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是覺得阿黛的想法有些正確,東籬夫人吩咐下去了,以后有給阿黛的消息,直接送到蘅草院來。
于是,接下來幾天,阿黛都神色不安的等著外面傳消息進來。只是,聽阿阮念一次失望一次,再加上又是大夏天的,熱得很,阿黛就有些煩躁了。
東籬夫人看在眼里,不由得對阿黛道:“你不是說紅玫瑰是美容養顏的好東西么,院子里這么多的紅玫瑰,留著也是謝了,不如都給你好了。”
這幾天她一直在用阿黛給的那些法子美白,還真有效果。她本來就是皮膚很白的那種人,只是因為曬多了太陽,才變得現在這么黑的。于是,對于阿黛的手藝,她更加信任了。
這幾天兩人也有聊天,聊到阿黛在白石鎮的那些事情,聽說香如故的東西,都是阿黛自己親手做的,不由得更加佩服阿黛。
東籬夫人當時笑道:“那些人不識貨,日積月累的,十個月二十個月還看不出來,十年二十年就知道它的好了。”
因此,東籬夫人現在對阿黛在這方面的能力很是信任,加上確實看不下去阿黛這么焦慮的樣子,這才提出任由阿黛使用這些紅玫瑰花。
阿黛想著,這么下去也不是法子,還不如找點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也就答應了。
玫瑰花的功能其實跟月季花、薔薇花是差不多的,只不過品質更好而已。用玫瑰花做出來的純露、精油和胭脂,在質量方面,甩了月季花和薔薇花幾條街。
這個時代是不怎么用月季花做化妝品的,倒是薔薇花做的薔薇粉很是普遍。聽說阿黛要用這些玫瑰花瓣做純露和精油。東籬夫人覺得特別新奇,還主動提供給阿黛一口鍋和一個燒火的婆子。
阿黛想了想,又拜托許伯去弄來一個黃泥爐子,做玫瑰手工皂。
阿阮對這些特別的好奇,想要來給阿黛打下手。不過被東籬夫人阻止了,許多人對這個都是有忌諱的,東籬夫人認為。阿黛肯給她美白的方子。那是感謝她收留她并送她花,阿阮再去跟著阿黛做精油、純露和手工皂,說不定就犯了阿黛的忌諱。
阿阮聽東籬夫人這么一說。才發覺自己這幾天因為跟阿黛走得近,變得有些思慮不周了。
結果主仆二人這里剛說完話,阿黛就找來了,一臉不好意思的找阿阮去幫忙。這讓東籬夫人哭笑不得。一邊打發阿阮跟去幫忙,一邊開始擔憂。喬巡走找了個未婚妻這么敗家,可怎么辦喲!
阿黛不知道東籬夫人在想這些,對阿阮跟在白石鎮時對待玲瓏一樣。于是阿阮也開始發愁起來,前幾天阿黛還在跟她說要發家致富。她這么一點也不防人,可怎么發家致富啊!
阿黛自從穿越后,每次看到月季花薔薇花都無比的想念穿越前的玫瑰花。現在終于可以用玫瑰花來做自己想做的東西了,自然是開心的。對東籬府外的事情的擔憂。一下子就淡了許多。
這讓東籬夫人和阿阮都不知道該發愁還是該歡喜了。
純正的紅玫瑰的氣味是很好聞的,蘅草院里的這些紅玫瑰純正得不能再純正了,跟阿黛穿越前見過的那些玫瑰花相比,芬芳中還帶著一絲苦澀,反而顯得更好聞了。
精油和純露做好了之后,給東籬夫人送去一份,給阿阮也送了一份,她自己只留下一點。本來就是用的別人家的材料,她又不可能拿這些去賣,自然就沒那么寶貝了。再加上,東籬夫人說過送她幾株,阿黛想著,等以后回了白石鎮,慢慢的培養,總有一天,她也會有自己的玫瑰園的,到時候想要什么沒有!
對于阿黛的“大方”,東籬夫人和阿阮又是感動又是發愁。不過,對于這純露和精油,東籬夫人是贊不絕口的,尤其是純露:“精油倒也罷了,和別人賣的甘油好像差不多,就是氣味大不同。倒是這純露,光看樣子,我還以為是早上收集的晨脂,沒想到聞著還有香味。”
晨脂指的是植物經過一夜分泌出的油脂,早上采集所得。其中,蓮葉、荷葉的晨脂較為上乘。用來敷手,可以使手部更加嫩滑,去除皺紋。用來敷面,可以使面部更加嫩滑,防止面部干燥,去除皺紋。
晨脂采集不容易,需要專人早起特地采集,還要用能夠盛住晨脂,但是又不吸收晨脂,在倒出時也不會粘留晨脂的器皿來盛裝。
是很難得的東西了,東籬夫人用晨脂來比純露,顯然是對這純露很有好感了。
阿黛笑道:“功效倒跟晨脂差不多,有補充水分、保濕、快速消炎、抗過敏、止癢、延緩衰老的作用,可以用來飲用、敷臉,或者直接拍在臉上,還可以用來敷眼睛。不過,提取的辦法雖然復雜,卻比晨脂更容易得,比晨脂好多了。”
對于自己做的東西,阿黛向來不會謙虛的。
東籬夫人對阿黛的話深信不疑,此時也不計較阿黛說純露比晨脂好是不是狂妄自大了,忙問道:“那這精油呢?有什么功效?”
阿黛頓了一下,眼珠子一轉,也不說別的,調皮了一下:“可以美白。”
于是,之前對玫瑰精油興致缺缺的東籬夫人,一下子就視若珍寶起來。阿黛這才仔細跟東籬夫人和阿阮講解起純露和精油的用法來。
這個時代跟中國古代一樣,有許多復雜的美容秘方,比如說,九重樓一定要五月初五的,桃花一定要三月初三的,相比起來,玫瑰純露和玫瑰精油的使用方法,要簡單多了。
若是換了個人介紹這些,東籬夫人只怕要將人趕出去了。這么簡單,怎么可能有效!
可是阿黛之前給的那些美白方子也有許多簡單的,經過她親身試驗,是真的有效。所以,阿黛來說這些,東籬夫人自然是信的。
東籬夫人這一開心,立馬就忘了還沒做出來的玫瑰手工皂了。
阿阮偷偷跟阿黛笑:“那手工皂做什么用的?估計夫人知道了更高興了。”
阿黛見別人喜歡自己做的東西,自己也高興,于是就跟阿阮開了個玩笑:“手工皂就是你們用的香胰子啊!”
阿阮一愣,等阿黛走了,才反應過來低聲嘀咕,“就是香胰子,陸小姐做的,肯定比別人做的好啊!”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阿黛都沉浸在這一院子的玫瑰花瓣里,就連阿衍阿則過來找阿黛玩,都變成了小勞工,幫忙洗花瓣。若是早上過來的話,也不管濕漉漉的露水,都幫著采花瓣。
約莫是第一次有了用武之地,年紀還小的阿則因此這段日子往蘅草院跑得很勤快。連帶著弟控阿衍也往這邊跑得很勤。
阿阮跟東籬夫人打趣:“阿黛小姐好有孩子緣,以后要有了孩子可不得了!”
東籬夫人跟著笑:“她當然有孩子緣,沒見她自己還是一個孩子么!以后可怎么得了,喬巡走帶著一群孩子,還得帶著一個孩子王!”
要換了尋常姑娘,就該害臊了,阿黛偏不知道害臊,尤其是這幾天跟阿衍阿則相處,心里總琢磨自己和喬子晉有了孩子會怎樣,現在聽東籬夫人和阿阮這么一說,不由得道:“他才是孩子王,他可幼稚了,這么大了還看閑書!”
這話東籬夫人和阿阮自然是不信的。喬巡走那樣的人物,怎么可能看閑書!
楊文杰已經醒了好幾天了,剛醒過來,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讓許伯帶著來找阿黛了。阿黛把收到的那些消息和自己的分析都告訴了楊文杰。因為有許伯在,也不好問楊文杰東籬府的底細,只好作罷。
楊文杰見阿黛自己調節得挺好,松了口氣,他就怕小姑娘嬌滴滴的找他要未婚夫了!
因為楊文杰身上的傷還沒好,兩人說完話,許伯就領著楊文杰回去了。接下來的幾天,都是許伯帶著楊文杰過來見一面阿黛,說幾句話,再把人給帶回去。
因為許伯每天帶楊文杰過來了,阿黛也不好叫阿阮帶她去竹里館找楊文杰,
以至于,楊文杰都醒了好幾天了,傷也慢慢的好了,阿黛還沒能跟楊文杰單獨說過一句話。因為每次許伯都站在旁邊。
不知道許伯是不是年紀大了,還是因為府里人太少,所以有些無聊了,每次阿黛跟楊文杰說話的時候,他都站在旁邊聽得特別的坦然。弄得阿黛和楊文杰誰也不好叫他走開。暗示了好幾次,許伯都沒有聽出來暗示。
阿黛都以為許伯是不是故意的了。
阿黛有想過暗示楊文杰晚上等許伯睡著了,過來說兩句,可又想著,男女有別,她又跟東籬夫人住在一個院子里面,只好作罷!
楊文杰倒是挺心寬的,看見阿黛還算淡定,也沒有哭著喊著要找喬子晉,還能冷靜的分析每天傳進來的那些消息,便真的安安心心的養傷了。
只是,住了這些日子,他對東籬府的安全有了新的認識。想著阿黛既然跟東籬夫人處得這么好,他就趕緊養好傷,出去幫他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