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善于跟風的大臣瞄著皇上的態度,見沒有皺眉頭,立刻紛紛贊道:
“好!晉國神社!”
“墨王子起名甚佳!”
“好文采啊!墨王子命名蘊意深刻!”
玄武皇也點點頭:“即按照這個名字,禮官著大學士于近日書寫名匾,裝裱石雕。。。”
禮官立刻出班應了一聲遵旨。
晉國神社,開始交由武國籌建。
那三位言官,已經有如老樹一般枯在那里了。
他們已經慌了手腳。
獨孤墨看著他們,以一種位高權重者欣賞小丑的方式看著。
他心中感慨,有周姑娘料事如神的指導,他們的詭計不值一提。
剛才拍馬屁的幾位大臣之一,站出來說道:“墨王子,剛才您說購置了兩件物事,其中之一是石頭。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原來你用心良苦,以抄家之資做了紀念碑這樣的大好事。未知第二件物事,這個[人]是何意思。”
果然,他們會追問,換作自己也會如此好奇。獨孤墨灑脫一笑,但很快又板起面孔:“我這第二件購置的物事,乃是去買了非常特殊的一個人……”
話說到這里,獨孤墨心中一動。
之前周姑娘對自己說的預判言語,似乎哪里有點不對勁。問答的必說話語都好理解,但她為何告訴自己,在自己最難受的時候,要說[痛,并快樂著]?
當時自己也有懷疑,但當前面一切都實現后,這種不對勁兒的感覺更明顯了。
當他這么略一遲疑時,玄武皇心中也在盤算。他到底買了什么人?
他不知道獨孤墨第二件事情具體是什么,僅僅知道他似乎派了三圣宗的三個人帶著一筆千萬銀兩打底的巨款離開了武都,具體去做什么還沒有諜報回來。
玄武皇思維極快,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莫非他是……
不會吧?他竟然肯做這種事?
尊如玄武皇,一時都被自己想到的可能弄得一愣。
這時。獨孤墨在眾人的視線焦點中沒有時間猶疑了,只能按照吳喆事先教給他的劇本繼續道:“我派了三圣宗可靠之人,帶了千萬兩的巨款,去了齊國。”
此言一出,整個朝野上下一片安靜,旋即大嘩聲四起。
“胡鬧!”
“墨王子,你妄圖資助敵國嗎?”
“千萬兩送到敵國去,你可對得起大武國皇室血脈嘛?”
特別是剛才老樹般枯干在那里的三位言官,訓斥得格外賣力。
獨孤墨也不急著辯駁。微微笑著瞧著眾人。
玄武皇在龍椅上,將手輕輕一抬。
朝野上下立刻靜寂一片。
顯然文臣武將都在暗中留意著皇上的舉動。大多是在官場混了這么多年的老臣,如何在皇上面前作為,他們都很明白。不僅是以其馬是瞻,更聽風判雨辨別情勢走向。
獨孤墨知道這是父皇給自己辯駁的機會,立刻說明了具體內容:“巨資帶去齊國,自然是去買之前提到的物事——一個人。這個人就是……”
按照吳喆之前指點的具體內容,獨孤墨在說到這個人名的時候。刻意地賣了個關子,環視了滿朝文武后。轉向玄武皇,撩袍下跪后方才大聲說繼續道:“兒臣以巨資買的第二件物事,乃是……武宣!”
靜——
比剛才的安靜,更要鴉雀無聲!
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連呼吸都摒抑了!
他、他居然安排人去齊國,花費巨資買了武宣!
奇襲晉國,敗送三萬精兵、一死一傷兩位玄武圣者的宣王子!
不會聽錯了吧?
墨王子他。居然花了上千萬銀子,向齊國去贖回已經被貶為庶民的宣王子!
天啊!這在武國諸位王子一向不親密的歷史中,簡直是開創了先河!
怎么還有這樣的家伙!
墨王子他瘋了!真的是犯了癡心瘋!
“大膽!你好大膽!”玄武皇猛地將手在龍椅上一拍:“三萬大武國士兵葬身他鄉幾無回歸,罪無可恕,朕已將他貶為庶人。你居然還花千萬之資贖回?”
獨孤墨早已跪在地上,非常流暢地咚的一聲磕了一個頭,道:“兒臣惶恐!兒臣知錯!”
他照著吳喆規劃好的劇本,以奧斯卡影帝般的表演才能充分揮。
“你既然知錯,還敢如此妄為!”玄武皇聲音嚴厲,很多大臣聽著都不禁暗自打了個寒顫。
獨孤墨又是咚地一聲磕頭后,方才仰起頭來抬起雙手作供,頂著已經有了血痕的額頭,果決道:“兒臣錯不容辭,但卻不得不為!”
玄武皇憤而站起,指著獨孤墨怒道:“逆子安敢狡辯!還謬言什么不得不為?”
“武宣雖然被剝奪宣王子稱號,但仍是我大武國血脈子弟,為我武墨之兄長,血肉之情不可割舍啊!”獨孤墨聲音中充滿了哀情,簡直就像在為兄弟罪責進行深情辯解:“父皇!兄長武宣他身在武國陷于囹圄,處境可想而知。我作為兄弟,如何忍得哥哥在異國他鄉受敵人欺凌?!”
玄武皇瞪大眼睛,瞧著獨孤墨半晌,猛地將手一招。
龍椅后龍柱上懸掛的寶劍宛如被看不見的手控制,應聲出鞘,凌空飛起。
只見玄武皇將手猛地一甩,剛懸在半空的寶劍立刻劃出一道閃亮的光芒,飛向了獨孤墨。
不能躲!周姑娘說了,絕對不可以躲閃玄武皇的任何責打乃至于武器攻擊!
獨孤墨咬著牙,硬生生地眼看著寶劍飛刺而來。
在整個朝野一片驚呼聲中,尚方寶劍劃著獨孤墨的耳畔飛了過去,噌地一聲刺入了玉石地面,沒入半尺,兀自出抖然錚錚之聲。
獨孤墨似乎全都豁出去了,急聲道:“父皇!兒臣知錯,以死謝罪亦在預料之中!但求父皇在兒臣一死之后,不要撤回攜資贖回我兄長之人!”
“你、你……!”玄武皇似乎更加怒極,指著獨孤墨半晌說不出來。
“兒臣死不足惜,但求父皇開恩……”獨孤墨涕淚齊下:“即便不念兄長盡心效力父皇您和大武國十余年份上,也請念及兄長的一份皇室血脈。他終歸是我大武國之人,便是死……也該死在我大武國國土之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