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濟南呆了三天,陳燮便往東去,至登州視察水師,順便把朝鮮妹子們帶上,泛舟出海南下。濟南這邊的女人們,則在五百騎兵的護衛下,走運河回南京。
登州水師這是對外宣稱的,私下里都叫海軍了。水師這個名字一看就覺得格局太小,大海才是未來。對此陳燮很認真的一再強調,我們的未來在大洋之上。
西勞經這個洋鬼子看上去是個標準的軍人,拍馬屁的手法也很高明。五條三級戰艦和十條四級戰艦組成的編隊南下,海風鼓動船帆,戰艦在大海上保持八節的航在航行。
慢是慢了點,但是這一趟不是單純的航行,還有對海軍戰術的演練等等。登州海軍的戰斗力,在封鎖巴達維亞的戰斗中得到了不小的鍛煉。反復學習陳燮提供的教材,總結海上作戰的經驗。這些事情都得靠時間來積累,海軍不是說有就有的。
陳燮的旗艦上掛起了戰斗旗,西勞經指揮的艦隊,立刻變化成五艘戰艦一組的隊形,輪番用側舷的大炮轟擊假想敵。這些射擊是不帶彈丸的,就是反復的訓練射,實彈射擊還是貴了點。很快所有戰艦又排成了一個縱隊,最大限度的揮側舷火炮的威力。
白帆點點,炮聲隆隆,硝煙彌漫,寧靜的大海上被猛烈的炮火制造的喧鬧打破。通過旗語,傳達指令,指揮戰船有序的作戰。“不惜一起打架,保證縱隊的隊形。”海面上的旗語出了這樣的指令,這是在假定遭遇了強大的對手,一艘戰艦受損之后被放棄。以免破壞隊形。艦隊努力的搶占上風,以猛烈的炮火轟擊敵艦,最終擊潰敵艦隊,我方趁勝追擊。
這次演習進行了四個多小時,陳燮一直在觀察,其實他也不懂這個。但是能看出來。艦隊的行動是否統一,能看的出來水兵的一些基本素質。
演習結束之后,天色已經黑了。艦隊繼續南下,考驗艦隊夜航時的指揮能力。類似的演習,一路都在持續,抵達華亭的時候,海面上出現一艘飛剪船,高行駛劈波斬浪。靠近旗艦之后,飛剪船上出歡呼聲。水兵在一側船舷列隊敬禮,沒一會便快的往南遠去。
艦隊在崇明島的軍港靠岸,陳燮的期間開進揚子江,靠近新區后換小船上了岸。岸上的官員早就等在這里,松江知府阮大鋮,華亭知縣楊龍友,南京鎮守太監韓贊周等人都在。
一番寒暄之后,上了陳燮的馬車。四位都在車上,看看他們臉上的喜色。就知道最近過的不錯。陳燮湊趣的問韓贊周:“韓公公,你這一臉的喜色,看來是有好事了。”
韓贊周笑道:“閣部好眼力,今年第一個月,船舶司的收入突破十萬銀圓,這樣下去一年就能進項上百萬銀圓。陛下那邊。我這當奴才的也有個交代了。”船舶司收關稅,那是坐地進賬,雖然也要養一些人,但是架不住華亭開海以來,生意買賣一天比一天興隆。現在已經過了福建那邊的月港。成為了對外貿易的第一大港口。說起來,這還是要得利于長江水道,沒有這條黃金水道,競爭力未必能跟福建那邊比。
“現在華亭開海了,兩廣也在叫著要開海,朝廷還沒有一個定論。不過我看啊,這是大勢所趨,大明的對外貿易利益太大,很難抗拒。”說話的是阮大鋮,他現在過的很滋潤,靠著保住陳燮的大腿,在松江府當知府。眼下杭州那邊的絲綢,都得從這邊走。這就是開海的好處了,任何沒有繳納關稅憑證的船只,在海上遭遇海軍的巡邏艦隊,結局會很慘。關鍵還是這些巡邏艦隊都是飛剪船,度快的驚人,一般的大明海船,一旦被現就跑不掉。好日子過上了,阮大鋮希望能過的更久一點,所以要套陳燮的口風。
因為開海,松江府的工商業展飛,蒸汽機的出現給工商業的展帶來了強勁的動力。現在整個松江府,生意最好的不是別的,正是登州聯合商號的蒸汽機。這東西的出現好處很明顯,壞處也很明顯,就是太鬧了。不過這個時代,有蒸汽機已經是很先進的東西了,誰還顧的上鬧騰。陳燮最看重松江府的不是什么科技樹,而是隨著工商業的展,誕生了第一批黑心資本家和產業工人。要知道這些產業工人,主力不是男性,而是女的。
以紡織業為龍頭的展模式,歷史上英國人走過,陳燮不過是提前走這條路,讓英國人無路可走。一旦從工業生產中獲得了巨大的利益,就會推動這方面的技術展。這是一個必然的展過程,所謂的奇巧淫技的時代,在陳燮的推動下已經不復存在,至少在江南,這個說法已經沒什么市場了。
“開海之事,朝廷自有定論,我們胡亂猜也不好。”陳燮一句話,阮大鋮就老實了。
一直坐的很穩當的楊龍友,這個時候才接過話道:“閣部,荷蘭人的談判一直僵持著,他們一開始很著急,最近又好像不著急了。那個叫揆一的人,還回去了。”陳燮聽了這話,微微皺眉,抬手叫停馬車,打開車門道:“去告訴西勞經,荷蘭人在談判桌上態度突然變了,我判斷他們是不甘心失敗,打算玩花樣。讓他立刻做好迎戰的準備,加強海上的巡邏。”
就在陳燮吩咐的時候,一支來自印度的艦隊,正在穿過馬六甲海峽。一共是三十條荷蘭人的商戰船,這是東印度公司能找出來的全部海上力量了。荷蘭人果然不肯罷休,覺得就這樣談判,接受大明的條件太過吃虧,不如集中力量打一下,打贏了再談就是了。畢竟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大員在荷蘭人的手里,對外的貿易主動權在荷蘭人手里。大明的貿易主要是在近海,還有到日本的航線。而現在呢,大明的艦隊直接就定期到巴達維亞旅游了。
巴達維亞總督府,院子里的遮陽傘下,揆一坐在約翰總督的對面,皺著眉頭道:“閣下,東印度公司,是不是沒有認真對待我們的情報?大明海軍的實力,遠遠的出了我們在印度乃至爪哇的實力的集合。這是一場必敗的戰斗,怎么會做出這樣的決斷?”
約翰總府滿臉的凝重,放下手里的信道:“我不知道,我想我給印度的信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明國海軍的實力很強,他們的戰艦是專門用于戰斗的戰艦,大概有六十到八十艘,每一艘戰艦上都裝備了六十門以上的火炮,射程也遠遠大于我們的大炮。”
揆一道:“必須阻止這一次毫無成算的冒險,荷蘭在印度和南洋的海上實力一旦被打敗了,我們很可能失去整個世界。談判吧,這是唯一能解決問題的方法。在大明的期間,我至少看見他們有三十條巨型戰艦,每一艘戰艦的火炮都在六十至八十門之間。他們還有度極快的輕型戰船,我們的戰船很難逃過他們的偵查。”
“我也很想阻止,但是你知道我的權限。只能等艦隊來到之后,我跟指揮官奈特閣下好好談談,希望能說服他,避免一場災難。”約翰還是很理性的表達了自己的觀點,這讓揆一放心了一些。同時自己也在想,怎么去說服奈特將軍。這位奈特將軍是從國內來的新銳戰將,據說打仗很有一套。一旦過于血氣方剛,可能給荷蘭王國的海上貿易帶來不可估量的后果。
一周之后,艦隊如期抵達巴達維亞,碼頭上歡呼的人群跟瘋似得。只有站在教堂頂上的士兵,才看見海面上一個飛快的白影子。“該死,是明國人的快船,我要盡快去報告。”
登上碼頭的奈特將軍顯得意氣風,毫無疑問,這是一支強大的艦隊。一共有三十艘戰船,在他看來,足以教訓那些狂妄的大明人了。前來迎接的約翰總督和揆一,臉上都帶著凝重的表情,這讓奈特的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他沒有露在臉上,而是微笑的上前。
“總督閣下,我想我帶來的你最期盼的增援艦隊。”奈特上前說話,約翰笑的很勉強,握手之時道:“閣下,我想你一定是沒看我給印度方面的情報,大明海軍的實力,要遠遠強于我們。不要說整個東印度群島的力量加起來不如他們,甚至整個荷蘭王國的海上實力加在一起,也未必能有大明的海軍強大。”
這話就很嚴重了,奈特很明顯的一愣,總算是露出來嚴肅的表情道:“真的如何么?”一看他的表情,約翰總督放心了不少,這不是一個愣頭青,點點頭道:“千真萬確。”這一下輪到奈特的臉色嚴峻了,看著大海的上的戰船道:“有一個消息你們可能不清楚,眼下在歐洲,荷蘭王國和英國人之間的關系很緊張,國內擔心會爆一場兩國之間的戰爭。為了保證我們的貿易利益,這才有了我的這次航行。”
“我也不甘心失敗,但是閣下,接受現實吧。”揆一插嘴,奈特卻聳肩道:“我還是要去親眼看看才會甘心,這可能關系到王國的海上策略的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