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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嬸家不富裕,所以燒的便是集市上買來的柴火,平時小一點的木棒做飯就燒了,這大一點的一般都是留到冬日烤火用。
算下來比賣炭劃算,關鍵是還暖和,唯一不好的便是這木炭的煙霧很大,屋中一直都是霧氣騰騰的。
屈氏和廖嬸正在描著花樣,看見秋無雙進來屈氏松了一口氣道:“我看你們姐弟一直沒回來,都想要找你們兩人了。”
秋無雙咧嘴一笑上前看著兩人描好的花樣,都是一些比較喜慶的圖樣:“娘我本來是想早點回來的,后來帶著弟弟去和記面館吃了鹵面碰巧遇到了表哥。”
“和記面館的鹵面是很好吃,就是人多等起來麻煩。”廖嬸是地地道道的同州人,自然知道和記面館。
屈氏聽到秋無雙遇到了屈修遠,也沒有繼續追究下去只是囑咐道:“我同你廖嬸還有燕姐兒等一會就開始繡花了,你晚上把我們兩家的飯煮一下。”
屈氏說完看了秋無雙一眼,眼神中少不了擔心。
因為要趕時間三人都很忙碌,秋無雙站了一會覺得無趣這才回到家中。
第二日一早,秋無雙才起床就聽到了敲門聲。
“忠伯無雙在家嗎?”
是屈修遠的聲音,秋無雙忙穿好衣服打開了門。
屈修遠正好站在院中,神色有些著急。
“表哥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嗎?”秋無雙很少見到屈修遠著急的模樣。
屈修遠上前拉住秋無雙的手道:“你跟我來一趟我有事情找你。”
屈修遠表情很認真,秋無雙被弄得莫名其妙,但還是跟著屈修遠出了大門。
忠伯有些擔心問道:“公子是要帶小姐去那里?”
屈修遠停了腳步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回頭含笑說道:“忠伯不用擔心,是鋪面上的事情我帶著無雙會快去快回。”
關于做生意的事情忠伯還是知道一點,聽到屈修遠解釋之后還是有些擔心,看著屈修遠和秋無雙漸漸遠去的背影,這才關上了門。
走了好一段距離,秋無雙才掙脫開了屈修遠的手,臉色有些微紅有點不自在的問道:“表哥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屈修遠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之后才說道:“是發生了一點事情,馬車停在前面我們上了馬車再說。”
又走了一段距離,秋無雙才見到停在巷口的馬車。
屈修遠率先坐上去,接著把秋無雙拉上了馬車,這才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昨日傍晚我去了城壕街,同汪掌柜說了店面的事情,他當時聽了是我要把鋪面收回去做生意,倒也沒有多說什么,但是今早墨公子就派小二來告訴我,那汪掌柜到處宣揚我不講道理。”
秋無雙似乎已經想到了什么,昨天墨公子就說了這汪掌柜不是那么好相處的人,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似乎也是情有可原的。
“表哥你帶我去是不是想證明,你的店鋪是要自己用,而不是另外租給別人?”
屈修遠認真點頭道:“是啊,我就是這個意思呢,你跟著我去到時候就說是你們家要做生意,大人都很忙沒時間過來。”
本來這樣的事情不用秋無雙出面的,屈修遠有自己的打算,現在這樣也只是想要秋無雙見見世面,他比誰都清楚以后遇到大風大浪的時候多了,他不能時時刻刻都保證在秋無雙的身邊,所以今日也才會故意這樣帶著秋無雙走。
汪掌柜那里也不會出太大的事情,畢竟他是這店鋪的老板,老板想要收回鋪面,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很快就到了城壕街,一下馬車秋無雙就見到汪掌柜的門口聚集了一大圈人。
屈修遠帶著秋無雙走了過去,人群有人認識屈修遠讓出了一條通道。
圍觀的人大多是這街上的人,而對于汪掌柜的控訴也是眾說紛壇聽不真切。
秋無雙跟著屈修遠擠了進去,一進去就見到一位身穿緞面襖子的中年男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在控訴著屈修遠的惡行。
“你們說說在這條街道上做生意我容易嗎?好不容易生意紅火了,東家卻要把房屋收回去了,你們說有沒有這樣的道理?花圃那邊我也定了很多的花草,現在可好沒有了鋪面我以后怎么做生意,我一家老小生活怎么辦啊。”
汪掌柜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故意看向一旁的人群,秋無雙心中忍不住冷哼一聲,已經知道汪掌柜的目的。
不過是想要博得大家的同情,從而不想把鋪面還回來吧,說句難聽一點的便是想要耍賴。
這城壕街的鋪面千金難求,汪掌柜現在不想還回來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屈修遠雖然是讀書之人,說話文縐縐的,但屈家世代經商就算是耳聾目染也能學到很多東西。
屈修遠含笑看著向八方控訴的汪掌柜道:“汪掌柜你也別說這樣可憐,好像是我非得把你逼死不可一般,可是這鋪面合約期已經滿了,這契約上面白紙黑字都是一清二楚的時間就是在這個月底,我現在提醒你搬走我相信沒有違反規矩吧,再者這城壕街租鋪面的規矩便是提前三個月續約,這些我相信在場的大伙都清楚,你一直沒有找我續約自然我會以為你不做了,這才有了現在收回鋪面的事情,我相信這不是我屈修遠不講道理吧。”
屈修遠說得很認真,而且還把懷中的契約拿了出來,順帶著遞給最近的一位掌柜模樣的男子看。
汪掌柜臉憋得通紅,他不過是想占一點小便宜而已,當初簽署這合約的時候是三年前,也就是說這合約簽的是三年,三個月前汪掌柜也有去找屈修遠續約的心思,但轉念一想,這件事情說不定是屈修遠忘記了,所以一直拖著便是想的等到屈修遠到時候發現再說房租的事情,這樣一來有一點好處就是,這幾個月就算是房租照常交,也可以預防房租漲價。
要知道這城壕街的鋪面一年比一年貴,屈修遠想要漲價也是能夠理解的,卻不想現在出了這么大的紕漏。
拿著合約的掌柜仔仔細細的把合約看完,隨后把合約還給了屈修遠道:“合約上的日期的確是這個月就到期了。”
掌柜心中已經有了數,心中已經篤定是汪掌柜在無理取鬧,這城壕街有城壕街的規矩。
汪掌柜這也是違反規矩在前,屈修遠想要收回鋪面的確是應該的事情。
“我也是因為太忙忘記了,再者兩個多月前我也沒有找到你人,我怎么同你商量店面的事情啊。”汪掌柜企圖為自己狡辯。
屈修遠只是搖頭笑笑,接著說道:“兩個多月前我還在書院你想要找我隨時都能找到,還有這件事情汪掌柜你不用多說了,這三年我沒有漲你一文錢的租金也是對得起你了,還有我收回鋪面我也跟你說清楚了,是我的家人要做生意,我表妹一家現在來到了同州,想要找一個能養家糊口的生意做,恰好這鋪面我想著到期了,養花我自己也懂,就叫我表妹一家做這花草的生意,鋪面當然要收回來,這時間還有幾日汪掌柜可以現在就把鋪面收拾干凈,月初我就會來接手。”
現在屈修遠的態度有些強勢,同平時溫和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汪掌柜怔了一下,哼了一聲:“店面不是我的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這些事情我是管不著,但是我這店鋪里面還有這么多的花草,以及花圃那邊訂了花草怎么辦?訂金我都交了你賠償我的損失啊。”汪掌柜知道今日說鋪面的事情他說不贏,只能想著怎么能夠多得一點銀子。
汪掌柜之所以敢這樣也不過是看著屈修遠是孩子罷了。
屈修遠本來不想同汪掌柜爭吵,但是現在汪掌柜說的話實在是有些不可理喻。
屈修遠冷笑了一聲:“汪掌柜你這店鋪里面剩下的花草也不過是一些不值錢的品種罷了,至于花圃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去同老板說,也會把你訂金還給你,這鋪面月底我就要收回來,該怎么做你自己決定吧,要是你覺得我這樣做錯了,你也可以到官府衙門或者商會告我。”
同州這些賣花草的是成立了商會,其目的就是處理這些糾紛。
這城壕街上的鋪面都是做花草生意的,經常會遇到吵鬧的事情,所以才會成立商會,其目的也是為了不想看見大家繼續爭吵,商會的存在也只是想要大家都好好的賺錢。
剛才看了合約的掌柜這個時候出言道:“老汪啊,我們在一條街上做生意也這么多年了,規矩我相信你都明白,這屈公子這樣做并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再者你自己做生意鋪面什么時候到期難道你不關心?怪只怪你自己粗心大意怎么也怪不著別人不是,我就說句公道話,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秋無雙見到圍觀好多掌柜小二都在偷笑,想必這汪掌柜在這街上得罪的人不少。
憋紅了臉汪掌柜有些怨恨的看了一眼秋無雙和屈修遠。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