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金門

第五百九十六章 縱容

昨天,前知縣大人長子派人接前知縣大人回家安養過年,鐘池春帶著下屬一同送別了前知縣大人。只是這一夜,他回來后,他的神色比從前多了一些內容,他很是感嘆跟聞春意說:“知縣大人的長子,在此時比較清閑的日子,竟然沒有空親自來接父親歸家。”

聞春意嘲諷的一笑,說:“知縣大人壯年時,大約沒有想過會有這么一天,等到晚年時,他需要靠著兒子來照顧奉養。春風得意馬蹄疾,被美人們迷得忘卻糟糠之妻不可欺。”聞春意還是第一次在鐘池春面前露出這般的本色,讓他瞧后啞然之后,輕搖頭說:“知縣大人其實一直很尊重知縣夫人,就是官宅后面的私宅,都落在夫人的門下。”他的話語結束在聞春意黑白分明的眼神下,那眼神里面滿滿是不屑之情。

聞春意冷笑著說:“他靠著夫人的才藝進學,靠著夫人技藝養家,后來靠著夫人招財進寶納妾生庶子女。一座小小的院子,又能證明什么。其實也是我多言,指不定夫人自個也樂意如此生活。”聞春意突然想起她見過的知縣夫人,她的面上瞧上去特別的平和,瞧著她和知縣大人也是一對和睦相處的夫妻,聞春意猛然間轉了話茬,想著她不喜歡的生活,或許別人樂在其中流連忘返。

聞春意心里很是震驚,她竟然這么短的年月,就能對鐘池春如此的放心,還愿意當著他的面,坦蕩的說出心里暗藏著一直不敢說出來的話。聞春意暗自輕嘆后,她微微閉了眼,再張開眼時。她笑著對鐘池春說:“我天天和婦人們說著閑話,自個也變成閑人一個。我胡亂說說,你就隨便聽聽吧。”鐘池春伸手撫著她的臉,眼光明亮的盯著她,說:“十八,在我的面前,你做你自已。不用擔心我會不歡喜。

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在我的心里樣樣皆好。”聞春意笑靨綻裂開去,她笑著按住他的手,笑瞇瞇的說:“池春。盡管我不知你的話保值時期多久,這一刻我心喜若狂。”鐘池春直接曲起手指彈了彈她的額頭,說:“我們家的男人都常情,如我祖父待祖母成親之后。在他許下諾言,一直信守到現在。”鐘池春用鐘家男人做保證。越更讓聞春意沒有幾分信心。她笑瞇瞇的瞧著他,嘆息著說:“鐘家男人品性不錯,可待妻子嗎?未必就一定是良人。”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就是鐘家三老爺那般的人。后來對鐘家三夫人也是讓人聽后心生憐憫之情。鐘池春惱怒的瞧著她,說:“我大伯父待大伯母就讓人無話可說,身邊雖說有通房在一旁服侍。可那些通房放出去嫁人,一個個都是清白身子。只不過是借著通房的名義。方便近身服侍而已。”聞春意神色驚訝的瞪著他,鐘家是什么奇葩人家,給爺身邊的丫頭們,直接掛上通房的名號,誤了別人的佳期,指不定還順勢誤了別人攀高的機會。

鐘池春說了他的郁悶心情,說:“今日送別知縣大人,他明顯是蒼老了許多,眼神都顯得無精打采,他仿佛都不愿意見到我們這些人。”聞春意好笑的瞧著他說:“知縣大人家的長子如果親迎父親歸家,想來他是樂意見到你們。家丑不可外揚,他家兒子應付老子的事情,都這般明現呈現在你們的面前,你們讓一位重面子的老人家如何下臺。咦,琴大家沒有隨在他的身側嗎?有紅顏知己相伴,他還是比一般的老人家有幾分面子。”

鐘池春一臉無可奈何的神情瞧著她,說:“你怎么這般關注那樣的女人?她不跟著知縣大人,她還有別的路可走嗎?”聞春意嘆息起來,她原本以為可以看一出傳奇精彩的戲劇,結果卻是漫不經心中看了一出爛尾劇。她嘆息著說:“琴大家太急功近利了,把好好的一出人生大戲給演砸了。”鐘池春好笑的瞧著她,說:“原來如此,你是想看熱鬧的人啊。可惜后面的熱鬧,你大約都看不到了。”

聞春意聽著鐘池春幸災樂禍的話語,很是憤憤不平的瞪眼瞧著他,這般平靜的日子,那種人的趣事,聽來如同聽說書人講故事一樣。鐘池春輕嘆一聲,只能把已經惹火的人拉到懷里來,慢慢的哄勸起來。他以前喜歡聞春意的冷清,覺得她這樣的性子,大約是不會跟他母親一樣,總要父親寸步不離的陪護在身邊。另外也是因為聞春意待他,與旁的女子待他不同,他想娶了她時,除去淡淡的喜歡外,大約還有年輕氣盛的時征服。

鐘池春現在瞧著依在懷里的人,只覺得有一種自作自受的感覺。而且是他還越來越享受這種哄她高興的事情,喜歡見她歡笑的模樣。鐘池春的吻輕印在聞春意的額頭上,他越來越覺得自個把她當成女兒一般的縱容著。聞秀峻都跟他投訴過,說自家姐姐越來越跟從前不一樣,而且是瞧著比從前越更的小性子起來。鐘池春認為聞秀峻這是妒忌了,他們姐弟兩人從前感情好得讓嘆為觀止,聞秀峻完全是把聞春意當成妹妹一般的對待。

鐘池春跟聞春意說了一會話后,聽見她終是回答她后,他摟抱著聞春意,沉默著久久不說話。聞春意很是好奇的抬眼瞧向他,見到他笑逐顏開的低頭望著她,說:“十八,我正數著你要多久會抬頭望我一眼。”聞春意的臉微微紅了起來,她還是有些受不了他說這般帶有色彩的話。兩人依偎著說話,直到外面傳來晨哥兒嬉笑的聲音,他們才分開去,互相為對方整理起衣裳。

晨哥兒的小手輕拍拍響房門,同時伴有他‘呀呀’兒語般的叫人聲音。鐘池春笑著走過去,從奶娘手里接過晨哥兒,奶娘候在門外,趕緊開口匯報說:“哥兒已經喝過一次奶,剛剛也去方便過。”鐘池春神色淡淡的沖著她點了點頭,抱著晨哥兒合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