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萱依然坐在秦政的身上,原本慌亂不已的心終于安定了下來,靜靜地靠在他的胸前,聽著呼吸里的疼惜和戀愛,還有心跳里的狂傲和堅定。
你若不離,我便生死相依。
顧清萱突然想到前世網絡上流行的這句話,她一直不是矯情的人,可是此時此刻,她終于明白,縱使未來再多坎坷,她和秦政也一定會攜手一起面對前進。
世間萬般皆是緣。
也許從顧清萱穿越至此,也許從他們第一次相遇,便已經注定了他們之間的緣分,這是不可復制的,每一個念頭,每一個抉擇,經歷億億萬萬個分岔路口,他們才終于走到了一起,所以,更要學會珍惜,生活是一分一秒的,每一個呼吸都是最真實的,他們會是靈魂相連、不可分離的一對璧人!
秦政面色很是淡定,可耳根處卻是一片醉人的紅,雖然剛剛只是短短地幾秒,可那能將他靈魂都融化的香甜柔軟,讓他的全身一緊,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仿佛三生三世只為了等待這一刻。
看著顧清萱此時如一只溫順的貓兒一般,秦政的唇邊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低頭用面頰在她頭頂柔順清香的發絲見蹭了蹭,那股溫熱清甜的氣息讓他很是貪戀。
顧清萱瞬間覺醒了,這貨又把她當成喵星人了!
抬頭瞪了他一眼,顧清萱動了動有些灼熱的唇瓣。但卻是什么也說不出來。
秦政也默默地看了她一會兒,本就話少的他更加不知道說什么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四周靜悄悄的,只聽得見秋風掃落葉的沙沙聲。
秦政抿了抿唇。“累嗎?”
顧清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在他的懷里一動也不敢動,肯定會累的。
“嗯,有點……”顧清萱垂眸,輕聲道。
又靜了靜,秦政也有些無聊了,用手梳著顧清萱身后的頭發。淡淡道:“等從白云寺回來,我就把那只臭鳥送回來。”
顧清萱嘴角抽了抽。“小八沒給你惹麻煩吧?”
“麻煩?”秦政的聲音里突然多了幾分笑意,“沒有,以后也不會有的。”
這話……神馬意思?
顧清萱深深地感覺,貌似要發生件讓她驚世駭俗的事了!
“秦大人……你不會對小八做了什么吧?”顧清萱很為在秦煞神手中掙扎的八哥感到同情!
秦政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她的發絲。看著顧清萱淡淡道:“我能對它做什么?就算是要做什么,也應該是它的主人……”
顧清萱頓時一窒,秦煞神越來越不正經的節奏啊,“……我只是問問。秦大人,小八是鳥,你當然不對它做什么,如果你真對它做了什么,那才是……”
看著秦政漸漸冷下來的表情,顧清萱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帶著討好的笑意看著他,她真不是故意的,純粹就是情不自禁啊!
“才是什么?”秦政微微皺眉地看著她。為什么她嘴里總能吐出一些奇怪又氣人的話呢?
顧清萱使勁搖頭,然后一副打死也不說的表情。
開玩笑,她若是說了出來,她今天是不是真的要歇菜了?
秦政看著她捂住自己的嘴,透著指縫落在他眼底的嬌嫩唇瓣,忍不住想起剛才碰觸到的不可思議的柔軟和清甜。喉嚨里又緊了緊。
這是他十八年以來,第一次渴望得怎么壓也壓不住自己。
“……這是什么?”秦政皺眉。然后用兩根手指夾起幾乎看不出面貌的香囊,這是剛剛從顧清萱的袖子里滾出來的,看著那上面的圖案,秦政有些嫌棄地看著顧清萱,“你丫鬟就繡些這個給你?”
顧清萱差點背過氣來,下意識地伸手去奪,秦政卻手臂一伸,她怎么也夠不到,“秦大人,我的丫鬟怎么能跟宮里的尚宮比?!”
看秦政那嫌棄的樣兒,顧清萱很不高興,很不高興!
秦政看著她,淡淡道:“你這么說我也想起來了,你那丫鬟繡工不錯,這香囊應該不是她銹的吧?”
“你……”怎么知道青兒繡工不錯?
顧清萱很是疑惑。
秦政看出了她的想法,道:“我看她給你銹的繡鞋不錯。”
“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連這么隱秘的事都知道!”顧清萱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然后猛然想起在神兵閣里看到的密保,我天,不會她每天上幾次廁所,秦煞神都知道吧!
太變態了……
秦政一眼就看出她想歪了,他怎么可能會看這么無聊的隱秘事的密保?
“忘了跟你說了,你那次把繡花鞋提到屋頂,你的繡花鞋就落在……我的面前。”秦政說得很是淡定。
顧清萱有種完了的感覺,她的形象,她的廣場舞……
“你,你怎么能天天坐在我屋頂上呢?”顧清萱幾乎要哭了,不帶這樣玩的啊!
“……我想見你嘛。”悶騷的御座大人依然很平靜,心里卻是又蕩漾了起來。
“你贏了……”
秦政只覺得這句話,他等了無數的時光,他終于贏了顧清萱一把!
苦盡甘來有木有!
“你還沒說,這香囊到底是誰的?”秦政顯然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得乘勝追擊才好。
顧清萱只覺得臉上又開始發燙了,聲音輕細如蚊,“是……是我銹的。”
這些輪到秦政驚愕了,“你還是女的嗎?”
“糟了,這個秘密都被你發現了,其實……我是個男的。”顧清萱磨著小虎牙,哼了一聲,“秦大人,你喜歡上一個男人了。”
秦政被她逗笑了,眼底劃過一絲笑意,因為一直低頭看著手中的香囊,所以顧清萱并沒有看到那抹讓她一直期待的笑容。
“給我的?”秦政淡淡道。
顧清萱難得沒有反駁,盯著秦政手中不堪入目的香囊,整個人都焉了,“嗯,這是我銹的第一個,我想等我銹好看些,再給你的……”
“傻小萱,你就算找塊布四周縫起來送給我,我也是喜歡的。”秦政語氣雖然極淡,但心里很顯然,又蕩漾了
“真的,你不嫌棄?你一直用的都是最好的。”顧清萱抬頭望著他。
“你的都是最好的,哪怕是一塊爛布,只要被你拿了,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的。”秦政用手指沿著銹紋細細摩擦,唇邊的笑容越發滿足。
顧清萱愣愣地看著他,秦煞神不是惜字如金的主嗎,如今竟然是甜言蜜語張口就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情商嗎!
秦政將香囊收好,眼底泛著笑意地看著她。
“秦大人,要不等我練好點,再給你吧。”顧清萱問道,她實在不想在別人看到秦政的腰間掛一個那樣的香囊,因為那些人用腳趾頭都想得出,那是她銹的!
那么,她又要火了……
“我最喜歡這個,你別銹了,容易傷眼睛傷手。”秦政認真道,只繡這一個就好了,獨一無二的!
“我……我已經很出名了……”顧清萱表示她真的不需要再出名了。
“沒人敢在你面前議論。”
“……”顧清萱當然知道,她現在已經能想象明天宮妃命婦們是怎樣一副表情了。
“我明天一定會戴在最顯眼的地方。”秦政故意低下頭,在她耳邊道。
“好……”顧清萱微笑,一起丟人也好。
“信不信以后閨秀們都會故意銹成你這樣。”
顧清萱抽了抽嘴角,“有點信……”
“明天去白云寺時,我會讓太后跟你同轎,我就騎馬在你轎子旁邊,你跟太后相處,把她當做長輩,以后她也的確是你的長輩,別怕知道嗎。”秦政一直在她耳邊,低聲說著。
顧清萱輕輕點頭,“到時候長璇也會去吧。”
“嗯,有長璇在,你也能自在一些。”秦政圈著她,雙手玩著她的發絲,突然玩心大起,將自己的發絲與她的發絲一起打了一個結。
顧清萱看著糾纏在一起的發絲,臉上一紅,就像她和秦政一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離了彼此就活不下去。
“長璇不是一般公主,我們很聊得來。”同樣來自二十一世紀,當然聊得來,顧清萱笑瞇瞇地道。
“不說長璇,你看我為了我們能每時每刻見面費盡心思,你是不是應該獎勵我?”秦政開始討債了。
“好……小八多借你幾天。”顧清萱很心疼地說道。
秦政冷著一張臉,看著她,“換一個!”
“再銹一個香囊給你。”
“說了不許再銹了,你眼睛和手都是屬于我的。”
顧清萱看秦煞神那架勢,只好極快地抬頭在他下巴處輕輕吻了一下,秦政已經長了胡須,雖然刮干凈了,但仍是有些刺人。
秦政頓時整個人都蕩漾起來了。
“你該走了,我丫鬟會起疑的。”顧清萱低著頭,紅著臉道。
“今晚我不來了,你要乖乖早點睡,明天就會有人來接你。”秦政淡淡道,說完,便將顧清萱放下,細細地看了她一眼,才起身離開。
當然,不是大搖大擺的走出去,而是越到了屋頂上,很是熟練地走了。
顧清萱看得呆愣愣地,秦煞神這是來過多少次了阿!
隱在暗處的神兵衛士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