位置劃了一個十字架,此時雜役們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只見十五個用木頭釘起來的十字架被放在地面上。
“哦哦,你們要做什么?”被俘虜的維京武士們面色驚恐的被公爵的騎士們押到十字架前,然后被強行的壓在了十字架上,用亞麻繩子綁起了雙手和雙腳,這些被俘虜的維京武士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完全沒有往日的彪悍。
“這是要把他們釘在十字架上?”阿若德終于見識到了宗教的狂熱,把人活活的釘在十字架上這本來是羅馬人的一種刑罰,但是自從將耶穌基督處于如此的刑罰之后,成為了基督教世界的一種象征,而中世紀確實有用這種刑罰對待叛教者和異教徒,沒想到今天阿若德竟然能夠親眼看見。
“沒錯,牧師們唱起贊美詩吧,愿這些異教徒的血液能夠清洗掉我們的罪惡。”埃布爾公爵的臉頰變得紅潤起來,在遭受到維京武士們的夜襲之后,這位公爵似乎認為自己能夠在如此混亂的夜晚活下來,完全是一種奇跡,是上帝給予他這位統治者的一種恩賜,于是為了報答這種恩賜他決定無論如何要傳播主的福音,就算是用血和鐵也在所不惜。
“哈利路亞。”隨軍牧師們沖著埃布爾公爵微微點頭,他們的頂部頭發被剃掉,里面穿著白色神職人員袍子,外面罩著一件為了抵御寒風的灰色斗篷,每一位牧師的胸前都掛著一柄十字架,此時奢靡之風還沒有在整個歐羅巴大陸彌漫開,所以他們的十字架都是很樸素的木頭制作,然后用細細的亞麻繩子掛在胸前,而牧師們的雙手總是抓住十字架,在公爵的命令下這些隨軍牧師張開口吟誦贊美詩。
“啊。”在這些牧師們悠揚婉轉的贊美詩旋律中,雜役兵們拿出鐵釘子放在維京武士的手掌上,然后用鐵錘乒乒的敲擊起來,那些被俘虜的維京武士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這慘叫聲同宗教贊美詩交織在一起極為詭異,在石勒益蘇格堡中的維京武士們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對于這些瘋狂的南方人有了新的認識。
“把他們立起來。”當釘子分別釘在了手掌和腳踝處之后,鮮血順著木頭流淌在這一片大地上,埃布爾公爵覺得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充實著他的身心,他心中默默的祈禱著,然后再一次命令道。
“是公爵大人。”公爵親衛騎士們回答后,然后一起用力將這十五個釘著維京武士的十字架立了起來,身體的重量牽扯著傷口使得維京武士們哀嚎連連,可是這并不影響梅森人的行動,在梅森人進攻的營地和石勒益蘇格堡之間,這一排血腥的十字架成了一道令人不寒而栗的風景。
“公爵大人,要用長矛刺他們的心臟嗎?”一名公爵親衛騎士向阿若德詢問道,無論是在古羅馬時期還是中世紀,這都是處死犯人最后一道程序,據說耶穌基督并非是被十字架釘死的,最后刺向他肋骨的長槍就是所謂的圣郎突斯槍。
“不,就讓他們這樣。”埃布爾公爵搖搖頭,他要讓這些維京武士的哀嚎聲,告訴石勒益蘇格堡的異教徒們反抗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