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辰皺起了眉頭,把怒氣壓了下去,問道:“怎么回事兒?”
老爺子見一句話就把將要暴走的江星辰穩住,又得意的笑了起來。
然而他卻忘了還有一個魅兒呢。丫頭猛地從江星辰懷里起身,冷聲道:“老爺子,以后別想再吃到哥哥做的東西了,滿漢全席,火鍋,這些都別想!”隨即又哼了一聲,從老爺子身邊跑了過去。
“哎”老爺子傻眼了,要是江星辰的,他一點兒都不在乎,這小子以前威脅過他多少次了,可哪次有好東西自己沒吃上?但丫頭就不同了,要是真較真兒的話,魂淡肯定聽話。
“怎么都會這一手啊,你們就不能想點兒新招數嗎?”老爺子對著魅兒遠去的背影喊道。
“老爺子,趕緊的,事兒!”江星辰板起了臉。
老爺子撇了撇嘴,嘿嘿笑道:“其實也不是啥大事兒……”
“你個老混蛋剛才不是急事兒嗎,不是南江侯有麻煩嗎!”江星辰頓時爆了,猛撲過去抓住老爺子的前襟使勁搖晃。
“松手,子你給我松手,我可九十多了,懂不懂得尊老啊……我,我還不行!”
老爺子拍掉江星辰手,后退了兩步,道:“南江侯來信,要找你借馬!”
“嗯?”江星辰停下,奇怪道:“他要借馬,干什么用。他們那的交通挺發達的啊?”
“不是借拉車的馬,是借黑電!”老爺子捂了一下額頭,鄙視道:“你這理解能力也太差了!”
“我靠!”江星辰實在忍不住了。這老東西一會兒不跟自己斗嘴就難受,你他么的清楚了嗎,誰知道是借黑電,而且還南江侯有麻煩,他運輸出問題不就是麻煩嗎。
“好了,好了,別鬧了行不!”老爺子趕忙躲開。
“我去的。還我鬧,你個臭嘴總招惹我好不!”江星辰氣得腦仁嘣嘣直跳。
“這是南江侯的信。你自己看吧,估計麻煩不,語氣很急。不過江侯以前跟咱們不對付,用不著幫他。所以我不是啥大事兒!”老爺子著拿出一封信甩給了江星辰。
江星辰接過信件打開觀看,上面只是央求半個月后借黑電一用,以后必將重謝!從語氣上看確實如同老爺子所言,很著急。
“借黑電干什么,難道又有人去南江領掃了賽馬場……不對!肯定有別的事兒,二月底我從大陳回來,他在半路給魅兒送生日禮物,絕對不是無的放矢,難道就是為了借馬……”
江星辰思索的時候。老爺子道:“你琢磨什么呢,告訴他不借不就行了!”
“南江侯親自來送粉玉,而且姿態擺的很低。我收了南江侯送的禮物,就代表冰釋前嫌……所謂拿人手短,這個人情得還!而且咱們正要去那里挑選奴隸……”
江星辰這一解釋,老爺子也撓了撓頭:“是啊,不管還真不合適!這老子當初送禮的時候,別就是為了這個事兒吧?”
“我也奇怪呢!”江星辰搖了搖頭。疑惑道:“如果真是這個事兒,為什么非得現在才來信。弄得那么緊張!”
“這……”老爺子也沒法回答了。沉吟了好半才問:“你是不是決定借了!”
“借,正好咱們去挑選奴隸,看看南江候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煩,弄不好會很有趣!”江星辰笑了。
“對,我怎么就沒想到,沒準這事件好玩兒的事兒呢!”老爺子兩眼發亮,用力點了點頭:“幸虧咱們沒早走,要是沒趕上這封信,還得跑回來接黑電……”
接下來,兩人并沒有多別的,馬上離開了市政廳。
走就走,老爺子很快收拾好了一切。領主府內魅兒幫江星辰整理衣服,完全就是個恭送丈夫出門的樣子,弄得江星辰都不想去了。
最后還是老爺子出面做壞人,打斷了兩人。結果就是魅兒又狠狠剜了他兩眼,弄的老爺子不停在江星辰耳邊叨咕。
黑電是最興奮的,雖然星辰領也有賽馬場,但還沒有正式使用。平常它也就跟那些拉車的馬較量一下,實在沒意思透了。這次跟著老大出去,它激動得滿處撒了歡似的跑,弄得老爺子都沒脾氣。
自從進化成妖獸之后,江星辰只要在星辰領,閑暇時總會給它一團元氣。兩年下來,黑電體型都大了不少,皮毛黑得好似錦緞,跑起來真像個黑色閃電一般。
要是放在以前,黑電短距離可以,但長途就明顯跟不上。老爺子只要發力,二里之后就能甩開它。
但是現在卻不同,黑電的長距離短板已經沒了。輕輕松松就能跑上大半。老爺子元氣八層的修為跟著它都費勁。
“這家伙,現在越來越厲害了!知道的這是匹馬,不知道的還以為夢魘獸呢!”老爺子感嘆道。
“什么是魘獸?”江星辰問道。
“其實也是馬的一種,不過卻是妖獸,速度奇快……魘獸一般都在海外,大陸這邊根本沒有……”老爺子閑極無聊,開始給江星辰科普!江星辰當然也聽得有味兒……
就在江星辰他們趕往南江領的時候,嵐宇城的侯爵府,南江侯正在房間里轉圈。
“父親!”何云軒在一旁低著頭,怯怯地問道:“江星辰是不是不同意借馬?”
南江侯猛地抬起頭,臉上帶著難以形容的怒氣,一步到了何云軒跟前,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你還有臉問,要不是你個魂淡,咱們現在能落到這個地步!”
“也不能全怨我啊,我也是被熊霸那個王巴蛋騙了!”何云軒捂著臉,滿眼委屈的淚水。
“騙了,你他么腦子里都是糞嗎!這么明顯局都看不出來,人家早就畫好了圈等你往里跳呢……你他么還委屈,老子比你委屈多了!我堂堂一個帝國侯爺,六十多的人了,巴巴跑去大陳給江星辰的妹妹送賀禮,我的委屈找誰去!啊!”
南江侯越越氣,怒氣值瞬間爆表,上去對著何云軒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我他么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敗家玩意兒,我這還沒死呢,你就敢這么造,將來我要是沒了,祖輩留下的南江領也得歸了別人……他么的還不如現在我就打死你,讓你弟弟將來接位,省得你他么把祖業都填進去!”
何云軒不知是不是被打急眼了,猛地跳了起來,大聲道:“你就知道怨我,你自己就沒毛病嗎!第一次你要不是做局反被人坑了,我這次能上當嗎……我他么這么做還不是為了能讓咱們家緩過勁兒來,一切還不是為了這份祖業!我怎么就敗家了……”
何云軒這時也把心里憋屈的怒氣釋放出來,仿佛豁出去了,一邊摸著眼淚一邊吼道:“你不想要我這個兒子,我還不想要你這個爹呢!你他么有本事就打死我,讓那個老婆生的弟弟接位吧!”
“你還敢犟嘴,我打死你個畜生!”南江侯高抬手掌,元氣都運到了手上。
然而,他一看到何云軒死盯著自己一副倔強的樣子,就再也下不去手了。再怎么樣這也是他的親兒子。
屋子里陷入了寂靜,父子倆誰都沒有話,好半晌,南江侯重重嘆息一聲,高抬的手掌放了下來,回身一屁股坐在了椅上。
“你的沒錯,這事兒的初始原因在我!前年要不是我貪心,也不會輸掉那么多,讓咱們家陷入困境!你也不會看到機會就上……其實仔細想想,咱們南江領就是開賽馬場的,什么門道沒見過,要不是因為家里,你怎么可能入了人家的套!”
南江侯低垂著頭,聲音有些哽咽,整個人都呈現出一股暮暮老態。
“父親!”何云軒聽了南江侯這些話,也不禁動容,他從未見過這個一家之主對自己認過錯。
“哎!上次上了一次當之后,咱們雖然賠了不少,但在拍賣會上好歹賣了一百五十萬,只要省著點兒足夠咱們支撐到緩過勁兒來……誰想到今年又來了一場水災……其實咱們現在已經走上不歸路了,如果這場比賽敗了,別誰接任家主了,恐怕咱們整個何家都會走向深淵……那些人肯定是有別的目的!”
南江侯好像在喃喃自語,聲音無比頹廢。
“父親,你是他們……”何云軒覺得渾身發寒,驚恐地問道。
“熊霸不是個簡單得紈绔,我不信他這次動作沒有熊族在背后支持……玄元宗現在勢弱,熊虎兩族又與另外四族鬧翻,那些跟你對賭的全都是海外來人……兒子,這里面的事兒大了去了!”
南江侯抬起頭來,面色有些發紅,呼吸急促。他自己都被剛才的想法嚇到了。
“要是這樣的話,咱們向大帝求助吧!這里畢竟是乾坤帝國,現在是大陸第一勢力,只要大帝護著咱們,他們就只能吃啞巴虧!”何云軒眼睛猛地一亮。
南江侯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你以為我沒想過嗎,可現在的情況,找大帝咱們更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