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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霍天佑重新收好了奏章,目光往那送信之人臉上看了看,徐徐道:“你是猛虎營的蔣三吧?”又看另外一個道:“你是神策營的趙虎?”
蔣三和趙虎面上俱是一喜,二人拱手道:“正是。”
霍天佑本就長著過目不忘的好腦子,練兵多年,霍家軍中大大小小的將士只要與他打過照面的,他大部分都記住了他們的名字。
“沒想到二公子還能認出我們這樣的無名小輩……”蔣三拱手,歡喜道:“難怪兄弟們都說您為人仗義,待手下極好,果然是這樣的。”語氣稍微一頓,心里不免又想起了霍天康這些日子在大營里的所作所為,待屬下蠻橫,一意孤行,簡直招人厭煩。
若不是入軍前誓死效忠霍家,他們早就不肯伺候霍天康了。
真不明白霍王爺為何偏偏喜歡老大不喜歡老二。
蔣三和趙虎二人心里都為霍天佑抱不平。
霍天佑只是淡淡一笑,說道:“行軍之人從不分高低貴賤,只有并肩作戰的生死兄弟。”
“二公子真是真性情,豪情之人。”蔣三再次拱手表示佩服,游目四周,沉聲道:“若是公子入營,我兄弟以后必誓死追隨。”
霍天佑點了點頭,微笑喚了雙瑞進來,命他帶二人去歇息用飯,他自己則去了一趟霍王妃那里。
霍王妃正同陸淑怡一起做桂花釀,婆媳二人笑語盈盈的,氣氛特別好。
王妃見霍天佑拿著個匣子進來了,目光忽然沉了一下,片刻后又轉做一臉笑容,對著霍天佑道:“方才聽楊嬤嬤說軍中有人來送信,可是你父親給你的?”
陸淑怡也停了手里的動作,拿了冬梅遞過來的熱帕子擦手,一面聽霍天佑溫笑著說道:“對,是父親送來的。”
王妃一臉期待。擺手命人退下,陸淑怡本想也跟著退下,卻被王妃一把拉住,笑吟吟道:“傻孩子。你是一家人,有什么話不能當著你的面說的?你若回避,倒是我這個婆婆不好了。”
陸淑怡就輕笑著吐了吐舌,坐在了王妃身側。
霍天佑則坐在了王妃對面。
他將匣子放在了炕幾中間,推一推道:“您先看看這個。”
霍王妃手指一伸。拿過盒子打開,只一眼她眼神便亮了。陸淑怡也循著目光看過去,王妃已將奏折打開來看。
竟然是舉薦折子……
當陸淑怡看到“右翼將軍”四個字時,心都跳的快了幾分。
他一直都想以自己的身份建功立業,這下真的要如愿以償了。
霍王妃也喜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許久才道:“那你打算何時動身去京都?”
“兒子打算明兒一早就出發,您覺得如何?”霍天佑微笑著詢問王妃的意思。
王妃就道:“自然是越快越好,戰事吃緊,不可耽誤啊,耽誤的久了于戰事不利。耽誤不得。”
可是奏折為什么要霍天佑親自去送呢?陸淑怡皺著眉頭暗暗想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但是又看他們母子二人很高興的樣子,一時有些不忍心發問,一直等到夫妻二人回房后,她才將自己心中疑慮說出來:“這送奏折的事情父親不是一直都有專人去辦嗎?為何這次要你親自去呢?你不覺得很蹊蹺嗎?”她搖一搖頭:“我總覺得這事情好像沒那么簡單……”
霍天佑愣了一下,拉了她的手坐下,又各自倒了一盞熱茶,舉杯輕輕啄了一口,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奏折有假?”
陸淑怡搖頭:“那倒不是,這種奏折誰敢造假?父親的大印還在上頭呢。只是……我總怕你去京都送奏折這一路上會不太平啊。”
畢竟右翼將軍也不是那么好當的,十幾年里霍王爺都沒有給過霍天佑任何機會,現在怎么會忽然就想通了?
陸淑怡越想越覺得這事情不簡單,她立刻起身走到他身邊。握了他的手道:“去送奏折可以,但是你一定要籌謀好,不可自己孤身前去。”
這些日子霍天佑一直與霍王爺斗氣,霍王爺心里一直存著氣,雖說虎毒不食子,但是也有列外。
她不放心霍天佑去京都。
霍天佑皺著眉頭微微側頭。他抱了陸淑怡坐在他腿上,方才興許是太高興了吧,他倒是沒想那么多,現在仔細想一想,確實有諸多風險。
“怡兒,你提醒的對。”霍天佑對陸淑怡的話深以為然,他微微瞇了瞇眼睛,沉思許久才道:“我這就去安排。”又苦笑一聲道:“只是這次又要欠柴曾一個人情了……”
“放心,以后定有機會還的。”陸淑怡微微一笑,從他腿上起來,催著他快去辦事,自己則坐在窗下繡帕子。
自打上次著了何如意的道昏迷了幾天后,她就時常覺得精神不大好,總有種睡不夠的感覺,才繡了一盞茶功夫,她就歪在榻上閉著眼睛歇著了。
不過,并未睡多久,就被冬梅輕手輕腳的喚醒來了。
冬梅一臉的緊張,小聲道:“半月前您不是讓我們去查世子妃用的什么藥嗎?”
“查到了?”陸淑怡坐直了身子,目光幽幽的看著冬梅,急切道:“快說答案。”
冬梅貼唇上去,在她耳側小聲道:“奴婢輾轉托付雙瑞查了好幾個關聯人物,最后才從何家一位姨娘的婢子那里弄來一張藥方子,是……是助孕的方子。”冬梅干咳了一聲,接著道:“世子妃就是從那姨娘的婢子那里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來的。”
陸淑怡眸色一變,一下子就明白了,難怪何如意托病不起呢,原來是為了偷偷服助孕藥,托病不過是掩人耳目,怕被人知道了會丟了顏面。
“想要孩子也沒什么錯。”陸淑怡淡淡說了一句,順手端過桌上茶碗輕輕啜飲一口。
冬梅就小聲補充道:“那方子雙瑞見到了,藥引子竟然是……竟然是童子尿。”
“童子尿?”陸淑怡看著茶盞里的熱茶忽然就沒了胃口,重重放在桌上道:“難怪那日咱們進去的時候,她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姚嬤嬤還拼命的收拾殘局,原來湯藥里有她難以下咽的東西啊。”又搖頭道:“也真是難為她了,那東西……確實難以入口。”(