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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有一個禮拜的雨,感覺整個人都快發霉了。半夜起來碼字,雨聲都比歌聲要大!
“老子要撤了!這帳咱們以后慢慢算!”戰狼無視腳上的傷口,爬到一小塊洼地前,在用地上的冰冷泥漿反復浸透全身后才繼續向包圍圈邊緣悄悄爬去,隨著一陣陰冷寒風吹過,粘稠的濕泥就慢慢凝成了干冷的泥漿。
一架OH58D直升機越過夜空從遠處急急地增援了過來,兩名直升機駕駛員在接通地面指揮官的通訊頻道后就按照指示全力地在包圍圈中搜尋起依舊還在隱身的偷襲者,盡管“基奧瓦”是一型以空中偵察,目標截獲和目標指示為主要任務的偵察、攻擊直升機,但在已經將自己包裹在陰冷濕泥中的戰狼面前卻好似完全失效了一般,所有顯示屏上都是幾乎相同的景象,哪里也找不到有生命存在的跡象。
“基奧瓦!基奧瓦!”戰狼一邊念叨著美法雇傭兵直升機的型號一邊繼續向包圍圈的邊緣爬去,盡管爬行姿勢因為腿部和胳膊上的傷口而有些難看,但這卻是唯一能夠逃脫追捕的方法,戰場是最講求實用的地方,只要能躲開圍剿,哪怕變成一只海龜都無所謂。
“突……”十七輛搭載著二百多名雇傭兵士兵的裝甲運兵車在疾速穿過二十多公里山路后趕到了機場外圍,幾十盞雪亮的大燈立時就將荒蕪的原野照得通亮一片,在十幾名特種士兵的簇擁下,一臉冷峻神色的先崎一來到了機場守衛部隊指揮官的面前。
“可以確定嗎?!”美法雇傭兵指揮官托馬斯站在一輛輪式裝甲運兵車的側面,目光透過縫隙望向遠處充滿死亡氣息的荒野,“偷襲者沒有潛出這片區域?!給我肯定的回答!”
“是的!托馬斯先生!完全可以確認!”守衛部隊指揮官用力地點著頭,堅毅的面孔上顯現出一絲隱約的自信,“我的士兵只用了不到三分鐘就完成了對整個區域的分隔包圍!兩分鐘前還有士兵被冷槍擊中,因此偷襲者一定在這片區域內!只不過因為對手使用的是消聲武器,槍口也沒有出現火星,因此很難發現蹤跡!”
“非常好!所有人一字排開!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給我把他找出來!”托馬斯轉過身子對著兩名雇傭兵指揮官發出低沉的嘶吼。
得到托馬斯命令的兩名雇傭兵軍官立即將所有士兵排成了一字橫隊,在裝甲運兵車上機載重機槍的掩護下,黑壓壓的一道散兵線如同波濤一般向遠處的荒野慢慢地碾壓了過去。
“人海戰術?白鬼子!”戰狼在喘息的瞬間看到了遠處搜索前行的美法雇傭兵特種士兵,盡管人海戰術是最初級的戰術,但在眼前卻無疑也是最有效的戰術,任何隱匿者都會被密集的堅硬皮靴踏出蹤跡。
“我拼!我跑!”用力地做了幾下深呼吸,唯有放膽一拼才有可能逃脫的戰狼就從隱身的地方向前快速疾跑起來,幾乎就在身形騰起的瞬間,兩名擋在幾十米外的機場守備士兵也被迎面射到幾顆子彈貫透了胸膛。
“在那里!射擊!”急急的喊聲在暗夜中反復地激蕩,輪式裝甲運兵車上的幾挺12.7大口徑機槍在發現突然顯身的戰狼后就將一連串大口徑的子彈轟擊了出來。
“差一點!”戰狼縱身一躍跳進一道淺溝,身后緊跟著濺起無數的碎石和泥土,十幾挺重機槍的射擊只能是用恐怖來形容。
“嗒!嗒!嗒!”據高臨下的基奧瓦用機載機槍對著狂奔中的戰狼打著密集的連射,一道道長長的火龍從半空中直直地劈閃在了地上。
“噗!”一顆機槍子彈從斜上方射入戰狼的背膀,高速的彈頭在穿過體內后帶著淋漓的鮮血從前胸噴涌了出來,就在OH58D基奧瓦駕駛員準備向地上倒臥的身影繼續射擊之際,地面上卻突然地射來了十幾顆5.56毫米子彈。
“轟!”一聲劇烈的爆響將整架基奧瓦一下子從半空中掀落在了地上,血泊中的戰狼憑借著不可思議的射擊精度只用了幾個三連射就打爆了基奧瓦短翼掛架下的一枚海爾法反坦克導彈。
“叫你們追!”戰狼咬著牙,對著基奧瓦掛架下的火箭發射巢就是一陣密集的連射,兩枚被擊發出來的70毫米無控火箭彈在曠野里劃出美妙的軌跡后在追趕的美法雇傭兵士兵人群中轟出了一陣血霧。
“在那里!加快速度!裝甲車!圍上去!”無數喊叫聲在原野里肆意地響起,所有的美法雇傭兵士兵都可以清晰地看見百米外依舊還在頑強奔跑中的戰狼,經過短短十幾秒的迅疾加速,幾輛輪式裝甲運兵車就從兩側高速地插了上來。
已經被徹底封住退路的戰狼,身體猛然躲進到一座孤零零立在荒野中的建筑,從遺留下來的殘破設施可以看出眼前的建筑應該是原來摩加迪沙機場的附屬氣象監控臺,倒處都是破碎的儀器和粉碎的建筑構件,一定是在先前的空襲中遭受過劇烈的重創。
“包圍起來!抓活的!”托馬斯的喊聲在各輛裝甲運兵車中的通話器里急急地喊起,幾輛原本準備射擊的大口徑機槍立時就抬高了槍口,只是剎那間的工夫,面積不大的氣象監控臺就被美法雇傭兵團團地圍在了中間。
“噗!噗!噗!”躲在建筑里的戰狼對著百米外幾條跑動的身影扣響了扳機,在刺眼燈光的照耀下,幾柱殷紅的鮮血在寒風中噴濺了出來。
“你的槍法是我見到所有士兵中最優秀的一個,你就是華人吧!”托馬斯坐在裝甲運兵車中,目光隔著防彈玻璃死死地盯著一百五十米外的鋼筋水泥建筑,“我是托馬斯,XE公司與法國外籍雇傭兵公司聯合指揮官!”(XE就是黑水,現在改名了,為了習慣,還是叫黑水!)
“托馬斯,原美國海軍陸戰隊準將,1964年5月出生于德克薩斯州縣,1988年從美國西點軍校以全年第一的成績畢業,曾任美國海軍陸戰隊大學總教官、美國海軍陸戰隊參謀部參謀,參加過海灣戰爭、阿富汗戰爭、伊拉克戰爭,10年因為傷病退役,11年加入美國重新改組后的黑水公司,擔任軍事顧問。”戰狼背靠一段堅實的墻壁,口中斷斷續續地背誦著腦海里儲存的資料,手中的03式突擊步槍只剩下最后的兩個彈匣,逃走的可能性已經低到連百分之一都沒有了。
因為深入敵后,盡情的搞破壞,為了避免被他們探測到電磁信號,他并沒有攜帶任何通信裝置。否則他完全可以呼叫空軍和海軍的支援。
“出來吧!你將受到戰俘的待遇!”托馬斯手握揚聲器麥克,鮮紅的血絲充滿雙眼。
“有膽就進來吧!”戰狼剛喊了一句,“我是不會出去的,我還有很多武器彈藥,至少還可以再殺掉一百五十名士兵,我的生命是寶貴的,而你們的生命都是卑賤的!”
“非常標準的美式英語,你在美國待過!”托馬斯微微皺眉,對手的美式英語發音純正到了幾乎驚人的地步。
“我到是想要過去,可惜,美國綠卡不好拿!”戰狼輕輕褪下03式突擊步槍上的彈匣,在仔細清點了一下里面的子彈數目后又重新地推了上去。
托馬斯深吸一口氣,手中麥克不自覺地捏出了響聲,“我這個人非常愛惜人才,你如此身手,我平生第一次看到。如此優秀的身手,如此死了就太可惜了。我可以做主,武裝MCV給你多少福利,我們黑水愿意付出十倍、二十倍,只要你能夠為我們所用。”
“抓緊時間!”戰狼無視了對方的拉攏,透過建筑上的縫隙瞄準一名伏在地上的雇傭兵機槍射手,在所有人都靜靜聆聽之際,悄然飛出的子彈就輕易地將一條生命帶離了軀體,“進來抓我吧!或許用重炮也可以、火焰器也不錯,反正我是不會讓你們俘虜的,請配合一下!”
“打冷槍沒有任何意義!”托馬斯透過防彈玻璃清晰地看見一道鮮血噴濺在眼前,對手射擊的精準度無疑到達了極限的程度,“只要你走出來,那么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直到戰爭結束!我們原本可以友好地相處,一切只是因為邪惡的zìyóu聯盟才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面。”
“不要婆婆媽媽了!”戰狼全力地喊道:“動手吧,留著我只會讓你們更痛苦!”
“最后三分鐘!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讓我見見你的模樣!出來!”托馬斯在揚聲器里下達了最后的時限。
“慢慢等吧!”戰狼向后走了幾步,角落里一塊從屋頂崩塌下來的預制板正好和一根水泥柱形成了一個可以略微遮蔽流彈的空間,能不能等到最后的機會就要看眼前的最后一搏。
他可從來沒有打算死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