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挨打的是丈夫等人,她們都沒事兒,這本來就是讓丈夫會心里頭很是不痛快了,若是聽到買藥花錢的時候她再說些什么的話,可想而知丈夫是會有多來氣的。
于是即便是看著那大夫給開了擦的藥之后,又給開了要煎服的藥,而且因為之前來徐家習慣了,竟然連要服什么藥都給直接帶來了,她也只能是趕緊掏銀子,而什么話都不能說。
她要是那陣子說了什么的話,丈夫本來就是在忍著身上的傷處,再聽到她的話,保管是會沖著她發火的,才不會管是不是大夫在這里的。
楊氏也是要臉面的,今兒個家里頭讓林家人上門來給揍了這事兒,已經是很丟人了,但是好在鄰居不敢出來看,而且徐家今兒個也沒有別人來,所以沒有人知道。
只要是沒有人知道,那么徐家人就可以自欺欺人地當做這事兒沒有發生過,沒見徐來幾個進屋之后提都不提嗎,甚至就直接吃飯了,也沒有說要請了大夫來看看。
要不是說楊氏后頭想到要催著他們去找林家人,所以先拿了看大夫當做借口的話,這事兒家里頭是沒有人敢提起來的。
用這個做借口就得請了大夫來,請大夫來就得花銀子,這些都是讓楊氏很是心疼的,但是這都是沒有法子的,跟林家的事兒比起來,這些銀子還是得花的。
想到這些,楊氏也只能是勸著自己盡量不去想剛才花出去的銀子,不然想一想都是要心疼的,在楊氏看來那也不算是什么大傷,養一養也就過去了。本來這大冬天的也沒啥活計要做不是嗎?
也只有這樣想,她才能讓自己少去心疼花出去的銀子,同時還不住地提醒自己,要想著林家,現在丈夫已經是去找林家人了,要是真的林家的情況像是他們想的那樣的話,那么他們真的是回頭就可以從林家那里得到很多的好處了。
跟這些好處比起來。現在這些買了藥的銀子當真是不值一提的。因為有了這個借口她才可以催著丈夫去找林家人,而丈夫自個兒也是很著急的。
所以想到這里,楊氏反倒是笑了笑。覺得她還真是不用擔心那么多的,反正等著丈夫回來就是了,等有了林家那頭確定的消息,家里頭就想法子好好跟林家扯上關系。到時候就這些買藥的銀子,她也不必非得那么看在眼里頭的。
尤其是想起來從前林家每次過來的時候帶來的東西。那時候林啟年好歹也是大酒樓的掌柜的,雖說平時在外頭并不會擺什么派頭的,但是總歸是身份放在那里呢,于是在來徐家的時候。帶來的東西很多都是徐家自家根本不會去買的。
所以盡管徐家對待林啟年等人從來都沒有好態度,但是卻對他們帶來的東西收得很是順手的,這種臉皮厚的程度。大概也沒有幾個能夠比得了了。
而楊氏想到這些,不由得又笑了起來。就連剛才小叔子的態度都顧不上去計較了,不時地往外頭瞅一眼,恨不得丈夫下一刻就進門來,然后帶回來了關于林家的好消息了。
所以楊氏不知道,就在剛才她低著頭的時候,徐建看著她的視線可是極為不友善的,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怨毒在里頭的。
當然是因為徐建就算是再沒有腦子,但是就這么一會兒功夫發生的事兒,他又是那等愿意算計的,自然就會對這些事兒想得多一些。
所以讓他很是輕易地相信他嫂子的話,那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實上就在剛才,他是真的就差一點兒發火的,只不過想到林家那頭的事兒,他覺得還是要等一等再看,這才忍著沒有發火的。
于是看了他嫂子一眼,這才轉身就出去了,至于說什么留下來等著媒人上門來幫著看看,他現在可沒有那個心思。
要是換做林家沒有上門之前,他還是對這個事兒上心的,畢竟要是侄子尋了一門好的親事的話,那么徐建也是會跟著沾光的,要不是這些年他也不會說由著家里頭什么都給了侄子,就是盼著侄子出息了可以讓家里頭過上好日子的。
所以在林家上門之前,他也是對給侄子尋親事很是重視的,不然也不會在門口的時候,因為擔心鬧騰起來會讓人看見,所以才不想要跟七夕多說話的。
當然后頭的事兒就不是他說了算的了,他倒是想要直接把七夕他們給攔在外頭,但是也不想想怎么可能,果然后頭就是被七夕給揍了,甚至是進屋之后都沒有再敢吭聲的。
但是現在跟那時候比,他的想法可是真的變了很多了,雖說也不過就是經過了一個早上而已,但是對于徐建來說,有些事兒他是需要好好想一想了。
尤其是在林家這件事兒上頭,要是不知道林家現在的日子這樣好也就罷了,可是在看見了林啟年還有他帶來的那些人之后,徐建覺得,他必須要好好地看看林家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現在徐家的情況,雖然一家人都沒有說過,但是那不過就是都在還想著給自個兒留著臉面,好像是現在徐家還很是厲害的樣子。
可是就看他們在徐冉還沒有考取功名的時候,就已經是在急著要給徐冉尋找親事,就知道他們其實心里頭已經是有些知道的,要是都指著徐冉出息了再讓家里頭日子好過,是不大可能的了,所以辭海想著通過親事這回事兒。
但是顯然他們給徐冉尋找親事并不順利,該說是他們看上的人家,人家根本就不會看上他們的,所以他們才會一直忙活了這么久。
這也說明,其實他們根本還是看不清楚自個兒有幾斤幾兩重,之所以現在就開始給徐冉尋找親事,不過是因為一直等著這么些年了,結果還是沒有讓他們看到徐冉考上功名的可能性。
而現在還在奢望著要尋找一門好的親事,也說明了他們還是活在自己的幻想里頭,從來都看不清楚其實他們就是一家子窩囊廢,就他們這樣的,現在在做什么都是更為丟臉的,還總是在想著根本不可能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