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楊君山修為提升以及實力的增長,蛇‘吻’弓雖然剛剛到手中的時間不長,便已經漸漸的顯得有些威力不足了,不過楊君山從始至終卻并未將剛剛提升成功的本命法器山君璽應用在對敵當中。
看著地上的幾具修士尸體,楊君山微微回味了一遍之前斗法的過程,隨后腳下一跺,地面裂開了數道口子,幾具尸身盡數落入地縫之中,隨后裂紋合攏,地面恢復如初。
隨著楊君山不斷的深處,落霞嶺彌漫的陣霧也越發的濃郁,而且地面不時發生的地動似乎也越發的頻繁,直到來到距離上一次爆發大戰的落霞嶺隘口東北數里方向,這里已經形成了一片巨大的陣霧彌漫區域,而出世的‘洞’府便在這一片區域當中。
從那些個進入過這片區域之的修士帶出來的消息看,這片被陣霧籠罩的區域便可算作是‘洞’府的外圍,這里已然受到了一種詭異力量的影響,進入其中的修士不但視線被阻隔,就算是靈識也同樣受到影響,經常使修士產生誤判,而且有許多亡命修士還經常利用陣霧的遮掩做一些殺人奪寶的勾當。
楊君山此時便站在這一片陣霧之外,他并未急著進入其中,反而是若有所思的觀察著身前早已經被濃霧籠罩的區域,盡管他的目光根本無法看穿十丈的距離。
片刻之后,楊君山開始緩緩的走動起來,可仍舊不曾進入陣法當中,而是繞著最為濃郁的陣霧邊緣走動,邊走邊向著陣霧之中觀望,手指不時的掐算,仿佛正在推算著什么。
楊君山繞著陣霧邊緣行走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原本仍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可偏偏在這個時候,他仿佛突然察覺到了什么,腳下的步子猛然一頓,陣霧之中一陣翻滾,一柄短匕突然在他身前飛‘射’而出,若是他之前不曾停下腳步的話,這柄短匕便正好刺入他的身體。
那短匕一擊不中已然在瞬間返回,陣霧之中隱隱傳來怒罵之聲,可就在這個時候,楊君山卻是臉‘色’一冷,手中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拉開了蛇‘吻’弓,弓弦張開,靈光箭便已經對準了陣霧的一處所在,仿佛早已經篤定在此處定然有人隱藏一般。
弓弦如霹靂般驚顫,靈光箭瞬間消失在陣霧當中,陣霧之中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和數聲驚呼怒罵,楊君山冷冷一笑,蛇‘吻’弓在手中瞬間消失,與此同時,人也快速離開了此地。
而就在他離開的剎那,陣霧之中又有數道法術神通沖破而出,在楊君山先前站立的地方落下,炸起好大的聲勢,引起附近的陣霧一陣翻滾攪動,可卻不曾傷了楊君山分毫。
無人主持自行運轉,且又經過了近兩百年的時光,就算是再強大的陣法,也必然會變得千瘡百孔,再‘精’妙的布置也難免漏‘洞’百出。
先前隱藏在陣霧之中偷襲楊君山之人,顯然就是無意當中發現了陣霧中的一處漏‘洞’,原本能夠對修士靈識產生影響的陣霧在這一小片區域當中居然無法影響陣中修士向外探查,于是便心生邪念,想要隱藏在此守株待兔,有人路過時出手偷襲,而被偷襲之人卻無法察覺他們的所在。
不料他們碰上的卻是‘精’通陣法的楊君山,這一處漏‘洞’對于他們埋伏修士而言是誤打誤撞的找到,而對于楊君山來說卻是明明白白的被找了出來,那些人的偷襲被楊君山躲過,而且還被楊君山反過來利用他們的疏忽,以蛇‘吻’弓重創了其中一人。
不過對方畢竟人多勢眾,楊君山也不‘欲’糾纏,反擊之后便脫身而走,這個時候陣霧的存在反倒阻礙了那些人試圖追擊的打算。
楊君山又向前行進了大約五六里的距離,這才停下身來,喃喃自語道:“按照推算來看,應當就是在這里了!”
陣法雖然仍舊在運轉,可畢竟已經有了漏‘洞’,對于其他人來言或許只能夠通過運氣來發現漏‘洞’,而對于陣法師來說,這些漏‘洞’完全可以推算出來。
楊君山單掌按在地面,而后閉目凝神,仿佛在尋找著什么,片刻之后,卻見他忽然睜開了雙目,道:“就在這里了,起!”
已經按在地面上的手掌再次向下一頓,在他右前側七尺遠的地面突然泥土翻涌,一桿裹滿了泥土的一尺長短的三角小旗從地底翻了上來,旗面黑乎乎的沾滿了泥巴。
楊君山神‘色’一喜,伸手一攝,這桿小旗倒飛入他的手中,泥巴脫落‘露’出了青銅‘色’的旗桿,而后隨著他的手一抖,旗面上的泥巴也紛紛角落,瞬間變得干干凈凈,‘露’出了淡黃‘色’的旗面。
果然猜得不錯,作為布置陣法品質最佳的器具,能夠延續陣法兩百年的運轉,則必然是陣棋無疑,而這一桿淡黃‘色’的陣棋,便是形成霧陣的基點之一,同樣是一處關鍵的所在。
楊君山將這桿小旗找了出來,雖然不至于令整個霧陣崩潰,但他卻能夠手持這桿小旗輕松進入霧陣,而不再被霧陣中的一切所影響。
不過這桿小旗入手之后,楊君山卻并未急著進入霧陣,而是將小旗拿在手中仔細的端詳,臉上的神‘色’卻是越發的贊嘆,單從這桿小陣旗的品質上便能夠看得出制成陣旗的陣法師水準之高遠在楊君山之上,這讓他對于‘洞’府的期待也越發的熱切了幾分。
不過更令楊君山意外的是,楊君山在這桿小陣旗上查看到的符紋篆文卻并不僅僅只是霧陣一種,那種妙到毫巔的嵌陣之術又在這一桿僅有一尺,三角旗面也不過五寸的陣旗上出現了!
這一桿小小的陣棋不僅僅只是布置霧陣的一個基點,同時還是另外一種陣法成型的支點,至于這是何種陣法,楊君山到現在卻無法看出來,恐怕只有碰到陣法之后才能夠計較。
只是從‘洞’府出世到現在已經三四天的時間過去,進出霧陣的修士也有不少,可一直不曾聽說霧陣當中還存在著另外一種陣法呀?
想不明白索‘性’便不想,楊君山將手中的陣棋一揚,便踏步進入了霧陣之中,那濃郁的霧氣在楊君山進入的剎那便翻翻滾滾的從地面八方向他涌來,可堪堪進入他身周三丈的時候便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阻擋,在楊君山周身三丈方圓之內形成了一片空白之地。
楊君山似乎早有所料,見狀只是微微一笑,心念微動,靈識已經向著四周延伸,這一次卻并未受到陣霧的絲毫影響,方圓六七十丈范圍內的動靜盡數納入了感應當中。
楊君山手持黃‘色’陣旗,一路暢行無阻向著陣霧深處走去,中途也曾碰到一些在陣霧之中四處游走‘亂’闖的修士,楊君山也不‘欲’多事,在這些人發現之前便已經被楊君山從容避開。
盡管如此,楊君山還是在陣霧之中四周搜尋了一個時辰,一處開在了山丘山腰附近的‘洞’‘穴’終于被他找到了。
而來到這里之后,在‘洞’‘穴’入口附近區域的陣霧似乎也變得稀薄了許多,至少在十余丈的范圍之內,修士彼此之間能夠隱約的看到對方,不過在發現這些之后,楊君山立馬將陣旗收了起來,同時也疑‘惑’緣何在這‘洞’口附近聚集了十幾位武人境中后期的修士,卻不曾有一人進入‘洞’‘穴’之中探查‘洞’府?
從陣霧之中走出,頓時有人叫道:“又來了一個,運氣不錯,居然能夠從陣霧當中找到這里來,呦,這么年輕,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年輕俊彥!”
眾人的目光盡數盯向了楊君山,不過此時的他卻是顯得淡然的很,也不與眾人打招呼,只管找了一個偏僻的所在,靜聲聽早先來的這些人的議論。
“離那小子遠點,沒準是哪家大勢力放出來歷練的‘門’人子弟,輕易間不要招惹!”
“他能與前天那個相比?那個才是真正的殺神,而且看樣子比這小子年紀還小,而且一身修為還進階了武人境第四重。”
“噤聲,不要命了?那個可是撼天宗數一數二的后輩修士,那人前天沖進了‘洞’府當中,今天沒準就會出來,要是讓那人聽到了你們的言語,你們想過有什么后果嗎?”
“好了,好了,都不要說了,太陽就快要落山了,到時候晚霞一升,這守護大陣便會有幾個呼吸的時間自行開啟進入‘洞’府的通道,在此之前已經有不少人進入了‘洞’府,咱們要是再遲一步,東立面的寶物可就沒有咱們的份兒了。”
楊君山默默的聽著眾人的議論,對于‘洞’府出世的消息了解的也越來越多,同時也明白了當初他在那只被嵌入了雙重陣法的陶罐當中寫下的幾句話的真正含義。
便在這個時候,有人突然高呼時辰快要差不多了,話音一落,在場眾人修士馬上各自準備,這個時候楊君山才注意,周圍大片的區域雖然都被陣霧所籠罩,可在‘洞’府入口前的這一片地方的上空,卻并未有絲毫陣霧籠罩,明朗的天空遠遠的甚至能夠看到日落而渲染的晚霞。
地面突然猛烈的震動起來,‘洞’口一層層閉塞的光幕此時又如同‘花’朵一般一層層的綻放開辟,‘露’出了出世‘洞’府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