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陰雄

第二千二百二十八章 賈大忽悠(一)(十更)

賈閏甫一襲長衫,手里持著節杖,神色平靜,不慌不忙地走過了帳門外殺氣騰騰的刀斧陣,路過帳外的那個燒得滾水沸騰的大鼎時,他微微一笑,直入帳內,看著對面所上咬牙切齒的宇文化及,行了個禮:“許公安好。網”

宇文化及惡狠狠地吼道:“賈閏甫,本帥看你是賈將軍之子,曾經在我阿大手下效力過,所以對你以禮相待,前日里你來我軍營的時候,說是李密要跟我見面,商議歸順之事,我這才集齊三軍,隔河相會。可是李密這狗東西竟然敢當著兩軍將士的面這樣罵我,還罵我宇文家的先人可忍,孰不可忍4人,給我把這姓賈的脫光衣服,扔進大鍋里烹了!”

幾個粗野的軍士鋇一聲,就要上前。賈閏甫哈哈一笑:“許公,你如果真的想烹了賈某,何必再見賈某一面呢?直接帳外烹了就是。”

宇文化及的手一抬,止住了那幾個上前的軍士,冷笑道:“那是因為李密罵了我,老子這一肚子氣還要泄,噴你幾句再把你烹了。有啥問題?”

賈閏甫笑著搖了曳:“不知道許公是不是在吃肉前還要跟那些豬,牛,羊這樣說話呢?”

宇文化及給嗆得無話可說,轉而哈哈一笑:“賈閏甫,你總有一天要死在你這張臭嘴上。罷了,畢竟是李密而不是你罵的本帥,你也不過是個傳話的。這回想說什么,快點開口,不過本帥要警告你一句,這一次我可沒上次那么好的耐心,有什么話想好了再說。”

賈閏甫點了點頭,正色道:“這回我前來,是跟您商議魏公招安歸順之事的。”

宇文化及的臉色一變,突然憤怒地吼了起來:“你杏什么意思,騙了我一次還不夠,想再騙一次是嗎?”

賈閏甫搖了曳,長嘆一聲:“不,許國公,上次魏公當眾罵你,也是上了別人的當了,給人當了一回槍使,這回他想明白了,是真的想要歸順您。”

宇文化及冷笑道:“李密這個人精,天底下有誰能讓他上當?”

賈閏甫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悲傷的神色:“還不是那東都的皇泰主嗎?您也知道,魏公雖然一時不得志,落難草莽,但他畢竟是柱國之后,身份高貴,不愿意一輩子背上一個草寇的罵名。所以有機會還是想著招安,重新位列王候啊。”

宇文化及哈哈大笑:“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密跟隋朝如此深仇大恨,全家被隋朝所斬殺,他自己也作了十大罪傳檄天下,把楊廣罵得狗血噴頭,就這樣的人還想招安?你騙鬼呢{只要打進東都就可以自立為君,用得著居于人下嗎?”

賈閏甫微微一笑:“可是魏公打不進東都啊,這才是關鍵。既然奪不了天下,那就只能是人家眼中的匪了。現在許公手上有楊浩,有大隋的傳國玉璽,東都有皇泰主,李淵,蕭銑,薛舉全都自立為帝。這樣一對比,他以前的那個瓦崗大領的身份,就顯得低了啊,自立的魏公怎么能和皇帝相比呢?”

一邊的封倫冷笑道:“他也可以學那些人,自立為皇帝啊,既然自立為魏公,那當皇帝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勸進的人也不少啊。”

賈閏甫搖了曳:“自立的不值錢啊。而且瓦崗的情況特殊,本就是些無法無天的草寇匪類上山聚義,天生對皇帝就反感,這要是魏公自己當了皇帝,那可能會走不少人。所以這是兩難啊。魏公真正的死仇是東都的王世充,還有暴君楊廣,跟許公你無怨無仇,甚至你殺了楊廣,也是為他報仇呢。”

宇文化及的眉頭漸漸地舒展了開來:“那既然如此,上次他的河邊罵我,又是怎么回事?我聽說他接受了楊侗給的官職,被東都招安了,這回就是要當討伐本帥的急先鋒了嘛。”

賈閏甫長嘆一聲:“魏公這是不得已而為之啊,您想想他現在的處境,是給您和東都兩面夾擊,如果同時為敵,那必敗無疑,總得先穩諄邊,才好對付另一邊吧。”

封倫不屑地勾了勾嘴角:“所以你們就是穩撰都那邊,想來對付我們驍果軍,對付許公,是不是?”

賈閏甫搖了曳,眼中神芒一閃:“不,我們真正要對付的,真正的死仇,是王世充,絕不是許公!”

宇文化及的嘴角勾了勾:“這話什么意思,如果你們真的這么想,李密會那樣罵我,辱及我的先人?”

賈閏甫微微一笑:“那不是做給東都的人看的嘛。王世充沒安好心,這回不僅給魏公封官許愿,也給其他各個瓦崗大將和山寨頭領們加官晉爵,尤其是對裴仁基,徐世績這些原來當過官軍的人,更是官至大將軍,幾與魏公相齊,這明顯就是想要收買人心,分裂瓦崗。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宇文化及有些聽明白了,點頭說道:“我說王世充怎么會這么好心,一下子能讓李密臣服了,也不打他的回洛倉城,原來是設了這樣的計啊。那這么說來,李密那樣罵我,也是做給他們看的了?”

賈閏甫點了點頭:“是啊,這不過是權宜之計,要穩撰都那里,不然魏公與您沒有達成協議的情況下就要跟東都翻臉,兩面受敵,是兵家大忌☆主要的是,王老邪已經借著這次招安的機會,私下里和我們的一些大將接觸,有些人造反本是不得已,有這么一個洗白的機會,重新到隋朝得到富貴,還是會心動的。”

封倫冷冷地說道:“是嗎?李密何等精明的人,又怎么會給東都的隋使拉略己手下人的機會?”

賈閏甫嘆了口氣:“本來是不會有這種聯系的,可是楊廣一死,東都派來了使者撫慰我們,因為大家原來的共同仇家是楊廣,他死后也算是失去了大仇人,很多人的意志就動搖了,魏公也無法抗拒眾人意愿,只能允許這種接觸。加上許公大軍前來,我們的西側有了巨大的壓力,這種時候,也不敢得罪東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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