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慶城鬼使神差的來到了秦若心的房間。
他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心里癢癢的,火氣從腳底板一直沖向腦袋頂。
他腦海中不禁浮現初見秦四小姐時的樣子。
盧旺與她才成婚四天,就把佳人扔在一旁,自己去花魁那去過夜了。
盧大奶奶一雙淚眼,欲訴還休,好不讓人著迷。
他江老大最愛婦人風情,一見了,就忍不住了。他是個江湖莽漢,本來就不會什么憐香惜玉,那天他又喝了酒,身上一片火熱,情難自控,當下把人強拉至暗處,欲霸王硬上弓。哪知那盧大奶奶也是位妙人,起先倒也反抗了幾回,可后來也不知道怎么的,竟順從了起來,二人天雷勾地火,糊涂得一發不可收拾。
江慶城貪戀著秦四小姐豐腴的身子,確實為她神魂顛倒了一陣。
從此,二人便有了私情。
他們時常背著盧旺偷,歡,盧大少流連花街柳巷的時候,盧大奶奶并沒有獨守空閨,而是與江慶城搞在一處,打得活熱。
這種關系一直維持著,直到秦若心懷孕,有了害喜反應,江慶城才對她淡了。
很快,江老大又有了新歡,慢慢的把盧大奶奶拋到腦后去了。
可為什么現在自己腦中,全是她那淚眼婆娑的模樣?是了,她那個樣子,最是迷人。
江慶城想也不想的推開門,抬腳便走了進去。
秦若心剛剛吐完一回,漱口完畢正躺在床上養神,突然就聽門被推開了,她睜眼一瞧,卻見江慶城走了進來,還把門帶上了,掛了栓。
秦若心坐起身來,問道:“你怎么進來了?”
江慶城一笑。“怎么,我不能來?”
秦若心白了他一眼,“你還能想起我來?我大姐那豐腴的身子,都喂不飽你?”
“喲。美人,你這是吃醋了?她哪有你好啊!”說著,江慶城就撲了過去。
也奇怪,本是瘦得沒幾兩肉的人,一副干癟身材,此刻在他眼里竟如同一位風情萬種的婦人一樣吸引人。
秦若心暗暗高興一回,卻拍掉江慶城的手,假裝生氣道:“青天白日的,你想死啊。”
“那小子去賭錢,沒那么快回來。你放心。快讓我香一個。”說完竟又撲了上去。
秦若心心里一熱,她已經有一個月沒與這冤家親熱了,心里還真有點癢癢,可自己懷著身子,這么做是不是危險啊!
秦若心也不知道自己懷的這胎。到底是誰的。
她和盧旺成親第四天,就跟江慶城好上了,這孩子有可能是盧旺的,更有可能是江慶城的。
盧旺流連花街柳巷,身子早就被掏空了,他對房,中之事雖然熱衷。可能力卻不咋地,江慶城地不一樣了,這人是習武之人,雖然也長了一副花花腸子,可卻是個極有能力的,兩下一比。盧旺簡直就是個渣。
秦若心被挑撥得身心俱熱,干脆不管不顧的回應起江慶城來。
二人很快退去衣衫,滾做一團。
客棧里的床年久失修,哪里經得住這般劇烈晃動,不由得吱呀亂響起來。二人酣暢淋漓的戰在一處。正水乳交融的時候,門突被人從外頭一腳踹開了。
二人亂做一團,連忙分開,各自尋起遮羞布來。
盧旺咬牙切齒的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盧有根。
“青天白日的,你們這對下作的狗男,女,啊!”盧有根受不得刺激,幾乎要暈過去。
盧旺一言不發,臉上全是兇狠之色。
半晌,他突然大笑,指著江慶城道:“江老大喜好婦人,卻也喜好這瘦成干的婦人?你若早說,兄弟就把人送上門去了,何苦你們還偷偷摸摸的。”
江慶城見事跡敗露,索性不遮掩了,他自徑取了散落在一旁的衣服,簡單穿起來,才道:“兄弟,這事兒是我做得不地道了,你想怎么辦,我全接著。”
盧旺咬了咬牙,直道:“這事兒與江老大無關,全是這惡婦不守婦道,我要讓她嘗嘗浸豬籠的滋味。”
此刻秦若心已經被嚇得沒脈了,她不住的發抖,總覺得事情哪里不對勁。
江慶城知道盧旺是不敢若他,這才拿秦若心開刀。
女人如衣服,用了就扔。
奶奶,的,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怎么對吃過的剩菜動起心了呢?
江慶城無意中看到秦若心裸露的上半身,那一條條肋骨刺激他差點當場吐出來。
他竟抱著一具骷髏……
盧旺沖著秦若心沖了過去,劈頭蓋臉的打了幾下,“賤人,還不把衣服穿起來?”
秦若心顫抖著穿來上衣服,躲在床角不肯下來。
一定是哪里出錯了。
盧有根回過神來,只道:“兒啊,等這女人把你的骨肉生下來,你再殺她不遲。”盧有根心心念念想著秦若心肚子里的那塊肉。
秦若心眼睛一亮,對啊,她還有孩子,只要她沒生,她就有活著的機會,就能翻身。
可惜,夢想與現實的距離,有一萬光年那么遠。
一個小丫頭沖了出來,只道:“老爺,大奶奶與江老大在少爺成婚的第四日便有染了,大奶奶腹中的孩子,不一這理盧家的啊!”
這話對盧有根,秦若心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
該死的丫頭,從哪兒鉆出來的?
秦若心還沒等想明白這個問題,就覺得脖子一緊,緊接著便有些喘不上來氣,她艱難的伸了伸舌頭,兩眼一番,暈死過去。
現場一片混亂。
盧有根朝著自己的兒子撲去,他雖然恨秦怡心,卻也不想讓自己的兒子成了殺人犯,那賤婦是死有余辜,可沒道理讓他的兒子跟著一起死。盧有根害怕盧旺手上沾了人命,于是七手八腳的過來想把兒子的手從秦若心的脖子上扯下來。盧有根正值壯年,力氣很大,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兒子殺紅了眼,一雙手跟鐵鉗一樣,死死的攥住秦若心的脖子,意怎么也扯不開。
眼見著那秦若心一臉的死灰,出氣多進氣少,盧有根急了,雙手不停的拍打著盧旺,連江慶城什么時候離開的都沒有發現。
人的腦死亡時間是三到五分鐘,一旦大離缺氧,人就會窒息而死。秦四小姐身子本來就虛,被盧旺這么一掐,只掙扎了一會兒,便沒了力氣,她吐著舌頭,只覺得頭暈目眩,緊接著便陷入一片無邊的黑暗之中,再也沒有醒過來。
等盧旺恢復了神志,松開手了以后,盧有根忙不迭的跑過去在秦若心的鼻息處探了一探,未了,手就抖動起來,他大叫了一聲,慌忙的拉著呆若木雞的盧旺就要跑。
出人命了,人死了,殺人是要償命的,他可能想讓兒子被砍頭。
可惜,盧有根的如意算盤打得響,卻從沒料到這世上還有一個詞,叫做“天兵天將”。
盧氏父子被一群突然闖進來的官兵團團圍住,那些官兵在屋子里搜了一陣,發現了倒在床,上的秦若心。
人,已經氣絕。
有經驗豐富的官兵一眼就看出了秦若心的死因,當下把盧氏父子列為嫌疑犯,帶走押入了大牢,這是后話。
這一切,自然不會是巧合。
秦黛心安排好了一切。她先是讓人給遠在平陽的盧有根送信,只說盧旺擔心媳婦的胎不好,讓他把人接回去,隨后又安排自己易容與江慶城巧遇,她悄無聲息的催眠江慶城,讓他對秦若心的情,欲死恢復燃,促使他們二人勾搭,成奸,隨后盧旺帶著剛剛趕到的盧旺一同撞破奸,情,又讓小丫頭揭破秦若心腹中骨肉并非盧家血脈一事,重重巧合打擊之下,盧旺的自制力崩潰,心里的惡魔跳了出來,這才會失手,把秦若心殺死。
那些從天而降的天兵天將自然不是真的從天而降,也是秦黛心看準時機,讓人安排的。
秦黛心站在秦若心對面的二樓茶館上,倚欄而立,朝著對面看過去。
官兵們把百姓隔開,押出來兩個人來,正是盧氏父子。
盧旺一臉茫然,似乎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一樣,他殺人了嗎?
盧有根連哭帶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叫著老天爺,似乎已經看到了盧家香火斷送在自己手里的命運。
百姓們不敢高聲議論,只得在遠處指指點點著。
又有人抬出一副擔架來,上頭蓋著一塊白布。
白布之下的人,自然是秦若心。
“這兩個疑犯涉嫌謀殺,即刻帶走,押入大牢,至于這尸體嘛,送去停尸堂,給仵作檢驗。”
“是。”
眾官兵嘩嘩啦啦的開出一條路,推搡著盧氏父子往衙門走去。百姓們遠遠的跟在后頭,似乎在看熱鬧。
秦黛心在二樓嘆了一聲氣,秦四小姐就這么沒了,這一切并非她所愿。
從前她就知道,殺人,不一定能解決問題。
可惜的是,就算是重活一回,她始終也是用這種方法解決問題。
這難道就是命?
秦黛心微微閃了閃神,目光朝著那擔架上望了兩眼,伸手從雪晴手里接過一杯茶,默默的倒在地上,算是給她送行了吧。
江慶城跑了,這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看起來好像是給自己添了一些小小的麻煩一樣。
可是,這樣,才更有趣,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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