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湛陷入了痛苦的深淵中。本書請訪問。
他曾經發誓,要護婉兒萬全,連帶著自然也要護大皇子周全,這些年來他一直默默在守在她的身邊,為的就是能看到她開心的活著,其他書友正在看:。
可眼下,皇上要她死,慶安王也要她死,自己該怎么辦?
大皇子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婉兒她在宮里只怕也是腹背受敵……
他什么都沒做好。
孫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覺得自己失敗至極。
秦黛心能理解他的心情,這是一個癡情的男人,至于他癡情于誰,答案不言而喻。
只是事情還沒到最糟的時候,現在做些什么,還能挽回局面,一切尚且來得及。
“孫大哥,你難道就不想救回大皇子,改變他……的命運嗎?”任誰都看得出孫湛對祁貴妃的情誼,大家心照不宣做到心中有數就好,實在不好當面說出來。
他內心應該充滿了內疚吧?
孫湛一直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了,眼里閃著希望的光亮,“你有辦法。”是肯定,不是疑問。
秦黛心莞爾一笑,“不瞞孫大哥,我確實有法子。”
鐵未陽看了她一眼,眼里閃意味不明的光亮。
孫湛神情淡然,好像早就預料到了是這種結果似的,“你想要什么?”他語氣淡淡的,跟方才的樣子判若兩人。
秦黛心挑了挑眉毛,好人果真難做。
孫湛有江湖上是有名望,可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他現在只是一個侍衛,自己并非江湖人,也不敢湊到皇宮內院去,難道還有什么地方是非得求著他的不成。
她出手幫孫湛。一少半是為了鐵未陽,更多的是為了慕容景。
他最近忙的團團轉,鴿子傳來的字條越來越少,大都報喜不報憂。秦黛心想,慶安王的事一定很棘手,自己如果能幫他一把,也算不錯。
話說得容易,想要實行卻是難的,她明白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人品爆發的那一天,孫湛來得巧。大皇子丟得更巧。
“孫大哥多慮了,我一個閨中女子,還沒及笄。我會要什么?”秦黛心的臉上沒顯現出丁點的不悅來,她擁有的已經足夠多了。
孫湛的目光頓時像刀子一樣射了過來,秦黛心不慌不忙的站在那里,“眼下大皇子若想活命,只有一個辦法。如果成了。不但皇上不會再猜忌他們母子,日后只怕也不會再為難他。”
孫湛眼中的光芒大盛,這么說大皇子應該只是被擄走了,而并不是被殺?隨后他那熾熱的眼神便又暗淡了下去,暗暗責怪自己怎么什么話都信。
她不過是個小姑娘,鐵未陽是他大哥。她知道得多一些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秦黛心嘆了一聲,才道:“孫大哥,大皇子和祁貴妃到底與慶安王有無瓜葛。全看這一次了,如果我們能救回大皇子,幫著皇上除了慶安王,你想,皇上還會猜忌大皇子。猜忌祁貴妃嗎?”
鐵未陽和孫湛都被她的話驚到了,除了慶安王?好大的口氣。她以為她是誰?
鐵未陽頗為頭痛,只道:“小妹,我知道你與那些閨秀不同,可這些都是朝堂上的事,牽扯太大,你……還是別跟著摻和了。”
竟是不贊同的。
秦黛心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張俏臉上寫滿了自信,“大哥,你難道不想扳倒慶安王?”她穿著男裝,舉手投足間卻散發著小女兒家特有光彩,一雙亮如星辰的眸子狡黠的眨了眨,好像她所說的根本不是國家大事,只是一個玩笑而已。
“胡鬧。”鐵未陽不得己,只得搬出了長兄的身份。
秦黛心也不惱,只道:“大哥以為,皇上為何遲遲不與慶安王翻臉?”
鐵未陽和孫湛都沒有開口。
鐵未陽有官職在身,雖然他從沒有提過自己當的是個什么官,但秦黛心敢肯定,自己這個親哥哥肯定是有功名在身的。他身處朝堂,又住在鐵義侯府那樣的地方,不但侯爺時時對他諄諄善誘,就連世子爺,二公子也都常與他聚在一起商討政事,這點事對于鐵未陽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孫湛呢?他雖然只是個護衛,可畢竟常在宮里走動,有些事想不知道都難。
兩人心里雖是各懷心思,可卻都有一個鮮明的答案,只是他們二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
秦黛心的目光閃了幾下,才道:“想必不用我說,你們都清楚了,慶安王雖然沒有必勝的把握,可他卻早早的為自己留了條后路。”到底是怎么樣的一條后路,竟讓皇上這般忌憚他呢?
這話從一個沒滿十五歲的小姑娘嘴里說出來,讓人覺得格外驚心動魄。
孫湛看向秦黛心的目光才真真的不同起來。
他知道,自己該說點什么了。
孫湛慢悠悠的開了口,講起才子佳人的故事來。
祁貴妃還是祁婉兒的時候,與孫湛私交不錯,可他們并不是一對戀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祁婉兒只當孫湛是個談得來的兄長,后來她更是一心撲在了當今皇上身上,要知道,祁婉兒嫁給皇上的時候,皇上還沒有繼承大統,而祁婉兒也不過是一個側妃而已,其他書友正在看:。
大概是不想私密的事情被人知道太多,孫湛只是簡單的交待了幾句就不在提了,只說后來他進了宮,成了侍衛,有幸得以守在祁貴刀身邊,只為保她平安。
兩人從此成君臣,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悄無聲息的隔在了他們中間。
孫湛知道自己這輩子不可能有資格去愛她,所以選擇了默默的守護。這樣的男人,世間罕有!
秦黛心對他的評價又高了一層。
簡單交待了他和祁貴妃的關系以后,孫湛又說起這次臺州之行。
“大皇子平日里聽太傅教導,覺得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于是便跟皇上講,不想終日關在房門里作文章。想出去走走。”孫湛一笑,“皇上是極為贊同的,特意命人細細的安排了這些事。大皇子畢竟還是個孩子,又是第一次出門,離京城太遠不好,所以我們的路線安排是從京城出了,一路南下,到了臺州便往回返,路上走走停停,也讓大皇子見識一下民間的疾苦。對他開闊眼界也是十分有益的。”
整個行程被安排的滿滿的,原先計劃出行一個月后便直接返京,可誰成想在這個時候出了這樣的事。
秦黛心細細的聽了孫湛的話。突然問道:“孫大哥,你們從京城出發時,一共來了多少人?大家都去看了摔跤嗎?這看摔跤的主意是誰出的?”
孫湛答道:“除了當天看摔跤的那些護衛以外,同行而來的還有一個少傅,一個侍候他的小廝。這看摔跤一事兒也是一時興起。當時我們在茶樓,聽鄰桌的人說起這么個地方,大皇子興致很高,我們就改了主意去了摔跤場。”
秦黛心連忙問道:“可當時摔跤場里并沒有那位少傅啊!也沒見著他的小廝。”她記得清清楚楚,大皇子一行人當中除了那個舉止怪異的娘炮以外,其他人都是武夫。根本沒有文人和小廝在場。因為當時他們留給自己的印象太過于深刻了,她還特意多瞧了兩眼,肯定不會記錯的。
孫湛才道:“少傅是文人。看不得這些……”孫湛突然住了口,問道:“你是懷疑那位少傅和他的小廝?”
秦黛心點了點頭,“他們二人太趕巧了,想不懷疑都不行。”
一直沒有說話的鐵未陽突然道:“這事兒交給我去查吧!事發到現在沒多久,想查他們的行蹤并不會在難。”
孫湛點了點頭。快點找到線索,才好營救大皇子。
秦黛心卻并不樂觀。依她所想,鐵未陽最終找到的,恐怕也只是兩具尸體而已。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緊接著便是麻五的聲音傳了過來,他道:“小姐,您的婢女回來了。”
雪晴是炎黃的人,應當算是她的屬下,而非婢女。
可這事兒她跟麻五說得著嗎?
“孫大哥,這事兒一時半會的也理不出頭緒來,且急不得,大皇子要救,局勢也要扳,但這一切都得等你養好了傷,親自參與才會有意義,你說呢?”
孫湛有些感動,又道:“我擔心……”
他其實是怕大皇子遭遇不測,又或是人已經遇難了。
秦黛心輕輕的搖了搖頭,“你放心,大皇子一定還活著。”
慶安王抓了大皇子,未必就想立即讓他死,慶安王恨祁貴妃是真,想把他們母子二人除之而后快也是真,但大皇子同時也是他登上大寶前的一張王牌,他需要大皇子正統的身份給天下人一個交待,在那之前,即便是皇上想讓大皇子死,恐怕也得先過慶安王這一關!
所以大皇子一定還活著。
孫湛是武夫,想不到這點,只當秦黛心是安慰自己,但事以至此,他也只能求上天保佑了。
鐵未陽看慣了宮內外無休無止的明爭暗斗,倒是很相信秦黛心的說辭。秦黛心想到的,他自然都想到了。
“好了,孫大哥且安心養傷,大皇子和那兩個人的下落就交給我派人去打聽吧!”
孫湛點了點頭,他受了傷,失了血,又喝了藥,如果不是一直苦撐著,只怕早就睡了過去,現在精神微有放松,整個人便困乏的厲害,連眼皮似乎都抬不起來了。
他是該好好休息休息。
“我們就不打擾孫大哥休息了。”秦黛心慣會看人心思,知道鐵未陽怕是有話要說,便主動提意離開,況且雪晴回來了,有些事也該好好問問才是。
鐵未陽喚了麻五來服侍孫湛,他自己輕聲對秦黛心道:“你跟我來。”那聲音雖輕,卻是怕擾了孫湛,話里話外的嚴肅以及那不容質疑的態度卻是對秦黛心來的。
秦黛心翻了個白眼,悄悄的跟了上去。
她大哥這是要發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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