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君山倒是沒有想到自己修為的突破居然來的這么快,而且突破的過程更是這般的順利,中間甚至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瓶頸阻礙,一切就仿佛水到渠成一般!
在蘇寶章成功進階武人境之后,楊君山便再次進入了密室開始閉關修煉,不料在當天晚上再次煉化了一絲煞漿之后,整個丹田頓時沸騰了起來,丹田所幻化而成的山丘腳下濁氣蒸騰,小山丘的山腰部分漸漸的籠罩了一層淡淡的煞氣,使得這座小山丘平白的多了一絲厚重。
整個突破的過程,楊君山前后總共只用了大約一天的時間便即完成,甚至使得聞訊趕來護法的安俠等人以為楊君山這一次沖擊瓶頸已經宣告失敗。
而在成功進階武人境第三重,成為煞氣修士之后,楊君山卻用了整整五天的時間才將自身修為初步穩固了下來。
原本這樣的用來鞏固修為的過程,即便是如同楊君山這般積累渾厚,至少也需要三五個月的時間,不過就在他堪堪將修為穩固下來之后,卻被人叩關了。
“你爹回來了!他受了重傷,你……”
安俠的聲音戛然而止,張大了嘴巴望著楊君山,尖著嗓子道:“你進階第三重了,你,你之前沖擊第二重的瓶頸成功了?”
楊君山卻是神色一變,他顧不得回答安俠的詢問,快步向著山腹之外走去,身后的安俠快步跟上,楊君山邊走邊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他的傷勢如何?”
安俠好不容易從楊君山修為進階的震撼當中恢復過來,道:“你莫慌,他的傷勢雖重,卻已經穩定了下來!”
見得楊君山只是點頭,腳下的步伐卻是一刻不停,安俠接著道:“三天前你爹和林承嗣等人從落霞嶺回來的時候便已經受了重傷,當時你剛剛沖擊第三重修為,前后只有不到一天的時間,我們都以為你已經失敗,就算沒有受傷,也至少需要五天的時間來穩固修為,消除進階失利的影響,所以你爹便不準打擾你修煉,卻不曾想你居然成功了,這可真是……,你今年才十九歲呀,這可怎么得了!”
安俠言語當中,感嘆中帶著振奮,同時也帶著一絲落寂,任哪一個心中尚有上進之心的修士,在遇到楊君山這等情況的,難免都會遭受打擊。
楊君山卻并不將安俠的感嘆放在心中,揚聲問道:“我爹可曾說他是被何人因何事所傷?”
安俠道:“似乎是落霞嶺那邊生了一件大事,有一座大神通者的洞府出世了,現如今落霞嶺那里又重新打成了一鍋粥,夢瑜縣各處的武人境修士也有不少人趕去渾水摸魚!”
“落霞嶺?洞府出世?”
楊君山腳下一滯,臉上神色一變,隨即又恢復了過來,道:“我爹也參與洞府的爭奪了?”
安俠搖頭道:“落霞嶺洞府出世的消息其實是前天才傳出來的,你爹是大前天趕回了西山村,那個時候他便已經受了重傷,雖然不曾參與洞府出世的爭奪,恐怕也與此有關!”
安俠言語之間帶著一絲惋惜,圍繞著落霞嶺出世的洞府,撼天宗與開靈派、天狼門的邊防修士重新展開了爭奪,到了昨天和今天,夢瑜縣一方能夠參與到其中的,便只剩下了撼天宗的門外門弟子以及三大豪強的修士,以及各個望族的武人境后期修士。
安俠自己也不是沒有想著去落霞嶺走一遭碰碰運氣,可他也曉得自身的修為,去了那里勢單力孤,絕對是其他人最先對付的目標。
原本若是楊田剛未曾受傷的話,在他的帶領下,西山村未必不能前去一爭,可他偏偏就在洞府出世之前受了重傷,這也讓西山村的武人境修士在得到消息之后異常泄氣。
兩人腳程極快,說話之間已經趕到了山下的宅院當中,楊田剛身受重傷的消息并未傳出去,西山村除了楊家的武人境修士之外,就連石南生、徐三娘等人都不知道。
此時在院落正堂當中,楊家的武人境修士已經盡數到了,眾人在見到楊君山快步走進來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此時尚未有人意識到,在楊田剛重傷之后,眼前這個未及弱冠的青年修士,不知不覺當中已經被楊氏眾人視作了主心骨。
楊君山進入正堂之后,只是與眾人微微點頭示意,隨后便道:“我先去看一看父親!”
說罷便當先轉入了后院居室,這個時候正堂當中的極為楊氏族人才堪堪反應了過來,楊鐵牛皺著眉頭,有些遲疑的說道:“是不是我的感覺出了錯,剛剛小山周身的氣息很是怪異,是不是前幾天沖擊修為瓶頸失敗后受了些傷勢尚未痊愈?”
林承嗣也點頭道:“修士受傷,特別是沖擊瓶頸失敗之后所引的傷勢,最是容易引起修士氣息的起伏動蕩,剛剛他身上的氣息幾乎堪比第三重的煞氣修士,看樣子的確傷的不輕,咱們現在叫他出來有些托大了!”
“好了好了,”安俠頗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都別疑神疑鬼了,小山已經成功突破了第三重,如今已經是煞氣修士了!”
“什么,這不可能……”
進入了楊田剛的居室,正在閉目療傷的楊田剛睜開雙眼看向兒子,目光之中充滿了驚訝、欣喜和欣慰,他自然在第一時間便已經察覺到了楊君山的修為已經成功進階。
“這一路從西山上下來,見到你的人恐怕也是一路的驚訝吧?”
父親的這一句調侃反倒令楊君山放下了心來,見得楊田剛雖然面色蒼白,可精神卻還健旺,楊君山曉得他的傷勢的確已經得到控制,這才放下心來,笑道:“這一次修為突破也的確是出乎孩兒的預料,不曾想到突破的過程居然會這般順利!”
楊田剛點了點頭道:“生死之間有大機緣,成為邊防修士這段時間的歷練,使得你積累了足夠的底蘊,這一次修為進階可算得上是厚積薄了!”
楊君山定了定神,徑直問道:“爹,你這一次是被何人所傷?”
“我傷勢無礙,大約有兩個月的時間就能夠完全恢復過來。”
楊田剛先說道:“你可曾還記得榷場互市之時,那一隊來自潭璽派的商隊?”
楊君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低聲道:“是她?”
楊田剛接著道:“打傷我之人,衣著式與那日那些潭璽派的修士極為相似,不過那老者有著武人境第五重的修為,你可千萬莫要惹他!”
不知為何,聽得打傷父親之人是一位老者,楊君山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氣,聞言點頭道:“孩兒自有權衡,不會莽撞胡來,不過聽七姑父說落霞嶺出了大神通者的洞府,爹的傷勢可是與他洞府出世有關?”
楊田剛搖頭道:“我也不知,當時并未親見,只是在中途便被人截殺,重傷而歸,第二日返回西山村,便傳回來了洞府出世,三家宗門的邊防修士為此大打出手的消息,不過想來那日的地動的確有可能與此有關。”
楊田剛說罷,卻見楊君山的神色不對,于是道:“你是不是也想著去看一看?”
這倒是知子莫若父,楊君山笑了笑,道:“不去看一看哪里甘心,不過孩兒倒是省得自己有幾斤幾兩,不會輕易參與到其中的。”
楊田剛瞅了一眼,沉吟了片刻道:“到底你的修為尚未完全穩固,五天的時間太短了!”
楊君山笑道:“孩兒先去沙田村,找一找所在的小隊駐扎在何處,是否也參與了洞府爭奪戰,算算日子,那里還有孩兒托付給好友打造的幾樣物事去拿。”
楊田剛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不過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卻是出現了一支金色的短笛。
“這件物事便是那日爹被那潭璽派修士截殺之前搶到手中的東西,當時那潭璽派修士似乎正在追趕此物,見得爹將這短笛搶下便出手相攻,如果爹所料不差的話,這件物事應當是地動之后,從洞府之中出世的寶物,只是這支笛子的底細爹也看不明白,不過這肯定是一件了不得的寶物,既然你想要去落霞嶺看看,這支笛子便帶上吧,只是要千萬小心,莫要被他人看到了。”
從楊田剛的手中接過這支短笛,楊君山仔細查看著這支短笛的材質,可除了能夠看得出來制成這支短笛所用的靈材品質極高之外,一時間也不清楚短笛的用處。
既然一時間摸不清底細,楊君山便將短笛暫且收了起來,隨口問道:“爹,這一次在落霞嶺一帶可曾現了合適的靈礦脈?”
楊田剛怔了怔,道:“這件事還真不好說,具體的你還是去問老林吧,那里似乎有些蹊蹺,老林在那里花了一個多月的功夫,探查了許多地方,卻一直不曾現一條礦脈,倒是地動那日他似乎有所現,可他自己似乎也不太自信,總之你去問他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