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伯格將裝飾著紅色羽毛的頭盔戴上,他的頭盔沒有如貴族般的面罩,面部是仿照古希臘的t字型結構,當約翰伯格戴好自己的頭盔后,看向自己的面前,德意志用兵團的劍士隊已經集合完畢,這些由盜賊、死囚經過轉換而加入到德意志傭兵團的戰士,好勇善斗桀驁不馴,在梅克倫堡的城鎮酒館中常常喝醉酒鬧事的便是這樣一群人,同紀律嚴明的長槍隊形成鮮明對比,也因此雙方常互相看不順眼。全文字閱讀
“跟我來。”約翰伯格看了一眼這些歪斜戴著頭盔,或者故意將身上罩衫的邊角撕扯成毛邊,總之怎么個性怎么來,而阿若德除了要求他們必須服從命令外,并沒有對軍紀要求過多。
“團長,把我們找來有什么事情?”瘋子安德魯將大劍插在地上,對約翰伯格詢問道,其他的劍士們也擁擠過來,在前方的激戰他們當然看見,不過這些劍士在加入德意志傭兵團之前就是亡命之徒,對此他們根本就滿不在乎,沒有得到集結命令的時刻劍士們一般三三兩兩的聚集在后勤輜重附近,在空麥芽酒桶上擲篩子賭博玩耍,對此阿若德也是睜只眼閉只眼,德意志傭兵團的長槍兵大多選擇在梅克倫堡有家庭的男人,因為他們穩定可靠,阿若德又承諾參加德意志傭兵團的男人的家庭有許多優惠政策,所以阿若德絕不擔心長槍兵們的忠心和服從,不過德意志傭兵團的劍士們則需要另一套管理辦法。榮譽和家庭并不能夠束縛他們,唯一能夠讓他們服從命令的只有酬金的獎勵,得到酬金的劍士們排解戰場上的心理壓力的方法唯有賭博和尋找女人。
“尊敬的梅克倫堡伯爵大人要求我們立即投入戰場。”約翰伯格對劍士們說道。
“可是我聽說埃布爾公爵的命令是堅守。”一名劍士撇撇嘴翹了翹唇邊的胡須,看來埃布爾公爵的命令眾人都十分清楚,不過這時候被劍士提出來卻很意外。
“沒錯,現在分明是魏瑪伯爵擅自出兵,局面搞成這樣卻還要把伯爵大人卷入進去,這實在不是我們的責任和義務。”其他的劍士們也紛紛的吵鬧起來,約翰伯格的眉頭皺起來,一生都在當雇傭兵的他當然清楚這些家伙的想法。
“都給我住口。把你們真實的想法說出來。”約翰伯格對劍士們怒喝道。此時在德意志傭兵團中的瑞士傭兵們皺著眉頭向這邊走過來,這些瑞士傭兵極為團結就算是桀驁不馴的劍士們也不想招惹。
“呃。”看見約翰伯格發怒,劍士們反而安靜了下來相互面面相覷,這時倒是安靜了下來。
“他們想要一筆賞金才愿意上戰場。”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瘋狂的安德魯。對約翰伯格說出了劍士們的真實想法。作為一名從精銳戰士中淘汰下來的劍士。他的心中還是具有榮譽感的。
“坐地起價嗎?”約翰伯格冷笑一聲,對于傭兵們的把戲他再熟悉不過了,雖然傭兵們會同雇主簽訂合同為雇主作戰。但是有時候也有品行不良的傭兵會乘著雇主戰場危機的時刻要挾要價,只是約翰伯格沒有想到阿若德的德意志傭兵團也會發生這種事。
“我們輸了許多錢,酬金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夠發放,現在已經等不及了,只要伯爵大人給我們發一筆獎賞,我們立即跟隨您去救援梅森貴族,決不后退反悔,上帝可以為我們作證。”劍士們舉起自己的手大聲的發誓道,看來這些劍士們輸了不少錢,已經到了紅眼的地步。
“該死的畜生們,不想想是誰把你們從絞死的命運下解救出來的,還給你們發放武器和盔甲,甚至還有酬金,可是你們現在竟然要要挾伯爵大人,難道就只有你們可以調遣嗎?”約翰伯格怒氣沖沖的說道。
“可是當我們成為絕望者的時候便已經贖回了自己的命運,是伯爵大人答應我們要把我們當成普通的傭兵看待的,現在我們是按照傭兵的規則辦事。”劍士們此時也不甘示弱的說道,無奈之下的約翰伯格只得回稟阿若德,當聽到自己手下的傭兵竟然不聽指揮要求獎勵的時候,阿若德的第一反應是憤怒,不過在憤怒過后他冷靜下來,此時如果不按照劍士們的要求的話恐怕是無法調遣他們的。
“讓軍需官將錢交給他們。”阿若德決定先把錢給這些劍士們,命令他們跟隨約翰伯格出擊,不怕他們現在鬧得歡,將來再給他們拉清單,天朝絕技秋后算賬。
軍需官將錢交到了劍士們手中后,這些劍士們倒是十分遵守承諾,立即扛上自己的大劍跟隨在約翰伯格的身后,因為遇到劍士傭兵們的坐地起價,時間耽誤了一點此時戰場上的局勢正在發生變化,魏瑪伯爵和圖林根伯爵以及普勞恩伯爵的軍隊竟然逐漸頂住習慣了維京武士的進攻節奏,不過戰場上的激烈程度也越發的白熱化,就連許多騎士都失去了自己的戰馬,在步兵中混戰起來,此時也顧不上貴族風度那一套了,硝煙四起廝殺四起,騎士們比征召步兵們更加身強力壯孔武有力,只是這些精銳的戰士所占比例要少的多。
“沙沙。”就在此時在距離小平原不遠處的森林中,一個維京人少年撥開樹上的茂密的枝葉,他焦急的注視著小平原上的激戰,在那里有著他的父親,而他雖然按照維京人的風俗傳統已經到了上戰場作戰的年紀,但是其實不過是12歲的小孩子,不過他的父親還是對他寄予厚望將他帶到了戰場上,只是被安置在了最后的軍隊中。
“殺。”維京少年極力的張望終于看見自己的父親在靠近敵人左翼的一處正浴血廝殺,此時作戰雙方的陣型已經完全沒有,交織混戰在一起的士兵們完全在憑借原始的本能在廝殺,鮮血和死尸遍布整個小平原上。
“德意志傭兵團進攻。”當梅森貴族軍隊和維京武士浴血廝殺的時刻,從丘陵緩坡處德意志傭兵團劍士們吶喊著,高舉著雜種劍突刺入交戰中的維京武士的左翼,鋒利的半劍如銳利的箭矢刺入維京武士的隊形中,猝不及防下許多維京武士被高舉大劍的擊倒,這些劍士們雖然人品卑劣低下,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劍術是在生死之間鍛煉出來的,同梅森貴族們營養不良的征召步兵們不同,所以一加入到戰局中便立即給予維京武士重挫,一些戰斗技能不佳的維京武士被當場劈砍。
“呼,終于梅克倫堡伯爵履行了自己的承諾。”看見德意志傭兵團劍士的加入,魏瑪伯爵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劍劈砍在木盾牌上,以及擊中人發出的鈍聲格外的悅耳。
“該受詛咒的。”克雷澤喘著粗氣,他的頭盔早就在激戰中丟失,頭發散亂粘稠的血液順著發梢滴落在肩膀上,他伸出拿著戰斧的手臂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臉,白凈的臉上此時混合著泥土和血跡,就算是維京武士面對如此激戰也難免感到吃力,現在梅森公國又有了新的有生力量增援,這讓克雷澤也感到了棘手,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發覺身邊的維京武士數量在減少。
“奇怪,我記得維京人有一支騎兵,他們的騎兵在哪了?”在丘陵上的阿若德并沒有因為局勢向梅森貴族一方傾斜而感到高興,他并不知道丹麥王巴努克又召集了多少士兵,不過他記得在前哨戰中丹麥人有一支騎兵,還同標槍騎兵們纏斗了一番,這讓阿若德十分的介意這支丹麥人機動部隊。
“現在小平原上雙方士兵在激戰,連騎士們都過不去,就算是維京人的騎兵也無用武之地。”在阿若德身邊的羅恩爵士,看著下方激戰的小平原,對阿若德說道,確實在小平原的兩旁不是茂密的森林就是沼澤根本不適合騎兵渡過,就連一向擅長騎兵側面迂回的阿若德都沒有派遣騎兵。
“嘶,我總是有點不放心,好像漏掉了什么?”可是阿若德并沒有釋懷,他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惴惴不安的自言自語說道,并且拿著手中的望遠鏡四處張望,可是丹麥王巴努克將自己的軍隊隱藏在后方的樹林中,北歐高大的杉樹茂密的枝葉遮蓋了阿若德的視野,他根本什么都看不見。
“做得好,再加把力氣我們就能把異教徒們打敗了。”約翰伯爵握著手中的利劍,他向身旁的德意志傭兵團劍士們大聲激勵道,就在他停下來環繞四周想要尋找維京武士破綻的時候,在不經意間忽然看見了一副奇怪的景象,此時正在捉對廝殺的戰士們當然不會發現,就連梅森貴族們也被戰局所吸引完全沒有注意道,不知道是不是上帝的旨意,約翰伯格心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防御,防御,該死的,立即防御戰陣。”他下意識的高聲呼喊道,可是聲音很快被淹沒在兵器和人聲鼎沸之中,如同一塊小石頭丟入了大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