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燮總算是過來了,伸手抽調王德化口中的抹布,也知道這東西之前是不是擦腳用的,反正味道不好聞就是了。
“王公公,陳某不是來打朝鮮的,而是來算一點過去的老賬。你要是乖乖的什么都不說,我就不為難你。回頭有好處,還能分你一份。”
王德化決定做最后的努力,艱難的開口道:“陳大人,朝鮮是太祖定下的不征之國啊。您這樣,回去沒法跟皇上交代啊。”
陳燮嘿嘿嘿的笑道:“你等著看就好了,我不會亂來的。”
王德化越發的哀怨了,還說不會亂來,你現在就夠亂來了。朝鮮還在對大明稱臣的,還拒絕了后金交出質子的要求。
李勇哲決定當一把勇士,看清楚戰艦上的旗號時,他已經死心了。來的是登州營,放棄掙扎吧。登州營把后金都打殘廢了,小小朝鮮,就不要妄想能抵抗了。再說了,現在總的來說,朝鮮還是向著大明的。不知道這個登州營的總兵,到底打的什么算盤。
陳燮當然不會告訴王德化,朝鮮是冤枉的不假。但是這鳥國家,再次被揍之后,徹底的倒向了后金,一點節操都木有了。還幫著后金打大明,出錢出糧食,進貢諸多。陳燮想想就很不爽,雖然外部原因是大明自己不給力,但是陳燮不打算講理。就是要收拾你,怎么地?
登上定遠號的李勇哲。本來還想體現一下英雄氣概的,不過看清楚這些身穿白色褂子藍色褲子的士兵手里拿的是什么的時候,選擇了放棄做一個英雄。
“外藩下臣全羅左道水軍指揮使李勇哲,見過上國大人。”除了沒下跪,這家伙已經把禮數都做到了。陳燮不得不佩服他能屈能伸,就是不給自己發飆的機會。不然的話,這是個練兵的好機會啊。算了,沒機會就沒機會吧,反正是來發財的。
“嘿嘿,我說。你帶那么多戰船出來。是想打一下么?那就打好了,趕緊回去帶著你的船,我們打一打,看看誰的船更厲害。”陳燮真是無理取鬧。毫無節操的要欺負人。有時候欺負人。真是不用講道理的。就是單純的想爽一下而已。
來的時候已經看清楚了船上大炮的口徑,李勇哲慶幸自己沒有頭腦發熱,立刻鞠躬道:“上國大人誤會了。我們是來歡迎上國水師的。”
陳燮有點無語了,尼瑪,這貨的漢語說的不錯啊。大明南京官話,說的杠杠的。
“我知道了,不過這不等于事情就算完了。哼哼,朝鮮的鳥銃兵助紂為虐,在旅順城下膽敢向我軍開火,這筆賬不算清楚,本都督是不會收兵的。你回去吧,我不為難你,冤有頭債有主,誰的責任本都督找誰。”陳燮遺憾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真是無趣的很。一場期待中的海面大戰,沒有打起來,真是太無趣了。
平壤,李朝國王李倧,見到了不辭辛苦的李勝基帶來的文書。朝鮮國王懂中文,水平還不低。自然是看懂了陳燮印章上的小篆,大明登州總兵陳燮印。嘶的一聲,李倧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來的要是別人,那就算了。來的是登州營,他真的沒啥盼頭了。這個登州營,李朝有所耳聞,文臣都說登州是藩鎮,大明皇帝都拿他沒啥好辦法。大明的死對頭后金,在登州營面前,已經碰的頭破血流。朝鮮這邊早就知道,登州營的三光政策,一把火燒了海州、蓋州,還有無數的村鎮和田野。一向都是后金去大明搶劫的,只有登州營能搶后金,黃太吉還沒啥好辦法對付登州營。
五百萬兩肯定是拿不出的,一幫大臣商議之后認為,這個不過是一個開價,應該可以再殺價。大明是上國,素來是講理的,不如派人去講理,然后說清楚事情的真相。朝鮮,還是心向大明的。上次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誤會。
陳燮在海面的第一個夜晚來臨之前,登州艦隊開進了全羅道的水軍港灣。前來算賬的陳燮,也被請進了本地一個鄭姓的大戶的莊園內。為了穩住陳燮不讓他發飆,李勇哲真是費勁了心機。四個朝鮮妹子跪在面前,陪著笑臉的李勇哲站在一邊坍塌不安。陳燮掃了一圈之后,發現雖然長的不算人間絕色,但是都是蘿莉啊。
“這些都是全羅道大戶人家出身的女子,年齡都是13歲。大人要是不滿意,卑職還可以再換一批。”李勇哲的介紹,讓陳燮的表情變得有點尷尬。留下呢?還是不留下呢?收了這些好處,接下來的訛詐,好像就有點過于違背良心了。
真是的,怎么能這樣呢?我是個正經人啊!陳燮非常之糾結,節操這個東西,在過去的歲月中,被大明朝的風吹的煙消云散了。為何在面對這些妹子的時候,還是會有負罪感呢?
“金姬(銀姬)伺候上國大人用膳!”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妹子,在李勇哲眼神的示意下,帶著一絲淡淡的畏懼坐在陳燮左右的時候,另外兩個小妹妹也跟著過來,跪在陳燮的面前,一人一只腳:“泰妍(秀英)伺候上國大人更衣。”陳燮的鞋子被脫下了,想反抗又舍不得的陳老爺,半推半就的坐下。
真是啊,這個真的不好啊。最后一次無力的內心斗爭后,陳燮放棄了做一個好人的想法。
“那個,老李啊,我的兄弟們,一定要招待好啊。”陳燮說這個話,不是什么關心兄弟,而是在提醒李勇哲,我的戰船在港口內呢。不要打歪主意。登州水師的官兵,可都沒下船上岸,戰艦上的炮衣都沒批上去。
李勇哲立刻表示:“請上國大人放心,一定會讓兄弟們吃好喝好。”說完總算是放下了一顆心,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個陳都督,好在跟大明一般的武將沒什么區別啊。的不能再了。不過這個天下烏鴉一般黑,只要是個分子,事情就好辦了。
的三天很快過去了,四個朝鮮蘿莉在這個早晨,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她們都是庶出的女兒,別看是什么大姓出身的,實際上在家族中沒什么地位。能夠在陳燮的身邊得到寵信,才是家族最希望看見的事情。當初李勇哲告訴家里,派人伺候登州陳總兵的時候,家里的父母可沒有依依不舍,反而歡欣鼓舞。登州陳燮的名字,在朝鮮無數少女的心目中,也都是最佳情人的符號。一本《石頭記》,被朝鮮商人從南京帶回來之后,很快就風靡了朝鮮。
所以呢,四個小蘿莉還是很滿意被送到陳燮這里來的,總比將來嫁給一個不知道長什么樣子的男人要好,運氣不好還要嫁給一個老頭子做妾也不一定。
坐在床上接受梳洗伺候的陳燮,此刻已經沒有半點內疚了。良知這種東西,丟一次就會丟第二次。出現在面前的是連夜從平壤趕來的使者,帶來了朝鮮國王的解釋和誠意。
解釋從來都不是重點,誠意才是重點。李朝的一位13歲的公主,還有八個陪嫁的堂姐妹,五十個下女,黃金一百兩,白銀五千兩,貂皮一百張,鹿皮一百張,米一萬石。真心是誠意很足了。這位使者,恭敬的跪在面前,偷偷的打量傳說中,文采冠絕大明,秦淮河上的風流之首,遼東大地上的三光政策發明者。
前面兩個,對李朝來說,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頂多是文人們敬仰一下就是了。后面這個就太嚇人了,在遼東殺了幾萬人,搶走無數錢糧和數萬人口,燒毀了兩座大城市的狠人。朝鮮的肩膀太弱,真心是惹不起啊。
本來就沒打算講理的陳燮,抬手指著禮單道:“我覺得,這番誠意后面,是不是加上一句,今后登州營派出一萬人駐扎平壤,幫助朝鮮抵御后金入侵。嗯,在補充一點,錢糧由朝鮮方面負責。”
使者哆嗦了一下,這個他真不敢答應啊。朝鮮這種小國,一萬人的大軍看似不多,但是駐扎在平壤的話,能夠打敗后金鐵器的虎狼之師,真不是朝鮮那些士兵能當的住的武力。
“萬萬不可啊,上國陳都督。朝鮮是大民的藩屬國,不是大明的一部分啊。”這位使者叫什么名字來著?陳燮居然沒記住,就記得姓金。看著人家都一把胡子,陳燮絲毫沒有憐憫之心,冷笑道:“這么說,你們是毫無誠意咯?那就算了,我會讓貴國交出誠意的。”
陳燮一臉殺氣的作勢要起來,四個小妹妹嚇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剛才不過是一道眼神,就把附近的溫度降低了好幾度。呃,純粹是心里作用,陳老爺不是空調。實在是三光政策過去臭名昭著,朝鮮太弱小了,民間傳說中的大明戰神,真是能止小兒夜啼的。
陳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在朝鮮有這個作用。人啊,自己嚇自己效果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