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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果然嚇得四小姐白了臉,難道她什么都知道了?
“妹妹,要不是你,馬婆子也不會暗地里給我做了許多好吃的。請使用訪問本站。”秦黛心的話剛落,就見到四小姐一副吃驚的表情,她暗笑,接著道:“她做的魚肉粥不嘗都看不出來呢!如果不是這樣,我的病也不會好得那么快了。你看,我是不是長高了不少?”
四小姐打量了一下她,果然,才三個月不見,原來和自己一樣高的秦黛心,如今竟然比她高了半個頭,高挑了不少。
“我還沒謝謝妹妹呢!”小樣,想跟我斗,怕是還得回去修煉幾年。
四小姐恨不能撕了那馬婆子,一雙手也不住的扭著衣袖,臉上不自然的道:“謝什么,自家姐妹呢!”
就在此時,張氏高聲道:“各府女眷,各位夫人,花園暖閣已經打理妥當,還請各位夫人移步賞梅。”
一行人跟著賈府的人前往花園暖閣,路程不遠,不一會兒便聞到了陣陣的梅香。暖閣之內早已有人備好暖爐,炭盆等御寒之物,待各府女眷入閣落座,又有人依次上來熱茶、點心,果脯等物。
待眾人坐定,賈夫人命人打開門窗,說是便于賞梅。秦黛心這才發現,整座暖閣就座落在花園之內,園子是依山而建,松翠成林,即使是冬天,也是綠意盎然,毫無衰敗之色,園子錯落有致,中間是一個人工湖,湖中心座落亭子一座,與亭相連的是一座木橋,直達岸邊。園子四周皆是梅樹,品種各異,姿態萬千,梅花爭相綻放,為園子添了不少的詩意。
“好漂亮啊!今年的梅花開得似乎有些早啊!”一位穿著講究,模樣出挑的貴婦與旁人聊了起來。
“可不是嘛!”另一位年輕的婦人也接了話。
“這園子可是賈大人特意為賈夫人修建的,賈夫人真是福氣啊!”語氣聽起來有些酸溜溜的。
秦黛心聽別人說,原來賈夫人的閨字中有一個“梅”字,所以賈大人便修了這么一座梅園,風光景致自不用說,聽說光是梅樹,就重了幾萬株,一到冬天,滿山滿園都是梅花。
方婉茹一直就在賈夫人的身邊,二人面上談笑風生,似乎沒有什么不同,可心里卻都清楚,今天是個有點特別的日子。方婉茹自是想著把二小姐的親事定下來,而賈夫人想的,卻是怎么樣才能娶到秦黛心。
各府的小姐們生性都活潑,也不怕冷,早就忍不住跑到湖中心的亭子里玩耍起來。只剩下秦家的三個位姐,還聚在屋里。
“陪在我這老婆子身邊怕是早就悶了吧!都出去走走,到處看看,結識幾個小姐妹才是真的。”賈夫人打趣著秦家的三位小姐,目光略在二小姐身上停了停。
“夫人說得哪里話,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哪里會悶?”秦倩心語氣里滿是討好的意思,頗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氣質。
“她呀,就是個喜靜的。”方婉茹笑道:“在家里也是這般。”
秦黛心上前道:“我倒是想四處走走,看看園中的景致。”
方婉茹巴不得她馬上消失,立即道:“去吧!去處看看也好,莫要遠走。”
秦黛心行了一禮,自己往園子中去了。
“就是個不安分的,一刻也坐不住。”方婉茹見賈夫人一副不理會的模樣,又道:“夫人是好福氣,生了三個兒子,管得,罵得。偏我們家的女兒太多,管了怕人說三道四,不管又不成個樣子。”
賈夫人喝了一口茶道:“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女兒好啊,貼心啊!不像我,操勞的命。該成家的不成家,娶個媳婦有那么難嗎?東挑西揀的也沒個定數。”
方婉茹眼睛一亮,終于說到話題上了。兩家人討論親事,總不能當著姑娘的面吧?方婉茹想了一下,便道:“你們小姐妹也出去走走吧!讓丫頭帶著暖爐,別冷著了。”
兩位小姐心里清楚,連忙起身行禮往外走了。
秦倩心一心想著親事,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小路上,連身邊的秦若心什么時候不見的也沒發現。等她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竟然無意走到了一處較偏僻的地方,繞了幾圈也沒能找到回去了路,還好不一會兒走過一個身穿賈府丫頭服飾的小丫頭。
“我是秦府的二小姐,迷路了,你帶我回去。”無論到哪里,她也不會忘了顯擺自己嫡女的身份。對于賈家的這門親事,她自是歡喜,認定了自己必會成為賈家的二奶奶,語氣自然又不一樣了幾分。至于秦黛心對她的威脅,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是。”小丫頭領著秦倩心一路往回走,漸漸的才來到園子中心地帶。
各府的閨秀們正在這兒聚會,丫頭們拿著暖爐圍在主子周圍,秦倩心的貼身丫頭采青看見她來了,連忙迎了上去,遞過一個暖手爐道:“二小姐,我找了您半天,可回來了,沒事吧?”
“沒事。她們那是干什么呢?”秦倩心張望了幾眼,卻看不明白。
閨秀們圍著一張案子,正討論著什么,好不熱鬧。
“賈府的大奶奶說,咱們家奶奶去年就欠她一幅梅花圖,今年一定得還上,大奶奶正在那作畫呢!各府的小姐們都圍著看,三小姐也在。”
哦!這個可有意思了。
“走,咱們瞧瞧去。”說完便不等采青反應,快步向前走去。
“是。”采青快步跟上,跟著二小姐往林清月作畫的地方去了。
林清月畫的是一幅梅花瑞雪圖,梅花微紅,瑞雪銀白,紅白之間是一位賞梅的少女,只見背景,筆墨間只覺得一身高傲。
“是在賞梅。”一位高挑的女子道。
“都說是在賞雪了。”另一位稍顯豐滿的女子似乎另有見地,出聲否認。
秦倩心趕到時,林清月已經擱筆,兩位別府上的千金正在爭論畫中人到底是在賞雪,還是在賞梅。
“秦大奶奶,您說,這人是賞雪還是賞梅?”其中一位千金求證道。
“不錯。”另一位千金也道:“畫的作者最有發言權了,您說。”
秦倩心上前一步,接過畫道:“我看看吧!”
兩位千金不約而同的看向她,都沒說話。
秦倩心笑道:“我嫂子筆墨出眾,人所周知,如今這畫里的梅也好,雪也罷,都是再好不過的了,何須一爭?”
林清月有才,臺州閨秀們倒是都知道,如今聽她這一說,倒有些不好意思在辯下去。一旁的張氏見秦倩心一說,反動了心思道:“秦二小姐這一說,我倒起了興致,你倒是說說,你嫂子這畫,是梅好,還是雪好?”
關于賈府與秦府的事情,她是知道的,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婆婆一直堅持娶三小姐,但如果能證明這位二小姐有出眾這處,也是好的。以賈府的實力,何必要棄嫡娶庶呢!
秦倩心推脫道:“不行不行,我可比不了嫂嫂,這我倒是說不明白,不如讓我三妹妹說說,她可是‘飽讀詩書’呢!”
秦黛心沒想到事情會突然落到她身上,看著眾人看她的目光,再看看秦倩心一臉得意的樣子,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秦府人都知道三小姐是個渾的,哪里有什么才學。她這么說,分明是要自己在大家面前出丑。
“我哪有二姐姐說的那般好,讓各位見笑了。”她抿著嘴笑,一副害羞的模樣。
“三妹妹不要謙虛,就說說嘛!”二小姐不依不饒起來。
她是不在意賈府對她的印象的,如果因為這個失去了結親的機會,她是高興的。只是在這么多人面前出丑,那她的人可就丟大了,不出三日,秦黛心的名聲怕就要在臺州的閨秀中傳開了。
她秦黛心雖不會做詩,但好歹穿越而來。這里沒有李白,杜甫,難道還怕了她不成?
“如此,妹妹就獻丑了。”秦黛心接過畫,眼角瞟到了林清月眼中的一抹擔心。秦府里面還是有好人的嘛,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至少林清月不想她出丑。
“如此好畫,賦詩一首,還請嫂子不要見怪才好。”秦黛心突然想起王安石的一道詩,心
里大定,拿起放在一旁的筆,蘸滿墨汁在畫的一旁寫了起來:
梅雪爭春未肯降,
騷人閣筆費評章。
梅須遜雪三分白,
雪卻輸梅一段香。
前世的莫離,曾經學過書法,寫得一手好字,如今在提起筆來,卻是前世今生兩世為人,讓她無限懷念起來。
“真是好詩,沒有想到三小姐不但詩做的好,竟也寫得這樣一手好字。”張氏拿起畫來,細細端詳,越來越覺得這個三小姐不簡單,如果她不是庶出,該有多好。
兩位剛才一直爭論的閨秀也道:“秦三小姐這最后兩句,怕是為我二人做的吧!有了你這詩,我們怕也爭論不起來了。”
早在秦黛心寫詩的時候,就有好事者把詩念了出來,秦倩心哪里想到她能寫出這樣的詩來,心中后悔的要死,本想讓她當眾出個丑,卻變成了出彩,真是太不劃算了。
張氏笑道:“這畫我可是拿得大方,是有人欠我的。可如今白拿了三小姐的詩,我心里不安起來,這可怎么好。”
眾人一笑,知道這只是個說詞罷了。
就在這時,只見一個丫頭忽忽趕來,見到張氏,臉嚇得煞白。
張氏安撫了眾人,把丫頭拉到一邊小聲問道:“何事?”
哆嗦了半天,丫頭才道:“秦府四小姐,出事了。”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