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女

191打臉(一更,4K)

ps:晚上還有一更,謙姐終于不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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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老住持雙手合十,道:“施主六根未凈,雖然說話頗有佛意,但根基尚淺,不如皈依我佛。”

瑪尼!

讓她出家?!

顧清萱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我貪戀紅塵,怕是會污了佛門圣地。”

一旁的小沙彌也合手道:“歡迎施主入我佛門。”

“我沒有……”顧清萱有些氣結了,這群人分明是故意的!

本來一開始看到僧人們聽到顧清萱的偈語目瞪口呆的樣子,眾人難免臉上火辣辣的,如今見住持要顧清萱出嫁,頓時心里別提多暢快了。

彩蝶郡主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盈盈地走到了秦政身旁,童音清脆,“阿政哥哥,顧姐姐被佛祖看上了呢,當真是好福氣。”

秦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避而不語,隨后將視線落在了顧清萱身上,見她沒有多少慌亂,便也沒有擔心。

“阿政哥哥……”彩蝶郡主的眼睛又紅了,又是這樣,她就那么比不上顧八嗎?

顧八如今被這個住持給纏住了。非要讓她出家,她倒要看看顧八這次怎么脫身!

趙皇后微微一笑,從宮女的的瓷瓶里拿了一粒腌制的梅子。放在了口中,將胃里的惡心壓制了不少,目光亮晶晶地看著顧清萱。

這真是天意,連佛祖也看顧八不順眼了,為了不再讓她攪亂紅塵,才收到自己門下好好管教一番!

想想顧八以后的生活,趙皇后心里簡直高興極了。剃光了頭發,終日吃齋念佛。夾生在一群老和尚里,說不定哪天就被生吞活剝了!

趙皇后看了看仍強自鎮定的顧八,看來她也要去加加火才好!

“太后。”可有人比她還急,只見代王妃走了過來。微笑道:“太后,顧八與佛祖有緣,為了大秦來年的欣榮昌盛,顧八還是歸到佛祖腳下好,可為我們大秦每日誦經祈福。”

“代王妃是心中無大秦嗎?”長璇公主狠狠地瞪了一眼已經閉上了眼睛的老住持,隨后看向了代王妃,神態尊貴高傲。

代王妃溫和一笑,“公主怎么會這樣說,我無時無刻不希望大秦繁榮昌盛。延綿千秋萬世。”

長璇公主點頭,“那王妃不是更應該跪在佛前,每日為大秦祈福嗎?”

“公主……”代王妃嘴唇抖了抖。勉強笑道:“顧八能得到住持看重,比我更適合拜在佛前。”

這時,住持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劉太后,“此女天賦極高,望太后割愛。老衲定會親自為大秦祈福三日。”

顧清萱也氣得嘴一歪,這老住持分明是在報復。還說她六根不凈?!

她不就是罵了他一下嗎?出家人慈悲為懷,竟然如此斤斤計較!

“大師,她是女子,拜在佛前怕是不妥吧。”劉太后皺起了眉頭,白云寺是國寺,大秦開國皇帝說過,誰也不能不敬白云寺的僧人,就算自己前來,這些僧人也不用行跪拜禮。

“阿彌陀佛,在佛祖面前,眾生皆平等。”老住持雙手合十,聲音平淡無波。

趙皇后笑了,吐了口中的梅子,讓宮女扶著自己來到了劉太后的身邊,聲音輕柔道:“母后,臣妾也知道顧八入佛門心里難免無法接受,只是事到如今,是顧八一人重要,還是整個大秦重要?犧牲小我,成就大我,顧八為大秦所做的事,大秦的子民是不會忘記的。”

代王妃點頭道:“正是如此,皇后娘娘實在是蕙質蘭心,一心為大秦著想,明知道這樣說會得罪人,還是堅持實話實說,大秦有皇后娘娘母儀天下,又有太后娘娘治理有道,如果再加上顧八皈依佛門為大秦謀福祉,實乃大秦之幸,大秦定會福澤萬世,世世興榮!”

“代王妃謬贊了。”趙皇后落落大方,似乎聽慣了這等恭維話,臉色如常,神情柔和。

“顧姐姐,你就這么不愿意為大秦謀福蔭嗎?”彩蝶郡主歪著腦袋,一雙水眸睜得大大的,似乎極為不解顧清萱的想法,“為大秦求萬世長存,是大秦子民的心愿,如今這么好的一個機會擺在顧姐姐的面前,顧姐姐是舍不得世俗的榮華富貴嗎?”

“那郡主就舍得放棄親人,放棄所有,皈依佛門?”顧清萱看向了她,笑了笑,道:“臣女的血肉之軀是父母雙親給的,大秦最重孝道,要想讓臣女皈依空門,臣女不敢替雙親做決定。”

代王妃笑了笑,道:“顧八,不要拿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掩飾你不想為大秦謀福的想法,太后不會因為你的這些廢話,而不顧全大局的。”

廢話?顧清萱目光冷了下來。

趙皇后柔聲道:“顧八,代王妃也是一番好意,不想讓你得罪佛祖。”

“佛祖?請問皇后娘娘,佛祖在哪里?”顧清萱聲音冷然,真是夠了,一個兩個,一而再再而三地聯手對付她!

趙皇后溫婉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佛祖自然是高高在上的。”

“阿彌陀佛,太后如若不肯割愛,那就去大殿參拜吧,老衲已看到我佛來接我入西天了。”老住持淡淡道。

一聽到這句話,顧清萱的火更大了。

“顧八……”劉太后淡淡地叫了一聲。

顧清萱苦笑。又要犧牲她了嗎?

“母后!您不可以!”長璇公主眼睛都紅了,伸出雙臂擋在顧清萱面前,直直地盯著劉太后。

“長璇……”劉太后看了看她。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長璇公主目光中充滿了悲憤,隨后猛地看向了閉著眼睛,盤坐著的住持,抬起腳步,就要走過去。

彩蝶郡主看到這一幕,輕輕笑了,連太后都不敢不敬的住持高僧。長璇這是在自找死路,秦氏族譜里說過。誰也不可不敬白云寺的高僧,長璇違反族規,到時候估計連公主的身份也保不住了!

“公主。”顧清萱拉住她,輕輕地搖頭。隨后目光越過眾人,看向了劉太后,“太后,顧八愿意皈依佛門。”

此話一出,眾人都驚呼,劉太后也僵住了,眼里盡是復雜,她沒想到這次禮佛會遇到這么多的事,仔細想想這一路來。最受委屈的就是顧八了!

如今,這個孩子……

彩蝶郡主微微低下了頭,她一直都是純真可人的形象。她怕別人會看到此時她臉上所露出的猙獰笑容!

趙皇后瞇起了眼睛,閑閑地從宮女的瓷瓶里拿出了一粒梅子,原本極酸的梅子,此刻卻是那般的甘甜。

代王妃笑得最肆無忌憚,她沒想到會這么快就毀了顧八,真是老天眷顧。

“我們走。”秦政越過眾人。緊緊地牽住了顧清萱的手,淡淡地說道。

“既然這位女施主已經答應皈依我佛了。就由老衲為其剃度出家吧。”住持睜開了眼睛,淡漠地看著秦政。

秦政轉身,漠然地看著他,隨后唇邊勾起一抹充滿血色的魅惑弧度,“她是我的。”

“施主執念太深,終會害人害己。”住持淡淡地看著他,道。

秦政放開了顧清萱的手,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向那顆菩提樹下。

“阿政!”劉太后急的大叫,她是知道阿政脾氣的,若是阿政一掌拍死了這老禿子怎么辦?這里全是大秦的宗親,她不可能全部殺干凈,白云寺在百姓的眼里是神寺啊!

“阿政!”

“阿政哥哥!”

趙皇后和彩蝶郡主同時叫道,兩人的眼中都不由地出現了一抹慌亂,她們都沒有想到,秦政為了顧清萱,寧可與守萬人敬仰的白云寺高僧為敵!

顧清萱眸子微微有些水潤,隨后上前走到了秦政的身邊,顧不得眾人的看法,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仰起頭看著他,琉璃般明亮的眸子盡是笑意,“阿政,等我來。”

秦政有些遲疑,但還是淡淡點頭,停在了原地。

“阿彌陀佛。”顧清萱面對著住持,雙手合十,“大師,我愿意皈依佛門。”

“很好,苦海無涯,能及時回岸,佛祖不會怪罪你的。”住持淡淡道。

“大師,既然我愿皈依佛門,您有何可教給我的?”顧清萱神情淡然,問道。

住持看向了她,念道:“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這便是我一生的求佛之道。”

眾人細細咀嚼著這句話,頓時個個露出了驚艷的目光,白云寺的住持果然佛法高深,這句偈語真真是絕世!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是一種比喻。因為修行是為了證菩提(覺悟真理之意),這個證是內心的證,人在覺悟之后,內心能亮如明鏡,照見一切萬法實相,不再有迷惑困擾,這是禪家修行開悟后的一種理想境界。因此這里比喻修行的身體是“菩提樹”,是用來修證菩提的工具;比喻心是“明鏡臺”,是可以照破迷暗的“明鏡”。心的自身有這樣的功能,只是在悟與迷、染與凈的區別之上。但是在真正的開悟明白之前,修行就是“時時勤拂拭,莫使染塵埃。”要把這個心看好,管好,象擦鏡子一樣,時時自省,覺察它的染污動靜,一旦遇境生染,便即時擦凈使它保持原來的明凈。

眾人這才明白,為什么這位住持不愿離開這菩提樹,這位住持正在悟道,不想為了俗事而惹上塵埃,所以才可以出了這刁難之語。

劉太后也微微點頭,顯然很是佩服這住持的佛法境界。

趙皇后卻看向了顧清萱,這下看她怎么反駁,今日顧八就要被剃度出家了!

“小萱……”長璇公主聽后也覺得高深極了,很是擔心顧清萱到底有沒有法子應對。

彩蝶郡主臉蛋微紅,顯然是心情極為激動,看向了顧清萱,柔聲道:“顧姐姐,住持大師佛法精湛,的確值得你學習呢。”

“顧八,還不快速速跪下,讓住持大師為你剃度出家!”代王妃笑得極為囂張。

本以為顧清萱會驚慌失措,誰知她卻淡淡一笑:“大師一直希望我皈依佛門,為的就是教導我佛法高深,我對白云寺也心生敬畏,便答應了大師的要求,可誰知,白云寺盡是些誤人子弟的歪理!”

“你!簡直是狂妄自大!”小沙彌立刻怒了,紛紛指著顧清萱。

“歪理?”住持臉色的神情更加淡然了。

趙皇后嘆了一口氣,道:“顧八,你怎么能如此不敬住持大師呢?本宮知道你心有不甘,你看現在鬧成這樣,若是因此而得罪了佛祖,來人大秦出了什么事,你擔當得起嗎?”

這樣一說,只要大秦出了什么事,就都扣到顧清萱的頭上了,可是這世事無常,大秦每年總會鬧上洪災饑荒,那樣的話顧清萱簡直無法在大秦立足了!

長璇公主冷笑一聲,道:“皇后娘娘,顧八既然這樣說,肯定是有道理的,您怎么比住持大師還要心急?”

趙皇后黛眉微皺,一雙美麗的眼睛蘊含著心疼,“佛祖在上,千萬不要懲罰大秦,若真因為今天的事而生怒,那就……將懲罰降臨在信女身上吧,信女愿為大秦受過。”

這番話,說得可謂是情真意切。

彩蝶公主眸子里也噙了淚水,“皇后娘娘……彩蝶也愿同皇后娘娘一同承擔!”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一臉淡然的顧清萱身上,嘲弄,鄙夷,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不同的。

顧清萱淡淡一笑,看了看住持,又看了看那些小沙彌,最后望了望在場的每一個人,道:“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顧清萱走到了秦政身旁,鎮定自若地握著他的手,柔聲道:

“菩提本無樹。”

“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

每一句都在反駁著住持說的偈語,每一句都打在在場人的心窩里,每出一句,眾人的臉上就火辣辣一次。

說到第三句時,所有人都已是鴉雀無聲了。

顧清萱笑瞇瞇地看了看秦政,又低頭看了看兩人相握的雙手,隨后又再次看向了眾人,問道:“何處惹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