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篤這次出手沒上回那么狠,那些中了機關的修士沒有斃命,只是沒了行動能力的躺在地上,修為弱點的在滿地打滾,強一些的則時不時悶哼一下,表示他很痛。
所以成家家主雖然臉色發青,卻不是嚇的,而是被氣的,修士只要不是馬上沒命,就不算是什么要命的攻擊,于是他作出了一個極為悲催的判斷,認為這些人只是大意下中了陷阱術,“雕蟲小技,給我上。”
成家畢竟是這次行動的發起人,行進受阻自是要挺身而出,起一個先鋒模范作用。所以家主一聲令下,成家子弟兵都身先士卒的往岸上沖。
當然鑒于上一批的教訓,他們這回是邊沖邊用法術進行了阻礙掃除的,如果這些真的是陷阱,被法術一攻擊,定然全廢了,問題就是,這些并非真的是陷阱,于是他們無可避免的悲催了。
法術掃過,一切安好,但當成家的修士躍上岸的時候,便變得不好了。
嘭嘭幾聲悶響過后,便見岸上有幾團顏色各異的煙霧毫無預兆的騰起,而后氣勢洶洶的成家子弟便紛紛倒地。
有毒!這是所有目睹者一致的心聲。
這毒哪來的?這也是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的。
畢竟別說這些隱著的毒煙如何會在法術攻擊中沒被擊破,毒可是怕火的,而剛才的一番法術轟擊中火系法術可不缺呀。
當然這不包括魏堂主和水洞天以及天一分堂少數知道真相的人,人家用的可是機關術,真那么隨便砸幾個火球就破掉了,還算毛的機關術呀。
再次損失了一批子弟后,成家家人終于認識到事情好象不是那般簡單。
回頭看向魏堂主的方向,揚聲道,“魏道兄,你看這情況是怎么回事?”
好歹是大家一起來的,魏堂主當然不好一直裝傻,何況沈家的小娃娃敢這樣出手,也說明他們沒打算隱瞞自己手上有機關師的事了。
“成家主,沈家道友里有個機關師。”當然越發看出這群人不簡單的他還是含糊了某些真相,以便日后能在洛驚塵他們跟前賣乖。
一個凡人機關師和一個修士機關師,那絕對不是同一級別的。
不明真相的成家主等人果然聽得臉色一變,“機關師!他們那群人里居然還有個機關師?”
魏堂主點點頭,“所以本堂主建議,眾位還是不要硬闖的好,免得過多損傷。”
瞧他那一臉遺憾的模樣,成家主氣得差點咬碎一嘴的牙,你丫的早知道干嘛不說呀,非得讓自己這邊損兵折將了才哼聲,這不是存心看他們笑話嗎。
當然礙于魏堂主的身份和他背后的天一宗,他再氣也不敢真的開罵的,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雖然這樣很傷胃。
“那照魏堂主的意思是?”
“投拜帖呀,這幾位小道友似乎出聲名門,對規矩比較看重,我們最好還是客隨主便。”
對規矩比較看重?一群人差點翻白眼,要真是看重規矩,會這樣不管不顧的就把人家一個金丹老祖給撕了嗎?會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一個大家族的嫡系子弟全給抓起來的嗎?
磨了磨牙,成家主恨聲道,“投拜帖。”
他忍,等把兒子侄兒救回來后,他再一起清算。
當拜帖準備好后,他們又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人家根本沒人出面,他們這拜帖找誰投呀?
放聲吼了幾回,島上仍是一片寧靜,人沒見到,鳥倒是嚇飛了幾只。
最后無法,所有人又看向了魏堂主,這里就他和那些小娃娃打的交道最多了,讓他想辦法成算總高一些。
對于成家主發起的這次行動,其實天一分堂不是很樂意的,因為成家先一步和陳家聯了手,致使他們在此次的行動中失了主導地位,這也正是剛才魏堂主故意不說破,任由他們折騰,靜觀他們損兵折將的原因了。
現在看到他們吃癟,心情是無比的舒暢,當然作為一堂之主,他是不可能表現出如此狹隘的心胸的,雖然心里得幸災樂禍的暗罵,該,看你們還敢裝老大不,表面上仍是作出一副其實我也沒辦法,但看到同道一場,我就勉為其難的試試吧的模樣。
“洞天,你和沈小道友他們比較熟悉,就喊一喊吧。”
終于有機會露面了,水洞天得瑟的站了出來,吊人胃口的清了清嗓子,這才挺胸昂首吼了起來,“阿篤,哥哥我來看你了,快來迎接哦。”
眾人臉抽,有他這樣投拜帖的嗎?自認是人家的哥,誰會鳥他。
可結果是,真的人有出現了。雖然臭著一張臉,但那真的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凡人,因為他通身看不出有靈力氣息。
“你來就來,帶這么多不相干的人干嘛?”
不相干的人?眾人集體犯疑,這是說他們嗎?
早習慣了阿篤的冷言冷語,水洞天不以為意的嘿嘿笑了兩聲,“這些人不是哥哥我帶來的,是他們自己跑來的了。”
眾人集體瞪他,不代這么睜眼說瞎話的,明明就是大家一起來的。
“那你還不快滾過來。”
“哦。”水洞天順溜了應了聲,當真就這么跳下船,屁顛屁顛的朝著阿篤跑過去了。
咦?機關沒發作?
眾人再次瞪眼,而后有些反應快的,急忙也跟著跳上了岸,但腳一沾地,便滾地上去了,聽那凄慘的叫聲,絕對是很痛。
嘶!眾人感同身受的齊齊倒吸了一口,看著安恙站在阿篤身邊傻樂的水洞天,不平了,憑什么他就沒事,這絕對是一伙的。
唰的一下,所有責問的目光都落在了魏堂主身上。
抹了把臉,努力的把想殺人的目光無視掉,魏堂主咬牙切齒的瞪著無良落跑的水洞天,“洞天,還不替本堂主投拜帖。”
死小子跑之前也不打聲招呼,好歹招呼自己一起跑呀。
水洞天好象這時才想起來的不只自己一個人,“對哦,阿篤,我們堂主也來了,想見你那位少主。”
成家主差點氣炸,“還有我們。”
水洞天要給自己堂主面子,可不會管其他人的,白他一眼,“你們等會,一個個來,我一把嘴能報幾家門呀。”
不就是報多幾個名號嗎,這需要多少張嘴來完成?
成家主等人差點沒翻白眼,魏堂主卻暗樂在心,水洞天這小子不錯,回去要加他的月例。
阿篤直接無視了所有的人,看也不看這邊一眼,轉身就走,伴著一句冷言,“等著吧。”
水洞天看了看自家堂主,最后腳下一轉,也跟著跑了,“死小子等等我呀。”
看著勾肩搭背,越走越遠的兩人,魏堂主有種錯覺,自己好象真的是帶水洞天來找阿篤敘舊的。
被一個凡人硬生生晾在海上的一群人,站在冷冷的海風中,心里卻無比的火熱,那是怒火給燒的,別說他們都是在阿難海叫得上名號的人物,就是一個落泊的修士換在平時,這凡人也只有卑躬屈膝的份,現在居然敢這般的無視他們,等他們上了岸,看怎么收拾他。
想法是很美好的,但前提就是,他們能上岸。
而沙海央出來傳的一句話,硬生生的打破了他們所有美好的想法。
“本家主人有話,因有惡客,請魏堂主先行回去,日后定當登島相訪,至于其他人,有本事就自己破了機關上岸吧。”
很好,留在海上的人全吃了閉門羹。
不過這待遇還是有些區別的,魏堂主雖然對被拒有點不高興,但看到成家那些人直接被氣黑了的臉,心情頓時好了不少,人家再怎么說也給他天一分堂留了面子了。
成家主和一同來的陳家的大爺可就直接氣炸了,“魏堂主,他們這是直接挑釁我們呢。”
魏堂主皮笑肉不笑的應了句,“沈小道友說了日后要來訪老夫,怎么說也不能指是挑釁了。”
“魏堂主這是打算不管了?”成家主當場變了臉色。
魏堂主有點無奈的一攤手,“成家主你也看到了我堂下的弟子被扣下了,他們剛才放出來的話,說得好聽,其實就是對本堂的威脅呀,我要是敢亂動,第一個被拋出來的絕對就是本堂弟子的尸體。”
成家主氣結,如果說被扣的是王霸天還有點說得過去,但剛才那名天一分堂的弟子,平日根本就是名不見經傳的,這魏老鬼會擔心他的小命才怪,再說了,就憑他剛才和那凡人的親熱勁,誰信他是被扣了呀,現在說不準已經在里面吃香的喝辣的了。
不愧是家主,一下子就真相了。
正在大廳里啃著靈果的水洞天猛的一個噴嚏。
揉了揉發癢的鼻子,他有點納悶的道,“奇怪了,誰在說我。”
坐在一旁的阿篤白他一眼,“還用猜嗎,肯定是你們堂主罵你了。”
水洞天不以為然的切了聲,“那老頭不笨的,姓成的不知道沈道友他們的底細,他可是知道的,九只三階以上的守護靈獸,他會想跟你們硬碰硬才怪事了,絕對會趁這機會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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