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禺疆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失了控制的雷魄箭雖然還沒能恢復原樣,也不像之前那樣把洛驚塵當成殺父仇人了,這無疑讓洛驚塵的重新煉化減少了不少的阻力。
朝站在自己肩膀上的百翎明雀點頭示意,過了會,暴燥的雷魄箭在清悅的鳥鳴聲中,平靜了下來。
禁術其實也就是一種精神類的控制手段,主要就是針對神識、意識的,而百翎明雀雖然沒辦法解除禁術,但憑它獨特的天賦技能,減少一些負面影響還是能做到的。
經它一番努力凈化之后,雷魄箭的器靈雖然還沒清醒,不過卻沉靜了許多,洛驚塵一看,知道機會來了,立即放出神識沉入了箭身中,鎖定了禺疆之前打入了的那個符文,全神貫注的把它往外逼。
察覺到自己的禁術被觸動,禺疆當然不可能不管,只是錢寶顯然不愿意給它機會去給洛驚塵添堵,一察覺到它的異動,辟邪神光更是不要錢似的一道接一道往它身上砸。
而沉在混沌之泉里的龍寶貝,因為有龍寶寶這雙巨眼在,對這邊的情況也是一清二楚,配合著錢寶的攻擊,一次次精準的打斷禺疆的施術,一次次的利用自己的天賦技能把完全不知道是誰暗算它的禺疆一次次震暈。
本來以它們雙方的差距,龍寶貝是不可能這么容易得手的,但是禺疆連它的影子都沒看到,更別說知道如何防范它了,而赤鱬一族最擅長的就是神識攻擊,而且赤鱬的攻擊有個特點,不需要看到目標,只要把目標神識鎖定了,只要它處于攻擊范圍內,再多的障礙物都不會影響攻擊效果的。
想當初有混沌青蓮護著的洛驚塵,又隔著那么多的貪靈魚的情況下,在無防備之下都曾被它暗算到了。更別說是還要分神留意著錢寶這個克星攻擊的禺疆了。
龍寶寶自被收入空間后就習慣的回到了混沌之泉里,所以洛驚塵把禺疆收進來時,在它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龍寶寶就已經捧起龍寶貝讓它直接鎖定了禺疆,當龍寶寶被召喚的時候,龍寶貝已經被它放回混沌之泉里了,突遭襲擊的禺疆也不可能分神注意到這細節,于是雖然一直被敲悶棍,愣是沒能找到下手的家伙。
不得不說,禺疆這一場輸得有些冤。錢寶和龍寶貝分開來。任何一個它都能輕松擺平。但是這兩只一聯手,還是有一個無恥躲在暗處下黑手的情況下,它就憋屈了。
就在洛驚塵不受影響的順利把那禁術符文逼出雷魄箭的時候,它也被錢寶毫不留情的劈趴在地。
禁術這種東西很多都會有一個負面影響。就是如果被破除了,會反噬施術者,而禺疆施在雷魄箭上的,很不幸也正好是這一類。
于是洛驚塵那邊一大功告成,它在這邊不僅趴下了,還直接噴血了,原本就已經不太旺盛的生命力更是一下子沒了大半。
從龍寶寶的背上躍下,洛驚塵收回了重新認主的雷魄箭。
興許是知道自己之前干了什么混賬事,雷魄箭這次沒敢再打滾賣萌。躺在洛驚塵的手心上,箭羽不時的顫動,整枝箭都透露著一種我很懊悔的氣息。
“下次再犯,直接回爐。”
清冷的八個字,聽得雷魄箭箭羽狠狠的一戰栗。雖然它不能說話可不代表它不知道回爐是什么意思,對于器靈來說,那和殊殺是一個意思的,當即雷魄箭就在洛驚塵的掌心彈來跳去,如果它能說話,只怕已經直接誓神辟愿的表忠心了。
洛驚塵不可置否的撇了撇唇,把它收回了混沌青蓮本體里。
其實她也知道這事不能怨雷魄箭,當時周凡來得突然,場面又極為混亂,就連她都無暇去顧及是誰被打中了更別說形同于幼兒期的雷魄箭器靈了,只是因為它的無知,害自己倒霉了這么久,不嚇一嚇它,自己如何能平衡呢。
好吧,說白了就是她還有些怨念就是了。
拿句隨弒的話來說,就是向來陽光正義的洛少主和某人接觸得多了,也有些陰暗了。
而現在這名陰暗之主正占據著人家的身體,一臉要笑不笑的站在趴在地上,出氣明顯比入氣多的禺疆身前,“說吧,你想怎么死?”
禺疆悲憤莫名,這家伙不是辟邪神獸嗎?它不是應該光明正大的嗎,怎么能不僅二打一,還偷下黑手,這完全不符合身份嘛。
錢寶睥睨的掃了它一眼,“明知打不過還硬拼,那不叫光明正大,叫犯傻。”
這話,被小筱抱著的木竹生表示,深深的贊同。
想當初也犯過不少這種傻的洛驚塵,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而后裝出一臉若無其事的慢慢走了過來。
“趕時間,直接殺了吧。”
禺疆一而再的威脅到她的性命,最主要的是還幾次壞了她的事,本來就對魔獸沒好感的洛驚塵自是想殺了它一了百了,只不過它是錢寶抓到的,照規矩也要由它來處理,她只能提供意見。
錢寶白嫩嫩的爪子撫著肉嘟嘟的下巴,揪眉作出思考狀。
“這家伙是瘟神呢,如果它肯歸順,以后想陰人可就方便多了。”
洛驚塵無語抽眉,雖然在某魔頭的潛移默化下,在木竹生的刻意教導下,她摒棄了不少劍修的習慣,但是這種光明正大討論如何陰人的事,她還真的有些接受無能。
比起混沌,禺疆明顯識時務很多,洛驚塵已經表達了殺意,而錢寶的話卻讓它看到了一線生機,還不想死的它當然是立即抓住,忙不迭的就叫了起來。
“我肯歸順,我愿意歸順。”
錢寶雙眉一挑,“口話無憑。”
為了保命,禺疆也沒多作掙扎,一來它雖然不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但對于修士手段的了解,它也能猜出這應該是某個有主的秘境里,而在這里自己想逃生的機會基本沒有,二來就是原本有的,現在被狠揍了一頓又被反噬它的也無力逃生了,不想死,歸順了這些人是惟一的出路。而魔獸想表示愿意歸順,只有一種方法。
“我愿意認主。”
錢寶白嫩嫩的爪子往前一伸,“獸魂珠吐出來。”
禺疆眼中閃過一絲不甘愿,不過它雖然暗地里奢望能定下普通契約,但以它對這一伙的了解,心里也明白這樣的可能性并不大,所以就算有些不甘愿,仍是沒多堅持便吐出了自己的獸魂珠。
看著那顆黑黑的獸魂珠,洛驚塵有些排斥的別開了眼,她可是青蓮宿主,魔氣這么重的東西,她還真沒興趣,再說以自己和它相沖的屬性,若是收了,會不會有什么不良后果,誰也說不準,萬一這獸魂珠被混沌之氣給凈化了,就算她不動手,禺疆只怕也會照樣老命不保。
而在場的,只有她一個人修,照理說也只有她能和禺疆結下契約,見她不動,木竹生它們當然也不動,于是便只見那顆黑黑的獸魂珠就這么蕭瑟的飄在空中,無人問津。
因獸魂珠離體又虛弱了幾分的禺疆趴在地上,淚流滿臉,不代這么歧視魔獸的,雖然是瘟神,自己好歹也是有神之稱的魔獸呢,自己愿意認主那也是無上榮光的一件事來的才對呀,這些家伙怎么能一副嫌棄的模樣。
一片靜默中,錢寶突然伸出手握住了那顆獸魂珠,就在洛驚塵奇怪它想做什么的時候,它又甩手把手里的獸魂珠丟回給了禺疆。
就在禺疆張嘴吞下的時候,洛驚塵似乎看到那顆獸魂珠上多了一個印記,只是速度太快了,讓她沒能看清楚。
狐疑的看著錢寶,“你干了什么?”
雖然它是龍子,卻也離不了是妖獸的范疇,照規矩它是不可能有契約獸的。
錢寶一臉沒什么大不了的道,“沒干什么,就是在它的獸魂珠上打了個烙印,它敢有異心,立即讓它灰飛煙滅。”
辟邪神獸還有這種絕活?
洛驚塵有些意外,只是龍子本來就是不誰都能見到的稀有高階妖獸,所以就算她之前出身不凡,也不太清楚貔貅具體有些什么本事,于是最后她也只能接受這個解釋了。
“只要你確定它不會敢有異心便行了。”
“放心吧,我很確定。”錢寶自信的應了一句,就在洛驚塵沒注意它的時候,眼帶警告的瞥了禺疆一眼。
原本不知為何有些僵化的禺疆被它這么一瞪,狠狠一哆嗦,忙不迭的連聲保證,“不會,我絕對不會,就算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我也絕對不會起異心。”
對于它的話,洛驚塵表示有待觀察,不過錢寶是她的契約獸,她倒也不會懷疑錢寶會坑自己,于是點點頭,準備出去繼續趕路,因為意外的遇上禺疆,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若再不趕緊只怕會來不及了。
這時剛才怕死不知躲哪去的帥不過帶著仙游花現身了,一臉欲泣的看著洛驚塵,“主人,人家好不容易種好的靈藥全被毀了。”
洛驚塵想了想,她好象是有安排它種靈藥的,放眼一掃,有些汗顏,剛才進來得太急,沒注意落點,剛好落在人家的藥田里了。
錢寶伸腳踢了踢還趴在地上的禺疆,“幫它把藥種回來。”
禺疆瞬間淚奔,人家是瘟神,不是藥神呀。
謝謝月夜紫靈兒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