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從文失魂落魄跌坐椅子里,嘴中不停念叨著,“這怎么可能。”
難道說冬月跟自己說得都是假話?
一想到被自己疼愛女兒騙了,秦從文心里升起一股刺骨寒意來。
如果早知道孫家那位孫少爺是個瘋子,他絕不會把秦黛心生辰八字給那個媒婆,孫家聘禮是多,可他也不是差錢人啊,斷不會為了幾個錢就賣女兒。錢再多又有什么用?孫天寶是個瘋子,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了,還談什么考進士?女兒就是嫁過去了,也是白嫁,自己根本得不到孫家助力。
一想到這個,秦從文就覺得自己窩囊透了,前半生他被不是自己親娘人控制了,都四十多歲人了,老了老了又被兒女控制,他們一個個都拿自己當傻子一樣!
懊悔不已人還有蘇氏,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期盼來,竟是一場騙局,那耿氏口口聲聲說孫少爺如何如何出眾,他日進士及第后,必定是未陽一大助力,還說只要兩家成了實親戚,那孫少爺必定會與未陽親近,何愁未陽日后朝中沒人幫襯?
蘇氏不懂這些,只知道能幫著兒子人都是好人,如果孫家孫少爺真考中了進士,那他肯定是要入朝為官。蘇氏覺得,朝中有人好說話,秦子贏根基不深,家里又沒有人能幫襯他,若是秦黛心嫁了孫天寶,他們倆可就是實親戚了,那孫少爺不幫著未陽,還能幫著誰?
可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一切竟是全都是假,那孫天寶是個傻子,自己不但沒能幫到兒子,還差點搭了一個閨女進去。
“阿離,這。這里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蘇氏直到此刻,仍不愿相信自己做了一場不切實際夢。
秦黛心似笑非笑,只道:“誤會不誤會,日后你就知道了。眼下嘛……”秦黛心轉往門口走。邊走邊道:“爹娘還是好好休息幾日吧,等事情有了眉目,我一一跟二老匯報。”說完便轉身走了。
燕氏對著一屋子亂七八糟人搖了搖頭,也出了屋子。不過她沒有忘記秦黛心安排,忙喊了人來,把院子里閑雜人等趕了出去,把這屋子控制起來。
自從發現了秦倩心秘密后,秦黛心便讓雪晴暗中從炎黃臺州地字級探子營里調來了幾個人,這些人分布秦府各處,隨時等候秦黛心命令。
炎黃人都是好手。控制這院子人也不用多,三五個便足夠了。
燕氏安排完了活計,這才回暢曉園去了。
玲子已經回來了。
秦黛心把玲子,如意都叫到身邊,對她們二人道:“閑著也是閑著。跟我出去一趟。哦,對了,準備一張拜貼。”
二人連忙應是,簡單準備一番便跟秦黛心出了府。
秦黛心也不坐車,一路溜達著去了麒麟巷,去了賈府。
如意叫開了門,遞上一早準備好拜貼。聲明要見賈夫人。
那門房視線秦黛心身上打了個轉兒,便恭敬道:“姑娘稍等,容小通報一聲。”
如意自然沒有不應。
那小廝輕輕合上門,飛朝二門跑去。
沒多大會工夫,旁門又再次被打開,那小廝一臉恭敬道:“這位姑娘。我家夫人派了可信心腹來接,還請小姐移步。”
秦黛心對賈夫人這個態度還是很滿意,自己就是怕張揚,所以才替了貼子,里頭特意囑咐賈夫人。不要聲張。
秦黛心帶著玲子,如意二人進了府,果真看到影壁后頭站著一位衣著打扮不俗管事媽媽模樣人。
那人朝著秦黛心福了福身,只道:“三小姐,請跟奴婢走。”
秦黛心點點頭,遂跟著這婆子穿堂過徑,很便來到賈夫人居住沁心閣。
讓秦黛心沒有想到是,賈夫人會和張氏門口迎接她。
秦黛心連忙走過去,不卑不亢道:“夫人如此,真是折殺民女了。”說完便向賈夫人施了一個晚輩禮。
賈夫人并非深宅老婦,她年輕時也是鋒芒萬丈豪情女兒,朝堂上事兒,她也常常私下推敲,因此對于秦黛心日后身份,她一直有所保留,此時又怎么會讓她向自己行禮呢,因此連忙扶住秦黛心,直道:“三小姐不必客氣。”
賈夫人心里暗暗非議,日后指不定我都要向你行禮了,還自稱什么民女,這是活脫脫打臉啊!
秦黛心一笑,道:“也罷。”說完又看向張氏,輕輕頷首道:“見過大奶奶。”
張氏笑意暖暖,連聲道:“三小姐莫要拘禮,還請屋內說話。”
秦黛心點了點頭,跟隨賈夫人,張氏進了待客茶廳,下人們外頭廊下站著,不敢上前一步。
秦黛心用了一口茶,贊道:“好茶。這烏云茶味重,回甘凜冽,當真難得。”
賈夫人一笑,道:“想不到三小姐也是愛茶之人,這茶是子午巖上那棵老樹上結,我也只得了一點,三小姐若是喜歡,我便不私藏了,一會兒讓人包好,讓三小姐帶回去細細品嘗。”
秦黛心抿唇一笑,只道:“賈夫人,君子不奪人所好,這茶不對我脾氣,您還是自己留著喝吧!”
張氏也笑,“娘,您就是偏心,這茶我都向您要了幾回了,您推說沒有,怎么今日上趕著往外送呢!”
大家笑了一回。
誰也不會把這話當真。
秦黛心注意到,張氏并沒有動她那杯茶,好像是刻意不喝似。她垂了眼瞼,假裝沒看到,放下手里茶碗,才開口道:“我冒昧前來,是有事求夫人幫忙。”
賈夫人微微一愣,隨即想到什么似,臉上顏色不太好看,直道:“三小姐不必這么客氣。有話管吩咐。”
秦黛心彎了彎嘴角,只道:“夫人不必如此緊張,這事兒,按理說不干賈府什么事兒。當初秦倩心能嫁到賈府來。說起來也是夫人賣給我一個人情,如今她自己作死,也是我給你們支了一張爛攤子。”
秦倩心能嫁到賈府來,確實是賈夫人看秦黛心面子上才應允。如今聽秦黛心這么說,賈夫人突然就松了一口氣。
秦黛心又道:“其實我這次來,主要就是想讓賈夫人約束一下秦倩心,上次咱們不是故意放水,讓她可以自由進出賈府嗎?這次嘛,咱就干脆對她嚴加管教,不許她出門兒。”
賈夫人對秦黛心決定感到驚奇。可她知道什么事能問,什么事不能問,既然人家發話了,自己照做就是了,何必打探那么多。
“好。就依三小姐所言。”賈夫人又對張氏道:“這事兒你上點心,從今兒開始,就讓她好好屋里待著吧,把她身邊人也約束起來,沒我吩咐,不準她們出府去。”
張氏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秦黛心笑著謝過賈夫人。半天才道:“夫人,近可有長公主消息嗎?”
賈夫人猛聽她提到長公主,心里微微頓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道:“公主自出家修行以后,就閉門謝客。我多次前去求見,都沒能如愿以償。三小姐……”怎么會突然問起長公主事情來。
秦黛心只道:“我與公主也算有緣,當日公主遇刺,我舍身救她其實也是受人之托,后來駙馬出了事兒。公主境遇堪虞,我也是不得以,才給她出了個了斷紅塵世俗主意,現如今,倒也不知道是救了她,還是害了她。”
賈夫人聽了這話,心里不由得一驚,當日長公主事情,賈夫人也知道一些,駙馬被查出是瓦那細作一事,可謂震驚朝野,長公主作為未亡人,身位尷尬,境遇堪虞。要知道駙馬雖然身死,可他所犯之罪,足夠讓圣上下旨誅他九族了,長公主雖能平安無事,可駙馬那三個兒子卻不一定能保住命!當時朝堂上有兩種聲音,一種是極力勸說皇上斬草除根,另一種則是勸皇上以仁德之心治國,圣上兩難時,睿親王突然站了出來,力排眾議,主張長公主出家為國運祈福,而駙馬三個孩子則是隨著長公主皇寺中帶發修行,這件事才算不了了之了。
沒想到這主意竟是秦三小姐出!
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只是,她是什么意思呢,府里那孽障又跟長公主有什么關系呢?
就賈夫人恍神工夫,秦黛心已經站起身來,“冒昧前來打擾夫人,民女真是過意不去,就不久留了。”
賈夫人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起身,看意思是要送。
張氏懷孕才一個多月,正是要緊,動作不敢太大,因此稍稍慢了一些。
秦黛心連忙道:“夫人不用客氣,為免招搖,我自己出去就行了。夫人,大奶奶,告辭。”
賈夫人點了點頭,這才目送秦黛心離開。
張氏慢步走到賈夫人面前,出聲問道:“娘,這秦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提起長公主了。”
賈夫人長嘆一聲,才道:“這位秦三小姐心思縝密,才思敏捷,我也不清楚,她到底打什么主意。”
張氏想了想,便道:“娘,不管她打什么主意,只要咱們按她意思去做,總不會有錯。她不是讓咱們看著秦姨娘嗎?咱們把人看住了,不就成了。”
賈夫人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只好這么辦了。”
書號:363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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